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大海难-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我中午吃不下一口饭,浑身像有蚂蚁在爬。我不信迷信,但我相信这是不祥之兆。萧邦出事了,可他为什么会出事?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事,甚至是为了我!我想了很久,觉得我很虚伪。那么多年,我欺骗过人,违心地做过一些事,从未像萧邦那样可以上对天,下对地。我想啊,我成天这样忙忙碌碌,为了什么?多少个孤寂的夜晚,我从梦中哭醒。是的,在生活中,我是总裁,有钱有势;但扪心自问,我有什么了不起?我甚至没有真心地爱过!这对一个女人,是何等的残酷!我现在的一切,你觉得有意义吗?是的,我接触萧邦没多久,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我感觉到了他的真实,他的那种坦然。在他没有出事的时候,我甚至讨厌这个自作聪明的人。但今天,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已经遇害时,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也许今生最美丽的一段情感,在还没有发生时就已随风而逝……难道,我真是苦命吗?”
叶雁痕嘴里说着,眼里已控制不住地淌出了泪水,瞬间流满了她那张疲惫不堪的脸。
第三十三章(9)
当她撕了一张纸巾擦掉眼泪,回首看苏锦帆时,她发现苏锦帆双肩抖动,正无声地啜泣。
叶雁痕抱住了她,安慰道:“妹子,对不起,我不该影响你的情绪。是我不好,你原谅嫂子吧!”
可苏锦帆哭得更凶了。她呜咽着说:“嫂子,你说得对啊!其实,你也知道,我跟你何其相似,也没得到过真爱!我们女人,其实并不在乎权力和金钱,而是在乎被自己喜欢的人好好疼爱。那个该死的萧邦,十年前我们就认识,我那时爱他爱得快疯了……”
“你说什么?”叶雁痕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她一把推开苏锦帆,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十年前?你不是在编故事吧?”
“我用得着跟你编故事吗?”苏锦帆直接用手抹了一把眼泪,便一五一十地将当年喜欢萧邦的故事讲给叶雁痕听。当然,女人讲故事,通常都要加入一些浪漫的元素,使故事听起来更加凄婉动人。
叶雁提着一颗心静静地听着。当她清楚地从故事中听出,这个故事不过是苏锦帆一厢情愿时,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归位了。
“妹子,那时他是有妻室的人啊,也真难为你了。”她安慰起了苏锦帆。可苏锦帆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你看,现在萧邦离婚了,你哥哥也去世了,情况变了……
一股酸水从心头涌起。苏锦帆忍不住说:“嫂子,我看呀,这个萧邦对他的前妻仍旧恋恋不忘。这种人,爱上了谁,雷都打不动!”她的意思叶雁痕当然懂:你也是一厢情愿嘛!
“我就喜欢这种钟情的男人!”叶雁痕说,“有些男人,口里天天说‘我爱你’,而实际上,成天在外鬼混。鬼混也就算了,可是要是染上病,就很麻烦!”
“嫂子是说王啸岩吧?”苏锦帆大为不悦,“王啸岩这个东西,好几年我都没让他碰了。我们的关系,你想必也清楚得很,貌合神离而已!嫂子啊,萧邦是可爱,可惜,如果照你所说,他出事了……”
叶雁痕浑身一震。刚刚沉浸在情感旋涡中的她,突然如大梦初醒。是啊,萧邦遭遇不测,人都没了,还在这里与苏锦帆讨论什么?
她决定赶快离开这里,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于是她整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对苏锦帆说:“妹子啊,刚才拜托你的事,请帮我办吧。我辞职,是真心的。既然你提的建议很好,就依了你吧。”
她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出门的时候,她暗暗地骂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同小妮子扯上感情的事了?叶雁痕啊,你真贱!
而苏锦帆此时也是同样的心情,深悔自己将多年的秘密向这个并不知心的嫂子透露了。她正努力回忆刚才讲了哪内容,忽然,手机发出了一声欢叫,有短信来了。
她打开短信,上面显示:
萧邦没有死!
她一惊,一阵悸动涌上心头。
她快步跑到门边,打开门,见叶雁痕正背着身子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她右脚已跨出门,但左脚却牢牢地定在门内。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叶雁痕。
女人改变主意的速度,通常要比男人快得多。
苏锦帆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但丝毫不影响她这么做。
她关好门,迅速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微型耳机,塞进耳孔里,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第三十四章(1)
还是孟中华反应快。他转过身来,对萧邦说:“老排,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我就说你没死嘛,可是这位马先生就是不相信。”
“如果有一颗子弹射入你的身体,你的脸色恐怕也不会好。”萧邦淡淡地说,“再说,你们这场戏演得太长了,让我没有耐心看下去了。”
孟欣关切地看着他,说:“萧大哥,你刚才……”
萧邦说:“我刚才就在隔壁你的书房里。孟总刚才也说了,他有线人,知道我来过;而马先生,当然是从窗户进来的。不过,马先生从窗户进来时,还将这个小朋友一起带进来了。”
“老萧,你是说,马先生带着一个孩子,还能爬楼?”孟中华睁大了眼睛。
萧邦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小马,缓缓说道:“带着一个孩子爬楼,当然也是可能的,但难免被人发现。就在孟总敲门的时候,马先生轻轻地撬开了窗户,先将这位小朋友托进来,自己随后跳进来,将小朋友藏在衣柜里。”
孟中华叔侄大惊。原来这一切都是小马安排好的。可是,小马将洋洋托进窗户,显然很危险,似乎不太可能。
萧邦转了一眼眼珠,说:“一开始,我也很吃惊。但随后我就想到了。洋洋实际上一直住在隔壁这户人家。当马先生从窗户里看见孟总进入小区时,就开始动作了。马先生先是将隔壁的窗户打开,从猫眼里观察孟总何时敲门。他知道孟欣一定会去开门,就趁这个时间将孩子从窗口里托了过来。如果我猜得没错,隔壁这套房子,是马先生租下来的,而且趁孟欣不在家时,早已演习过几次,就是要造成洋洋是被孟总叔侄绑架的假象。”
那孩子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萧邦,又仰起头看着小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朋友,你叫洋洋是吗?”萧邦弯下腰,笑呵呵地对他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洋洋忽闪着眼睛,很奇怪的样子。
“我不但知道你叫洋洋,还知道你不能得到《龙珠》了。”萧邦哈哈大笑起来。
“不可能!”洋洋有些急了。
“因为你小马哥哥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萧邦继续笑道,“他让你演这场戏,说只要在柜子里不出声,并且一定要按他教你的话表演一遍,才给你买《龙珠》,对不对啊?”
“你……你怎么知道?”洋洋吃惊地问。
“萧先生,别套孩子的话了。”小马终于开口了,“都怪我失察,没料到你会在这里。”
孟欣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小马捣的鬼,以与洋洋打赌的方式,骗取孩子配合他演了一出戏!
萧邦哈哈大笑:“因为你已经确定,我已葬身大海了,对吧?”
小马冷笑:“是啊。没料到我们的孟总,枪法还是差了一些,最终没能让你送命!”
萧邦突然收起了笑,黑着脸说:“不是孟总的枪法差,是你的枪法太一般!”
“你说什么?”小马哈哈大笑,“难道是我开的枪?”
“当然是你!”萧邦冷笑,“萧某再傻蠢,被谁打了一枪,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句话,令在场的孟欣大吃一惊!刚才,她还一直以为是叔叔干了这件事,没想到凶手居然是小马!
“你有什么证据?”小马问。但孟欣明显感到小马的脸色变了。
“至少有五点!”萧邦沉声说,“第一,那辆索纳塔出租车的后备箱,像孟总这样的胖子,能蜷缩在里面已经很不容易了,无论如何也呆不了两个小时;第二,孟总在我看‘宋三鞭’声情并茂地演戏的时候,正在与靳峰副局长吃早餐并讨论王建民被杀一案,根本没有作案时间;第三,你出了后备箱就朝我开枪,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证明你怕我认出你来,虽然,你蒙着面,但你还是假着嗓子说了一句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个人听力还行。只要我听过某人说过话,我就会记住他的口音,再高明的假嗓子,其基本音色是难以改变的。上次在你的酒吧里,我与你交谈过,因此印象很深;第四,‘宋三鞭’这个人是你的亲信,你曾经救过他的命,将他藏在龙泉洗浴中心养起来,遇到比较重要的事情,就让他出马;第五,当然就是你的肩膀上有我的刀伤,这个最直接。不信,你把衣服脱下来瞧瞧!”
小马的脸色由白变红。由于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孟欣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地晃了一下。
“萧先生高明!”小马打了个哈哈,“你讲的这五点,其实都是猜想,是你个人的感觉,不能作为证据。要我脱衣服可以,不过你得让孟总先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肩膀上有伤!”
刚才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孟中华一愣,支吾着说:“我……萧先生不是已经说跟我没关系了吗?”
萧邦抬眼看着孟中华,说:“孟总,你就脱给他看!”
孟中华脸色大变。他没有动。
小马哈哈大笑:“萧先生自诩聪明,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在事实面前,多好的推理和口才都是没有用的!”
孟中华突然一咬牙,也不管孟欣在场,断然地将皮衣脱下,接着又脱掉毛衣和内衣,露出了白晃晃的上身。
在他的右肩上,赫然包扎着崭新的纱布,显然是受了伤。
孟欣当场怔住。
就连萧邦,也微微一惊。
孟中华冷笑了一声,说:“马先生,该你了!”
小马并没有脱衣服,而是冷笑道:“萧先生也看见了,孟总的右肩的确受了伤,正是你的匕首击中的位置。既然证据已经找到,当着孟小姐的面,我就不必脱了吧?”
萧邦没有说话。突然,他对着门口说:“靳局长,你也该现身了吧?”
小马、孟中华、孟欣都一惊,全部扭头向门外看去。
门外没有人。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萧邦身形一晃,挥起右掌,在小马的右肩拍了一下。
小马顿时“唉呀”一声,疼得忍不住蹲了下去。
显然,小马的右肩也受了伤。
孟欣感到太奇怪了。屋子里的三个大男人,居然都受了伤!
可是,到底谁向萧邦开的枪?如果不是孟中华,他为什么也受了伤?孟欣觉得自己脑袋变得很大。
萧邦冷冷地看着小马,没有作声;孟中华却哈哈大笑:“还是老排洞若观火!一眼就看出马先生使诈。唉,这个社会,像我这样的老实人,是越来越少了。”
萧邦没有理他,而是对挣扎着站起来的小马说:“马先生,你还有何话说?”
小马正要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敲门声。
第三十四章(5)
叶雁痕将宝马停在自己的别墅下。她实在太疲惫了,连将车倒进车库的力气都没有了。况且,徐妈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只要一看见她的车进了小区,就会将车库门打开。
她干脆将车停在露天里,拔出了钥匙,扭了一下脖子,下车,关门,再摁了一下钥匙上的锁键。
“徐妈——”她叫了一声。
整座别墅没有人声。
叶雁痕感到不对劲。因为徐妈平时几乎足不出户,连日常所需的菜疏水果及日用品,都是送货上门的。
她紧走几步,到了大门前。朱红色的门紧锁,叶雁痕推了几下,也没有开。她不得不从手包里拿出钥匙,插入锁孔中,使劲一拧。
门被打开。她使劲推了一把,突然又想到放在汽车副驾驶座上的一份公司的机密文件应拿到卧室的保险柜锁起来,以便为将来留个后手。于是她返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就在她转身的当儿,门厅里“轰”的一声巨响,半扇门倒飞着砸向她。叶雁痕本能地一闪,但仍然被一股强烈的气浪震得飞了出去,手包被摔得老远。
当叶雁痕的右前额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时,她才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被人精心设计的爆炸就在自家的门厅里发生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有些恍惚地咬了咬舌尖,很疼;她又暗自问自己:3+2=几?当她清楚地得出“5”这个准确的答案时,她镇定下来,愤怒随着颤栗布满了全身。
浓烟还没有散去。几个保安翻着脚丫子飞奔过来,大声问:“怎么啦?”
叶雁痕没有理会他们。这群只会检查汽车出入证的废物,在同他们发生几次争吵后,叶雁痕已经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