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作者:夏非鱼-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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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唯此事不可。”
“长留并不是真的要前去,长留只是想借机带些东西过去,到了那里,也无人知我元长留为何相貌,只需选一貌美宫奴同行,先稳住那些蛮夷,然后寻一由头,便可将此事办了。”小舟冷静的说着,心中稍微有些颤抖,她既明白那宫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也便有些愧疚。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担忧,怕此时自己所彰显的狠,会让盛帝起疑心。
不过,此时盛帝倒也没多心,或者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小舟不似面上一般无害,所以根本不在意,反而是有些好奇起旁的。“你说的带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弩车,借着婚队,将弩车全都运送过去。”小舟这样说着,盛帝面色却是极为难看。
小舟心知这盛帝是不愿,却详装没瞧见,继续说道:“此时论起地处环境,恒王殿下最为优势,却也怕是最为险峻的地方,因为所处要地,那北蛮夷若是急了,必定是要从恒王殿下处突围,可若是反之,恒王殿下便会身处险境。”
小舟说我看向了盛帝。“若是小舟没有猜错,后者居多。”
“何以见得?”
“出奇制胜。”小舟淡淡的回答,盛帝则陷入沉思。
最终,盛帝问道:“你想出兵?”
小舟闻言,便狠狠的一咬牙,跪倒在地,“圣上英明,若是长留没有猜错,那应天逆相根本就没有死不说,甚至连他们所看到的所谓逆相,也不是真的,这个局,他们深陷其中,必须有个乱子才行。”
“你怎么敢肯定,那人没死?”
“长留自然敢肯定。”小舟说着从袖中翻出一封信笺,递上去。“这事情说来荒谬,长留本也是不敢确信,可现在看起来,似乎多半是真的,可长留当真是没什么证据,所以只能一直压着。”
盛帝看了信笺,面露怒色。
小舟便叹了口气,有些哀伤的说道:“长留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那个乱子,可长留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再出什么事情,还望圣上成全,不要让长留一再悔恨。”
小舟说完便又是一拜,盛帝攥紧手中的信笺,怒目看向她,她所说的一再悔恨,不是指姬廉那件事情,还能是什么事情。
“你先起来吧,朕当信你,却要再多思量几日。”
小舟闻言,面露痛苦之色,“还请圣上成全,不出十日,边关必定大乱,北蛮夷许将要从恒王殿下所出关卡而过,本以我大元军力,自然无惧,怕只怕那北蛮夷声东击西,恒王殿下麾下,才是真正的大患。”
“住口!”盛帝勃然大怒,心道这元长留聪明,却也聪明过头了,此时一再威胁于他,简直是胆大包天。
、第三百零七章 真心
“长留惜命,长留自有分寸,长留也知道此事着实冲动莽撞,便是圣上一怒之下,长留怕是性命不保,但长留曾听爹爹提起,圣上为帝君,更是打小照顾他的哥哥,他明知君臣有别,却依然以兄弟相待,只是因为帝王百世孤独难解。”
“他……是这样说的?”
“是,爹爹一再惹些小事端,也是因为如此。”小舟说着便红了眼圈。“爹爹说圣上与他来说,是不同的,他不愿以君臣之礼,却迫于君臣之礼,久而久之,便心生离意,却因被杖责之后,圣上的一声四儿,给留了。”
盛帝闻言,便抿紧嘴唇,眼睛也有些发红,心道何以这般,若他不为帝君,是否还会闹成这般,他因为猜忌于姬家,故而对四儿也早已戒心,四儿那孩子跟着自己长大,又非愚钝之人,这般生了离意,也不奇怪,只是自己当真是有些过了,将所有权术都施于他身,却不想他剑未出鞘。
当年姬太师曾弃他一次,这次免死金牌一事,又弃他一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四儿不可能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心冷,也无怪他去见他时,他只是背过身去,一个字也不肯于他说与。
“罢了,你起来吧,朕……自有安排。”不就是弩车,他命人送去便是,这元长留不能出宫,否则这父女二人皆在边关,难免生变。
他也想信任,但他生性多疑,哪里可能会轻易放这隐患离开。
小舟上前又是一磕。“圣上,再晚就来不及了,最先生变,必定是恒王殿下,还请圣上……”
“住口!”盛帝勃然大怒,“你道朕不知道你的心思,这般狡猾,一直拿太子之事来说,就是要朕就范,元长留,你这小聪明是用错地方了。”
盛帝怒目看着小舟,这孩子一个劲的说这种话,就是为了威胁与他,让他为了自己最优秀的儿子,不得不做出抉择,这般秉性,为他所不齿。
“长留没有胡说,圣上为何不信。”小舟的声音很弱,眼睛却很是坚定,“恒王殿下的对手必然是要将其置于死地,若无援军,恒王军必亡。”
“你!”盛帝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将小舟提了起来,刚要发火,却在触及她面容时,愣住了。
她居然在哭。
虽然只是眼泪在打转,并未滑出眼眶,但也可以看出,她很难过。
她喃喃说着:“小舟知自己应当详装不知,可小舟终究不能。”
什么不能?盛帝方要问起此事,便见到连海匆匆的赶过来,眼皮不由一跳,“出了什么事情?”
“圣上……”连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其意显而易见。
边关告急,北蛮夷兵行险着,恒王军出军前,得知竟有细作在营中,经过查实之后,斩杀数名老将,此时直入北蛮夷腹部,告捷,却不想那些早已臣服大元国的蛮夷诸国为假意臣服,此时四起,竟然打算联合起来一同抵抗大元,恒王军被困撒祁连山上。
飞涧军前行支援,却反陷入困境,只得退后十里,以保兵力。
闻家军更是腹背受敌,本是沙场行军,此时在山间小道,算是一寸长一寸险,可以说是大败。
据报,恒王已去。
盛帝忽然心刺难耐,用手捂住心口,面色铁青。“消息可靠吗?”
连海不说话,慢慢将染血的奏章递上,盛帝尚未伸手去接,便被小舟一把夺过去,看着上面的字,小舟一直扬着嘴角,眼眶却发红,似要滴出鲜血来。
“真傻……”
小舟说着便将奏章用力的撕了起来,盛帝夺了过去,将她推至一旁,她便大笑了起来,笑的放肆,盛帝看向她,满露古怪。
“郡……郡主,您是怎么了?”连海有些担心的问着。
“他居然真的死了,他居然死了,死的好啊,扰我心神,早该被诛,老天总算是收了他。”小舟这样大笑着,笑着笑着便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伸手一摸,竟是泪。“……他可真傻。”他临走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说什么赐婚,原来都是空话。
盛丰二十七年
大元昌盛,与蛮夷诸国交好,与和亲之礼,却念及长宁公主身染恶疾,另长留郡主远嫁蛮夷国主。
小舟一身白色素衣与马上,与端坐嫁车中的红色嫁衣宫奴相斥,她命玉满留在宫中伴随定安王妃,余下诸人都随之前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于此同时,远在边关,箭矢漫天,像是要将城墙上的朗空遮蔽,多少人想起家乡,看着鲜血自身体涌出,想得起家中缺口的海碗,以及来时,凉亭中老茶壶。
但凡从军,何人不想成将,不想名流千古,可叹马蹄上的尘土,城池中的狼烟,历史上又能有几人留名。
大帐
“这里守不住了,咱们必须往后百里,那有咱们的人,和咱们的防线,只要到了那里,必定能守住此处,再与飞涧军联合,应当还有胜算。”闻老将军说完,深深的看了那地图一眼,他的确不齿那定安王爷,但此时也已经是无计可施,何况不管此人是否要谋反,此时也是一条船上的,他不可能见死不救,毕竟唇亡齿寒。
“那恒王殿下那边……”
有人问起,闻老将军便用掌拍桌案。“恒王已逝,那些个年轻后生,没个踏实的,咱们何必去救,由着他们去吧。”
他是太子党没错,但太子元恒此番斩杀老将的做法,是着实激怒了他。
要知道,那些老将一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对大元自然也是忠心耿耿,那恒王为了夺权,硬生生与他们安了叛国罪名,这一斩,便是九族,这般残暴,愧为储君。“出去点兵,后撤。”
“是。”那副将说完抱拳退出去。
五人为一伍﹐十伍为一小戎﹐四小戎为一卒﹐十卒为一旅﹐五旅为一军。
“大人,这些木墙,咱们还要吗?”有小将指着军营边的木墙问道,按说应当要,但此时正是行军,贵在其速,可再想要寻这些树木,也是难的。
、第三百零八章 虎贲
副将拧起眉头,大元军营四周围起一道木墙,一排长一排短,是把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此时在边关,这些是要带着一起走的,否则多少会引来一些麻烦,然而,此时兵乏,要带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副将最终决定舍弃。“行军为上。”
于此时,小舟快马加鞭,她知虎贲军早已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她也的确没有散了虎贲军,反而是紧锣密鼓的招收更多的虎贲士兵,真正的虎贲军也非是世人所知的百骑,而是八百骑。
那貌美宫奴深明大义,嫁入北蛮夷,意图稳住北蛮夷,小舟修书一封与闻老将军,意图入他军中,却反因女儿身,被讥讽一番。
小舟并未就此离开寻飞涧军,而是屯兵在数十里外,静候。
“郡主,咱们若不去飞涧军吧。”三尺见自己家郡主依然在修书,便有些气不过的夺了过去。
打从刚开始从大都出来,郡主便一直与那闻老将军修书商谈,每次都被弄的极为难堪,为何还要这般。
小舟伸手,三尺不肯还她,她只得再扯一张纸来继续修书。“他会这般,不奇怪,我也早就知道。”
“郡主,闻家军被截断了,此时那闻老将军身边不过万余,可以说是危在旦夕。”玉盈直奔入营帐,那声音虽然有匆忙,却是欢喜的。
“哦?”小舟闻言,搁下了手中的比,将写好的撕了。“传令下去,整军待发。”
此时被困住的闻家军陷入少有的恐慌中,闻老将军一直呵斥,甚至斩杀了几名意图当逃兵的闻家军。
“报——前方有伏兵。”
闻老将军闻言眼前一发黑,若非是其子扶住,便险些摔在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重明明已经引开了追兵,为何前方依然有追兵,这几日所见,他早已明白,这些蛮夷看似是冲恒王军去,实则是直奔了他们闻家军来。
他们这些日子屡战屡败,那人似乎是能洞悉他们的走向一般,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截断他们的后路,然后让他们耗尽心力,也讨不到分毫的好处。
思来想去,那些北蛮夷身后必定是有神人相助,而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何人。
“父亲莫要担忧,大不了咱们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咱们闻家军里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可不能怕了他们。”大将军闻显说的铮铮铁骨,众将士也都附和。
“好,那便战。”闻老将军一声令下,众将领便整军,打算与那些蛮夷拼个你死我活。
这番苦战惨烈,血战两天两夜,闻家军余不足千人,闻老将军手抚手中血迹斑斓的宝剑,心哀凉,“此番黄泉,有你们这些人为伴,也不枉我闻平来这世间一遭。”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去,明白这老将军的意思,若是被俘,必定自尽。
“没想到,我闻家军征战沙场多年,竟然败在了这山涧中。”闻老将军擦拭了下剑锋,然后提剑决意自刎,旁边将领连忙拦住。
“使不得啊老将军。”
“没错,或许还有人来救咱们。”
“呵,此时还有何人,便是有人能寻到此处,这蛮夷众多,也是裹足不前罢了,谁也不想来送死。”就在闻老将军这般说的时候,忽然前后传来兵器交战声,众人欣喜,闻老将军连忙让人去打探。
“是何人?可是重儿?”
“并非,对方不知是什么来路。”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一匹健壮白马走先,踏着蛮夷尸体,马上之人,一身白衣不染凡尘,这般打扮是不祥。
“长留郡主?!”几个将领都曾经见过小舟,便纷纷惊讶的喊道。
小舟却并未看他们,只是目光向上,看着那山崖上负手而站的人影,那山上的人影随即离开,有将领也察觉,要前去追,小舟却摇了摇头。
“你们若是能抓到他,你们此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扯唇一笑,他啊,还真是了不起,能以一己之力周旋在元军蛮夷之中,并将元军逼到这般境界。
“不追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有人不服气的嚷嚷,小舟便看向他。“飞涧军骁勇善战,却被其一己之力,一阵之步,损去半数。”说完仔细打量这些活着的闻家军的面孔。
那将领听了这话,顿时吓的咽了咽吐沫,那一战,他也早有耳闻,后来还是虎贲军前去营救,来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