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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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江雨虹,当然清楚有很多方法可以把画做旧。但是在唐代,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手段把画做旧吧?怎样才能证明这绢帛上的画是新的呢?
她一边想一边拿着绢帛走到吴王李恪的身边,俯身凑到李恪那里低语:“你可知道什么人能看出这绢帛上的画是近几天才画出来的吗?”
李恪的目光停留在那绢帛上,低声说道:“鉴赏书画,长安城里魏王是第一人。他府里应该会有擅长此道之人。”
居然是李泰那家伙,江雨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算了,这事要是惊动了他,就更麻烦了。自从上次李泰对她表明心迹之后,江雨虹就有意无意地尽量避开和李泰见面。此时她自然不愿意去招惹李泰。
放下鉴定绢帛上面墨痕的心思以后,江雨虹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另外一个方面。这绢帛上的金丝镯子和实物一模一样。金丝镯子打制出来不过才三天时间。这期间看见过金丝镯子的人除了江雨虹自己、空竹老人、小白、绿绮、秋云和小顺子这六个人之外,就是吴王了。
能将这金丝镯画的纤毫毕现,那么这个人必定对金丝镯子看得极其仔细才行,还得有一手好画工才能把图样原封不动的画下来。
江雨虹自己和吴王李恪自然不会把这镯子的图样泄露出去。那么其余的五个人,空竹老人和小白应该不用这么费事,他们想要金丝镯,只需要在原样打制一个就行了。虽然江雨虹为了抬高金丝镯子的价格,只准备打制一件。但是如果空竹老人想自己收藏把玩,只要不流通到市面上,江雨虹也不会反对。
剩下的三个人:绿绮、秋云和小顺子,江雨虹实在看不出来,她们哪个身上有无间道的可能。李恪对绿绮有救助之恩,小顺子从小就贴身服侍李恪。至于秋云,是被她从翟米劳的魔爪下救出来的。
她一直都很信任这三个人。
但是在此刻,江雨虹告诫自己,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她绝对不能流露对这三个人一丝一毫的怀疑,那种无端的猜忌,而且是被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的猜疑,那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
正在这个时候,秋云推门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小顺子和福伯。小顺子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福伯身后还跟着王府里的两个小厮,抬着一个花盆。
江雨虹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云飞扬的表情,她看到云飞扬的目光在秋云背后一扫,随后微微露出失望之色。
显然,秋云带来的人里面,没有云飞扬想见到的人……
☆、第四十七章 山雨欲来
小顺子按照江雨虹的吩咐把木盒打开后,放在上官谨面前的案几上。那抬着花盆的两个人则将花盆放在了案几前的空地上。
花盆足足有两尺见方,里面种着一株蔷薇花。这株蔷薇花已经是开到微败,花瓣上面残留的颜色却更显浓重。
上官谨拿起木盒里放着的一叠宣纸,一张一张翻开来看。每一张纸上,都画着一支蔷薇花枝,从不同的角度,依照不同的时辰,蔷薇花的枝叶和花瓣都呈现不同的韵致。
等看到最后的一张,那蔷薇花枝已然成型,选取的正是蔷薇花最美的那一瞬间,形状和案几上摆着的蔷薇金镯一模一样。
“那金丝镯子的图样是我亲手绘制。每日观看这蔷薇花,选取它最美时分的姿态画下来。那些宣纸图样就是物证。至于人证嘛,小顺子正是帮我买这盆蔷薇花的人,福伯每日亲自帮我给这盆蔷薇花浇水施肥。我描绘蔷薇花之时,他们都曾看到。”江雨虹脆生生地声音在静寂的大厅里分为响亮。
上官谨还没说话,云飞扬已经开口了:“既然图样是你画的,莫不成最后也是你亲手打制而成?看雨虹姑娘的手,不像是会做这等手艺活的人啊。”他目光肆无忌惮地盯在江雨虹的手上。
江雨虹的手修长纤细,皮肤白嫩柔腻,一看就是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江雨虹觉得云飞扬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但是她却没有把手拢回到袖子里,反而举起自己的双手,直直瞪着云飞扬,有本事你就一直别移开目光啊,谁怕谁!
一只手伸过来,略带点强迫地把江雨虹的手臂拉下来。手臂上宽大的袖子随即垂下,遮盖住了江雨虹的双手。
正是坐在江雨虹身侧的李恪拉下了江雨虹的手臂。他随即握住江雨虹袖子中的手,手掌宽大温和。江雨虹脸上微微一热,对待不相干的人,她的脸皮可以要多厚有多厚,可是为什么在李恪面前,她的脸皮日渐薄嫩了?
真的很不习惯啊。
江雨虹低眉垂目,不动声色的挣脱了李恪的手,身体微微往侧面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和李恪距离过近容易心跳加速,血液上涌,会影响她的判断能力滴……
李恪任凭江雨虹动作,他的目光则一直注视在云飞扬身上,眼中有怒意闪过,冷冰冰地说:“云帮主,这同你没有关系。”
“哈哈,云某失礼了。”上官谨狂狷的目光在江雨虹身上转了一圈,才慢吞吞收了回来,随即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凭着这盆花,还有那纸上的图画,并不能认定这金镯就是雨虹姑娘自创之物。”
“你什么意思?”江雨虹盯着云飞扬,她就要看看今天这个金钱帮帮主到底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总之她肯定奉陪到底了。
“若是本帮主收到了来路不明之物,为防万一,自然也要做点准备事宜。买盆花,绘制图样不过是寻常手段罢了。”云飞扬话语**裸,咬住江雨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金镯的来路。
李恪猛地一拍桌子:“够了!上官大人,如果没什么真凭实据,那就请云帮主离开本店。上官大人自可慢慢寻访那盗取云帮主金镯之人,今日到此为止!本店不是府衙,且有贵客在此,也不方便上官大人在此处理公务。”
上官谨目光闪动,白白胖胖的脸上依然维持着那笑嘻嘻地表情,但是那笑容江雨虹怎么看怎么觉得假。只听上官谨不紧不慢地说:“吴王殿下息怒。这金镯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牵扯到了皇家的颜面,本官不得不谨慎处置。如今太子妃既然属意此金镯,若是查不明来历,太子妃又怎能安心买下金镯?”
太子妃一听到上官谨这么说,立刻接口道:“上官大人说的没错。本妃今天就要一个说法,若是江雨虹竟敢向本妃出售贼赃,本妃必不轻饶。”
“那太子妃的意思是?”上官谨轻轻松松就把皮球踢给了太子妃。
江雨虹心头一沉,她和太子妃本来就有旧怨,如今太子妃抓到这么个把柄,以太子妃的性格,不报复简直就不是她了。这太子妃虽然智商不高,可是权势够高,旁边一个上官谨,一个云飞扬,是摆明了借太子妃的身份来压制李恪。
正在这个时候,暗香的店门再度被推开。
暗香门外不仅有上官谨带来的衙役还有王府侍卫守着,不会轻易让人进来。但是这次冲进来的人,却是李诚。
李恪派李诚去请京兆尹,现在李诚没请来京兆尹,身后却跟着一个太监。那太监江雨虹并不陌生,正是收过她山寨琥珀的卫公公。
卫公公面无表情,尖着嗓子说道:“皇上有旨,请吴王即刻入宫见驾。”
江雨虹感觉到李恪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虽然他面上表情依旧冷峻,但是江雨虹知道,李恪并不放心现在离开,而且,这道圣旨来的时候也太巧了一些。
李诚已经走到李恪的身边,附身在李恪耳边低语。
江雨虹隐约听到什么路上遇到卫公公,一定要立即找到吴王,而他尚来不及去见京兆尹云云。
李恪的目光看向江雨虹,微微带着一丝担忧。
江雨虹给李恪眨眨眼睛,示意他不要担心。
卫公公尖着嗓子说道:“请吴王跟咱家一起进宫,咱家也好早早回了旨意。”
李恪无奈,他可以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但是皇帝的圣旨却不能违逆。这些时日,皇上一直将他留在长安,并没有让他回到封地。李恪隐隐感觉到,随着长孙皇后的逝世,朝廷中的势力格局只怕要有所变动。
往昔长孙皇后在世之日,坚决不允许皇帝提拔重用长孙无忌,不愿给人造成朝中外戚擅权的印象。长孙无忌才干过人,又是极有野心的人,但是碍于长孙皇后的坚持,连丞相一职都不曾担任过。
长孙皇后既然去世,那么长孙无忌势力的崛起,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哪一次朝堂势力格局变动的时候,不是血流成河的时候?不知道又有几家荣耀几家破败了……
李恪带着满腹的心事,跟卫公公离开“暗香”。离开前,他专门私下嘱咐了房遗爱,让他帮忙照应江雨虹。
等到吴王李恪离去后,太子妃的鼻孔抬的愈加高起来。此时,整个“暗香”的大厅中,若论尊贵,自然是她排第一位了。
而江雨虹,已经没了吴王这个盾牌,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太子妃以一种居高临下地态度打量着江雨虹,这小丫头的眼睛为什么没有一点惧怕?眼神居然还敢那么清澈淡定?难道她真的以为她不敢动她吗?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嘛,等她把这双眼睛挖出来,再看看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不是还能在她面前镇定如昔。
太子妃想象着江雨虹在她面前痛苦求饶的情景,不由得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的笑意。本来一直隐藏着的恨意,此时忽然如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太子妃也弄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如此地痛恨这个小丫头。
是因为她逼迫她服下毒药,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让她颜面扫地吗?还是因为她利用自己对那金镯的渴求,敲诈了她一大笔银子吗?
太子妃弄不清楚自己的恨意为何如此深重,她索性也不去追根朔源了。她现在只知道,此时是可以发泄她心中恨意的好机会。
上官谨看到太子妃若有所思的面容,还有嘴角隐隐流露的残忍笑意时,狭长眼睛中顿时目光闪动,开口说道:“太子妃乃此时此地最为尊贵之人,下官请太子妃示下,此事该如何处置?”
“既然吴王说在此处不宜审案,而‘暗香‘的掌柜又牵扯到收受贼赃之中,不如就将雨虹掌柜带回府衙,慢慢审问。这金镯嘛,暂时收于上官大人的府衙之中,待到事情水落石出,若金镯确实是‘暗香’所出,本妃自然照价买回。”太子妃说的很慢,但是语气中却有一丝冷酷。
房遗爱一听太子妃这么说,还没等上官谨说话,他自己就先急了,冲口叫道:“岂有此理!无凭无据就要把人收监,本公子先就第一个不服。”
上官谨一只手抚着大肚子,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案几,笑嘻嘻地说道:“房公子稍安勿躁。太子妃之意,并不是将雨虹掌柜收监。只是这里毕竟是店铺,下官若在这里久耽搁,终究不是个事。不若到本官的府衙之中,慢慢追究,雨虹掌柜既然是涉案之人,随本官到府衙走一遭,也是常理。否则,外人还以为吴王凭皇子身份,包庇属下。这么传出去,对吴王声誉颇有影响。雨虹掌柜,你说是不是?”
上官谨这一席话慢吞吞说完,江雨虹心里顿时一惊,她此时忽然明白,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其实最终都会被人指向李恪。原来,她所想的来到唐朝,借个大旗埋头赚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一旦置身在权力之间,从来都是危如累卵,步步惊心……
没有时间多去思索,江雨虹冷冷淡淡地说:“既然太子妃和上官大人这么替吴王考虑,那雨虹就多谢了。雨虹现在就随上官大人前去府衙,协助大人查案。不过云帮主似乎也该随雨虹一同前去府衙才对,否则不就显得上官大人不够公正,有偏袒之嫌了吗?”
上官谨笑容可掬的胖脸上微微僵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云飞扬。
云飞扬身后斗篷一扬,人已经站起,满眼狂狷,看着江雨虹大笑道:“云某自当奉陪到底。”
房遗爱正要冲上去阻止,却被房夫人拉住了手臂。房遗爱回头看见母亲严厉的目光,不禁着急道:“娘,这事和吴王有关,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现在能阻止的了吗?随我回府,找你爹爹商议如何帮助吴王。否则,你现在的所为只会给吴王添乱子。”房夫人异常冷静。
房遗爱搔搔头,只能眼睁睁看着江雨虹微笑着把秋云叫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又喝止了李诚让王府侍卫拦住店门的举动。
江雨虹最后在离开店门前,脸上的笑容依旧云淡风轻。她迈下台阶前,忽然转头朝房遗爱做了个鬼脸,似乎是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房遗爱颓然坐倒,上官谨的衙役和云飞扬的手下带走了江雨虹,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第四十八章 置于死地而后生
江雨虹走下台阶,那些王府侍卫在李诚的命令下,向江雨虹聚拢过来。跟在江雨虹身后的上官谨低声说道:“雨虹姑娘,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吴王的侍卫如此披坚执锐,若是被有心人奏上一本,说吴王府里蓄养精兵,皇上对吴王起了嫌隙可不大好。”
江雨虹心里微微一颤,她隐约记得太子李承乾就是因为谋反被贬为庶民。而太子谋反的证据,就是在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