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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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方,睡的是板床,垫的是棉被。所以,被褥盖到身上的时候,初时还有丝寒凉。但是凌婉歌此时的心里,却难得的多了一分在蒋府未曾有过的踏实。
接着,她听见那个傻瓜也褪了外衫,在她旁边躺下,凌婉歌也自然的淡定了很多——这样,总比让她和一个陌生人直接洞房来得强!
洞房?!
这个字眼再次入了脑海,凌婉歌突然一怔。
一个有着记忆受过娘亲教诲的傻子都不明白的事情……她一个刚刚出阁,甚至未曾受过教诲的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对于这个新认知,凌婉歌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究竟是谁?
一时间想的出神,以至于,原本与自己离了些距离的人移近了都未曾发觉异样。
此时的傻瓜羞答答的窝在凌婉歌身边,看着眼前人的侧颜。因为已经黄昏过后,所以室内光线有些昏暗,他看不清他的阿罗的表情。不知道她此时是不是也与自己一样,害羞的手指发颤。
犹豫了一下,傻瓜微微扭了下身子,往前靠了一点。
阿罗好像没有拒绝,于是,又是一点——他挨着阿罗了。
“你再跟我说一遍你的名字吧……”突兀的声音,让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傻瓜一吓,继而赶忙缩回手应道:“我的名字叫袁熙啊!”
011章 喂她喝药
“我的名字叫袁熙啊!”
傻瓜袁熙没有在意凌婉歌为什么不知道他的名字,而是心虚的盯着凌婉歌的侧颜。
“哪个熙?”
“我娘亲说,是光明和乐之熙!”
光明和乐……袁熙!
凌婉歌听了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嗯,知道了,睡吧!”
“哦!”身后的人乖乖的应了,之后一夜无话!
——
第二天一早,凌婉歌是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的。
“阿罗,起床了,是娘亲!”听见敲门声,袁熙已经先有了动作,赶忙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继而碰了下身边的凌婉歌。
凌婉歌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便已经全然清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蒋府那样的环境下待的——之前每天都过的太提心吊胆,生怕再次醒来就被卖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让她的警醒性特别的高。
凌婉歌睁眼的功夫,袁熙便已经只着了中衣,下床及上鞋子去开门了。凌婉歌顿时便起了担忧,她那准婆婆怎么也是过来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并未与那傻瓜圆房。她是不怕对方数落自己什么,本来,她是怎么被逼嫁过来的,这婆婆与她这个当事人最是清楚。她没有闹死闹活的,对方应该感到庆幸才是,又有什么资格怪责自己?
凌婉歌怕的是,这婆婆一计不成,会趁她没有好转之计又使什么法子让她和她那傻儿子真就做了夫妻。毕竟,她如今毒素未清,又怎么是她们母子俩人的对手?
虽然心里忐忑不定,不过凌婉歌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反正她又不能起来,于是依旧仰躺着。
少许,便听见那准婆婆被让进来的声音。
“熙儿,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起来开门了,快去将衣衫批上!”谴责却带着关怀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床边。
而这房间凌婉歌昨夜大约看了一眼,原本也不大,所以两句话的功夫,母子二人便已经到了床边。
凌婉歌微转了眸光,想看看这个将她逼到如斯近地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一抬眼,正好对上了对方同样探寻的眸光。
所谓虎母无犬子,光瞧着袁熙那张脸,就能想到,他的生父母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而面前的妇人,应该有四十出头了,但皮肤光洁干净,那浑身在岁月经久中沉淀出的淡雅韵致,确实也不像佃农出身的农妇。
不过生活所迫,如今也还是得跟一般的农妇一样,穿着粗布衣衫,裹着头巾,为了维持生计而做些粗重的活!
这际遇与自己的生世不禁有几分相同,但是这却不能作为凌婉歌对袁母拂去芥蒂的理由,他们不幸干她何事?
本来生世都不好,自该互相同情了,袁母却在这当口逼娶她进门,怎叫她甘心?
这边袁母只看了凌婉歌一眼,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样的颜色。不待凌婉歌琢磨清楚,她便已经恢复了淡漠的神色。
“你媳妇儿有病,待会儿让你媳妇儿将这药喝了,带她出去晒晒太阳,好好照顾她。饭在锅里,你们饿了自己去盛,娘去田里干活了!”袁母说着,便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放在了床头的矮柜上。
凌婉歌也才注意到她手里端着的药碗,而一听这婆婆的话,心底一惊——药?!什么药?
“哦,熙儿知道了!熙儿会照顾好阿罗的,娘你记得带好吃的别饿坏身子!”袁熙听话的应道,也不忘关心下自己的娘亲。一边披上外套,利落的系上衣带。
“嗯,乖乖在家,等娘回来!”袁母爱怜的轻抚了下袁熙的发顶,再看了凌婉歌一眼,便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未曾跟凌婉歌搭过一句话。
凌婉歌不禁被闹的纳闷不已,无论如何,她目前也是她家儿媳妇吧,她这样子倒似是不想与她多有交集的样子。她能理解为,袁母这是打算让自己儿子给她下药,而后自己躲出去,是因为要害她,做贼心虚的不敢与她正面相对吗?
“阿罗,喝药了!”不管凌婉歌如何想,袁母还是走了,而袁熙已经坐回床边,想要扶起她。
凌婉歌忍了忍,心想,如果她这个时候反抗的太过激烈,恐怕会将门外未走多远的袁母给引回来,到时候母子二人胁迫,她可真没有能力反抗了。
思绪转了下,凌婉歌道:“我看那药还冒着烟,应该很烫的,我可不可以等它冷了再喝?”尽量放柔和了声音,凌婉歌决定对这个傻乎乎的男子采取怀柔政策。琢磨着,等会儿对方给自己喂药的时候,她就假装碰倒了药……
或许是傻子天性单纯,袁熙听了凌婉歌的话也未露出半分的怀疑,更不可能看出凌婉歌的异状。于是就着凌婉歌的话题,看了一眼那药碗:“阿罗怕烫,熙儿也怕,没事,熙儿帮阿罗将药吹凉!”说着便端起了药碗放在唇边吹拂起来。
凌婉歌抬眸看了一眼袁熙此时的反应,只见稀薄的雾气后,他依旧是那副单纯无邪的样子。那刹那忍不住就想,这单纯好唬的俊美男子,如果真还是个孩子就好了——
突然,凌婉歌一惊。
只因那被袁熙吹拂过来的药草香气,刚刚一入鼻息,便有一串让她陌生非常又似乎曾经相识
药名连着各色草木在脑海里划过——这碗药,应该是与软骨散类毒药相克的解药!
居然不是她之前怀疑的那样……
惊疑间,凌婉歌忍着心里的激动,柔声对袁熙道:“应该不烫了,我想喝药了!”
一听凌婉歌的话,袁熙立马应声,继而拿了一旁的调羹,作势就想给凌婉歌喂药。
凌婉歌因为他过于细致的服务一愣,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看着那调羹凑近自己唇边。药汁离自己越发的近了,凌婉歌感觉心底有个声音这次是清清楚楚的喊:是!这是软骨散的解药!
而她,可不就是种了类似的毒!
袁母是真的帮她解毒了!
然,这个念头刚刚划过,凌婉歌心底另一个想法猛然冒出来——袁母怎么知道她中了毒?甚至连解药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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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貌似不涨收呀……我晚上发文试试看,囧。
012章 岁月静好
袁母怎么知道她中了毒?甚至连解药都准备好了?
此刻,凌婉歌是有点怀疑那天救了自己的时候,袁母便已经向自己下了毒,为的就是以后向蒋府求亲做铺垫。
因为作为当地人的袁母,肯定知道小气的远近驰名的蒋府,因为她身中奇毒,定是不想收容她的。
不过这种想法转而又被自己否定,如果真是她下的毒,而今她还未与她儿子同房,她便帮自己解毒,难道就不怕自己这个时候逃走吗?
但是,她又为什么要帮自己解毒?是因为看她如今还算乖顺吗?
百思不得其解,凌婉歌静默的喝下了药汁。
期间袁熙对她的关怀细致,比蒋府里的丫鬟还周到。
“阿罗,你等下,我把椅子搬出去,马上回来带你去晒太阳用早膳!”喂完了药,袁熙澄澈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凌婉歌。
“嗯!”凌婉歌轻应了一声,看着他转而乐呵呵的出去了。凌婉歌望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凌婉歌这才抬眼打量了一眼所处的环境,这是间不大的茅屋。一张床铺,便已经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床上罩着的不过是普通的红纱布蚊帐,比不上蒋府的华丽。
床头摆着一个陈旧的梳妆台柜,镜子旁边还摆放着昨晚未曾燃尽的蜡烛。
床尾与一扇窗并排的,便是一顶衣橱,之后再无多余物件。整个房间虽然简朴,但是干净整洁。
房间的门口与另一扇窗户并排对着床沿,凌婉歌抬眼看了下门扉。
发现门框与窗棂都是镶嵌在黄泥土里,这便是一间简单的农家黄土农舍了!透过朦胧的蚊帐,还能看见房梁上透过芦苇席戳出来的稻草。
按理上说,若是原本住着琉璃瓦,红砖墙壁,用的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到了与之落差这样大的茅草屋,心里肯定是不满不甘的吧。
可是凌婉歌却奇怪自己此时的心境,只除了逼婚那件事,她对眼前的景物似乎并不排斥讨厌。甚至想,如果以后她一个人去了其他的地方,能这样安置其实也挺好的。
凌婉歌正思绪万千,然后忍不住一惊。赶忙一低头,却见床尾的被窝里一阵拱动。继而被窝里,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贴近了自己的脚底心,挠的她脚心一阵酥痒。
凌婉歌一愣,这才想起,昨夜那只猫还在。想起那绒球,不禁微微一笑。
然后感觉那绒球在她脚底拱了一圈,挠的她忍不住想捉它上来的时候,它自己倒顺着她的腿爬上了她的肚子,一点点的自被子里拱到了她的胸前。
毛球似是怕被拒绝,卖乖的喵呜了几声,呼吸里发出呼呼的声音——通常猫儿高兴讨巧的时候,便会这样。
凌婉歌正抬手将它捞上来,袁熙便进来了。
“阿罗,我都弄好了,用早膳了!”然后看见绒球趴在凌婉歌身上,原本挂在脸上的笑便褪了,继而皱着好看的眉峰,赶忙上前抱起毛球道:“铃铛快下来,你那么重,会压坏阿罗的!”
说着,已经将绒球给抱了下来,接着往窗边走去:“好了,天都亮了,你自己去玩会儿吧!”将毛球从窗户推出去的时候,似乎还有点不放心,跟着又喊:“铃铛,记得不要和大黄玩啊,他上次还要咬你的呢,前天都把啊黑的耳朵咬出血了!”
凌婉歌听他这么说的时候,顿时就想笑。下意识的,就明白那大黄莫约是只狗,喜欢扑猫,又喜欢咬猪耳朵,而那啊黑恐怕又是哪家的猪了。而袁熙此时这个样子,根本就像是一个谆谆教诲的猫爹?
——
依旧是袁熙伺候凌婉歌穿上了衣衫,端来水帮她熟悉了一下。
昨夜脱都帮她脱了,穿衣服的事情凌婉歌便也不扭捏了。只道:无欲则刚!面前的人心性上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不过洗脸的时候,凌婉歌却是坚持自己动手……
待袁熙扶凌婉歌起来的时候,凌婉歌感觉到那药似乎已经起了作用,四肢百骸里隐隐有股热流在慢慢升腾而起。心里不禁一喜,便依旧随着袁熙的搀扶出了房门。
然后一抬眼,便看见屋外的景色——
袁家的茅舍总共有三间相连,除去她们新房的那间,还有正厅,被正厅隔开的那间应该是袁母住的。
靠近袁母房门外的一间小茅屋上还戳着烟囱,应该是厨房了。
整间茅舍背靠骊山,门前的地围着茅舍,被扎了篱笆,篱笆里种了些时兴的蔬菜。
他们所在的房间一出来,便有一口井,井边种着颗桃树,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偶尔一阵风过,便有花瓣被拂落。传来阵阵沁凉的香气,入鼻怡然清馨。
那桃树下还摆了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放着的饭菜正冒着热气。桌上的菜色很简单,可以看得出,应该是昨天婚宴剩下的。
按这里的习俗,新婚夜是不许吃东西的。
而且,昨天心情复杂,凌婉歌也没有觉得饿。此时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也没有因为是剩饭菜就嫌弃的想法,突然只觉得饥肠辘辘。
这时袁熙直接扶着她在石桌旁的躺椅上坐下,然后自动自发的拿起旁边盛着白饭的碗又要喂她。
之后,袁熙一直就在喂她吃饭。凌婉歌也不客气,他喂,她就吃!
凌婉歌吃了几口,止住肚子里的不适感觉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袁熙,他正在为自己剔去鱼刺。
今天的他褪去喜服,穿着粗布的长衫,腰间系着的也是一般的布带。一头如墨的发丝只用灰色的带子在脑后系上一缕,简单而随性。
即使这样衣衫简陋,也依旧掩不去他身上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