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无良长姐1-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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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知道,儿臣求皇阿玛……”那种心慌随着康熙的沉默越来越多,在极快的时间内就累积到足以将她击垮的地步。
康熙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一点压迫都没有,只是平平淡淡地问道:“为何不能,朕还能吃了他不成?”
明蓉心慌之余,随手就拈来一个借口,“他,他面容有异,恐怕吓到皇阿玛……”
可是这个借口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康熙居然都轻笑了起来,“朕还会怕那些?什么牛鬼神蛇朕没瞧见过?朕也知道你是孝顺朕,不过那孩子到底是你抚养着的,朕怎么也是要见一见的,行了,你先下去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明蓉慢慢地松开手,心里还存有微薄的希望,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可是她注定失望了,康熙抬腿进了里间,明黄的身影在华丽的帷帐边一转,然后再也瞧不见。
她瘫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半晌才慢慢地起身,然后回了西三所,闪进了空间。
小包子正在书房里看书,见着她过来很是开心,丢下书便迎了上来,“额娘……你怎么了?”
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皱起了小眉头,“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明蓉看着他和保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脸,眼里忍不住浮起泪光,伸手在他侧脸描摹,“你要是像额娘多好,你怎么就偏偏这么像你阿玛,你要是像额娘,那……”
“额娘……”小包子蹭到她怀里抱住她,“您别哭了,有什么事都让阿玛去处理,您别难过了……”
“他又怎么处理,这个事情都是他引起的!”明蓉抱着小包子恨恨地咬牙,“要不是他,又怎么可能走到如今这地步?”
正说着,明蓉口中的罪魁祸首已经走了进来,看着明蓉流了一脸的泪水,直接把小包子拎到一边,将明蓉揽入怀里,“怎么了?我听暗卫说你不舒服,可是这几日累着了?”
明蓉直接伸手将他推开,“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皇阿玛让我明日将瑞儿带过去给他瞧,我怎么能带?都怪你,那日你明明知道皇阿玛要过来了,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的?现在皇阿玛分明就是起疑了,你说怎么办?!”
保成一动不动任她捶打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好了,不必你明日带过去,既然皇阿玛已经怀疑了,那我这就带瑞儿过去一趟乾清宫便是。”
“你说什么?!”明蓉直接尖叫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想死你自个儿过去,你别把我的瑞儿拖着,你给我滚,给我滚!”
“你别急,听我好好说可好?”保成无奈地轻哄着。
旁边小包子十分淡定地看着自家父母的互动,然后坐到一边去捧了茶杯看戏,哪知屁股还没坐热呢,那边保成一个冷眼扫过去,“出去!”
小包子嘟嘟嘴,放下手中的茶杯顺从地出去了,他一点也不想领教他老爸的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那个“人”特指他老妈。
等小包子出去之后,某人镇压的手段那就多的很了,比如现在的直接将她的嘴唇咬住,“别怕,听我说……”
明蓉红着脸扭过头,“你说,我听着呢。”
保成爱极了她害羞着不敢看他还偏偏要强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轻触他媚色潋滟的眉眼,“这事总不可能一直瞒着皇阿玛,历史上皇阿玛活了多久你也是知道的,何况如今还有你用灵泉水一直滋养着,我总不可能一直拖着不成婚,而且如今咱们都有了瑞儿,难道让瑞儿一直这么生活在着空间里?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找个机会和皇阿玛说出这件事。”
“那你知不知道这事会牵连多少人?从石文炳到五皇叔,甚至你和我还有瑞儿,估计一个都逃不过,你想过没有啊?!”明蓉紧紧地蹙着眉头。
“我都想过,不过皇阿玛不会杀了他们的,只要留着一条命,其他的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你不是皇家血脉这件事就当那两人都不知道,只要在皇阿玛派人去查明真相的时候动下手脚把罪责全都推给晋氏就可以了,反正也确实都是她的错。而且最重要的是,皇阿玛不会把这件事公布开来的。”
明蓉颤动着嘴唇,“你说的轻巧,皇阿玛会杀了我们的,就算不杀,废掉我们那是肯定的……”
保成微微一笑,“废掉不是更好,本来也只是因为想要为大清做点事所以才留下来,若是被废了太子和公主的位子,咱们不是刚好可以出去逍遥自在?!”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一定要让瑞儿认祖归宗?”
“我不是一定要让他认祖归宗,我是想让他不用想这样避开,我的儿子,一定要堂堂正正地活着,这般躲避着怎么可以?”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而坚定,“我说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而瑞儿是我的子!你们应该正大光明地站在我身边!”
明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般:“我们一起去!”
保成闻言勾唇一笑,眼里灿烂而愉悦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明蓉,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果决这么勇敢!”他摩挲着她的侧脸,语气里带着浅浅的回忆,“从以前我第一次向你表明心意开始,你一直都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那时我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让你对我没有信心,我在梦里都很是惶恐,时常就会梦到你离开然后惊醒过来。
然后你靠近我一定,我就忍不住缠着你,我时常告诉自己,够了够了,不要向你再要了,可是我一点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触碰你,想抱你,想吻住你,占有你,我越来越贪心,可是你还是那么不急不慢的样子,我想法子小心翼翼地逼迫你,有时能让你再靠近我一点,可是有时也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你退缩,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忐忑不安。”
他含着淡淡地笑,慢慢地说着,声音低沉而磁魅,带着优雅而又梦幻的感觉,引领着明蓉陷入回忆中去,“你每一次主动我都要开心很久,你每一次逃避都让我难过,可是我看着你的小把戏却又舍不得去责怪你,我喜欢看你笑,也喜欢看你安静的样子,最爱你害羞时候的模样,好美,就像小时候你偷偷带我去承乾宫瞧过的樱花,我一直都记得,真的是,美极了……”
他喃喃地低语着,温柔的语气烧红了明蓉的脸,“你一直都那么不勇敢,就算是将你交给我,也还是犹犹豫豫的,只是我很高兴,现在你越来越有勇气和我一起去面对,我很高兴,你能够一直陪着我,一直跟随着我,也一直追赶着我,直到现在,终于真正与我并肩而立。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知道吗?”
“嗯,”明蓉将脸埋进他怀里点了点头,“知道了……”
保成见她耳根红透了,也不逗她,只是又道:“那天是兰静先发现咱们的,她从胤祉那里得了一只望远镜正新鲜着,在慈荫楼那里玩耍无意瞧见,然后便去寻了皇阿玛说灵堂出事,皇阿玛自然急着赶过来,我神识一直跟着她,原本是想避开,只是想了想,若是借此机会在皇阿玛那里承认了也未尝不可,所以便故意没有告诉你,偏偏你情绪一激动就会忘了展开神识,所以才没发现,你反应是极快,只是依皇阿玛那么重的疑心病,又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你,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害的我在皇阿玛那里……那么失态……”明蓉捶了他一下。
保成凤目微挑,轻轻一笑,“我这几日一直想和你说,可是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
明蓉咬了咬嘴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深深了呼吸了一下,“我先出宫去一趟公主府,不然总不能这么凭空就把瑞儿给带出了。”
“我去吧,”保成揽着她,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别怕。”
保成到公主府去晃了一圈,将小包子带了出来,然后回宫与明蓉汇合,三人一块去了乾清宫,尽管一路上已经避着人,还是吓到了还几个奴才,而弘德殿门口的奴才已经完全呆住了,连通报都忘了,保成轻咳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在康熙允许后三人走了进去,然后二话不说跪下来请罪:“请皇阿玛赐罪。”
李德全先是傻住,然后瞄了一眼康熙,行了一个礼悄然而迅速地退了出去,出了门还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天,这天气不好啊,暴风雨的前兆啊。
康熙抬起头来,正对当中的小包子,小包子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康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中却翻腾着剧烈的情绪,许久才慢慢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包子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回玛法,瑞儿只有乳名,叫天瑞,还没有大名,阿玛说要请玛法给瑞儿取。”
“你阿玛是谁?”
小包子一扬下巴,很是骄傲,“阿玛是大清皇太子!”
“那你额娘呢?”
“额娘是大清长公主!”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放在书案边上的手颤抖得越来越明显,然后他抄起案上的砚台就往保成头上砸去。
“阿玛--”小包子将跪在旁边的保成一推,然后往他前面一挡,砚台正中小包子的额头,乌黑的墨汁泼了他满脸,然后紧接着猩红的血液也涌了出来,小包子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晕过去了。
明蓉吓坏了,根本顾不得是在康熙跟前,直接扑了上去,“瑞儿瑞儿,你没事吧,不要吓额娘啊……”
保成抱着小包子抬头恳切地朝康熙道:“皇阿玛,是儿臣做错事,儿臣甘愿受罚,只是能不能先把瑞儿送出去医治?”
“医治?”康熙显然是怒极了,脸色黑沉,却极为平静,只要话语中压抑着巨大的风暴,“这样的孽种,砸死了才是对的!”
“皇阿玛!”保成微颤着身子,“他是儿臣的儿子,是您的孙子!”
康熙坐的稳稳的,“朕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子,更要不起这样的孽种孙子!”他咬着牙,说的话都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一般,“你们的规矩呢,教养呢,伦常呢?简直丢尽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居然做出这等不伦之事,朕往日真是瞎了眼才会宠爱你们两个罪该万死的东西!给朕滚,滚出皇宫,滚出京城,滚出大清,滚的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朕再瞧见你们两个龌龊的东西!滚!”
他抬脚一踢,沉重的花梨木书案砰然倒地,上面的物件“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保成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两个折子摆在地上,然后朝康熙叩了三个头,“儿臣谨遵圣谕。儿子谢皇阿玛养育之恩。”停了停又道:“明蓉不是五皇叔的女儿,不然儿臣万不敢做出有违伦常之事,儿臣告退。”
明蓉也同样给康熙叩了三个头,然后抱起小包子,和保成一块儿退了出去。
紧接着不到半个时辰,毓庆宫太监往乾清宫送去厚厚的账簿以及十几册装订好的书卷,而毓庆宫的主人却已经带着长公主迅速出了宫,随即出京,然后往南去了。
而康熙自三人出去之后,一直怔怔坐着,看着满地杂乱的东西发呆,他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痛,他那个儿子,居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情,他若不是无意发现了点苗头还真的不知道,孩子都那么大了啊,可是更让他无力的是,这个嫡子居然对皇位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一点留恋都没有,无论是对他皇太子的身份地位,还是对他这个阿玛,一句谢谢就没了,走的这么干净利索,那是他从小手把手带大的放在心尖上的孩子啊。
他慢慢起身,然后走过去将那两本折子拿起来,翻开来看着,是那孩子一向的风格,从来都没有什么废话,都是有事说事直奔主题,就连时常从台湾送回来的请安折子,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以及歌功颂德,通常是又从哪里特地搜罗来的食谱或者保养身子的法子。
而这次也是,因为台湾已经能自给自足,所以海上贸易所得的财物除海军各项费用外略有盈余,刚好又从蛮夷那边学来一样制作水泥的法子,所以想尝试制作然后用以修建官道,据说此路没有泥泞,下雨时候依旧顺畅无比……
他默默地看着,外头又传来李德全的通报,毓庆宫送账簿书册过来了。
康熙沉默着慢慢点点头,然后小山一样的账簿和书册都被送了进来,堆在紫檀松鹤延年嵌玉圆桌上,李德全请示是不是收拾一下,他点允了,随后坐到圆桌旁边,开始翻阅。
几年来台湾所有的建设情况,好的地方,不足的地方,如何改进之类,以及当地的地理、气候、矿产资源等等的全都一一记录在案,另外就是海军从组建、训练到后勤琐碎,战斗阵法之类也很是详细。账簿则是这些年台湾岛以及海军组建所有的进出账,事无巨细。
他一样样地看着,看着他那个儿子在那些书卷旁边的补充和批注,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从中感受着那个儿子的成长过程,以及对他的坦诚,因为其中一本账簿记录的就是收受的贿赂以及其去向和用处。
昭仁殿的灯火,亮了整整一夜。
卯时的时候,康熙放下手中的书册,站起身来,然后召来暗卫,吩咐了几句。
他走出殿门,晨间的第一丝湿气扑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