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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弃嫡 作者:夏非鱼-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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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狠狠一咬牙,用力点了点头。“好。”
小舟笑了起来,这都城里的位置,没有一个是为弱者准备的。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到秋来时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长宁公主染病,其母妃与盛帝提起让其去别宫养病之事,又提出由长留郡主代为出嫁的事情,这事儿的后果自然是被盛帝骂的狗血淋头,然后撵出去,罚其闭门思过。
然而这事情不知道怎么,便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多年不问世事,却因此又走出了佛堂,非要掺和在其中。
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盛帝的诏书迟迟不下,朝堂中人纷纷议论起来。
而撩拨起此事的小舟则是安逸的看着他们。
“这世间的事儿,乱则生变。”小舟喃喃的说着,嘴角翘起,她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个局,是该开的时候,这一次,谁赢谁输,都不负这一战。
……
“郡主,王爷与那应天贤相对上了。”不日,玉盈赶回来,她这些日子黑瘦了不少,看上去却很有精神。
“哦?是怎么样的人?”小舟并未停下手中的笔,笔锋流转,在纸张上转动着。
“据王爷所说,飞涧军与其交锋过两次,却只察觉此人行军诡异,并不带那些逆党与飞涧军交锋,却又总是出现,性情极为狡猾。”
小舟头也不抬,继续问道:“相貌呢?”
“相貌,那应天贤相的发已花白,应是老者,面上有疤,双手似有一手是残缺的,依着神机子道长所言,这人手是自己弄残的,应该是为了算天命,一种极端的道法,为他们修道之人所不齿。”
小舟听了玉盈的话后,便抬起头来,看向了玉盈,说道:“你且回去告诉王爷,告诉他,若是小舟没猜错,那并不是应天贤相,还请屯兵驻守,不要轻举妄动,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是。”玉盈说完便又离开。
小舟低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纸张。
节使三河募年少,诏书五道出将军。
试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
愿得燕弓射天将,耻令越甲鸣吾君。
莫嫌旧日云中守,犹堪一战取功勋。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
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权!
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负我人。
最后一笔落下,小舟将那字儿拿起了,嗤笑了下,然后撕碎,放在了火上。
大都这边乱了,边关飞涧军营中定安王爷也是大怒,三道文书快马加鞭的送来,不外乎是为小舟之事。
甚至连恒王得知之后,也是飞书回大都,这事情他心里有些谱,却还是得修书一封,心中对这元长留是又爱又恨。
很快,朝中便传来消息,长留郡主为了赐婚一事,与长宁公主闹翻,二人甚至在御花园大打出手,最终双双落到了荷花池中,长宁公主染了风寒,先动手的长留郡主被罚闭门思过,随后又不知道是谁翻出了大元律法,说若是无适龄可婚配的公主,和亲当以郡主为先,若是郡主也不适龄,当可从大臣们的嫡女中挑选,册封为公主,享受公主品级待遇。
这一下那些袖手旁观的大臣们都乱了阵脚,倒不是心疼自己家女儿,毕竟只是女儿罢了,便是夫人再闹,也折腾不出天去,他们真正乱阵脚的是这个机会,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好机会,说是杀头问罪的机会,也是杀头问罪的机会,这尺度可不好掌握。
这就好似一道香气怡人的名菜放在了饥饿的乞丐们面前,明明知道是有毒的,大家却还是有些趋之若鹜。
这一个看似无关的和亲事情,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大元朝堂都处于动荡中。
盛帝为此也摔了书房中的不少东西,偏偏身边又没个贴己人,几番有意召小舟前去说话,却又想起此时小舟在闭门思过,若是唤她出来,必定是威严不在。
辗转了许久,他便挪步去了小舟所在的宫殿,进门的时候得知这定安王妃与长留郡主都在佛堂,便又去了佛堂,见定安王妃双目紧闭,一直在转动念珠,口中喃喃着什么,而小舟则是在誊抄什么,走过去一瞧,是《万寿佛经》。

、第三百零五章 假意

“你誊抄这些做什么?”盛帝上前,一旁正在研墨的玉满便退后了些,跪倒在了地上。
“回圣上话,长留还记得太后她老人家生辰快到了,这便是在此静思己过,也依然不踏实,想着誊抄八十八部佛经,也好聊表长留一片心意。”
小舟这样说着,盛帝点了点头,对她这番孝心赞赏有加。
“难得你有这番孝心。”
小舟笑而不语,待盛帝让玉满起身,她便吩咐玉满奉茶。
茶是上好的茶叶,配上清泉水,只是盛帝并没有这心思喝茶水,只是盯着玉满瞧,小舟轻轻拿茶盖敲了敲茶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盛帝这才惊醒过来。“说起来,朕记得这孩子有个姐妹,与她生的是一模一样,今个怎么没瞧见她。”
小舟闻言,便“扑哧”一笑。“圣上,方才来奉茶的,便是玉盈啊,起先的那个是玉满,只是相貌太过相似,这才让圣上您误会了。”
小舟说话间便说道:“玉盈,还不去唤你姐姐来给圣上瞧瞧。”
那玉盈犹豫了下,便笑着应声,刚要出去,盛帝便喊住了她。“无需麻烦了,又不是没瞧过,你先出去吧,朕有事情与你家郡主商量。”
玉盈瞧向小舟,小舟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她这才后退着出去,小舟便抬手。“圣上,不若我们出去说吧,这佛堂到底不是个好说话的地儿。”
盛帝点头,走先。
小舟在后面,看着盛帝的背影,松了口气。
方才奉茶的自然是玉满,玉盈并没有玉满这般礼数,玉盈此时已经在宫外。
真是没想到,盛帝居然察觉出不对来,看来自己还是得再小心一些的好。
盛帝问小舟的事情,其实都只是一些瞧上去不算事情的小事,包括问起此次和亲之事,并明言自己并无要将她和亲的准备。
小舟便惊喜的谢恩,可还是不放心的说了许多,一番下来,小舟没摸明白盛帝想要做什么,盛帝也没摸清楚小舟的底,最终只是寒暄了会,便不了了之。
临走之时,盛帝似乎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道:“长留,你对那北蛮夷之事是怎么看?”
“长留觉得当战,虽然我大元要顾及脸面之事,却也要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这蛮夷一日不臣服,边关战事便无法休整,可是,此事又非是瞧上去那般简单。”小舟这样说着,盛帝便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大元昌盛,想要困死北蛮夷余部不是难事,所以当务之急应当是那应天逆党的事情,这些逆党就好似恶瘤,若不斩草除根,必定会引起大祸,那应天逆相此时也正在边关,必定会有所动作,或许会勾结蛮族余部,一国不足为惧,若是全部小国聚集在一起,那将势必为我大元带来麻烦,所以此时只得以和为战。”小舟说到这,便低下了头来,声音也有些失落。“对此长留很是愧疚,长留明明懂得圣上的抉择是最好的抉择,却依然私心不肯和亲。”
“朕说过,朕不会让你去和亲,君无戏言。”盛帝叹了口气,他不会将她送出去,若是真让她给蛮夷做出了比弩车更为强悍的兵器,便是得不偿失。
“长留谢圣上。”小舟满脸惊喜,轻轻福身下去,却在起身的时候,有什么自袖中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引起了盛帝的注意。
“这是……”这种成色……难道会是……盛帝惊讶的看着那地上的珠串,心道这不是他皇辇上的琉璃珠帘?
小舟也看到了那地上的珠串,便吓的一下子双膝着地,磕了个响头。“圣上还请听长留解释。”
盛帝没说话,小舟便出生解释了这珠串的来历,这便是当年元晦取得比试时,从盛帝那讨来的,只是因为她多看了一眼。
哪怕那只是她说的一个借口。
盛帝看着小舟,良久,才淡淡的开口说道:“拿来给朕。”
“然。”
小舟连忙将珠串奉上,盛帝仔细看了下,点了点头。
这珠串的确不是近日的,原先的那皇辇早已换掉,近日的琉璃珠串要较为大一些,也便是说小舟并未说谎。
何况老六当年讨要珠串的时候,他也有些印象,当年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这老六。
“你这孩子,莫非是喜欢老六不成?”
盛帝试探的问道,小舟便又跪了下去,磕了个头。
“长留心中有数,知道这般是不当,自然不敢。”
“那你对太子爷元恒是怎么个看法。”
“小舟不敢奢求。”小舟连忙说道,说的很急,也是自称为小舟,随即又改口。“长留不敢妄断,只觉恒王殿下自然是一世无双,是长留一直以来所钦佩之人。”
“你能这般想,倒是出乎了朕的意料之外。”说不敢奢求,证明恒儿说的没错,这孩子其实不是没心,只是不敢,也因为所处位置,而不能,倒是苦了这孩子。
“长留并非是恭维,恒王殿下的确是几位殿下中的翘楚,诸位殿下虽然都是人中之龙,但均不若恒王殿下。”
小舟这话的确不假,二殿下元瑾性情仁义,所谓慈不掌兵,从他过往掌兵来看,的确非是掌兵的料,大元又崇武,所以他几乎被排斥在帝位之外。
而三殿下元睿母妃出身为商,在大元商为低下,便是其母妃花容月貌,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也一直很清楚,这帝位与自己无缘,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争皇位,只想当个富贵闲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是早已被抛之。
在小舟的印象中,此人大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势头,他有时候也会与小舟说些话,谈不上亲近,小舟却知道,此人的胸怀怕是这些皇子们中最为宽广的一人,他有个金算盘,与他祖父极为亲近,他祖父是个财迷,他则是个散财童子。
从他的行为来看,不难猜测此人对经商的喜好,说是狂热也不为过,对经商也有一套,只是可惜他这一生,怕是不能了。

、第三百零六章 忤逆

前些日子更因为私下开设商铺,甚至与百姓大打出手的事情,已经被勒令闭门思过,这已经有月余没见到他。
他一直以最懂小舟的解语花自称,这般嬉笑,小舟却是入心了,这人还喜好唱旦角,每每冒名顶替登台,都会邀小舟同去听戏,小舟也多是去的,有时候不去,他也会回来与她说与。
二人相交,无关风月,小舟只叹,无能让他摆脱这身份,真真正正的做个闲散之人。
而四殿下元嘉是个很努力的将才,从起初小舟入尚学堂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过来,只有他还在背兵书便可以瞧出。
其母妃本是宫奴,也早早的放弃帝王争夺,此时依附与太子党,是太子元恒麾下得力将才,对兵书背起来是头头是道,小舟却私下觉得此人用兵不灵活。
五皇子元徽力大神勇,却生性莽撞,不宜委以大任,而六皇子元晦,资历虽然不错,但出身摆在这里,身后并无势力,小舟便是为其正名不少,但元晦比起打小便深受帝王教育的元恒,依然是稍逊一筹。
嫡七子元昊则尚不足自己出兵,却有闻家压阵,又为嫡子,终究是有些胜算。
八皇子早夭,九皇子更是因其母的原因,无缘大统,十皇子元渊猝。
这般瞧来这龙生十子,能登大统的,也便只余下太子与嫡子之争。
“若是你的话……”盛帝说到这,顿时止了声,许久又继续说道:“你对此战是个什么看法。”
小舟闭了闭眼睛,果然还是问了,“长留身为女儿,不敢妄论朝政。”
“既然问你,便是想听你的意思,无需拘谨。”
“然。”小舟便没再遮掩,缓缓将心中所想说出。“长留虽然在宫中,却一直念着边关定安王爷处,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听闻了战况也可以得知一二,长留并未觉得此时战情有何不妥,若是长留为军中将领,此时所做与三军皆是一般。”
“但说无妨。”
“然。”小舟点头,“但当局者迷,有些事情,还是要站在局外才能看的通透,那北蛮夷国主的传闻轶事,大元也是听得到,此人并非是全然的蛮夷血统,而是前朝某位公主的后裔,蛮夷虽然不会恪守此事,却也鲜少见到这般身份当上国主,且又能深受追捧的,从这些小事情上来看,此人应当是有些才识,性情也掺入了些儒学,并非是历代蛮夷一般,只懂得横冲直撞,他此时的举动,应当不是抵死反抗,而是要寻个由头,好与我大元谈条件。”
“这事情,朕也知道,不然也不会让长宁嫁过去。”盛帝说完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个长公主的不懂事,多少有些失望。
小舟瞧在眼里,便连忙说道:“圣上,长留并不觉得让公主嫁过去是好事。”
“哦?”
“方才长留便也说了,现任的北蛮夷国主与历任国主不同,因为这个人太聪明,聪明便会有野心,不好驯服,如果此次送上长宁公主,他们不但不会感激,反而是会当做筹码来看,这种蛮夷必须一举打的他们再无东山再起之力,不然便是养虎为患。”小舟说着一福身。“长留愿意前往和亲。”
“唯此事不可。”
“长留并不是真的要前去,长留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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