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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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水波散开,又慢慢重新凝成圆月。月影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如同少女那陷入情爱之中,失去了主张的心。
两情缱绻处,春风也变得柔软,明月也带上了微微羞意……
琴声慢慢低了下去,但是其中蕴含的缠绵之意,却绵绵不绝,荡人魂魄。座中诸人,琴声中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分,第一次陷入爱恋时候的感觉。那是在年少时,至纯至真的爱恋,人生中,只此一次的感觉。
江雨虹闭着眼睛,脑海里,是那个冷峻伟岸的男子,他握着她的手,他拥她入怀,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皮革和草木的味道。
等到江雨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目中已经恢复一片清明,脸上甚至浮现着淡淡的笑意。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够平安,能够过他想要的自由生活。所以,她要强大,要有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气,只要能给自己所爱的人,自己的亲人,带来光明和温暖。
江雨虹忽然想到了前世诗人的一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她在自嘲地笑意中,想到自己来到这妓院的目的,看着已经离开琴几,正在翩翩起舞的柳心心,目光中慢慢浮起一丝萧杀之意。
柳心心的舞和她的琴声一样,让人心醉神迷。所以,场上诸人,都没有发现江雨虹眼中的清冷。
也没有人发现,江雨虹的目光,已经离开了如在云雾之中翩若惊鸿的柳心心,正凝视着那个角落里,一身淡灰衣衫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犹自沉醉在绝世佳人的舞姿中,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第七十八章 打赏
白裙如云如雾,随着柳心心曼妙的舞步变幻着不同的形状。一曲舞罢,柳心心纤腰缓缓向后折下,整个人竟然如同拱桥般弯曲,隐没在同时缓缓落下的白色衣裙中,就如隐入云雾之中。一时间,众人的魂魄仿佛都随那云雾中的绝代佳人而去。
那穿淡灰色衣衫的男子忘形击掌赞道:“好一曲惊鸿舞!柳心心姑娘这一曲一舞,又岂值千金!”声音颇为年轻,虽然大唐话说的字正腔圆,但是久居长安的人,还是能听出他语音中那轻微的异国口音。
江雨虹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她第一次遇见李佑,和李佑一起偷入太**殿里的时候,就听见这个声音。那是在帐篷里,被翟米劳和阿史那霍称为小王子的人的声音。
声音入耳后,江雨虹面上神色不变,似乎还沉浸在柳心心的舞中,但是心里却是一阵欣喜,果然没有来错地方!
柳心心慢慢起身,微微折腰行礼,那蒙着面容的白纱已经汗湿,有的地方贴在了皮肤上,隐约可见面纱下的一抹红晕,更加诱人。那坐在中间最前面矮榻的富商,看得真切,喉咙里面一阵发干,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大了几分。
玲珑极为乖巧地上前搀扶着柳心心坐在琴几边。随后,又有侍女上来,将客人面前的案几上的酒菜撤掉,换上新的小点心。最后,侍女在小点心旁边放上了一个玉盘,比手掌略大一些的玉盘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色,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琢磨而成。
很显然,听完了曲,看完了舞,现在,就该轮到客人打赏了。这玉盘,就是放客人打赏的礼物的。江雨虹眼睛一扫,就知道这玉盘不论用料还是做工,都是上上之品,单这一个玉盘,没有个几百两银子拿不下来。而这九个一模一样的玉盘放在这里,那么其价值,绝对不是仅仅乘个九那么简单。
在座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谁又好意思赏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人家的这一套玉盘值钱?江雨虹心里暗暗赞叹柳心心的手段。
那淡灰衣衫的男子极为爽快,玉盘一端上来,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鸽蛋大小的明珠,随意放盘里一放。那明珠熠熠生辉,在旁边放着的烛光下看去,竟然连那烛光都被明珠的光泽衬得黯淡了几分。
江雨虹经营“暗香”,四处搜集精品原材料,珍稀之物也见到了不少,但是这么大,光泽度这么好的明珠,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暗自点头,不愧是突厥的小王子,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啊。
小王子侧后面的年轻公子,见到小王子的出手后,也不甘示弱,他早就知道来此梦泉轩,没有大手笔的话,只能落得个被人看笑话的下场。再加上,美人在前,哪个男人愿意被美人轻视,被旁边的其余男人鄙视呢?
年轻公子先是朝柳心心看了两眼,文绉绉地说道:“柳姑娘绝代佳人,其实这世上原是没有什么宝物能够配的上姑娘的。这块碧玉,冬暖夏凉,尚可供姑娘闲时把玩把玩。”他一边说,一边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块麻将牌大小的玉佩放在玉盘里。
玉佩呈碧色,往白玉做的盘子里一放,就如将一汪碧水放进了盘子。碧水清澈无比,毫无杂质,隔着玉佩,玉盘上的白玉纹理也看得清清楚楚。玉质如此纯粹,也是当世少见的宝物了。
其余人等都纷纷往外掏出打赏的礼物。只是有那明珠和玉佩在前,其余赏赐之物,虽然也是上上精品,却总是相比逊色不少。
只有那个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富商,拿出来的赏赐让众人齐声赞叹,却让江雨虹哑然失笑。那富商拿出来的,是一朵珠花。但是这珠花,却和寻常珠花不同,竟然通体是由比发丝还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的玫瑰花。花蕊中间镶嵌着一颗猫儿眼宝石,宝石上的那道黑色竖线,随着光线的变动,忽而缩小如线,忽而放大成圆,整朵玫瑰花就像活了一般。
先不提材料的珍贵,光是那极细金丝,想要编成花朵,就是巧夺天工的活计。也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东西。
而这朵玫瑰珠花,正是“暗香”出品的,当世仅此一支,卖价白银五千两。江雨虹设计出来以后,就知道除了空竹老人,只怕是小白,都没办法造出这样的珠花。
轮到李泰的时候,他只是随意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扔到了玉盘里。那珍珠虽然并不是很大,但是难得是每颗都一样圆润,一样大小,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要知道珍珠都是采自蚌壳之中,每一颗珍珠都是独一无二的,能找到数十颗这么同等大小的珍珠,已经极难,更何况是极难采到的南海合浦珍珠,这价值已经不能用银钱来衡量。
江雨虹表现的则很低调,她赏赐的礼物是一只玉镯,中规中矩。总之大家看到玉镯后,既不会让其余贵客们羡慕嫉妒恨,也不会让他们因为鄙视而留意到她。
等到赏赐的礼物一一放在了玉盘中,在琴几旁边坐着,慢慢啜饮着茶水的柳心心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款款站起身来,微微施礼道:“心心多谢诸位公子赏。”
那富商端起茶杯,一口喝干,随后嘿嘿笑着说道:“不知道在座的哪位今晚能有幸同柳心心姑娘对饮私谈?”
柳心心用手轻轻把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那富商的嗓子都干了几分。随后柳心心面纱下的眼波,在场中诸人身上轻轻荡过,见到场中诸人面上神情变得愈发地热切后,她才柔声说道:“天色尚早,心心只是献曲献舞罢了,却还不知道是否合诸位公子的心意,诸位公子又都是有见识之人,可愿意指点心心几句?让心心有所受教?”
柳心心说到这里,眼波有意无意朝江雨虹的方向扫过去。凭着女子的直觉,柳心心总觉得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和座上其余人不大一样,可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这个时候,座中的那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端起手里的酒杯,遥遥对着柳心心:“柳姑娘,你的琴艺无人能及,舞艺也无人能及。我等诸人,又谈何指点?本人虽然也见过几个所谓的绝代佳人,但是今日见到柳心心姑娘,才知道何谓真正的绝色。”
江雨虹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中年文士难道以为拍拍柳心心的马屁,就能被留下来对饮私谈?况且,你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家的相貌呢。
柳心心浅浅一笑,端起茶杯,撩起面纱,茶杯在唇边轻轻一沾,却不说话。那文士自己喝干杯中酒,放下酒杯后,面上略带失望之色。
座中诸人见那中年文士碰了个软钉子,那两个沉不住气的年轻公子目光里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眼见这场上的气氛就要沉闷下来,柳心心却是轻轻一笑,转向了江雨虹所在的方向,柔柔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江雨虹表面波澜不惊,淡淡说道:“姓江,柳心心姑娘有何见教?”
柳心心:“江公子折杀心心了。方才心心一曲舞罢,场上诸位贵客面上神情都是意犹未尽,唯有江公子却是颇为淡然。江公子必有所指教心心。”
这个时候,江雨虹已经感觉到,旁边那些贵客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了嫉恨之意。她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但是还有一丝警觉。她在心心跳舞的时候,之所以没那么投入,一个是因为她大半心思都放在那灰衣人身上,一个却是因为她毕竟是女子,看另外一个女子跳舞,虽然也会尽情欣赏其中的美丽,但是却不会有男子那般的表现。
江雨虹却没想到,她一心想要低调,偏偏不经意间就惹的那柳心心注意到了自己。她苦笑一下,端起桌上的酒杯,学着李泰平时说话的腔调和动作:“心心姑娘舞技惊人,本公子可没什么指教的地方。刚才观舞时竟然不够用心,我自罚一杯。”说完,她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江雨虹这么一说,柳心心到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却将手中的茶水缓缓饮尽,显然对江雨虹有另眼相看之意。
江雨虹松了一口气,却见那个身穿浅灰色衣衫的男子端起手里的酒杯,朝柳心心举起,说道:“柳姑娘,在下心里有个疑问,请问如何才能让柳姑娘留下对饮私谈?”这人说话如此直接,到是让其余诸人都侧目相看,但是听他口音中隐约带着异国强调,顿时众人心里都起了微微鄙视之意,蛮夷之人,果然不懂何为含蓄。
但是浅灰衣衫的人这么直接问出来,到是也替众人问出了心声,大家都屏住呼吸,想要听听柳心心的答案,毕竟,谁能留下来,不就是场上诸人到此的目的嘛。
柳心心眼波流转,放下手里的茶杯,玲珑赶紧给她换上一杯新茶,她端着茶杯向那灰衣人遥遥一举,随后也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才柔声说道:“一切皆为缘分,心心只是凭着缘分指引罢了。”
“哦?那柳姑娘可曾找到了今晚的有缘人?”淡灰衣衫的男子喝干杯中酒之后,继续追问。
柳心心含羞微微点头,顿时场中诸人除了江雨虹,都紧张起来,他们看着柳心心那纤纤柔夷慢慢向江雨虹所在的方向抬起……
☆、第七十九章 妖姬面似花含露
女扮男装的江雨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绮梦楼里的头牌红倌人柳心心邀请,要留下来对饮私谈。看着侧过头,强忍笑意的李泰,江雨虹有些哭笑不得。这件事情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本来,她的计划里,此时被柳心心牵着手,离开正厅的人,应该是李泰才对。
八个打扮的或飘逸、或端庄、或火辣的美丽女子出现在正厅里,安抚着那没有被选中的八位贵客。这八个女子也是绮梦楼里顶尖儿的红倌人,那八位贵客在香风缭绕,巧笑嫣然中也,心中的失落之意也渐渐淡去。
只是,因为始终没有见到柳心心面纱下的容颜,纵然此时怀中的女子容貌绝佳,但是在诸位贵客心里,终究觉得还是不能和柳心心比。
现实总是不如想象中来得美好啊。
正厅中诸人思绪纷乱,并没有人注意到,江雨虹在被柳心心带走之前,朝李泰做了个手势。
正厅后面是一条不长的回廊,回廊尽头,是一扇雕花圆形拱门。玲珑早已经站在门边,正嘴角含笑,推开了雕花门,拢起了门上垂着的纱帘,等着柳心心和江雨虹进门。
门里,是一间布置的极雅致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锦缎,中间放着两个绣墩,中间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几样清淡小菜,两个碧玉雕成的酒杯。绣墩酒桌后面则垂着一道纱幔,将屋子隔成两处。只是纱幔近乎透明,可以看到,纱幔后面,是一张极大的床,上面锦被玉枕随意堆放,显得极为香艳。
柳心心携着江雨虹的手臂,踏进房屋,用极轻柔的声音在江雨虹耳边说道:“江公子请先稍坐,容心心换件衣裳。”她唇齿间的气息带着香气,江雨虹虽然是女子,都觉得有些面酣耳热。
江雨虹笑嘻嘻地在柳心心手臂上捏了一把:“你先去吧,我自个先喝着。”说完,她也不理会柳心心对她前后行为判若两人的惊奇,自顾自坐在了绣墩上,端起桌上的酒壶,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柳心心对站在门边服侍的玲珑使了个眼色,随即又用脉脉眼波扫了江雨虹一眼,才转到屋子另外一边的屏风后面。
玲珑款款走到江雨虹身边,端起酒壶,往江雨虹喝空的酒杯里斟入酒,随后就在江雨虹身侧站定。
“给你家姑娘的酒杯里也斟上。”江雨虹笑嘻嘻地说,又顺势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