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作者:夏非鱼-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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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嫡》作者:夏非鱼【完结】
文案一版
前世就是一场狗血剧,小白花小三带球和心怀叵测男友二人以真爱为名将她害死。
重生后的她,成为备受冷遇的嫡长女小舟,好在身边阿娘爱,阿婆疼,她本想安分守己,一世安宁。
但怎想一场无端祸事搅乱了她的安宁,爹爹不管不问,后娘冷嘲热讽,一屋子弟妹不好相处。
阴谋,算计,被抛出的弃子。
欺我,害我,弃我。
待看我如何弃卒升天,将失去的一点点收复。
文案二版
运筹帷幄,弓马疆域,他本为一世无双。
唯独对她,只有手无寸铁的一颗痴心。但凡她需,予求予给。
她机关算尽,冷眼观世,手握万民歌颂,反手负尽天下苍生。唯独对他的一腔痴情,无所适从。
、前尘
“千帆,请你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柔弱纤细的女人捂着隆起的肚子向后退着,曾经的挚友,声音怯怯的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千帆对不起,我爱上了小情,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对不起你吗,但是求你不要伤害小情,她是无辜的。”
相恋了多年的男友,脸庞也不再英俊,整个世界在千帆看来都成了黑白色。
“求求你,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想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心脏,好痛,药给我,不要拿走。
“千帆,别怪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真心相爱,那我算什么?为什么要招惹我,虚伪,虚伪。
好不甘心,如果可以,她好想活着,活下去。
这样想着,却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苦命的孩子,睁开眼啊。”
谁在哭?
“小舟,你醒醒啊。”
小舟是谁?
“舟儿,我苦命的舟儿。”
别摇了,头好痛。
会痛,她还活着。
睁开眼,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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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朝自建国传至当今已有七百余年。齐筵帝王荒涎,贪图安逸享乐,喜奢华,每次出巡,必修华宫,劳民伤财。且疏于政事,任一干奸佞之臣把持朝政,强大的齐朝衰败,江山阔土被分割。
一时间民不聊生,怨声四起。而各诸侯也渐生异心。更是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争相伐之,以扩充自己的领地与财富,且时有相攻互伐之事,不久最为富足的齐玄王便挥军而起,要杀上帝都,想取而代之,随后盘踞边疆的大将军元丰起兵平乱,却不想齐筵帝早已溺死,且无子嗣。
元丰大将军便在众人推拥之下登基为帝。齐朝自此姓元。
丰帝雄才大略,东征西讨,伐敌抚众,深得人心,改国号为丰。
丰七年,丰帝逝,太子观登基,改国号为庆。
庆帝更为一代明主,广纳良才,体察民情,轻徭薄税,政治清明,各诸侯国安守本份,忠心帝室,元朝在他手中一日日强大而昌盛。
固有,元朝域土广阔,云飞九洲。
战争持续很久,硝烟慢慢散去,剩下是无尽的荒芜,但也自此迎来一个空前的时代,黎民百姓们日日祈求,只望岁岁平安,经年盛世。
、第一章 傻子
晨起炊烟还未散,鸟雀已上了枝头,时而叽叽喳喳的落在地上揽食,却又被匆匆脚步惊飞。
镇子里的学堂里已经早早传出朗朗读书声,圣人画像下赵夫子手捧清茶闲坐,一派怡然。
十里八乡的识字的人少,便是这落地的秀才,也是罕有的,如此家中有些闲散银子的,纷纷把孩子送到了这里,为的就是让孩子多识几个斗字。
但便是当今圣上已经减免了税收,也有些个家中无闲钱的孩子,这些孩子多半是将牛羊赶到后面的山坡上,然后趴在窗户上眼巴巴的往学堂里看,赵夫子详装没瞧见,由着他们去了。
等学生们背完昨日所教导的诗词,赵夫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了手边的书籍继续讲书。
学生一个个睁着眼睛认真的听着,生怕露听了什么,让旁人比了下去,这其中不包括私塾里最调皮捣蛋的狗蛋,他正躲在后面,拿着个自制的弹弓在到处比划着。
“簌——”手里的弹弓一松,一个石子打窗户飞了出去。
“哎呦!”一声的痛呼,一下子把课堂里的视线都吸引了去。
有个孩子眼尖,一下子发现了声源:“先生,是镇上的傻小子!”
那傻子本来被人砸了个大包在头上就已经疼的眼泪汪汪,现在又被那么多人盯着,更是羞恼,转身就想跑。
“别跑。”狗蛋个子大,离得又近,伸手扣住那傻子的胳膊,赵夫子踱步过去,只看见那傻子也就五六岁的模样,此时被泥巴抹的乱七八糟的小脸蛋上还透着不自然的红晕,一双眸子盯着他瞧,眼底一片清明,哪里像是个傻子。
“你唤什么名字?”
那傻子只是盯着他看,不说话。
擒住他的狗蛋呲牙一笑,跟赵夫子说道:“夫子你说,这傻子不会还是个哑巴吧。”
“胡说。”赵夫子不信,怎么他就觉得这孩子聪慧的紧。
傻子眨着眼,不说话。
于是赵夫子拍拍狗蛋的手臂,让他放开擒住傻子的手,又弯下腰问了句,“娃娃,你唤什么?”
傻子眼睛这才闪过一抹流光,一把抓住他手上的《赋经》就跑。
那傻子边跑边摇着手中的《赋经》。
“哎,这孩子。”赵夫子急了,但是等他赶出去,那傻子早钻进巷子里跑了个没影。
镇子最东边有个大宅子,只是破破落落的。
院子后门走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天青色的短上衣加湖蓝色襦裙,裙腰以绸带高系,几乎及腋下,从发鬓来看显然已经嫁为人妇,但裙摆下露出的靴子却依然是待字闺中的浅色,头上是劣质的翠玉压鬓簪,发鬓两边还各垂着两道细小的珠花,胸前挂着一串珠子,单从成色来看,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她的容貌也谈得上俊俏,可惜那与生俱来的东西总是差上那么一分,就如她身后这院子,只能从红漆剥落的双扇沉木门上可以曾经的热闹。
她向前一莲步,厌恶地看着面前约五六岁的脏兮兮的小孩子。
那小孩子怯怯的伸手去扯那女人的罗裙,此时的他衣衫脏兮兮的不说,发带也散了,鼻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这让那女人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
小孩子没留神,被她这样一带,给带倒在地上,委屈的抬头看着。
“你这孩子,好生的不在房里呆着,又跑出去做什么。”说这话的人个年纪略长的妇人,装扮朴素,和街上那些妇孺相差无几。她将手上的水渍在裙衫上擦拭了一下就上前把那孩子提了起来。
“娘,你不能总是由着她胡闹,她现在这样,怎么跟府里那些个小蹄子比。”
“咱们小舟哪里比不得那些千金小姐了,我看就挺好。”那年纪稍长的妇人说道,原来这个小泥猴还是个女娃娃,只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要不光着身子就好,哪里还管什么男孩子衣服女孩子衣服的,加上这孩子干巴巴的,年纪又小也没梳发鬓,所以也难有人发现这孩子是个女娃娃。
“你——”那年轻女人气结,瞥了那叫小舟的女娃娃一眼,一跺脚进了院子。
“唉。”
小舟有模有样的拍着妇人的后背,小小的手作顺气状。
妇人欣慰的笑了,这孩子年纪虽然小,但很懂事,“舟啊,你别怪你阿娘,她也是苦命。”
“嗯。”小舟用力的点点头。
“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是跟那些个小子们混在一起像什么话,女红呢,又给忘了吧。”妇人宠溺的捏了捏小舟的小鼻子,惹的小舟咯咯直笑。
“阿婆,好饿哦。”小舟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娇声道。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喂,我去烧饭,今天晚上吃鱼,乐坏了吧。”阿婆笑着道。
小舟立刻开心的跳起来。
“好啊好啊,好久没有吃鱼了,阿婆快去做,人家要吃红……嗯,炖鱼汤好了,鱼汤可好喝了。”小舟刚想喊红烧鱼,舌尖一转又改成了鱼汤,鱼汤只要加点盐巴就可以了,她不觉得这个家里还能有什么材料,也不想阿婆再陪着笑脸去养着一口大花猪的邻居家里借,他们家有只大黑狗,可凶了。
而且鱼汤泡着窝头的话可以吃的多一些,阿婆也就不用省着只啃窝头了。
“你这孩子。”阿婆摸摸小舟的头,心里清楚这孩子在想什么,不禁湿了眼眶。
“阿婆,肚子好饿哦。”小舟可怜兮兮地仰起小脸看着她,她这才进了屋去做饭。
“好好好,阿婆去做饭。”
直到阿婆走远了,小舟这才从怀里掏出了一直小心藏着的《赋经》,这显然不是女孩子可以读的东西。
到后院,找了个相对比较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她一溜烟的爬上了树,把书放在了腿上,然后翻了起来,眼珠子转的快,根本不似个孩子可能有的阅读速度。
、第二章 求学
她是千帆,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千帆。
至少在不久前她还是千帆,只是……那之后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成了个四肢短短的孩子时,还着实迷茫了一阵子,又听说这孩子叫小舟,又忍不住一乐,自己本来叫千帆,没想到人变小了,名字也平白变小了些。
这孩子说起来也可怜,自个娘亲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夫人,却不想爹爹在她还没出世就高中了榜眼。
要说这高中当然是好事,不好的是这榜眼在大殿之上深得当今圣上赏识,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很快的府上又多了个相爷家的四小姐,也就是她的二娘。
相较之下,阿娘这种小户人家出来的小家碧玉就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了,那些个过往瑶池月下便如晨起的炊烟,当散便散了。
为了爹爹的前程,她的娘亲就只能委曲求全的做了个平妻不说,还因为一次在花会上出来丑,便被送回了家乡,名为身有顽疾,需静养。
就这样一经多年,也没提起接她们娘俩回去的事情。
这平妻,跟休了又有什么区别。这阿娘其实也很疼小舟,只是她脾气傲,不但自己要端庄,还要求小舟也像个大家闺秀一般,而这小舟呢却不怎么争气,灯芯换了俩,还是没点出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再说这孩子,刚开始她喊了句“阿婆”,那老妇人激动的泪花直流,她这才知道这孩子不但身世尴尬,还有些愚钝,在她来之前,都还不能认清楚人。
“舟啊,我苦命的孩子。”阿婆抱着她,小舟回抱着她,给阿婆顺了顺后背,她知道,这个阿婆是真心待她好,于是从未享受过这种温暖的她,贪婪的把自己的小身子缩在了人家的怀里。
次日,天才蒙蒙亮,赵夫子刚打开学堂的门,就看见坐在门外青石板凳上的人,眯着眼睛看过去,居然是个白白净净小娃娃。
“娃娃,你可是找不到阿娘了?”
小娃娃眼睛水汪汪的,停止了晃荡着双腿,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你是来找我?”
小娃娃点了点头,从青石板凳上跳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递上来。
赵夫子一看,那小娃娃捧着的不就是自己的那本《赋经》。
“可是那个小傻子让你还给我的?”
小娃娃摇头。
“难道你是那小傻子?”
小娃娃没点头,倒是有模有样的作了个揖,冬天衣服穿得厚实,小娃娃这样一鞠,憨厚的可爱。
赵夫子注意到那小娃娃的袖口是潮湿的,想必是来时用袖子将青石板凳上的夜霜晨露擦拭去的缘故,也不晓得这孩子等了多久。
等他把书接过去,那小娃娃又讨好的把挂在腰上的油纸包展开递上,那里面包着的是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歪歪扭扭的模样分明是自家做的那种。
“你自个做的?”
小娃娃点头。
“这是谢礼?”
小娃娃又点头。
“那你还不走?”
小娃娃只是抿嘴笑。
赵夫子啧了一声,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进里屋拿了本《诗赋》出来,小娃娃立刻乐的直拍手,抱着书本连连鞠躬,然后跑开了。
赵夫子摇头,心说这哪里是个傻子,分明是个机灵鬼。
小舟把书捂的紧紧的,心里盘算着阿婆去了邻镇绣庄里交绣活,阿娘又去府上刘先生那里去取府上发下来的家用。
只希望这次府上的下人少克扣些银两,这样她们能过的好些,阿婆和阿娘也能少做些绣活,最近阿婆经常揉眼睛,认线的时候老半天也不能把绣线穿过针孔。
回到那破落的院子里,小舟一溜烟的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鞋袜脱了钻进了被窝里,这天气还没下雪,但干冷干冷的,这身子又畏寒,房间里又没火盆汤婆子什么的,所以她只能窝在这里,反正今个阿娘很晚才会回来,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到了晌午,小舟卷着身子,用膝盖顶着胃部,继续翻书,她早上就已经把阿婆给自己准备的包子给换了书来看,现在只能忍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舟眼前已经雾茫茫的,眨了眨眼,让干涩的眼睛湿润一些,看向窗外,天已经渐黑了,难怪她怎么看不清了呢,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月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