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丞相驾到(璃子苏)-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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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音嘴角咧开一丝笑容,那袭明黄色胸前衣襟上的巨龙张牙舞爪,似乎很是恼怒于面前这个大胆的女人竟然敢公然数它有几片脚趾甲盖。
碍于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怪异,璃音刚想后退两步再表态,谁知道一时乐极生悲,没注意到今日的衣襟绑得有点歪,一脚踩到身后稍长出来一截的衣角,登时身子被拽得晃悠了两下,然后便因着惯性不受控制的直挺挺往后倒去!
璃音只感觉视线从那纹着巨龙的衣襟离开,上移,经过楚慕庭翰那刹那间有些惊讶的脸,再到他身后那盏硕大无比的书架,再然后是顶上那古色古香的木质天花板,她居然刹那间还思考了一下那里有多少节房梁。
感觉到踩住衣角的右脚前脚掌已经都翘了起来,右腿更是抑制不住的离了地,璃音只好心里默默哀叹着等待着地的那一刻。
希望能不摔到头。
只不过预想之间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一切都只发生在半秒钟以内,璃音便感觉到一双手有力的扶住自己的腰肢,一使劲,璃音本来朝后躺去的身子便已经改变了轨道,上半身和下半身因着惯性朝后一拉伸,却因着腰间的反冲力量,又往回弹去。
这往回冲的力道也是很大的,璃音那半截惊呼声还没吐出来,面庞便直直撞向了那截胸膛。
“嘭!呃!”
璃音的半截惊呼声终于喊了出来,只是因为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而给硬生生改变了发音。
脑袋因为这撞击而暂时停转了片刻,眼前也是一阵发黑,璃音木讷的抚上了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什么液体自鼻腔之中流了出来。
楚慕庭翰的手还停留在璃音的腰间,他微微颌首,看到的是此刻那难得温顺的倚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愣愣的拿手捂着自己的鼻子。
眼角不禁隐隐的现出一丝笑来。刚刚那一撞,必定是很疼吧。
趁着怀里少年难得的分神,楚慕庭翰又将另一只手也抚上了璃音的背,将她整个人环在怀里,细细的体会抱着她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滋味太美好了。楚慕庭翰顿时抛开了心中的顾虑,只想好好享受眼前这难得的片刻安宁和美好的感觉。
刚刚少年摔出去的一幕在脑海里重放了一遍,楚慕庭翰回想着这人在亮堂的屋子里,因为身体极度后倾而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脖颈,眼神不禁一寸寸幽深了起来。感觉到自己抱着少年的手微微发热,胸腔里的血液似乎流动得更快了,下身的某处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起来…
该死的!
楚慕庭翰暗暗咒骂了一句,脑海里少年那截雪白的脖颈也是怎么也挥之不去。帝王脸上的千年寒冰难得的裂了开来,而且竟然还带出了一丝丝微红。只是楚慕庭翰想着想着,却忽然微微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起来。
虽说这人还是少年,但若他记得没错,再过半年也就该要十八了,为何…喉结还是如此不明显,甚至像没有一样?
想起这人雌雄莫辩的脸庞,不近女色的作风,吃穿住的保密与挑剔,还有自己对他如此怪异的反应…平时的种种顿时涌上心头,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楚慕庭翰心里渐渐形成,聚拢成一团,让他的心越跳越快起来。
抚在璃音背上的手慢慢移动,楚慕庭翰心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呼吸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只是他的手刚刚往前移到一半,他怀里的那人便微大声的吸了吸鼻子,退开了两步离开他的怀抱,盯着他的胸前猛瞧了一阵,随即低下头颤颤悠悠的道,
“微臣该死…”
楚慕庭翰皱了皱眉,有些不甘于被打断的探究行动,然而下一秒注意力却被鼻尖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所吸引。
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襟处,楚慕庭翰的眉角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他的胸前,那绣着九爪巨龙的前胸衣襟上,一团血迹灿烂的遍布其上,形状很是不规则,却是毫不含糊的盖了一大块,一片狼藉。
璃音偷偷抬眼瞄了下楚慕庭翰,见到他那杀伤力极强的目光扫了过来,登时一颤,又把脸狠狠的埋了下去。
只不过下一刻脸颊却被人抬起,璃音抬头看到的便是楚慕庭翰阴沉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寒冰眼眸。
楚慕庭翰看向那张血迹一片的小脸,直觉有种冲动想把这人踹飞,只是却还是抖了抖眼眸,压下性子来,捏起那人的衣袖擦向他自己的那张污浊小脸。
璃音一怔,这才意识到皇帝大人居然没有发怒,于是赶紧狗腿的抽出衣袖在鼻下使劲的擦着,边擦边更加狗腿的道,
“臣自己来,臣自己来,嘿嘿…”
楚慕庭翰盯着那张花猫似的的小脸,顿了顿,语气有些冷冷的嫌弃,
“擦干净了再给朕出去。”
“是,是…”
楚慕庭翰到哪都是衣衫整洁,一丝不苟的,这也是众所周知。璃音偷瞄了眼他那惨不忍睹的皇袍,心里不禁有些恶寒。如今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她讲话,那这位爷说啥就是啥,不然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真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啊。
站在对面的楚慕庭翰看着那人胡乱用袖子抹着脸,眉心微微蹙起,刚要上前,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响亮却略带焦急的通报之声,
“陛下,八百里前线急报。”
璃音微微一愣,而下一刻那通报之人已经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进来,在看向屋内的情景之后,不禁愣在了原地。
此刻屋内,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他们伟大的年轻帝王胸前红了一大块,手还意欲去扯站在他对面的人,而他定睛一看,那个满脸血污,衣袖和身上也沾染到几丝血腥的狼狈之人,不就是他们琅苏那个名满天下的少年丞相大人?!
战北长歌阔风起 第一百二十七章 赶赴葵阳
门外的人愣住了,屋里的人也是一愣。
璃音的眼角抽了抽,她好像想起来了,遇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因为前方战况紧急,候兵是可以不经过通传直接入殿汇报的。
而此刻看向那一身军服的人诡异的眼神,璃音的脊背不禁凉了凉。
那个通报之人此刻显然已经忘记了他要通报这件大事,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陛下因为前方战事紧急,开始虐人了,虐的还是丞相大人?
楚慕庭翰的眼神沉了沉,眼角不禁划过一丝恼怒。光看那通报兵的眼神他就知道他想歪了什么,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
“何事要报?”
那声音寒冷如腊月冰冻,让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通报之人顿时反应过来,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即下跪磕了一记头,双手抱拳道,
“禀报陛下,葵阳城守城将军重伤,守城军已死伤一半,夏阳将军差末将来问,支援大军是否要…改道葵月城?”
璃音擦拭着鼻血的手顿了顿,目光沉了几分下来。
葵阳城之后便是葵月城,葵月城可以说是琅苏的第二道防线。只是葵阳城好歹也是雁齐与琅苏的第一大边境之城,守城将军更是镇守边境多年,还有那五万边境大军,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这还不到一日,便守不住了?
而楚慕庭翰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张俊脸收起刚刚难得的轻松之色,冰寒之气更甚。他紧了紧眼眸,思索片刻之后,沉声道,
“传令下去,命夏阳珩分出十万大军全速前往葵月城部署防御,他本人按原计划率另外十万大军前往葵阳城支援。另外,命段西加快速度,务必按时赶到葵月城!”
“是!”
底下那人顷刻领命而去。璃音的心沉了沉,雁齐的镇远大将军西辰啸她早有所耳闻,根据线报他这人行军打仗中规中矩,走得是踏实派的作风,但正因如此并不擅长于奇谋,何以能在这次如此迅速的击垮葵阳城?
略微思考之后,璃音登时后退两步掀开衣摆跪地朝着楚慕庭翰一拜,朗声道,
“臣身为琅苏丞相,自该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准微臣即刻前往葵阳城支援。”
楚慕庭翰眉梢紧了紧,看向那跪地少年,此刻他脸上依旧是血污一片,显得邋遢而又狼狈,眼神却是清澈而坚定。
眼眸微微闪了闪,楚慕庭翰的眼角越来越紧。自己逼着他表态了,只是此刻他真的要去那危险的前线,还是一座即将被牺牲的城,他为何心里竟生出隐隐的担心和不舍?
双眸闭上又睁开,楚慕庭翰最终下定了决心。
此刻琅苏岌岌可危,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不能就这样被毁!已无暇顾及其他,就让他信一次这人,但愿不要令他失望。
“你要多少人?”
璃音那沾满了凌乱血污的嘴角咧开一丝笑来,
“两万。”
迎上楚慕庭翰略微有些惊诧的眼眸,璃音扬起了嘴角,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此刻竟然让楚慕庭翰觉得熠熠生辉。
“兵贵神速,两万足矣。”
雁寒宣锦到底请了何方神圣,她璃音倒是要去会上一会。而她不只是一人,还有夏阳珩助她。
况且,葵阳城当年给她和十五留下的记忆,到现在还清晰不已。一切在十一年前从那里开始,那么十一年后的今天,一切便回到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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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详谈之后当天,楚慕庭翰便调遣了两万精兵赐给丞相苏璃音,由丞相亲自带兵前往前线葵阳城支援。璃音一行人快马加鞭,天黑之时便已经赶了将近一半的路程。眼见夜色笼罩下来,璃音在一条河边停住,命令众军原地休息片刻,将水囊打满小憩调整一番便要加紧赶完剩下的路。
璃音站在马前,扭动了几下有些酸疼的脖颈,抬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下去。
“唔,唔…”
不远处传来一些闷哼声,璃音循声望过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人被放在一个黑布麻袋之中,身上被绳索捆着,此刻只有头露了出来,嘴被布条绑着,此刻那呜呜声便是从那被绑着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发了出来。
璃音皱了皱眉,走上前去解开那布条,谁知那人的嘴一得着自由,便立刻骂出了声,
“姓苏的,你不得好死!”
璃音挑了挑眉,看向那双恶狠狠的盯着她的清冷眸子,晃了晃手中的水壶道,
“不喝水,还有力气骂人?”
说罢便左手掐住那人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右手扬起手中的水壶,毫不怜惜的朝那樱唇里倒去。
“咳,咳,咳…”
那人被呛得咳出了声来,一双眸子更是变得血红早已失了往日的清冷高傲之气。
而周围的士兵见到这么个娇柔美人的惨状,却均是没一个露出同情之色的,反而都有股子鄙夷之气,更有几人还觉得丞相大人太过温柔,竟然还给这贱人水喝,要是他们,别说水,就连尿都懒得给!
璃音“好心”的在美人背上顺了两下,继续捏住她的下巴给她往里灌水,如此灌了几轮之后,看着那人被迫喝进去的水也够量了,边收起水壶来,往上拧盖子。
“你,你这个贱人,你会不得好死,永世…”
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两旁走过来的士兵给拿布条复又绑上了嘴,便只能用那骇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拧着瓶盖的少年,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璃音拧紧了瓶盖,倒了两下试试漏不漏,回向那双憎恨的眼眸,却是无谓的笑着道,
“雁寒柳笛,省点力气,你说你祸害两国,不知悔改,还要诅咒好人?”
“阿弥陀佛”
璃音向天嘟囔了一句,显得无限委屈,
“哎,如此祸害苍生之人,本相竟然还能往那张污垢之身里灌水,本相真是仁慈。”
果然,周围的军士都露出了愤愤的表情,对那劳什子的十公主琴妃娘娘更是不屑,对他们这位仁义至极的丞相大人更加心生赞赏和钦佩。
璃音盯着那双愤恨得快要燃出火焰的眸子,忽然压低了声线,表情泛起一丝残忍,
“不用再指望会有人来救你。”
说罢便转身向自己的马走去,不再理会身后那恨入骨髓的目光。
雁齐和琅苏开战后,楚慕庭翰根本不用再顾忌雁寒柳笛的身份对她客气,而她璃音则让雾言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被严加看守的柳琴殿给雁寒柳笛喂一些“药”。
兰月走时塞给她的那些瓶瓶罐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
当然,那药不是灌心穿肠的毒药,而是让雁寒柳笛离不开每日混在粥中的解药的一种慢性药。于是,想必司空挽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便没有带走她。
若他带走的是一具尸体,那么他还不如不带。
而那日雁寒萧中毒之事,后来根据线报,那另外一味毒是淑妃派人所下。
璃音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来。想必是想以此陷害雁寒柳笛,除掉自己在宫中的对手,却无意中救了雁寒萧一命。
不过那淑妃下的并不是致命之毒,只是些一般的小毒罢了。作为朝中老臣的孩子,淑妃还算有些大局意识,知道若是雁寒萧死在琅苏的地盘上,就算那毒是雁寒柳笛所下,但毕竟雁寒柳笛已经身为琴妃便也代表了部分的琅苏,说不定会给琅苏带来灾难。
一切都是误打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