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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掩盖真相-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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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生很老到,对小姐说:做不做呀?小姐摇摇头,说:俺只陪陪客人。学生发怒了:不做,找你们老板。小姐原以为这小子犯了神经,动起真章儿来,小姐脑筋转得快,急忙说:我逗你玩呢,做做可以。小姐暗自高兴,对付一个雏儿还是轻松加愉快,其结果,这高中生比一些大男人行。这件事,小慧给我讲过,与那高中生“每周一歌”(做爱一次)的小姐就在面前,她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七八岁,对付一个怎么说也是孩子的高中生,绰绰有余的。
  彭三挺关心小慧的,一个小时内来了两次电话,询问手术做完没有,负责联络的小姐用手机详细汇报医院的情况。
  小慧手术很顺利,因是局部麻醉,没有到苏醒室去苏醒,直接送回病房,神志清醒的小慧,眼角挂着几滴眼泪,我给她擦了擦,她说她挺好。刚下手术台,还需监护,医生见病房人太多,就说:你们留下两个人陪护,病人需休息。
  几位小姐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自己是该走该留下。小慧指名留下两人,其余打发走了。她对我说:九花,你熬了两夜了,回去休息吧,酒店那边挺忙的。
  我起身告别,早走她好早休息,不然她又要与我没完没了地说。离开病房,我的心情很沉重,她就这样和彭三沤(滞留)下去吗?
  ×月×日
  黄总派我去结粮食局一笔餐费,粮食局在市政府大楼内办公。
  市政府大门口围了许多人,一位负责接待上访的干部正耐心听来访者说什么。我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挤进政府大院,又被保卫科的一个干部拦住,问我是哪个单位的,到楼里(各局办公地)干什么。我说我是酒店的到粮食局来结账。
  第二部 第十三节(2)
  保卫科长王彪对拦我的人说:让她进去吧,她不是上访的。
  在粮食局结完账出来,王彪让我到保卫科坐坐,客气地给我倒杯水。他几次去青苹果吃饭,我们熟悉。我问大院门前的人咋回事?王彪告诉我,下面几个村屯集体来上访。他们是灾民,大水冲倒了房屋,镇政府答应给拨救灾盖房款,眼看快两年了没下拨,怀疑镇干部占用了,镇长新换了一台别克轿车。
  王彪问我是哪个村的。
  金兔村,我答。
  王彪说,没有金兔村的人。
  出了楼门,上访的山民还没走,我见上访者中有一个40多岁的、穿着半截子布大衣的男人,酒瓶子露出衣袋,这人很像我爸。他四季里常穿那件草绿色风衣,是我妈回北京探亲给他买的,我爸的酒瓶护身符似的跟着他,有它在他心里分外踏实。
  我几次寄钱给爸,说也怪,在家的时候,我最恨他喝酒,有时见他喝多后耍酒疯,真想杀了他。出来一段时间后,还真有点想浑身酒味的爸爸,每次寄钱,我在附言位置写上:买点酒喝,别喝多啦,保重身体。
  明天寄一笔钱给他,同时也给二臣子寄一件短袖衫,他很喜欢。现在皮货大跌价,去年还卖2000多元钱一件的,现在只卖五六百元。还有,几天前小慧妈打电话找小慧不在,电话打到我这儿,说小慧爹桂老蔫的老寒腿病犯了,人家给出个偏方,其中缺一味中药天麻,如果市里有买些寄回来。我没把这事转告小慧,跑到药店买了半斤水瓶座……但没人在意这些东西。街头看手相、测字、算命我倒接触过,算命的人说些什么,我全忘了。
  黄总说他昨天请八姑看了手相。八姑是本市算命高手,她50多岁,善卜官运、财运和寿命。人们相互传扬一个成功的例子:一位外地局长慕名而来,他已接近退休年龄,面对机构改革,他担心能否局长当到退休。他悄悄来找八姑,八姑看看他的手相,然后一声不吭。局长觉得奇怪,问:“你怎么不说说?”八姑说:“还是不说的好。”局长看出事来,说:我当局长十几年,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事我都能挺得住,你直说吧。八姑说:你有血光之灾,寿命极短,还能活3年。局长一听,如遭雷劈,脸唰一下白了,许久才涌上点血色,他试探着问:可有办法化灾。八姑摇头,说她无能为力。局长很沮丧,意志消沉。3年,实在太短了,回忆一生虽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但也太清贫太没享受。既然只有3年时间,何不利用手中的权力潇洒潇洒,于是他出国旅游、到澳门豪赌、经常出入酒店按摩、泡妞……花的都是公款。他最后被查处,因贪污数额巨大,被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处决的日子,正好是八姑所言的3年。此事在本市经久不衰地传扬,大大提高了八姑的知名度。当地一些准备提拔、或等待提拔的干部,偷偷找八姑给算算。据说,看一个准一个,甚至说级别正处绝不是副处,说半年内提拔绝不会超过6个月,做发财梦的款爷们,几乎挤歪了八姑家的门框。黄总找八姑算卦,自然在情理之中。
  第二部 第十三节(3)
  黄总说,我请八姑看看青苹果的未来,她说财运有的,而且很大。但她说财运来自西北方向,是一个属羊的女性给带来的,你必须重用她,青苹果方能日进斗金,财源滚滚。也巧了,上个月的星座运势表明:聪明的水星使你在本月处事一帆风顺。6号,可能邂逅你未来的另一半。
  我认真听他讲八姑算卦、讲星座运程,没太注意他话中有话,权当闲聊。礼貌也好、兴趣也罢,我不时地点头、称是。
  黄总说八姑的话他想了想,人从西北来,又是属羊的女性。这人就是你,九花,你家住的方向正是本市的西北,你又属羊。你还记得吧,我们去“老边饺子城”,正是上月的6号。
  一切都是巧合吗?我从黄总的谈话里意识到他要安排我做新的工作,是什么呢?我从他对我信任的目光里猜到了。
  黄总说我还是那句老话,我始终没把你当成我的雇员看。你是出类拔萃的女孩,你应该得到比她们多得多。青苹果这样大个摊子,我和安姐两个人忙不过来,她做副总始终兼着大堂经理……我想,大堂经理最佳的人选是你。
  我自谦说:自己文化低,业务又不是很棒,恐怕要辜负黄总的期望。
  黄总说你行九花,明天,全体员工大会公布,具体工作我回过头来和你详谈。噢,对了,为便于工作,你搬到三楼来,住安姐的房间。
  我问:那安姐呢?
  黄总说,给她重新调房间。
  我说:还是住在原地方,和小姐妹在一起……黄总打断我的话:现在你是大堂经理,是领导,同普通工作人员住在一起不合适。九花,你要克服自卑心理,别小瞧你自己,一个人不是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都是后天努力奋斗的啊。
  第二部 第十四节(1)
  ×月×日
  我是大堂的经理了,薪金提高,住上高级的单独房间,安姐的床我睡着感到舒适,软软的席梦思让人梦也做得软绵。我梦见了黄总,我俩人像似在一条河边坐着,河水默默向前流淌着,黄总说要吻我一下,我让他吻了,很幸福的。
  我醒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梦中被黄总吻过的地方,脸干涩、冰凉,没有梦中被吻的直贯心底的温暖。梦终是梦,醒来了,多美好的东西也都逝去了,怎样去重温,也只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曾胡思一件事:黄总假若在某一天要吻我,我是拒绝呢还是接受呢?我为我萌动这样的念头,感到不安和心跳。黄总和我是不期而遇,还是必然地如期而至?偌大的世界,竟缩成了小小的青苹果酒店。我们是那样的一见如故,谈得来,许多瞬间被凝固成永久,一个身影也被定格在我的视网膜里,一切便悄然地、不可遏止地开始。
  我怕有一扇门突然敞开,徘徊门外的我是进去呢,还是快速走开?我并非要进这扇门而久等久候在门旁,因缺乏勇气和胆量而终未叩响它,我是偶然经过这里,驻足仍是不经意地停留,但这扇门的一条缝隙,透出令我心旷神怡的世界,依稀中见到迷人的风景。
  但愿这扇门永远别开,我愿永久等待门前。有人说等得久了,实际上已等成了一座山谷,我愿成为这扇门前的山谷,只要能随时可见到那门上的缝隙。事实,我的生活中,我已走进一扇敞开的门,的确是我叩开的,叩开这扇门是我生命中寒冷的时刻,冻僵的心渴望阳光和温暖,走进那扇门,便走近了太阳,我从冻僵中醒来……门,一道门,走进我心深处,走进我的生命。我原本想,这门对于我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扇,现实已证明我的单纯与无知。门已经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怕它现在就敞开,毫无精神准备。谁能告诉我,我在那一时刻突然来临时怎么办?
  我失眠了,想找个朋友说说话,自然想到小慧,时针正指凌晨1点。唉!还是自己苦熬吧!
  “李帅,有一个人很可疑。”张国华说。
  “谁?”
  “黄总的老婆。”
  “那个国税分局的副局长……她怎么?”
  张国华翻到日记中折叠的一页,他在认为重点的地方折叠起来,便于查找,他说:“你看这篇日记。”
  李帅凑过来,读其中一段文字:黄总的老婆蛮横地一手拽下安姐的金耳环,耳轮被拽豁,流血不止。看样子淫威发泄完了,气出完了,率两个女人离去,丢一句像似警告安姐,又像警告我们全体小姐的话:今后再敢和我老公有染,我绝不客气!
  “这个女人很凶。”
  “不,张队,应该说很凶恶。她能够带人到酒店打安姐,那么她也可能雇凶杀人。”
  “推测,一切只是你的推测。”张国华说,“发展下去,他们大概是那种关系了。”
  “情人。”
  “命案发生后,我们调查得知,黄总和九花……可是小慧与黄总没关系。假若雇凶杀人推测成立,杀九花有原由,杀小慧就讲不通。”
  “也许是错杀,目标是九花和黄总,碰巧小慧同九花睡在一起……”
  张国华没再否认李帅的推测,雇凶杀人黄总老婆有这个能力,从她品性凶狠的程度上看,她能干得出来。只是没有证据,日记提供的,目前也只能算是一条线索,或者说是一种启示。
  “黄总呢?”李帅问。
  “嫌疑始终没再上升,他刚刚走近九花。”
  “走近?”
  “黄总不露声色,一点儿一点儿地……”
  “他像只蜘蛛布好网,等待九花这个猎物入网。”
  “九花没一丝发觉地走过去,她没看到网,而是一扇门,她说她生命中寒冷的时刻,冻僵的心渴望阳光和温暖,走进那扇门,便走近了太阳。哦,多么危险啊!”
  “网和太阳,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走近它们是不同的结果啊!”
  第二部 第十四节(2)
  “九花在徘徊。”张国华说。
  ×月×日
  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姓文的副大队长和一名侦察员来找我,说有事要与我谈谈。一开始我有些紧张,做大堂经理以来,接待税务、工商、卫生、城管等等人员,分管这片派出所的人全由安姐接待,公安人员,特别是刑警队的人找我,我一下想到是不是我们的小姐出了治安方面的事。
  文副大队长说他们在办一个案子,向我了解两个四川女人,一个叫玉萍、一个叫阿佳的情况。警方要我如实讲出她俩在青苹果的情况。
  我把我所知的有关她们姑嫂俩的情况,向警方讲了,侦察员认真做着记录。文副大队长问她俩离开青高速公路车站,阿佳可人的小脸蛋引诱上嫖客后,带到出租屋,引逗嫖客宽衣解带,事先隐蔽好的瘸子阿拐趁机冲出,说嫖客奸污自己的妻子,扬言要到派出所去解决。嫖客明知是敲诈勒索,自认倒霉,花钱私了。阿拐策划此类阴谋手段很高,他让玉萍勾引本市一个权力部门的科长,几次卖淫后,佯装怀孕,问嫖客是生下孩子还是做人工流产,吃“皇粮”的科长哪敢让妓女为他生个私生子,掏2000元让去做人流了事。最令警方气愤的是,阿拐买了一套佩有二级警司警衔的警服,冒充公安人员,多次擒获与阿佳嫖宿的嫖客,最后以不通知单位和家属并为其保密为条件,交了罚款了事。阿拐的拙劣表演,也有让嫖客看出破绽的时候。一个副乡长嫖阿佳被阿拐捉住,副乡长对阿拐警察一人办案表示怀疑,罚款时乡长要求开正式收据,要带公章、罚没专用收据那种,打白纸收条他不干。阿拐见戏演不下去,原形毕露,说自己不是警察,你给不给钱吧,闹到公安局他也不怕,大不了“故地重游”,可你嫖娼的事捅出去,乡长还能当成?这位副乡长权衡利弊,觉得花钱消灾为上策,阿拐也算讲究,少诈乡长一些钱。
  第二部 第十四节(3)
  命案是这样发生的,阿佳把从北京到佳木斯的火车下来的一个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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