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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妹!替本宫挡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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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帝后,无论在哪一个单独的场合下,他们都分别是合格而尽职的帝后。

知道彼此之间的联系、义务,更知道他们职责之后所该的距离,然而这一刻秦方好所给予的却是这个女子从未向人展现的温情与留恋。

他拂去妻子眼眶中渗出的泪水,带有温度的湿意,让他放下的手几乎带着颤意。

便是帝王,素来带着威严面具的脸孔之下,内心也无疑受着凡人的情愫震撼。

强自维持着平静生硬的表情,不知何时本该睿智的帝王目光中也会染上儿女之情的颜色。

“我怎么会不保重自己。”背光处,他的表情难见,却失笑说道,“毕竟我有着这样一份让人难以割舍的牵挂。”

说完话,他便离开。

留下秦方好一人难以置信。

他刚才在说什么?

他用的是“我”吧,而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帝王自称。

不由地,她眼中的泪意更难止酸涩。

秦方好坐在塌上,从未意识到这样的情感流露或许是他们夫妇之间的第一次,也或许是此生仅有的一次,也或许是她平时唯一一次,以平凡女子的姿态道出她所有恋慕。

因为一旦擦干泪水,她又将重为那个理智合格的中宫。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互相表达情感的时刻。

两个人都是理智至极的人,因为同时有了一个感性的契机(新生儿降生),在这样一个时刻,傻爸傻妈就情难自已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情。

——然后等两个人平静下来一想,诶 ,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蠢呢?说这话有毛用。

又想到好剧情了,然后发现如果我想展开,我要写到高爷死掉,女主当…的时候了。小江其实不喜欢把一个好梗写成超长篇,简练、精致其实是我努力的方向。

我喜欢留下足够回味的余地,而不是在剧情中浓墨重彩地如油画般全涂满。

然后是关于字数,当时答应过的是给30w,但后来写到战争的时候与读者交流下来发现这样的情节大家并不是很喜欢,写多了倒像是作者在拖长字数凑裹脚布似的,所以30w字大刀阔斧地被我现在整成了这样。

小江是想写出部自己往后觉得“有意义读两遍”的作品来,想要好好写,写得精致。写《宣穆皇后》时候是这样,写《4。5》也是这样。《本宫》现在看来起错了名字,至今不少读者还会认为这是篇雷文小白文。

——以上,不是完结感言,本文还没完结呢!

以下做个小调查,继续是投票

小江的下一篇新文,选材

☆、75中宫说漏嘴

等高津予离开后,尽职的心腹舒云不由便上来凑她跟前嘀咕起来,“主子您是不知,贞贵妃她竟趁着您睡下这么会儿,去笼络陛下。”

在中宫的地儿和男主人和颜悦色,舒云觉得必得告这么个状。

其实说来也平淡,高津予对着自己的妃子,见面互相不寒暄几句的,实在说不过去。更兼今天高爷心情格外好,见谁都像好人。

别说是个死忠内,就算是个反贼,这会儿他都能当成是跳忠白莲花。

秦方好呢,生性就不爱管这些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裹脚布事件。

打了个哈欠,这位是生孩子生累了,“让她去呗,她有这本事做姐姐的也替她高兴。”

她心里还存着一条底线: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对不搞内耗。

如今北宫看着是汉女渐渐占了上风,后宫的变化自然也有受到前朝政治风向的影响(例如南北盟约之类),但如果回看过去的话,这些北宫的汉女们的奋斗史,一个个都是地里黄的小白菜。

卫氏,萧氏,这两系辽女都曾是辽朝后宫风云一时的主流,然而却都在显赫顶端之时各起内讧。

“有危患时能够凑在一起取暖团结,到了荣华富贵的时候却要起内讧。”秦方好也有些感慨,“这世上多少人是只能共苦,然而更少的是共苦之后还能同甘的人。”

舒云便问,“您看着贵妃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好也不坏吧,”一生孩子笨三年,秦方好只觉得自己生孩子生累了,懒得想,“人呢,都是不好不坏的。你放任他,他就显出私心来;但若说到本质上,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那您还由着她?”

“我还能怎么管,”秦方好反问道,“她也都那么大个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随她吧。若能走得比我更远的,那也是种本事。”

随即也不恼,“我也不是那种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她若过得好,那也是凭本事。我还能没这点气量了?”

“也就是娘娘您这样才说得出这番话。”舒云笑道,“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依奴婢看,娘娘也有这样的胸襟。”

这般的气度雅量,勿说是后宫精英刁钻的小女子,便是堂堂朝上大臣,男子汉大丈夫也并非个个能比得上。

舒云也调笑道,“咱们主子就素来是这个样子,怎么都看不出个精明的样儿。”

“不精明便不精明呗,吃亏吃多了便当是学费。”

更被一路走来忠心耿耿的侍女嘲笑,“您呢,平日饭量不大,吃亏却不少。”

秦方好笑笑,也不辩解,她手下的人事宽松却也不误事。

一个人要被所有人都认为是“精明”,那么这就必定不是个精明的人。

人这一世不可能完全一路平坦,吃小亏占大便宜,才是真正精明的人。



也便趁着辽皇嫡子降生这一桩喜事,南边魏国派使者置礼恭贺,名义上一是祝贺新生儿降生,二是作为辽国中宫,给公主撑腰。

无论名义上说得多好听,这其实只不过是战时魏国朝廷,急速地欲与辽国重申加深之间的联盟关系。

魏帝秦石昌本人的想法不计,要和北朝斩断关系联合金人之事,对于南朝素质尚未坏到家的官吏们来说,实在是荒谬至极。

只要是还有些分析力的内阁,就绝对不会放任皇帝去犯这个二。

战时南朝如今挑大梁的,还是萧清岩一系人。原本还伤神要如何为何南北岌岌可危的联盟,正如雪中送炭,“自家的”公主在北朝开花结果,算是立功,正打开了这个契机。

——“这到底是娘娘您的娘家,要是两国弄得脸上不好看了,您不也一样难做人吗?”

不用怀疑,南朝不但派来维系联盟的人,更带来说项的人,头一个需要争取拉拢的便是秦方好。毕竟这位北朝后宫第一人名义上还是自家的公主。

使者恭恭敬敬地献上给中宫和皇子的礼物。一般的娘家人看望出嫁生子的女儿总要见过亲外孙,这个小小的要求如今是定然不能完成的。

对着名义上的娘家,秦方好也不偏不倚,但把自家热水瓶大小的小儿子给抱出来吹风,当娘的觉得除非是姥爷他亲自来,否则她不用给人这个脸面。

“你们来往一次也是辛苦。”维系着表面友好的说辞,她甚至不能问南边的战事,只能以一个孝顺女儿的身份问,“父皇母后可好?”

“吾皇龙体安康。”使者这么答道,继而有些尴尬,“中宫也是安好的,下官北上之时预计已是待产。”

秦方好这才反应过来,如今的魏帝皇后已不是曾经的那位原配魏后——而是比长女年纪还要小的前朝公主,荣福帝姬。

使臣也很是尴尬,一般的出嫁女儿问的大抵都是父母亲人的状况。秦方好所问的,使臣自然能意会到是她的“生母”。然而作为臣子,魏帝都这么个年纪还做出为老不尊的事,他们也没法质疑。相反外交上,他们还必须得维护这一点,力挺本宫的新皇后。

秦方好应了声,想着她的小后母也一样怀着孩子,算着预产期也就是这些日子了。

这个时代通信并不方便,绝不可能像现代,戴妃刚进产房,第二天消息一个按键——全世界都知道她生男生女。

秦方好也只能估计,并且也算纯粹是以个人娱乐的心性偷笑一把:魏帝新后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做魏帝孙子都够了。

起了点坏心思地说,“我母后若是知道定然是欣慰至极。”

使臣刚想应声,就听秦方好慢悠悠地加了下半句,“早些年我一直无子,实在是让母后伤心透了,她现在当欣慰了。”

显然一说到个“早些年”,她说的那个母后和使臣承认的那个不同。

使臣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应答。

其实说穿了这也不过是秦方好一时起意给人的小刁难罢了,于她本意是无伤大雅,毕竟魏帝之事只要是人都会觉得戏谑。

然而一搭上秦方好本人的身份,这话就说出问题来了。

当高津予知道这事的时候,南朝使臣已然“委屈地”把他受刁难的事满世界宣传了,全天下这刻都已经知道北朝的中宫面见娘家人时,作弄“调戏”下臣。

在这样一个环节说了这么句话,若是普通人间连玩笑都算不上,一扯上政治,秦方好一时又被人扯出来议论了。

短短的一句话,被人上纲上线地成了批评中宫的罪证:忘本,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扭,贬低娘家;作为汉人,偏帮着少数民族政权,奴颜屈膝,简直不要脸。

更有因此练习南朝现况的……中宫这是只承认其生母为魏皇后,而否认新皇后。这是为南朝夺嫡立太子之争,给她生母所扶养的皇三子作后盾吧?

北朝中宫是这个态度,是不是能说明其实北朝正欲插手南朝夺嫡之争呢?那么是不是又能说明,魏帝第三子其实和北朝勾结呢?

——一系列的复杂问题都被牵涉出来,究其最初,其实不过是一个女人偶尔起了下玩心而已。

高津宇此刻对着妻子实在是哭笑不得。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了?”

都说一生孩子笨三年,秦方好现在心里也有些后悔了。

这么些年她混在这个场子里难道还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实在是近来日子好过了,人一松懈——果然就犯大嘴病了。

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一个长女都生下外孙的老头,这一大把年纪还在和一个小少女卿卿我我。

最关键的是,为了这个小少女,他连大老婆都不要了,虽说他大老婆也不是个什么好人,但道义上确系他无故出妻。

把小少女肚子搞大后,生下的小孩比自己外孙还小——正常人不起轻蔑戏谑之心,那才怪了。

问题是,秦方好心中能不屑能鄙视,作为这一个阶级的人,在公共的场合她就必须装逼。装成一副世界和平,亲人有爱,“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和谐场面。

这一回秦方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然而孩子她妈有点拉不下脸,在高爷面前,秦方好还死不承认,“哎,当时也不过随口说说,谁知道那使臣堂堂个大男人到处学话的。”

高津予有些头疼,政治么,就是一群人鹦鹉学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学话什么的很正常,事后鞭尸什么的很正常。

“罢了,真说不过你。”高爷也看出来了,她老婆这不过是在和他赌气,死要面子不肯承认。

对秦方好的一生来说,这一次的事件甚至都算不上个事儿。

既没有牵扯政治阴谋,更没有实质性的表态,一切更多的都只是“评论家”的猜测。

诽谤她的人根本无需澄清便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诽谤她,如“不知廉耻”、“委身异族”、“不守妇道”之类的罪名。而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这一次的事件更只像是严肃政治论调下中宫偶然透出的轻松俏皮话。

☆、76孩子的小名

此刻南北两朝皆在南下的金人身上,南朝不想亡国,而北朝也不想要一个军事实力雄厚的邻国觊觎在一旁。

这是北朝上层的共识:唇亡齿寒,更何况金人并非本土种族,文明也尚未开化,说是在茹毛饮血的阶段也差不多了。最浅显的,几代人同力建起的城池,累积起的财富,对于他们来说不过都是付之一炬,或者夷平了做牧场,这是对文明极大的破坏。

北朝也绝不想要这么个野蛮邻居,心里也着急南朝太弱了一举被人端了。

援军已然派遣,也仅是把人抵御住不让再度南下,然后这群北朝兵大爷就驻扎在哪儿一动不动,坐等南朝发工资。

剩下的就是北朝漫天开价,南朝坐地还价,一群文官互相扯皮——底线是扯皮不要误了军队开工,让金人把南朝给端了,那么北朝大兵也就没人报销路费了。

这个底线双方都心知肚明,故而南朝虽是求人的一方,却也不会白白地让人占便宜:北朝的哥们还不想咱亡国呢。

谈判桌上,威胁、恐吓之类这是家常便饭,几乎成了该职业的基本技能配备。

而北朝亦是要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说穿了,许多时候事件结果的成功与不成功倒不是看个人有无奇招——而是对方有无犯二。

有时候这个层面上的成功不是双方比较文官口才能力有多强悍,而是不过是纰漏越少越接近于成功。但说到底,这总是魏国来求辽国出兵帮他们摆平外患。

高津予此刻心情甚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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