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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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你——你一个人搞的!就是你!”
老专栏作家全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瞪着哈洛克。“对。是我。我知道。”
“所以后来你又骗我去‘普尔岛’,想叫我去送死,只要我一死,什么都比较好办了。”
“不是这样子的!”亚历山大突然全身发抖地说,“我根本不晓得你会去那里!我从来不认为你能够混得进那座岛上去?”
“你竟然还想用某个军官太太的故事来吓我上钩,那全是狗屁!谎言!根本没有任何人离开过那座岛!然而我却相信了你,还答应你绝对替你保密!保护你——你!我甚至对贝弗都没有提到过你!”
“对,就是这样子,我只是想引你深信不疑,但却并不是以这种方式来取信你。我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用你的那套机智,希望你去亲眼看到、了解、和相信。也许你就可以把这件事阻止掉……不要我再出面。”
“我凭什么可以办到?!老天爷,凭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米海。”珍娜突然抓住哈洛克的手臂,看着亚历山大说:“这个人并不是巴希法。他可能只是巴希法的跟班,却不是巴希法本人。”
“什么?!真有这种事?!”
“替你自己和卡拉丝小姐倒杯酒喝吧,哈洛克。你晓得规矩如此。我还有个故事要告诉你们呢。”
“少来这套!你的规定——规矩,早就不管用了!”
“那至少该找个椅子先坐下来吧?那把手枪……也可以收起来了吧?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再也不会了。”
哈洛克对珍娜点了一下头,两个人就坐到面对亚历山大的两张椅子上。他把手枪放回口袋。“说吧。”他催促道。
“许多年以前,”老家伙看着手中的酒杯,“也许是因为我跟麦锡交情很好的关系,也许是我在华盛顿这个首都名声很响的关系吧,有个人从加拿大多伦多市打了几个电话给我说,他已经弄到了一份假护照,正打算飞到华盛顿来。他是个苏联公民,年纪已有六十多,是苏联政府中的一名高级职员。他想向美国投诚,要我跟麦锡联络,替他安排一下。”老家伙挪了挪身体,一手握住扶手,一手放下酒杯后,也抓位扶手。“那时候,安东尼·麦锡的声望已经很高,常常到华府参与政策柬拟定,是总统的私人顾问。我安排了一个会议;就在这间书房里。”亚历山大眼神茫然的望着地板。“这个人对苏联内部的事情,晓得的非常之透彻,麦锡就向政府大力推荐了这个人,要他到国务院去工作。三年之后,麦锡成了新任总统的私人特别助理,过了两年,他又成了国务卿。而那个由多伦多逃过来的苏联人,仍在国务院服务,由于他本人的才干,他爬得很快,最后就成了国务院主管东欧地区事务的首脑。”
“后来你们发觉什么不对劲了?”哈洛克问。
老新闻界人士抬头看哈洛克。“四年前,”他平静地说,“也是在这间房间里。那名投诚者约我们在此见面;他说有急事要谈,务必请我们两个人都能在场,绝不会再拖延下去。他来了之后,就坐在卡拉丝小姐现在坐的这张椅子里……他坦诚他是苏联的一个间谍,过去六年来,一直把美国最敏感的情报偷偷运交苏联的莫斯科政权。可是由于最近莫斯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无法再继续担任这个角色。他感到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再继续承担这种做内奸的压力。他想就此销声匿迹的失踪掉,让莫斯科失去他的下落。”
“而既然你和麦锡犯下如此重大错误,竟然引荐了一个苏联间谍渗透到中央政府之中,你们也只好认命,承担这个责任,替他安排,把事情遮盖起来!”哈洛克听了气得要死。“你们这两个败类!”
“这只是我故事的一部分而巳,再说,麦锡那时候,身肩国家大计,你叫他怎么能把这件事公布出来?那会引起政治上的大灾难、大丑闻的,会毁了他的。这点我当时也有同感。所以劝麦锡必须三思而后行。”
“我想他一定也从善如流,用不着你一再劝说,才能想通吧?”哈洛克说。
“你错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他的。”亚历山大回答道。他语气中显出一丝愤怒。“你似乎已经忘了他过去的为人了。”
“或许我根本就没认识他过。”
“你刚才说,这只是你要讲的故事中的一部分而已,”珍娜打断他们的争辩。“那么,其他部分是什么?”
老报界人士转望珍娜。“因为这个人接到了莫斯科的一个指令——他无法办到的命令。那个命令是要他想办法弄出一些事端,好让麦锡向总统提出要求,对古巴展开海军封锁行动之后,再发动‘红色警告。”
“核子弹?”
“对,卡拉丝小姐。重新制造一次——重演一次六○年代中的‘古巴飞弹危机’事件,只不过,比当年更具爆炸性。莫斯科要他提供美国许多卫星照片,证明古巴南岸丛林中,部署了许多核子攻击飞弹的基地,”证明‘苏联准备藉古巴这个桥头堡,对美国发动毁灭性的攻击。“
“为了何种意图?”珍娜问道。
“一个地理上的大陷阱,”哈洛克说,“如果他踩进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完全正确,”亚历山大同意。“这是莫斯科故意要宣扬把美国推向战争边缘,然后古巴突然宣布,愿意接受美国方面到古巴实地去勘察,证明到底有没有这种事实,然后等美国、联合国的代表一到古巴实地调查,发现根本没这回事之后,麦锡就会很难下台,美国就会大大丢一次臭脸。”
“可是这个苏联间谍,既然已替莫斯科工作了六年,为什么他这次又不干了呢?为什么?他讲了吗?”
“讲了,而且,相当感人。他说,麦锡乃是全世界都需要的一位伟人。世界和平的前途没有麦锡是不行的。他不能为了莫斯科那一小批狂热份子,弃世界和平于不顾。”
“又是VKR那群败类在搞鬼!”哈洛克忍不住大骂。
“后来呢?”珍娜问。
“后来麦锡就去找苏联驻美大使,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谈。然后莫斯科就跟着一阵大乱,很多人因此都下了台。”
“然而这批人现在却又已经卷土重来了。”哈洛克说。
老家伙眼睛眨了眨,不晓得哈洛克说这句话的意思,但也懒得追问。他继续说下去。“这个人虽然整了我们两个人这么多年,可是到最后关头,却仍然还能天良发现。后来麦锡就替他安排,给了他新的身分,让他失踪了,免得他被莫斯科那批人暗杀掉。”
“然而,他并没有消失,他又回来了。”哈洛克说。
“他从未真正消失过。对的,没错,他又回来了。大约就在一年以前,他事先并没有通知,或者预先警告我,他突然就来找我,告诉我,要找我谈话。但那次,他并未要求在同样的这间书房。那天下午,我跟他两个人,走到河谷中去散步——两个老家伙一路慢慢走,一路小心谨慎地散着步子;一个吓得半死,一个却略带紧张的好奇心……有点着迷。”亚历山大突然话题一转。“我想再喝点白兰地,我……我有点紧张。”
“我不想喝。”哈洛克说。
“麻烦你替我到那个吧台上倒一杯好吗?”
“快说下去,”哈洛克急得要命。“你说,她去倒酒。”
当珍娜把酒倒好,拿过来递给老家伙时,哈洛克第一发现亚历山大的手抖得很厉害。
“……我们沿着山脊一直走下去时,他突然脚步一停,告诉我说,‘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因为这次之后,我们也许永远没有这种机会,让全世界看看我们的厉害了。’我回答说,我在没有了解全盘的细节之前,无法答应替他这么做。他就以揭发我和麦锡过去的那件事为要胁。他说,他并不是请我合作,而是要求又这么做。”
“他到底要你干什么?”哈洛克问。
“他要我替他和麦锡写自传,把麦锡现在发生的事,全部写出来,拟定两份秘密协定。”
“这个人,这个俄国人,”珍娜说,“那天下午,已经告诉你麦锡发疯的事了吗?”
“对。他已经见过他了。麦锡当时虽然还没发疯,可是他已经发现他有这种疯狂的倾向了,他要我每个星期天,都开车到杉南道河谷去,观察麦锡的近况,把他当时的变化,一点一点的写下来。”
“难道他真地能看出——麦锡已经有发疯的倾向了吗?”
“因为这个真正的‘巴希法’对这种事情是很有经验的;因为他本来就是苏联国安会KGB的心理医生。这个人正是亚历西·卡尔雅钦——他的相片,你不久以前已经看了,就曾经直觉到,你曾经看过他的。我带了他的相片。”她递给哈洛克。
他接过来之后,就走到亚历山大坐的地方,把相片递到老家伙面前。“他是谁?告诉我?”
“你看这张相片,”亚历山大全身发抖的指着它。“你仔细看。把大部分的头发移掉,还有眉毛。脸上再加上许多皱纹,还有眼眶旁边……再加上一些白胡子,灰花花的胡子。”
哈沿克收回相片,凝视着它,看了好久好久。“查伦斯基……里昂纳德·查伦斯基!”
“我本来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不必找我……你也看得出他是谁。他就是麦锡最佩服的下棋高手。”
“可是他并不是俄国人,他是个波兰人!是从柏克莱大学退休的历史教授……多少年以前就从华沙大学转过来的!”
“那就是麦锡给他的新身分、新生活;华沙大学的教授,柏克莱历史教授,退了休。隐居在距离麦锡河谷小屋不到两里的地方。麦锡一直都晓得他躲在那里。”
哈洛克听了都快疯掉了,他两手抱头的狂喊道,“你……你和查伦斯基……!两个糟老头!你们晓得你们干了什么事吗?”
“本来并不会这么糟的,只是后来临时出了问题,无法控制了。每件事都失去了控制,才——”
“才个屁!你们从头到尾就没有控制过任何一件事!只要查伦斯基一找到皮尔斯那个内奸,你就完蛋!我们全都会跟着完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吗?!难道你以为递一张条子给他,就可以解决了吗?你就能阻止他了吗?你是怎么晓得麦锡被关在普尔岛的?”
“是一个替他‘治疗’的医生偷偷告诉我的。因为他怕得要命——”
“那你就应该晓得他已经疯了啊!那为什么你还让这件事继续发生下去呢?!”
“我阻止不了他!因为他跟麦锡一样疯狂!他警告我,假如我把这件事说出去——只要他打两个电话或不再继续每天打那两个电话报平安——那两份秘密协定马上就会送往莫斯科和北京!”老家伙突然大吼起来。“你看看我!看看我这副惨相!我已经被迫得把自己关起来有一年多了!我还能怎么办?!”
“天……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我不知道。他妈的!”哈洛克转口对珍娜说。“快走吧!”他喊。“我们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开呢!”
“南侧呼叫北侧,请发话。”
“北侧。什么事?”
“快点打电话给‘老板’。有行动了。我们的目标,已经由那栋屋子冲出来了,跟保镖讲过话,他们全部都在往车子跑……已经以高速驶离那栋屋子的范围了。”
“不要追丢掉。”
“不会的。刚才我们已经在保镖的那辆车子下面,吸了个发报器。二十里之内都追得到。已经逮到讯号了。”
第三十九章
夜空被很奇怪的分割着——明亮皎洁的月色,留在后方,一片漆黑的天幕,挡在前方。
两辆轿车飞驰在乡间的公路上,坐于后方尾随的那辆林肯轿车中的保镖,一路急追前方的那辆“别克”,却并不了解他们到底要保护什么;而哈洛克与珍娜,却太清楚了;不但清楚,而且还恐惧万分。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规定可言了,”哈洛克说,“那本规范还没有写成呢。”
“所以他目前的动向也很难讲;他可以随时改变,你所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他当初被莫斯科送过来,只为了一个意图,而后来却自做主张了。”
“还是说,他受不了这种折磨?亚历山大说,查伦斯基——卡尔雅钦——曾告诉他和麦锡,他自感老迈疲倦,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或者他也可能就此罢手,隐退到他的避难所去了。”
“但他却不甘寂寞,竟然又去找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压力,来折磨试烁自己,”珍娜说。“以他这种高龄——他大概有七十多了吧——这种压力未免太过度了一点。”
“我猜他大概有七十多岁了。”
“想想看。撤手西归的日子虽然不一定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