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唇的绝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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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就那样忽张忽合地开着,依然没有我想象的黑发没有脸的女人出现,绣花鞋也没有了。打火机已经烧疼了我的手,可我不敢熄灭它,我只有等待,等待最后的答案,等待我揭穿女鬼的无脸面具!
电脑屏幕总算可以见到录象画面,画面上是明亮的故宫内景,川流的人群,我紧急快进,录象的后半部分是夜晚,是戚斯龙最后拍摄的与女鬼在井台拥抱前后的场面!我精神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无论如何,我要在自己“失踪”以前看到二月十七日的真实场面。
荒芜的院子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一角屋檐和一棵大槐树被静止地摄入画面。突然,画面出现了一个黑色轮廓,勉强能看出是人形,而且只有上半身,没有腿,停留在大树边,随后戚斯龙的身影进入镜头,那是他从井边离开后冲向大树的场面,画面上,戚斯龙魁梧的身躯将那个黑影包容,就在戚斯龙拥抱大树的两秒钟后,那个影子也拥抱了他,画面露出一个类似脸的惨白的东西,我立刻将画面定格,看清了那是一张脸,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嘴巴的地方好象是一点红色。我终于捕捉到这个鬼影了,绝望中一阵窃喜,勇敢再次冲淡了要命的恐慌,就将电脑光驱打开,取出盘面,飞身冲了出去。
走廊里出奇地静,细而长的过道暗藏杀机,我沿着黑黢黢的走廊小心地往前走,试图到达电梯口,这次我不会沿着原路返回,哪怕有生命危险,我也要乘电梯上去,我要给那个神秘的力量以声东击西。可就在这时,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可却是奇怪的铃声,奇怪的哀乐彩铃,我慌张拿出手机,以为是季云生队长打来的。可一见号码,我即刻惊呆了:那竟是表姐庞甄两年前的手机号,也就是出车祸前使用的号码,而“她”回来后就换了,我当时还问“她”为什么换号,“她”说手机在车祸时弄坏了,由于那个号不吉利,就换了。这次开封遭遇灵异事件后我已相信,真的表姐早已死去两年。为什么这个号码还存在?难道有人盗用,还一直付费?这不可能……我该不该接听,当自身的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有什么必要非去冒另外的险吗。可手机电话自动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有杂音的女子声音:“我死得很凄惨!谢谢弟弟还保留我的照片……!”
“喂,你是谁?”
走廊里回荡着我一个人凄厉的声音。
“我是庞甄!我不该那么凄惨地死去,我还有青春……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对于一个鬼魂,爱已经与她无缘,我多么想见你,让你拥抱我……可我现在,连见一次你的勇气都没有!”
“甄,我现在遇到麻烦,如果你有灵,就保佑我冲出这个魔窟!”
“誉凌,我们都冲不出那个陷阱,就此罢手,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你说什么?什么陷阱?告诉我你在哪里,是谁在追杀我?”
“死亡是另一个世界,生与死并没有太多界限,……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
“你说什么?”
“我要你记住这句话……”
“你在哪里给我打的电话?”
“啊!……”
信号断了,庞甄姐最后的声音很恐怖,好象受到打击或者面临极大痛苦,我不知道那该死的手机是从哪里打来的,就快速反拨那个神秘的手机号,可里面竟传来一个标准的自动语音:您拨的号码不存在,请确认后重拨……
第十二章 电梯里的吊死鬼
手机的蓝色屏幕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我像个燃烧过的木炭,颓然的紧张和恐惧耗费了我的精力和思维能量,现在我是一个行尸走肉,看不清电梯间里的一切,只感觉那电梯按纽还亮着。我摸索着靠近电梯,机警地判断着是否该按那个红色按纽,可当我努力注视着电梯的按纽数字,显示着的电梯停放的楼层让我大吃一惊!B13!是什么意思,就是地下十三层的吗,见鬼,故宫哪有能到达地下室13层的电梯,它现在应该停在地狱!
我迟疑了,就在这时,黑暗的走廊,再次想起了熟悉的夺人心魄的女人脚步声。我没有咒骂的机会。
没有选择,再想从来时的消防通道上去也不可能了,就死命按下了电梯的按纽。还好,那地狱电梯快速地提升,B12,11,10……在我的B1层停下来,这时那脚步声已经快近在咫尺了,由于黑暗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再次慌张地燃着打火机,打火机再也划不着了,只有电子火花苍白地闪烁,我边打着火花边往后退,可电梯门依旧没有打开,我急疯了,立刻转身想用力扒开门缝,一个冰冷的火花在我手指上闪开,我面前镜面一样的电梯门被照得如同反光镜,我看到了一个白影!就距离我五、六米远,对着我。
“啊!谁!”
我惊叫一声,哆嗦着打着第二次火花,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抽搐起来:那是一张煞白的脸,也许那不是一张脸,是比白布还惨白的东西!只在下面开了一个小口,往外淌着血!她的头发很长,看不到下身!却“穿着”一双白底绣花鞋……
我如同做着噩梦,脑袋霎时木得已弄不清自己的面对,电梯开了,我疯狂地倒跌进去,然后使劲关闭电梯门!那个白影子奔过来,拼命地往里挤!我按住关门的电钮不放,慌乱中,她的手被我夹住,我看清了,她只有三个手指,指甲很长,可那并非是有血肉的指头,而是一张有手指形状的皮,她被我关在外面,随着电梯的上升,只听“啊!”的一声,鬼影被我甩在了地下室。
然而,就在我庆幸逃离了死亡追杀的时候,我慌张的目光再次定神在电梯里,当我转身想放松从地下室到一楼的那几秒,正要低下头时,我的鞋边多了一双鞋子:红色丝绒镶黄边的绣花鞋。我的眼睛昏花了,就蹲下来,用痉挛的目光欣赏着一直折腾我的那双灵异的鞋子,那么漂亮的鞋,也许我只在古代的电影中见过,它该穿在什么人的脚上才最合适?
几滴液体滴在我的脸上,我歪斜的目光不由自主顺着鞋往上看,电梯顶有什么东西吗,先是一个女人晃来晃去的脚,随后……我的妈呀,那是个上吊的女人!眼睛瞪出了眼眶,脸白得像纸,那景象恐怖极了,她就在我的头顶悬挂着,吐出吓人的长舌!
被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我只有面对这个不幸的吊死鬼,这一次,我却真切地看了那有脸的女人一眼,脑袋不由嗡地一声,我认出她了,就是进楼前坐在收发室的那个看报的女人!
一条黄绸带深深地嵌进她的脖子,她三十多岁,长得并不漂亮,尽管那含恨的眼睛往外突出,可一双小眼睛并不大,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淤斑,可腮红特别,那双小眼睛,……我想起来了!看报的女人就是那次我火车上遇到的女乘务员!那特别的腮红,斜视的小眼睛,就是她!
我记不得是怎样在一楼跑出的电梯室,我冲出大厅,却被一件东西横住,由于惯性,大力冲撞上去,被绊摔出去老远。刚才的逃命竟忽略了电梯外的阴霾,一个红色的棺材让我栽了跟头,1644号档案柜?它怎么会在这儿?我顾不得疼痛,狐疑地站起身,想看个究竟,谁知从箱子沿上站立起一排小东西:九个裸体小女孩站成一队,冲我笑着,她们中有的只有一只眼睛,黑而腐烂的牙齿、有的没有下颚、有的甚至没有肚子!可以看见令人作呕的髋骨和血淋淋的胸……到了此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面部痉挛地朝着九个“鬼婴”不自觉地笑着。
鬼婴们的笑让我产生不自觉的怜悯,没有完整形骸的童年,她们就没有一点痛苦吗?
“你们都是死孩子,是故宫当年被公公们活埋害死的鬼婴吗?”
我发出像发烧的野兽的声音,希望她们能回答我,就可以证实我们是在一个世界。可一切就像画面一样,她们只是笑。
我站起来,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夜风将一片浓雾般的东西吹打在我的脸和肩头,我抓住了其中几绺,慢慢地回过身,目光正好与一个黑色的影子相对,原来我手里抓着的竟是一个女人的长发,我不再吃惊,就是那个黑衣无脸,只有一点红唇的女人,抑或是女鬼。我慢慢地松开手,那几缕长发从我的惊愕中滑掉,她低下头,抬起手,将一个小布包递给我,我茫然地接受。眼睛却没有离开她的手,看清了,她的手只有三个手指。
“你是谁?这是什么东西?”
我恍然自己手中的布包,怔然问道。没有回答,不但没有我想象中的伤害我,女鬼的长发飘散成一团月光下的荷叶,纽身向着鬼婴们而去,我才注意到,她并非像我在录象中看到的那样可怕,也并非没有下身,而是有着完美玲珑的身体,窈窕得让我怔目,如果不是始终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和脸,我真的以为她是古老的皇宫里最美的女人。
第十三章 女鬼光盘
那双绣花的鞋子还是那么好看,黑色的夜幕中,她第一次让我觉得亲切,因为它就在一个美丽女性的脚下,她有婀娜的身体,有漂亮的裙摆,有低眉酥手的温存,她就不会是恶毒的鬼魂,我坚信。
鬼婴们聚拢在她的身边,她像母鸡呵护小雏娃一样,搂着她们,鬼婴中有一个大一些的“女孩”,竟也和她一样,只能看到长长的头发,没有双臂,身体瘦弱的只能是个纤细的轮廓。鬼婴们和她默默地往档案室走去,一边走,鬼婴一边回头,朝着我笑,尤其是那个没有下颚的女孩长着美丽的大眼睛,也在努力地笑,只是那无端的缺憾,笑得让我心碎,那是我第一次用人的善良可怜一个可怕的幽灵。
尽管那辛酸的畸形让我心悸,可那个女鬼还是顽强得让我钦佩,我现在才明白,其实在这幢漆黑的楼里,最吓人的也许是人的闯入,也许女鬼是害怕她的鬼婴们遭到迫害才让我遭遇那么多的恐怖吧!可是,那楼上的脚步声是她的吗?
眼前的无脸女鬼走路是无声的,为什么那恐怖的脚步声音竟那么真切?难道还有第二个厉鬼在楼里游荡?小眼睛看门女人到底为什么被吊死,是自杀还是他杀?是今天死的,还是像我的甄姐一样,两年前就魂在霄云了?这个黑裙好看的女鬼,为什么要给我一个布包,里面是什么……
“哎,我说你这小子,跑到这儿这么长时间,都十点一刻啦!”
我被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吓醒,才回过头,听出了来者的声音,是我的头儿季队长和两个新队员卢英和宣磷来找我。
“对不起,队长,我……这楼里太黑了,有点迷路。”
我没敢提到鬼字,他不信的。
“迷路?别告诉我又闹鬼了吧?不许胡思乱想,这就去巡岗。”
“是,队长。”
“巡岗不是儿戏,必须准时到达岗位,分秒不差,我们面对的是高明的犯罪分子,我们保卫的是祖国的荣誉,懂吗?……给你,拿着家伙。”
一番教训之后,队长递给我一把乌黑的手枪。
“会使吗?”
“会,我还是神枪手,不过是在警校,没有实战。”
“霍!硬派小生,有时间还真得和你练练!”
“哪儿能跟队长比!”
“不要拍我马屁,遇到犯罪分子要拿不出真格的,说什么都没用。”
说完话,季队长就要带我离开。我有些犹豫,把担心的话结结巴吧说了出来:“刚才电梯里,有个女人吊死了,还在那儿悬着呢。”
“什么?死人了?这里晚上没人啊!”
“我觉得她没救了,……是不是要救护车?”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救护车?那小眼睛女尸脖子上的血淤痕很重,我学过法医的,早应断了气,可这样吞吞吐吐的,不是让队长怀疑自己与案子有关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人现在电梯里吗?”
“是,我本来打算报警的。”
“死者是谁?”
“好象是看门的。”
“这里是电子值班,根本没有人的,你小子……”
队长嘟嘟囔囔,拉着我一起去了电梯间,奇怪的是,电梯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季队长好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以后要知道警队纪律,胡说八道是要被开除的!”
“我确实看见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怎么又没了……”
“死人能自己解下绳子跑了吗?简直是……”
他愤怒了,对我的不诚实给予鄙视。对着我们三个警员吼道:“下次不管谁,要是再提到什么鬼,别怪我在考核上打零分。”
我知道他话的意思,零分我就得回警校去,那样我就失去了在北京工作的机会。可我分明是看见了吊死鬼,为什么这么快……不对,当我目光扫视了一下电梯的地面,一道轻微的液体痕迹依然可见,还是让我坚信,自己的经历不是幻觉,那痕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