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拼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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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
“我保证你会的。”助理国务卿说。
门刚刚才关上,中将就大吼道,“快盯住罗马!把那些电话登记簿拿到,找出这个代号叫‘暧昧’的人!你就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对不对?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追查到‘巴希法’!”
“是的,将军,”贝弗说。“这个代号是国务院秘密行动员局局长史登建立的,大使馆的收电记录簿上曾登记他的名字,是哈利·华伦写上去的。他写得很清楚——”他拿起一张纸念,“代号:暧昧。主旨:麦寇·哈洛克。决定,暂缓。”
“暂缓?!”布鲁斯问。“那到底又是什么时候才决定的呢?”
“根据大使馆的登记资料,并没有什么‘决定’。当天晚上,除了接到上面这个指示之外,根本就再没有任何记录提到过暧昧、哈洛克,或是‘莫里涅山口’行动小组的事情。”
“不可能的:”将军大吼,“你听刚才那个人讲的不是吗?执行的命令已经下达,授权代号也发出了。明明这个电话已经打过了!”
“是打过了。”
“你是说,后来又被人注销了?”布鲁斯问。
“根本没有这回事,”贝弗说。“华伦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就赶快找他,”海雅说,“盯住他。他晓得是谁跟他说过话。天杀的,你赶快打电话。这个人就是巴希法!”他转头。“总统呢?”
助理国务卿将面前的大堆文件移开,从下面拿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他从里面拿出第二张相片,递给老大使。
布鲁斯放眼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二话不说的转递给中将。
“天哪……”海雅将相片凑到阅读灯下。
那是一张照了个尸体的相片,全身衣服破碎,一身是血,脸上都是伤,可是已经清洗得可以辨认出眉目。这个死人与贝弗刚才拿出来的第一张相片,是同一个人。哈利·华伦,驻罗马首席参事。
“这是今天下午一点钟,用传真机从罗马发过来的。是华伦没错。他是于两天前在罗马—条街上,被一辆车撞伤的。出来时间是凌晨。据目击者说,是一辆大轿车冲上人行道,活活把华伦撞死,就逃逸了。警方虽然仍在追捕,可是希望不大。那辆车搞不好早沉到河底去了。”
“这样一来,线索又中断了。”海雅说着就把相片推还给贝弗。
“我很替这个人难过,”助理国务卿说,“可是我却不以为他算得上是什么重要线索。”
“有人却这么想。”中将说。
“要不就是因为他任务已经失败,把他杀人灭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布鲁斯问。
“到底是谁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下达‘格杀’指令给华伦的,我们无法获知了。记录上,我们只晓得决定暂缓。”
“请讲清楚一点。”老政治家要求道。
“假设秘密行动局的人决定,他们无法获取一个决定。因为,这是很可能的——哈洛克是被逼疯的,他们不能因此就昧着良心下毒手——假设,经过他们的研究之后,他们发现了某些事,或者怀疑到某些事情,觉得整个事件都有问题,所以才下不了决定。”
“因为卡拉丝那个女人的缘故。”海雅说。
“或许吧。或许是他们从各种迹象记判断,认为哈洛克并不是象外电报号的发了疯,反而认为他根本是理智的,只是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一场是非之中,才不得不如此——”
“那就是指,哈洛克讲的,全都是真的。”布鲁斯打岔。
“对,真相,”贝弗同意。“那他们在发现这个真相之后,会怎么做呢?”
“找人帮忙,”海雅说,“提供意见。”
“与指示。”老政治家添上一句。
“或者,很实际的讲,”助理国务卿说,“尤其是在事实不太明确时,把下决定的责任往上级推。几小时之后,决定下达了:他们就全部死光了……而我们却不晓得决定是谁下的,谁打了那个最后的电话给罗马的,我们只晓得是某个非常有权力做决定的人,足够被史登局长信任,而给予‘暧昧’代号的人。就是他——这个人——做的决定;就是他打电话给罗马的。”
“可是华伦并未登记,”布鲁斯说,“为什么他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种事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大使先生。本来还是可以追查得出来的,只是史登已经处死了,我们也问不出到底他把代号转给上面哪个人了。”
“他太可怕了,”布鲁斯说,催眼望着他面前的笔记。“哈洛克因为是对的,才被格杀,而那些错的人,却又是有权下达格杀哈洛克的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天理了。被追杀的人反被视为凶手,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我们又查不出是谁下的这个命令。我们无法找到他。那我们还算是什么人?!”
“保守秘密的人,”总统突然从堂中的一道门后走出,坐回他的位子。“抱歉,我刚才一直在外头听你们讲,看着你们,通常我不在场,让诸位能畅所欲言,对我很有启发性,帮助很大。”
“秘密,总统先生?”
“是的,”总统说。“那些字眼不都是屡见不鲜吗?极机密,他人不得过目,特级区分,特秘件,不得另制副本,除非有特殊代号者不得……太多太多这类字眼了。每天所有的房间、电话,全要用特殊电子仪器检查好几遍,看看有无窃听装置,或者是被人中途截听……弄到今天,保密和如何使安全无顾虑的科技,才会如此发达。很讽刺,不是吗?”
“很不幸,这通常都是最重要的,先生。”贝弗说。
“也许吧。假如我们真的能确定它们的价值就好了。我晚上常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想到假如三个月以前的某件事没有保密的话,弄不好我可能已经不能再躺在床上了,这世界早就毁灭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我们没有任何选择余地,总统先生,”助理国务卿肯定的说,“如果不如此的话,也许情况会更惨。”
“更惨?”
“我是指世界末日会来临得更早。而时间因素,目前还对我们有利。”
“所以我们应当尽量把握每—分冲,”总统同意。眼睛分别瞟了中将和老外交家一眼。“现在,你们两位应该已经清楚过去七十二小时之内所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为什么我会召清两位赶回华府的原因了。”
“只除了最关键性的一个因素,”老政治家说,“巴希法的反应。”
“还没有任何反应。”
“那他显然还不知道。”海雅飞快的强调。
“假如你能把这句话刻在石碑上,那我晚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总统说。
“巴希法最后一次与您联络,是什么时候的事?”布鲁斯问。
“十六天前。那时候,我还用不着请两位来;那次他只不过是做了另一次要求,跟以前一样。”
“而以前?他只是提出要求,却没有任何具体的行动?”老外交家继续问。
“没有。十五天前,我们经由巴哈马群岛的‘中美洲凯门斯银行’,汇过去八亿美金给他。同时采取各种——”总统说到这里,用手指拨了一下他前面的相片,把它摺起来,只看到一条满是血渍的裤腿。“他所要求的安全措施,以便让他能够晓得他所需要的钱已确实汇出,然后经由巴哈马转汇到瑞士的伯恩和苏黎世银行,让他可以从那两个地方把钱取走。但他并没有去动过一分钱,也没有跟任何银行接触过,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我们,我们是岌岌可危的。他只是晓得我们是否曾照着他的要求去做而己……”总统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老天帮忙……我们不能不照办……”
会议室自然而然的又陷入一片死寂。直到中将理所当然的打破僵局,开口说活。“这里尚有几个漏洞没补满,”他看了看笔记,又抬头望助理国务卿。“你能填满它们吗?”
“我只能靠臆测,”贝弗说。“不过臆测来、脂测去,最后还是必须要溯到开端的地方。在罗马之前发生的事。”
“布拉瓦海岸?”布鲁斯很不屑的说。
“比那个还要前面一点,大使先生。必须追溯到,我们都同意来制造一个‘布拉瓦海岸事件’的那个时候。”
“我不会再打岔,”老政治家冰冷的说,“请讲下去。”
“我们一直要回溯到我们后来打听到,是国务卿麦锡他自己发起‘珍娜·卡拉丝调查案’的那个时间。是他自己,并非他的助理,从某个匿名的内线那里查出来的,这个内线在苏联情报界扎根得相当深,是高阶层的人士。”
“不必太谦虚,贝弗,”总统打岔,“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打听到的,是你打听到的。因为只有你才可以接近这位国内外都称之为‘伟人’的人。”
“实际上,却是总统您要求白宫助理这么做的,并不是我。”
“也不是我,而是所谓‘总统’的那个职位。你只是没财坐在总统椭圆办公室位子上的那个人撒谎……幸好你不是安东尼·麦锡。”
“可是话仍然要讲得公平才行,”贝弗轻声细气的辩驳道。“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欺骗您。他只是认为他自己是对的。”
“他认为应该由他来坐我的位子,我的办公室!老天,他一直都还这么认为的。甚至到现在都还是这么想!不必再去谈他的这种该死的自大狂妄想症!说下去,贝弗。”
“是,先生。”贝弗抬头,“我们归纳出麦锡的目的,是想强迫哈洛克退休,把我们行动局中最优秀的一个人——他的学生——从国务院踢出去。这点我们已经搞清楚了;然而我们却对其中的原因——先前的与后来的原因——搞不清楚。”
“可是我们却仍然研究出了一些更深一层的内情,”总统说。“把一名特工人员,藉着杀掉他的爱人,活活逼疯掉,让他看起来是疯了,然后再叫他在外国替麦锡他自己办事。唉,他事实上也真的能!好藉此遂了他的心愿,能在哪天成为圣人麦锡。要不然就是哪天成为统治美国的麦锡皇帝?”
“好了好了,查理!”中将伸手拍抚总统的肩膀;其他人绝对不敢对总统表现出这种放肆的亲密态度。“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假如不是那个狗娘养的麦锡王八蛋,我们也不会蹲在这里了!我一辈子忘不掉这件事!全世界……假如还有未来的话,有一天也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那么,我们还是回到‘目前危机’的这个主题上来吧?好吗,总统先生?”布鲁斯好言相劝道。
身为美国总统的查理·博魁士,这才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他瞪着老外交家,然后又看老将军。“当贝弗跑来向我报告,我们白宫内,自国务卿麦锡以下以下的高阶层中,有一批人正在欺神弄鬼,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后来也问过你们两位——只有你们两位。虽然为时已晚,可是我至少还是把真相告诉你们了。所以我愿意虚心接受你们两位的意见,以便集思广益。”
“我们也晓得你找我们来的用意是什么,”海雅中将说。“总统先生。”
“好。我们当时,以及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为什么麦锡要哈洛克退出局外的真正原因。可是后来贝弗才设计出‘布拉瓦海岸事件’的剧本,想一探究竟的。”
“一个简直难以置信的剧本,”贝弗接口道。“麦锡所设计出来陷害卡拉丝那个女人的阴谋,被我们发觉之后,我们就决定将计就计,也照样设计一个反圈套。我们先跟西德的波昂政府商量好——他们勉强同意了——把一个正关在西德监狱中服刑,并已给予心理治疗的‘巴达·门霍夫’恐怖分子说服,请他助我一臂之力,以让他可以因此获得释放,可以改名换姓,选择任何国家重过新生活为交换条件,来协助我们推动这个计策;叫他一口咬定,那个在巴塞隆纳,与我特工人员哈洛克一起工作的女人,乃是个苏联国安会的奸细。另外的几项细节,我们也安排好了;让某人去骚扰她,递了把莫名其妙的钥匙给她;另外在机场的行李寄放柜中,放进一个她的手提箱,里面放满了她的罪证——包括她与哈洛克在过去五星期中里的一切活动记录,极机秘的摘要,哈洛克会发回美国国务院的高度机密情报,还有我们当时在外勤行动中,所采用的密码和无线电频率手册。另外,我们又把一些包括了莫斯科指令、国安会北西区的专用密码,全放了进去。密码我们也预先试发过,有回音;每件东西都是真的。”
布鲁斯微微将手掌斜斜一抬,止住对方。“海雅将军与我对这些细节早己清楚得很了,我想你也知道。不过你之所以现在又重复一遍,是否有其他的用意?”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