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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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杰慢慢眯起了眼睛,吩咐那手下:“派人去第一个食宿点打探,有没有见到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白脸。如果见到过他们,弄清楚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就连他们打过喷嚏的动作都要报上来!”宇文杰给那手下描述完老鬼和江雨虹的形貌后,打发手下离去。
等到房间里面只剩下宇文杰和站在他身后的中年仆人时,宇文杰脸上神色忽然变得恭敬了几分,起身对那中年仆人说:“呼延师父,若是现在立刻给那些赛马再食用魔鬼草,可有办法激发马的脚力?”
被他称作呼延师父的中年男人摇摇头:“没用的。想不到竟然有高手懂得破除魔鬼草的效用。”他的大唐话略带点西域口音,显然是长期生活在西域之地。
这个中年男人叫做呼延康显。十年前宇文杰去西域向突厥人收购**的时候,呼延康显是西突厥部落中一个王爷的亲信。他擅长驯马饲马,那个王爷为了笼络宇文杰,就把呼延康显派到宇文杰身边,帮他驯养马场里的马匹。
而呼延康显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充当西突厥和落日马场的联络人。所以就算是宇文杰,也对以他仆人身份出现的呼延康显礼敬有加。
宇文杰颓然坐倒:“难道第一场比赛就这样输了不成?”
“我要亲自去看看那些马。”呼延康显思忖着说,“不管怎么说,马场的马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就算魔鬼草失去了功效,只要能设法让它们恢复正常,还是有可能在后面的路上超过唐氏马场。”
“我现在立刻派人送呼延师父去第二个食宿点。”宇文杰听呼延康显说事还有可为,顿时一扫颓然之色,站起身来。他知道,呼延康显对马的了解,在草原上如果称第二的话,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把呼延康显送上马车的时候,宇文杰又说道:“呼延先生,唐氏马场那里的马,你可以留意一下。唐氏马场来自滇南,滇马虽然耐力好,但是若说这些滇马能占到头筹,十有**其中有鬼。”
呼延康显点点头,进入马车赶往第二个食宿点。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是深夜时分,天上繁星点点,三个食宿点都是火光绚烂,特别是第二个食宿点,灯火通明,相隔虽远,但是也能想象的出那里人喊马嘶的热闹情形。
等到呼延康显到第二个食宿点的时候,还有小半个时辰落日马场的马就该出发了。比赛的马在围栏里,马夫在旁边拼命用凉水擦洗马身。但是那些马匹却个个都是没精打采,垂着马头,对送在嘴边的草料有气无力的嚼几下就又吐出来。
呼延康显推开马夫,把马嘴掰开,仔细看着马的舌头。最后又绕着马身走了一圈,边走边用手掌蹭着马背,最后,呼延康嗅了嗅手掌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思忖了许久,才吩咐身边的马夫:“把这里储备的所有烈酒都拿来,一份酒五份水兑好以后喂这些马喝。”
西北这面夜里寒气重,所以凡是在野外宿营的人群,都会准备一些烈酒来御寒。等到马夫按照呼延康显的吩咐用掺杂了烈酒的水喂马的时候,呼延康显已经在食宿点中间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每个帐篷后面的马栏都被各家马场的护卫围的严严实实。彼此也互有默契,不会踏入各自的范围,所以要想观察参赛马匹的状况,就只能是在赛马进入食宿点和离开食宿点的时候,在出入口看看罢了。
呼延康显此时就在等待唐氏马场的马出发。呼延康显本来并没把滇马看在眼里,但是这次唐氏马场竟然能够在第二个食宿点的时候反超落日马场的马,让呼延康显心里略有不安。就算落日马场的马被人做了手脚,但是能超过落日马场的,也不可能是滇马啊。
就在呼延康显满腹郁闷的时候,马蹄声响起,唐氏马场的骑手已经牵马出来,准备出发了。呼延康显的目光在那些马身上一转,顿时愣了一下,滇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了?有一多半马明显有关外马匹的血统。
呼延康显的目光从马身上又落到马群旁边站着的两个衣着华贵的少年身上。那两个少年俊美的面容上透着一股英气,少年旁边跟着一个老头,脸上就跟晒干了的枣子一样,满是皱纹,眼皮微微下垂,但是偶然扫向马匹的目光,却极为有神。
呼延康显想起了宇文杰对手下的描述,这老头子和那两个少年,分明就是他说的那个老鬼和有照夜狮子马的少年。对于老鬼这个人,呼延康显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听到过他的名气。
呼延康显本来对老鬼这个人颇不以为然。中原人怎么能比草原上的人更懂得马匹呢?要知道,草原上的部落,从会走路的时候就会骑马了。他们和马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和父母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不过当呼延康显看到老鬼的时候,出于一种直觉,他认为就是这貌不惊人的干瘪老头子破了马儿的魔鬼草。现在呼延康显对老鬼已经彻底没了轻视之心,反而是心里腾起了一股热切,很多年没有遇到对手了,那么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他,呼延康显,才是真正的马神!
江雨虹和老鬼早已经注意到了那一身灰色仆人装扮的中年人。江雨虹不认识呼延康显,不过老鬼却是见过呼延康显,并且知道他的来历。看到呼延康显站在那里,老鬼顿时明白了,他的目光同呼延康显撞在一起,竟然隐隐透出雷电交加的气势……
☆、第一百四十五章 狭路相逢
江雨虹当然是感觉到了老鬼和呼延康显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她滴溜溜的目光一转,随后有意无意地站在老鬼身前,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江雨虹这么一打岔,老鬼和呼延康显都收回了各自的目光。
老鬼冷哼了一声,呼延康显则有意无意地转过身去,只是专心打量唐氏马场的马匹。
“老鬼叔叔,那是什么人?”江雨虹低声问道。
老鬼向江雨虹讲了呼延康显的来历以及此人在草原部落中的名气。老鬼的语气中隐约带着点不服气。不过老鬼最后还是透漏出了他的担心:“呼延康显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宇文杰知道了他那马场的马出了状况,才会派他过来查看。这家伙没准已经看出马被动了手脚。”
江雨虹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呼延康显既然是来自草原上的突厥人部落,那正好说明,宇文杰和叛乱的西突厥人关系密切。老鬼叔叔,你看这个人会不会让他们的马恢复到前面那种服用魔鬼草后的状态?”
老鬼摇头道:“不可能再恢复到服用魔鬼草后的状态。不过如果他看出我的手段,必然会让他们的马匹大量饮水,冲淡马体内的魔鬼草和盐水的作用。”
江雨虹点点头,随后招来一个唐氏马场的手下,低声朝他吩咐了几句。过了一会,那手下转回来,回道:“属下打探过了,落日马场刚才突然多打了一倍的井水。”
江雨虹等那手下离去,才对老鬼苦笑了一下:“老鬼叔叔,那个呼延康显果然有点门道啊。”
“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鬼说完,就匆匆走回帐篷。江雨虹又回头看了呼延康显一眼,才和李漱慢慢转回帐篷。
等到轮到落日马场的马离开食宿点的时候,老鬼已经站在了出口处,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些马匹,鼻子不时抽动两下。呼延康显此时已经没了踪影,不知道是离开了这里还是回到了帐篷里。
江雨虹和李漱为了不影响老鬼,早早就钻进了马场,准备等到落日马场的马离开后,就赶往第三个食宿点。在最后一个食宿点,才是决定胜负最重要的环节。
老鬼再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了几分。
江雨虹也不说话,直接吩咐何二赶往最后一个食宿点所在的山顶。
马车里面沉默了下来。一直走了有一炷香时分,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的时候,老鬼才开口:“那呼延康显不仅给马匹大量饮水,还在水里加了烈酒。我闻到马身上散出的酒味。果然有几分手段。”
“给马喝酒?是让马在酒的刺激下兴奋起来?”江雨虹好奇问道。
“不错,清水冲淡了马体内的盐份。盐水已经压制住了魔鬼草的作用,马匹因为前面消耗的精力过多,一旦没有了魔鬼草的持续作用,就会萎靡下来。但是若用烈酒刺激,马体内残留的魔鬼草药性就会被激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落日马场会和唐氏马场的马会同时到达山顶的食宿点。”
“那到山顶的时候,继续想办法给他们的马灌些盐水?”李漱眨了眨眼睛。
“呼延康显肯定也在那里,估计很难再做手脚。我要想想怎么办。”说完,老鬼闭上眼睛,靠在马车后背上,一动不动。
江雨虹和李漱也开始闭目养神,一晚上没睡,虽然年轻,也是多少有些倦了。
当第一缕晨光初现的时候,何二已经赶着马车到了山顶,依然是走那条直线近路,比起围绕环山路奔驰的马匹,他们的路程不到两个食宿点距离的十分之一。
而此时,那些在贵宾房间里的场主和前来观赛的官员,也已经能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山这面的道路上,奔跑着的马匹。最前面的黑色和白色掺杂在一起,分外显眼。等到骏马绕过山脊,到了山背面的路上,众人的视线就会被山挡住,看不到那面山路的情形。但是等到赛马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再上面一条的路上了。
就这样,飞奔的群马一圈一圈地往山顶上奔去。
宇文杰一直站在窗户边上,目光瞬也不瞬,紧紧盯着那飞奔的群马。看到黑鞍黑衣的骑手超过白鞍白衣的骑手,他的脸上就会忍不住露出一丝狞笑。若是看到白鞍白衣骑手领先,他就会双手握拳,脸色阴森。
第三个食宿点,落日马场的马和唐氏马场的马几乎同时冲进了入口处。骑手领取号牌后,分别到各家马场的地方休息。
江雨虹和李漱,跟着老鬼站在入口处,而在他们对面,就站着呼延康显。中间是鱼贯而入的赛马。两个人的目光都盯在马身上,似乎每匹马的身上都长出了无数朵花似的。
直到所有四十匹马都进入食宿点以后,其余马场的马还不见踪影。两家马场的马,毫无疑问把其余马场的马都甩的不见踪影。
马蹄扬起的尘土落下后,呼延康显和老鬼的目光再次撞到了一起。
呼延康显忽然开口说道:“唐氏马场的马群里,掺杂着别的马场的顶级好马。否则,它们绝对没有能力和落日马场的马同时到达这里。”
“用魔鬼草残害马匹的人,有什么资格称为草原马神?”老鬼鄙夷地说。
呼延康显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郁。这件事情横亘在他心里许久。凡是能在驯养马匹上做到他这种境界的大师级人物,必然是对马有极深感情,爱马如命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马身上倾注那么多心血和精力。
用了魔鬼草的马匹以后就会变成废马,这种情形呼延康显当然是知道的。但是突厥王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却没办法抗拒王爷的命令。在大唐对西突厥人进行打击封锁的情况下,突厥人所产的马匹,都是私下通过落日马场售卖出去,可以说这卖马的收入是整个部落的命脉。
部落里的人,都靠着卖马的收入换取盐巴、铁器等生活必须品。而王爷看中的珍奇异宝,绫罗绸缎也是通过卖马的收入得来的。整个大唐,敢和他们交易的,除了宇文杰的落日马场,也再没有第二家了。
所以,呼延康显在这种情形下,只能按照王爷的命令给那些赛马服食魔鬼草。而他能做到的,就是在这些好马变成废马以后,好好地照顾它们。
想起那些本来应该纵横草原的骏马变成废马以后,那种呆滞忧伤的眼神,呼延康显忽然心里一痛。他不再理会老鬼挑衅的目光,慢慢走回自家的马栏边,看着马夫们给马匹刷洗灰尘,喂食草料。
江雨虹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由得问老鬼道:“老鬼叔叔,这每家马场二十匹马,怎么计算先来后到的顺序啊?”说完以后,江雨虹还专门看了一眼在宿营地中间帐篷前那巨大的沙漏。
江雨虹来到大唐,到现在都快两年多时间了,也没弄清楚那沙漏的时间刻度到底是怎么计算的。不过她还是非常佩服古人的智慧。沙漏计时,几乎和现代的钟表一样精确。
老鬼听到江雨虹的问题,不由得哑然失笑,心头那点挫败感也不由得淡去几分。他指了指正在进入马栏的马群道:“一群马中间,必然有一匹头马。马群会有习惯,头马到哪里,马群就会跟到哪里。我们那二十匹马里,就有一匹头马。所以每家马场的头马是最重要的,头马到食宿点的顺序,基本就决定了整群赛马的顺序。”
李漱听到这里,忽然笑道:“老鬼叔叔,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用雨虹的照夜狮子马当头马?那落日马场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老鬼摇摇头:“除了头马,马群最后那匹马到达的顺序也很重要。就比如,刚才落日马场的头马是第一个到了这里,但是它们最后那匹马却落在了唐氏马场最后那匹马之后,所以两家马场算是同时并列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