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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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沉默了一会,卢安儒说道:“多谢吴王殿下,家母因为六郎一事伤心过度,身体微恙。五弟正在后宅伺候家母。此案已经由大理寺丞亲自审理结案,杀人偿命,定要给六郎讨还一个公道!”
李恪心里顿时明白,只怕此案最后由大理寺丞郑士言审理,就是崔家上下运作的结果。郑士言本就和崔家交好,就算秉公断案,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看来卢家就是在大理寺丞那里碰了壁,才会铤而走险,动用到太子亲自出马改奏折。
李恪沉吟了一会,劝慰道:“卢世叔,逝者已逝,生者当节哀。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早日把凶手正法,以慰六郎在天之灵。只是本王颇为纳闷,崔家二郎和你家六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会突然拔刀相向?竟闹出这等人命关天的大事来。”
卢安儒惨然一笑:“前些日子,我已经把当时在酒楼的人都一一招来询问。只是崔家二郎和我家六郎都是在三楼贵客包厢里。除了他们自己外,竟然没有人亲眼见到当时情形。那一日崔家二郎本是带着几个胡人到醉仙楼用饭。我家六郎那日也在醉仙楼上宴请几个好友。六郎在酒宴间歇出去更衣,回来以后许是走错了地方,到了崔家六郎的包厢里,然后两个人就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争执,等到六郎的好友听到声音赶过去后,六郎已经,已经躺在地上。那包厢里面,只有崔家二郎和几个胡人。崔家二郎手里拿着的刀,刀身还在滴血。”
说到这里,卢安儒脸上神情越发的难看。
李恪心里一动,问道:“当时那几个胡人可曾有供词?”
“当时场面一片混乱,等到酒楼的掌柜去报官府,官府来人之后,那几个胡人早就没了踪影。后来崔家二郎自承是凶手,也就没人再过问那胡人之事。”
“卢大人可曾派人追查过那几个胡人的来历?”李恪继续问道,而跪在他身侧的江雨虹也觉得颇为蹊跷。
“我也派人去问过,却只是探听到那几个胡人是从西域来的大商人,和崔家谈些香料等生意。既然杀六郎的凶手正主被抓住,我也就无心去理会那胡人的事情。”卢安儒慢慢的平静下来,只是对李恪追问胡人一事颇为不解。
“卢大人,若是判卷下来,那崔家二郎没有处于死刑。你会如何?”李恪也不罗嗦,直接问道。
“什么?不可能,大理寺丞已经断定,崔家二郎是故意杀人。按照我大唐律令,故意杀人者处于死刑。难不成崔家还想翻案不成?”卢安儒脸上神色微变,他知道李恪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不瞒卢大人,此事只怕不会轻易了结。本王听到一点风声,那崔家二郎很有可能免于死刑,而且参与此事之人也是非同小可,所以本王才会上门亲自来见卢大人,想了解此事的来龙去脉,怎么会惊动如许多人。”李恪正色说道。
卢安儒面色变得阴郁起来,他正想说话,就听到书房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后一个低沉地声音响起:“吴王殿下亲自来府,卢安文惶恐。”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也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面貌和卢安儒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比卢安儒胖了一圈,脸上神色颇为憔悴。正是卢安儒的五弟卢安文,也就是这次被杀的卢家六郎的父亲。
卢安文和李恪见礼之后,在案几后跪坐下来,沉声说道:“吴王殿下刚才那句话,我已经听到。怎么,莫非事情有变?哼,那崔家二郎如果不能给我家六郎抵命,我就要去皇上面前告御状!杀人偿命,自古都是如此,崔家二郎休想逃过此事!”
“只怕没这么简单。到时若是卢大人去告御状,那大理寺丞郑士言如何自处?”李恪这一句话说出来,让卢安文和卢安儒同时愣住了。
“本王现在才想明白,崔家用的这个计谋,竟然是后手不断啊。二位卢大人,你们可知道。郑士言那上报皇上的奏折里,被人偷偷改了一个字。就是这一个字,就能让崔二郎从死罪变为活罪。”李恪慢慢说道。
卢安文和卢安儒兄弟俩同时对望一眼,卢安文随即开口说道:“什么人,竟然敢去私自改动呈于皇上的奏折?郑士言可知道奏折被改动一事?”
“郑大人并不知道此事,本王也是机缘巧合,闻知此事后,立刻上门同两位卢大人相商。”李恪说完,就把奏折上的“用”字被改为“甩”字一事说了出来,却没有说是太子所为。
卢安文和卢安儒脸色立刻变了,同时说道:“好狠辣的手段!”
☆、第二遍六十四章 狐假虎威
看到卢安文和卢安儒同时面上变色,李恪也忍不住轻叹道:“不错,如此一来,大理寺丞郑大人却是辩白不得。他就算猜到有人对他的奏折动了手脚,无凭无据岂能说出口?而卢家则会以为郑大人已经暗中为崔家所用,卢郑两家从此交恶。崔家必然拉拢郑家,崔家又得一助力。”
江雨虹在李恪身侧,听得分明,这一点她却是没想到。江雨虹的脑子一直在想李承乾做了这件事情后,太子和崔家就在一条船上。如果崔家不遗余力的支持李承乾,那么按照李承乾的性格,必然会以为太子之位愈加稳固。
再加上如今魏王李泰被皇帝禁足,那么李承乾会不会变得更加嚣张起来?江雨虹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恪和卢家两个兄弟商量了一会,都觉得此事非常棘手。皇帝如果批复了奏折,天子金口玉言,那是再也改动不得。崔家二郎甩刀杀人一案就成为定局。
卢定文狠狠地在旁边案几上拍了一掌:“吴王可知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篡改奏折!”
李恪摇摇头不说话。
卢定武为人谨慎,心思细密,见李恪这种神情,顿时明白,此人只怕非同小可。万一牵扯到宫闱中的争斗,对于外臣来说,那是埋下了祸根。他朝卢丁文使了个眼色,随后低声对李恪说道:“当务之急,先要找到郑大人,将此事说于他。以防日后我们卢郑两家生出嫌隙。”
李恪说道:“小王来找两位大人。也是为了此事。若是事不可为,那则要尽力将后患减轻。”
“正是如此。”卢定文和卢定武同时点头应道。
李恪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就不再多说,带着江雨虹告辞离去。
坐在马车里以后。江雨虹靠在李恪的怀里,像只小猫般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李恪伸手在江雨虹的额头上敲了敲:“你若是困了,就睡一会。”
“还好。我只是在想,那崔家二郎为什么要杀了卢家六郎?卢家六郎若是酒醉走错了房间,就算两个人言语起了冲突,旁边的人想必也会阻止崔家二郎才对。可是他们没有出手阻止,反而事后无影无踪。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恪点点头:“确实奇怪。但是崔家二郎既然自承其罪,也就没什么道理再去追究其余人等。”
“现在崔家二郎既然判不了死罪,那么卢家那两个大人肯定是愤愤不平。如果我们能够弄清楚。崔家二郎为什么会杀了卢家六郎,说不定另有文章可以做。”
“崔家二郎杀了卢家六郎,会不会是因为卢家六郎当时进入包厢的时候,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人或者事?”李恪若有所思道。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江雨虹拍手笑道。
李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算什么英雄。我看啊,最多也不过是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罢了。”
江雨虹白了李恪一眼,随后也笑了起来:“狐狸就狐狸,哼。我就喜欢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李恪面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这是,嗯,我小的时候,听到客栈一个客人讲的故事。说是在一片很大的森林里,住着各种各样的动物。老虎是这片森林的王,里面的动物都很怕老虎。有一天。老虎抓到了一只狐狸,正想吃了它。但是狐狸给老虎说,这片森林里的动物其实怕的不是老虎,而是怕它这只狐狸。老虎不相信,狐狸就跟老虎打赌,它去森林里面走一圈。若是别的动物见了它都逃跑,那么就说明它没有骗老虎,老虎就要放了它。老虎同意和狐狸打赌。于是狐狸大摇大摆的走在森林里,而老虎就跟在狐狸的后面,看看狐狸说的是真还是假。”
李恪听到这里,觉得好笑,不由得说道:“那些动物看到狐狸和老虎出现,必然撒腿就跑。只不过这些动物怕的可不是前面那只狐狸,而是跟在狐狸后面的老虎。”
江雨虹拍手笑道:“对啊,你能想到这点,可是老虎想不到啊。老虎以为那些动物真的是害怕狐狸,所以才逃跑了。老虎认为狐狸说的很对,就把狐狸给放了。这个故事呢,就叫做狐假虎威。”
“狐假虎威。”李恪一边说,一边点点头,摸摸江雨虹的脑袋,“不错,你这只小狐狸,到是经常狐假虎威。”
江雨虹忽然心念一转,拉住李恪的手说道:“你说当时崔二郎敢杀卢家六郎,会不会是因为他身边的那几个胡人,是不能让卢家六郎看到的人?”
“胡人,胡人……”李恪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马车座椅上敲着。
“也许那几个人只是做胡人打扮,根本就不是胡人也有可能。”江雨虹歪着脑袋,继续猜想道。
“卢六郎是不是认出了那几个人是什么人,所以崔家二郎必须杀了卢六郎灭口?”李恪跟着江雨虹的思路继续猜测。
“长安城里有什么人是不能见光的?”江雨虹看着李恪的眼睛,问道。
“突厥人的叛逆!”李恪和江雨虹同时低声说了出来。与此同时,江雨虹和李恪也想到了太子曾经私藏过突厥人的事情来。
这次李恪率大军西征,将叛逆的突厥人打得七零八落。若是他们的头目偷偷潜回长安,被卢家六郎发现崔家二郎竟然和突厥中的叛逆有所来往,那么必然会被杀人灭口。只不过这只是江雨虹和李恪的猜想罢了,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证据。
“我们可以去醉仙楼问问店小二。”江雨虹灵机一动,“那天既然发生惨案,店小二想必会印象极深。再说,以崔家二郎的身份,自然是醉仙楼的贵客,他带来的朋友,又是胡人装扮,一定会有店小二注意到客人的形貌。”
“好,正好我们也去那里顺便用晚饭。”李恪刮了刮江雨虹的鼻尖,“你的鬼主意向来最多。”
李恪吩咐前面驾车的李诚转向醉仙楼。马车刚驶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前面一阵喧哗,随后江雨虹听到一个极为耳熟的声音吼叫着:“还不快让路,莫要让老子恼起来,一刀劈断你的马头!”
李恪皱了皱眉头,掀开马车前面窗户的帘子,向外看去。江雨虹也凑了上去,她只觉得那声音应该是听见过。
江雨虹一看到马车前面那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七八个吐蕃人正挤在路中间,当先吼叫的正是弃弄赞。只不过江雨虹的注意力随即就被站在弃弄赞旁边的那个人吸引住了。只见此人不到三十岁年纪,虽然穿着吐蕃人的服装,但是身材颀长,面貌儒雅,看上去就像是世家贵族中的一个翩翩佳公子。
此人正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浑然没感觉到周围已经乱成一团,兀自在那里苦苦思索。
李恪也看到了那个人,顿时疑惑道:“那不是吐蕃这次来求婚的正使禄东赞吗?他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候,李诚已经勒住马车,怒目瞪着正在朝他叫骂的弃弄赞:“你们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马车,还有理了不成?快快闪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弃弄赞听李诚这么一说,顿时拔出腰刀,挥舞着就要过来:“你说什么?竟敢让老子让路?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吗?”
此时周围的老百姓都闪到了一边,在马车和弃弄赞这群吐蕃人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只不过长安城里的百姓见多识广,看到拉着马车的马匹神骏非凡,赶车的车夫仪表不凡,也猜到这马车里面坐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于是众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在一边指指点点。
就在这个时候,禄东赞仿佛才从梦中被惊醒。他目光往马车上一扫,又看到旁边的弃弄赞拔刀相向,顿时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他伸手拉住弃弄赞,低声说道:“收起刀来。”弃弄赞不服气地瞪了禄东赞一眼。
禄东赞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弃弄赞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他虽然嚣张惯了,但是毕竟禄东赞是正使,而且禄东赞深的松赞干布的信任,他不得不低头服从,慢慢把腰刀收了回去。
禄东赞走到马车前面,拱手行礼道:“请问车里是哪位大人?吐蕃使者禄东赞有礼了。部下刚才不知礼数,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江雨虹在马车里听到禄东赞一口汉话说的字正腔圆,到是也有点佩服他起来。她当年学历史的时候,就知道松赞干布派到大唐求亲的使者机智多谋。正因为有这个使者,所以才能替松赞干布顺利娶回文成公主。
马车的门打开,李恪刚一露面,禄东赞就认了出来:“原来是吴王殿下,冒犯冒犯。”
李恪知道皇上对这次吐蕃来使非常重视,况且他也很欣赏这个禄东赞,当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