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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主母无心-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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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的毒若是只用药物怕是没办法解啊。”白发苍苍的老御医在一阵摆弄后,跪在地上如实相告,腰脊成弓,心含颤抖想不通为什么这难缠的毒怎么能撞他手上。

“什么叫没办法解,不就是女人吗?我洗濯国还会缺几个泄欲解毒的女人?”

老御医被苟耀天直白的话弄的手足无措:“太子体内的真气正在膨胀,源源不绝根本毫无源头可循,而一般的春散只会在体内聚集一脉暗流,像太子这种情况一旦碰了女人,怕是……”只能死在床榻之上了。

老御医不敢将后面的话说下去,自知他的命数已尽,若是多言语说不定连一家老小都会被祸及,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着实想不通,为什么春散却不能用女人引毒,这是什么鬼毒药,真是要了人命。

“简直可笑,朕看你是老儿昏庸才信口雌黄,来人,把他给朕推出去斩了。”今天杀的人够多了,不差再多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朽夫。

苟耀天的话是神令,老御医连惊呼饶命都不敢便被拖出去落了幸存七十年的脑袋。

不信邪的苟耀天在接连杀光御太医院的十三名御医,只剩的群龙无首的史目和医士,这才作罢的愿意相信苟连河的毒无药可救,不但无药可救连最原始的女人也派不上用场。

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罪,苟耀天将愤怒隐于黑暗中不言不语。苟连河的生母,洗濯国皇后——莫尘玉也姗姗赶来,红红火火的身影一进太子殿,呼天抢地的要苟耀天为他们母子做主,尖锐的声音扰的人心烦意乱。

“行了,你这么胡闹有什么用,你知道毒是谁下的吗?”苟耀天不胜其烦,把下人都遣退才对着莫尘玉问道。

“谁?还能有谁,不就是皇上的其他子嗣!”莫尘玉张牙舞爪,红艳衣衫都快飞天,厚粉的脸快皲裂成干翰后的河床,这天下还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被洗濯国太子下毒?除了河儿的那帮形同豺狼虎豹的兄弟,莫尘玉想不出其他。

苟耀天阴沉着脸说:“程之浩。”

莫尘玉牙尖嘴利立刻被醋泡一样的酸软,修饰过重的脸掩不住惊愕,黑白分明的眼中淌过汪汪畏惧的漩涡,怎么会是他?

莫尘玉终于不再暴跳如雷,赔着小心问道:“皇上……河儿是出宫,还是程之浩进宫呢?”莫尘玉谨慎的看着苟耀天的脸色,程之浩进宫的她不可能没有耳闻,那就是河儿出宫……河儿这趟出宫因为什么?莫尘玉不知。

苟耀天冷笑:“这话你还用问朕?你儿子的一举一动你不知晓?他不是本来就中毒了正在静养,你这个做人母后的,不是天天汤水滋补着么?你儿子出宫多日你居然来问朕?”

在苟耀天看来,莫尘玉是个心眼极其狭窄的女人,后宫算计的大戏哪一场没有她,她最喜欢阴谋于人,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已经是她病态的爱好。她会不知道苟连河出宫的可能性只有一个,因为她知道河儿先前的中毒是假的,所以根本没有天天到太子殿看望。

被识破的莫尘玉很是慌张,开口想为自己辩驳:“臣妾……”

“够了,再说下去你不怕朕治你欺君之罪?”苟耀天阴气森森警告,这些年他听莫尘玉的谎话听的太多,厌烦了,如果不是她有傲人的家世早该滚去投胎了。

莫尘玉果然闭了嘴,知道苟耀天对她厌烦也没有太多失落,多年以前皇上对她就没有了恩宠,如今每逢初一十五的相聚也不过是按祖宗规矩应付差事,反正她有儿子是太子,将来她就是太后,其他的她不关心,对……不关心。

莫尘玉修建圆润的五指捏捏手心,换上一副合宜的表情说道:“皇上,此事若是程之浩所为,不更好办了,当年程家堡不是和我们洗濯国签下了修好契约,他如今居然对契约一事置若罔闻,皇上不正好借此发难,依臣妾看来不但能治好河儿的毒,还能让程家堡付出惨痛的代价。”

苟耀天差点怒极笑出声,确实是惨痛的代价,不过不是程之浩付出而是他付出:“你妇道人家知道的不少,那你知不知道不是程之浩不顾契约,而是你的好儿子破坏了五年前的约定,让朕着人带修好书去提契约的事情,这不是打朕的脸?”

苟耀天蔑视的看一眼莫尘玉,她只知契约的存在却不知契约的详情,这种时候脑子还转的挺快,怪不得后宫能被她这种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倒也让他少操了不少的心,莫尘玉能稳坐后位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怎么会是河儿?”莫尘玉的问话刚脱口而出,整个人被苟耀天阴寒的眼瞪冻住了四肢,知道有些话不是她该问的。而且河儿确实是出了宫,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莫尘玉哀怨的眼神不由穿过内门廊,望向床铺中的苟连河。

心中不是滋味的想着:这个混蛋儿子,居然连她当娘的也瞒着,真是儿大不由娘,河儿和她的心是越来越远了。

可儿子毕竟还是儿子,是莫尘玉最贴心的人,所以她倾其一切都会让河儿好起来的,莫尘玉下了决心想苟耀天请命:“皇上,不如让臣妾用母蛊帮河儿清毒。”

母蛊是洗濯国皇室每个人都拥有的,他们经历蛊种的人生而没被蛊毒蚕食全是因为身体中有强大的母蛊,所以母蛊离身非常耗损人的寿命,而且一旦母蛊出了寄主的体内,没有保护的寄主就很可能被他人所下的蛊毒轻易害死。

苟耀天虽然厌恶莫尘玉的为人但对她无私的母爱很是敬佩:“蛊毒本来就有催情的作用,若是放进河儿的体内根本是雪上加霜,你若想救你的儿子就安静的呆着,朕自有办法还用不着你来指挥该如何动作。”

女人……永远都只会坏事,出言毫无建设性,除了有争风吃醋的心眼,和靠男人夺势的手段,她们还能干些什么?

 第九十三章 程之浩收服十六国的过往

“那该怎么办,如何是好,如何躲得过?”三句连问显得莫尘玉好生无措,细暇描绘的双眼飞出零碎的焦急火星,想不明白连河不在皇宫好好呆着,为何会去招惹程之浩这种魔魅之人,程家堡的可怕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当年左烈国收襄河山贼的人头一事,据探子回报真有其事。

程之浩不似他们洗濯国可以操纵蛊毒来让人就范,他是靠着一人之力收拾了仇人,浑身本事怎么能不让人芥蒂!

也不知当年襄河那帮子杀千刀的山贼,为什么要灭程家的门,而程之浩的浑身本事又是跟谁学的?也是一个硕大的谜团至今没有人解开过。

天下人只知程之浩横空出世,以虎狼之势猖獗的侵吞大江南北,十三岁就开始用稚嫩的肩膀再次扛起了程家堡的牌匾,然后势不可挡的将程家堡的名号阡陌延伸到雪冥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年程家堡一直在成长,看似已经顶峰但是程之浩总能将势力一再扩充的让人匪夷所思。

十六国从最初听都没听说过程之浩这个人,到渐渐多心,直至面对程家堡的日益壮大终究蠢蠢欲动。

一个庶民也敢私下集结兵力自称程家军,不考取功名不保家卫国,不宣称他是哪一个的国人,却一直处于各国边疆活动。而且程家军来无踪去无影,不闹事不聚众,神出鬼没经常盘旋在荒山野岭之间,即使身于市井民众中,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隐没在人潮下,任由谁都寻不到踪迹。谁都不知道程之浩要干什么?即使所有人对程家军的存在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拿不出程之浩纠众成军的证据。

不知道对手打什么牌更让各国君王惶惶不得终日。欲加之罪却找不到程之浩的人,各国想对程家堡出兵更找不到行军的目的地。

在进退维谷捉襟见肘的窘迫下,有不少君王开始将主意打到了程家堡生意的头上,饶是程家军兵贵神速,但程家堡的商家却实门实店的存在于各个大小城县之中。如果能加以胁迫岂不省事,何必巴巴的跟在没影的程家军后面,次次扑空自讨没趣。

于是十六国中有九国下令暗地铲除程家堡的所有商业据点,但是这种下黑手的行为不能见光,所以皇室不能亲自出马,只能用密令安排各个地方官员来执行任务。

纵览历史,当官的向来不喜欢插手江湖人的事情,毕竟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刀面前谁都只有一条命。

平时高坐朝堂的官员群体面对的程家堡商铺,连门口看门的都是亡命徒,成败利钝立竿见影。而且不久前程之浩收服雪冥大陆所有商家的余硝还在盛传。官府之人出现了一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消极局面。

这一绝妙的计策再次因为势力的悬殊胎死腹中,所以作为十六国的老大——苟耀天决定找别国君主相聚,得就程之浩大不韪的举动进行商议。

君王是至高无上的,商议也是秘密进行的,所有的准备经由重重把关苟耀天一脉掌控,洗濯国召集了其余八个国家,分两批进行会晤,就在商谈拉开帷幕的前一晚,参与会议的八国皇室的帝寝宫内,每位皇帝的床头边都点上明火九座的莲花灯,加上苟耀天帝阳殿中的那一盏一共九尊九座莲花灯。蓝色的火光妖艳燃烧,水扑不灭,土掩不熄,即使隔绝了空气蓝色的火焰伴着金光火舌依旧旺盛。

谁能承受这种登堂入室的威胁?平民百姓不能……重兵把守的皇室更无法相信,程之浩的人公然出入皇宫,却没有人探到他们的踪迹,要是九个国家的领军人物凑到一起,程之浩取他们的人头不是一气呵成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从此天下人无人敢再轻易试探程家堡的深浅,而十六国的皇室布局,天下江山的地理图形在经年岁月中,汇聚成笔墨画锋,演变成为了程之浩书桌上的一捆厚重的羊皮卷。

这样的回忆给苟耀天带来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一块腌臜之物如噎在喉,他收回难堪的记忆对莫尘玉说道:“河儿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程之浩不会要他的命。你先行回宫,有了最后决断朕会着人去通知你的。”

莫尘玉知道她久留只会让苟耀天更加厌烦,况且她的胡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失落的离开。

苟耀天独自身处太子殿的外堂中,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直到小生子收拾干净近白条的人命,满头大汗的进了殿禀报,苟耀天才说道:“让人好生伺候太子。”“回宫。”

所有人都走了,太子殿终于从喧闹中脱身而出,恢复了平静,却不一会又被人推开了门,一张玉润的年轻脸庞随着身形探进了殿中。

消瘦的手臂上挎着体积夸张的木桶,桶中盛装满满全是冰块,手中厚实的重量并不影响他脚步轻缓的走向苟连河的身边,看了看床上因为良久的折磨而已经睡着的人,来人几无可查的轻叹口气,然后动作轻柔的开始布置铜盆,半盆水半盆冰,一丝不苟的动作着,直到苟连河再次从钻骨灼热中醒来。转脸发现了蹲在地上辛苦收拾冰块的人。

“方略,你过来。”来人是苟连河的心腹,嫡属于内务府,却是洗濯国宫中唯一一个没有遭受阉刑的假太监。

“太子,您哪里不舒服吗?”方略平时呆在卿新殿,表面是苟连本的下人,但是实则是苟连河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于方略的存在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这些皇子应该培养些心腹。

“知道本宫为什么留你在卿新典吗?”卿新典是苟连本的寝宫,平日里方略按部就班的在那里伺候四皇子,只有太子召唤他才会出现在太子殿。

“太子是在留奴才一条命。”方略弯下腰带着关怀之意,用手背感受了下苟连河头额的温度,烫手的感觉让他微微皱了皱眼角却没有牵动平波的双眉。

“你也知道本宫是想留你一命,以后太子殿有什么事没有本宫的召唤,你不准前往懂吗?”

“太子殿下已经给了方略新生,为了殿下方略根本不在意是肝脑涂地还是不得善终。”方略明亮的眼眸中有着黯淡,曾几何时他们已经不再是手拉手的好朋友,而是身份悬殊的主仆关系。连河为了他这个无用的人付出太多,如果他连探望中毒朋友的胆子都没有,那这一生何其可悲而失败。

苟连河咬着牙关,腮骨的棱角突出,滞了滞气息,憋闷下一口躁动才说道:“别总说些无用的胡话,你也知道你的命是本宫给了的,所以本宫没收回来之前,你好好活着吧。”

这句话苟连河说的很是无奈,其中有太多心酸只有他和方略能够体会。想他出生尊贵可在成长的过程却被迫直接间接的杀过太多人,身为太子他能保住的只有方略这个最重要的知己了,如果方略再丧命,苟连河不知道他会怎么样,或许会崩溃一蹶不振也或许会疯狂从此鼓噪洗濯国。

方略狭长的眼角边泪花泛光,多年的隐忍已经将他曾经高傲的个性磨灭的软弱,他知道苟连河凶狠的语气也是因为关心他的安危。

太子殿下在成长的历练中受尽折磨,每每受伤都是他帮其处理那些骇人的伤口,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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