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丞相驾到(璃子苏)-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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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楚慕庭翰当真以为,失去了惊鸿书院,他便在凛镶城之中再无落脚之地了么。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惊鸿书院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多年来已经形成一张牢固的巨网,坚不可破。如今就算掩盖其上的惊鸿书院被拿走,也只不过是丢了一个空壳子。
嘴角的笑舒展了半分,司空挽接过茶盏又是轻轻抿了一口,扫去眼角淡淡的疲惫。刚刚为了应付楚慕庭翰手下的那帮黑衣高手,倒是耗了他一些体力。
好茶。放下茶盏,司空挽扶额阖上眼眸,初春的阳光洒在男子身上,自眉眼鼻唇,滑下颈脖喉间,映在男子的肌肤上,在乌黑长发与白皙肌肤之间跳跃。
想起那女子今日的惊艳之姿,他的唇边便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他很早以前便知道的,他的音儿,在那身锦布长袍之下是何等的美丽。
而这些美丽,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嘴角咧起一丝略微残忍的笑。楚慕庭翰,念在你是姓楚慕的份上便先留你一条命罢。如今,只是给了宫里的那位太后一些力量,便也足够他们彼此之间闹腾一阵子了。
一只鸽子在屋顶上方盘旋了一番便扑腾着翅膀落在司空挽脚边,风落上前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简,将里面的纸条展开递给了司空挽。司空挽粗略一扫,眉心却是紧蹙了起来。
雁齐那边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他用太子非雁寒宣锦亲生这件事将太子一脉彻底压制了下去,如今三皇子已经在朝中得了几乎全部的支持,如此节骨眼上倒是会出何状况?
不好,音儿!
手心的纸条被内力震成粉末随风飘散。司空挽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袍朝前走去,声音却飘向身后风落,
“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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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音出了凛镶城之后便换上便装,与雾言放弃马车而改用快马朝雁齐而去。一路接着漪罗山庄递过来的消息,璃音只觉得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下不来也上不去。十五依旧被押在雁齐天牢之中,也不知情况如何。
而楚慕庭翰的追兵却极为棘手,尽管璃音二人一路低调伪装,却还是能被那些暗中高手嗅得蛛丝马迹。然而所幸的是夏阳珩的人马与漪罗山庄的暗线均在护着他们,打发掉了不少麻烦。而暗中似乎还有一拨更为强大的势力在保护着他们,因此除了刚开始受了一些阻,过后基本这一路都未再遇到什么艰险之事。
而楚慕庭翰的追兵,也似乎渐渐被那暗中的帮手引至别处,不再出现。
尽管没了后方追兵之忧,璃音想着十五此时的处境却还是愈是心焦。雾言的伤在那几日也已经基本养好。二人快马加鞭一路北上,路上几乎没有停歇,马跑累了或不行了就立即换马,就这样几乎不眠不休的跑了整整两天,跑死了好几匹精壮的马,终于到了雁齐都城。
北国的天是比南方要冷的。雁齐去年受了灾,又经历战火,与琅苏一样皆是伤了底气的。所幸现在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褪去寒露的外衣摩拳擦掌着即将到来,雁齐的都城人来人往倒还算是比较热闹的。
然而璃音二人根本无心观赏这熙攘人群和街边叫卖的小贩。璃音为了不惹人注意已经换上一身棉布衣裙,一头秀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与雾言快步来到一家客栈前,转身不动声色的警惕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便走了进去。
来到客栈三楼靠窗的一个屋子前,雾言上前敲了几下门,看似杂乱无序的敲门声,门便从里面轻轻的开了。
“情况怎样?”
璃音进屋便直接开口问道,也顾不得坐下喝杯已经沏好的茶。漪罗山庄的人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这位真正少主的面,如今得见真颜竟然是如此一个清丽可人儿,不禁有些怔愣。然而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探子,脸上的表情迅速收敛下,躬身恭敬的微微一行礼便回道,
“回主子,尔墨庄主仍然被关在天牢之中,我们的人试过去营救,但每次都伤亡惨重,且是无功而返。但据雁齐皇宫里的暗桩来报,庄主目前情况安好,只是。恐怕受了些刑罚。”
“什么?”
璃音的心登时揪了起来。十五…那些人想必抓了他后急于套出谁人指示之事和索要解药,凭十五的性子,怕是会吃苦!
脑中的思绪顿时有些混乱起来。雾言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颤动上前端起茶盏递到璃音面前,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未消去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许涩意,“主子,尔墨主子还等着您。”
璃音的眉梢微颤,接过茶盏来看着茶面雾气蒸腾,知道雾言在提醒她。紧了紧眸,璃音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坐下,放下茶盏转向漪罗山庄的探子沉声问道,
“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三皇子雁寒铎
雁齐皇室近年来内斗纷争不断,皇子们不是出了意外而亡,便是互相掐架斗的你死我活。如今雁寒宣锦的九位皇子之中便仅剩太子雁寒萧,以及三皇子雁寒铎。
而雁齐与琅苏那场大战之末,传出了雁寒宣锦重病昏迷不醒的消息,也是由此直接加速了战争的结束。原本雁寒萧在那时已经稳坐太子之位多年,行事内敛低调,为人谦和友善总是笑脸相迎,因此在朝中内外或是民间都享有极高的声望,已经几乎成为皇室默认的下一任继承皇位者。
然而之后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却传出得诡异,就连一向靠搜集情报在江湖上崛起稳坐情报网第一把交椅的漪罗山庄都从未得知如此消息之分毫——雁寒萧并非雁寒宣锦亲生骨血,不仅如此,且与皇室无一点血缘关系,这其中偷龙换柱之事年岁早已久远,然而却都被一件不少的揪了出来。
璃音抬头望了望装饰辉煌贵气的酒楼,理了理衣衫提起衣摆走了进去。
当时那些陈年往事如铁证一般呈现在天下人面前,哪里都是一片哗然。然而这里毕竟是古代,血缘之说被看得极为重要,更不用提是关乎皇位继承者的了。自那件事后,漪罗山庄探查的消息是太子一脉其实迅速做出了反击,然而无奈那证据竟是根深蒂固无法抹杀一般的存在,就连当时接生的产婆都忽然出现。
这幕后操作之人,其手中的力量,该是何等的可怕?
选了一张不惹眼的桌子坐了下来,璃音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着雾气缭绕的茶面,眉心淡淡的蹙了起来。
而最可怕的,是她一直以来暗中亲自培养壮大的漪罗山庄,出动了精兵去探查爆出这个秘密的背后势力,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对方却像是对他们的行踪动作了如指掌,这场原本是漪罗山庄处于暗处追踪猎物的游戏,到最后竟让她觉得他们自己反倒成了被追寻和引诱玩弄的猎物。
但所幸的是对方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虽然线索方面一无所获,他们却也没有多大损失。
酒楼二层只是稀稀拉拉的摆了几张桌子,璃音这张桌子靠着窗又是在角落,可以将二楼的整个大堂收入眼底,也可以观察到街上人们来往的情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璃音望向下方缓步驶来的四方马车,眼波淡淡流转,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来了。
太子雁寒萧倒台之后,三皇子雁寒铎成为了现在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于情于理,无论雁寒萧身世之谜是否真为传言那样,最大的受益人便是这位三皇子了。
不过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之中,三皇子却是将这一切脱得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是他背后搞鬼的证据。
然而据雾言带回的消息,十五当时便是在宫中被这位所谓的三皇子带人抓住的。
她知道十五的能耐,能将十五活着抓住的人,又岂会简单!
马车已经被门口迎接的小厮嵌到后面马槽中去,自马车上出来一人,璃音自上而下望去,只能看清是一位年轻公子,头发用低调却昂贵的嵌玉珠发冠束起,皮肤略显白皙,内家气质举止倒是有几分皇家风范。
楼下小二低声却恭敬的“请上雅间”几个字传了上来,璃音紧了紧眸,收敛起一切表情,同时也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楼梯处传来几人的脚步声。璃音凝神听了听,迈在最先的脚步声稳而轻,落地节奏缓慢,说明步子迈的大,而落地轻缓,根据刚刚她倚窗观察到的情形,来人身高与十五相仿,如此身量若是还能将步子迈得如此之轻之缓,说明来者武功不弱,至少是内息不俗,能轻易控制落地的重量。
既然如此,便不能硬来了。
璃音执起手中的茶盏,状似轻轻转着,眼睛却是顺着指尖朝一群人来的方向望去。
据漪罗山庄的线报,三皇子雁寒铎今日会出现在此处,她便前来会上一会。
雁寒铎和雁寒萧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年纪,因是皇弟因此看着略显年轻些。一身织锦金丝线驼色锦袍衬出年轻男子的修长身形,腰间一根简单的缎带扎着,浑身都没有太多配饰,却更显得男子眉清目朗,尤为干练。
璃音不动声色的放下茶盏,心中却略微紧了紧。
身为下一任最着手可热的皇子,行事却如此低调内敛,此人想必武功也是不俗的,这次出行也只是简简单单带了一个随身的侍从而已,一点没有皇家讲究的排场。
如若不是事先接到漪罗山庄的线报,她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此人是个精明能干的高官掌舵,而非即将成为一国之君的皇家储君。
雁寒铎二人并未在二层大堂停留过久,而是直接快步进了身后的包间。跟在雁寒铎身后的侍从目光略带寒意的扫视了一边二层大堂,扫到坐在窗边那个安静的喝着茶的少年时只是稍稍顿了一下,便随即移开了目光,跟着雁寒铎进了包间。
璃音放下茶盏,眉梢终于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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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寒铎进了包间之后,他身后的侍卫便四处查看了一番,转头无声的朝雁寒铎点头示意后,便站到了包间门口处守着。雁寒铎走向屋子中央的圆桌旁坐了下来,伸手倒了杯茶。
不消片刻,包间的窗户便被人无声的从外打开,转瞬之间屋子里便飘进来一个人影。
然而雁寒铎和守在门口处的侍卫却未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个人的到来。
来人一身暗色劲装,进了房间之后便三两步上前扯下蒙面的布巾,露出一张年轻朝气的脸颊。皮肤因为常年隐于暗处而显得白皙,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那白皙的面皮之下隐隐流动着的血管和青色筋脉。本来年轻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以及深刻,那是常年厮杀的人所拥有的独特戾气与谨慎的杂糅。
朝着雁寒铎点头示意之后,易石便走到中央圆桌坐下,雁寒铎伸手将面前斟满的茶盏推到了他面前。
“怎么样?”易石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雁寒萧看来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耗了他不少精力才暂时压下那边,之后便赶到了这里。
“有些蹊跷之处。”雁寒铎轻轻凝视着自己面前的茶盏,年轻的脸上收起了刚刚在外显露的温和之意,而是微微收紧变得认真冷凝。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交易
易石闻言抬眸望向了雁寒铎,雁寒铎手指轻瞧了几下桌沿,顿了顿回忆道,
“那晚我只是按照惯例去雁寒宣锦寝宫里探望,发现了可疑之人即便做做样子也是必须要去追的,却不想竟给逮着了。”停顿片刻,雁寒铎年轻的脸上眉梢拧了起来,“是不是还有其他势力从中作梗?”
易石沉稳的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变化,然而脑中将近来查得的线索从头梳理一遍,却不觉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正待细想,深厚的内力察觉出门外有人靠近,全身立刻警觉起来。
而不光他,此时雁寒铎和门口的侍卫也均是暗中紧了紧弦。
“客官,您要的酒菜。”门外传来小二询问的声音。
门口处的侍卫沉着嗓音低声回道,“我们没有点酒菜。”
“是一位客官送给爷的。”
雁寒铎与易石暗中对视了一眼,易石立刻起身,悄无声息的从进来时的木窗中翻了出去,动作轻快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雁寒铎朝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立刻会意回道,
“多谢那位客人赏脸。但今日就不必了,劳烦小兄弟送回去。”
门帘外久久没有回应。雁寒铎刚刚执起的茶盏在感应到门外有另一人接近后,又放了下来,眼里涌上一丝厉色。
“这位兄台,刚刚小弟在前堂见得阁下惊人之姿,气度不凡,实在难耐心痒想来结交一番,不知铎公子可否赏在下这脸面?”
雁寒铎眼中的厉色骤然聚显,竟然认出了他?
来人却似乎并不想点破,只是提了他的字。此番前来酒楼本就是暗中行进并未张扬,来者究竟何人?
感受着门帘之外那人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内力,雁寒铎嘴角一弯,冷哼一声,示意侍卫开门。
一袭月牙白色麻布长袍,长发用木簪松松挽起,眉目清秀,生生一副清润之像。雁寒铎望向大大方方孤身一人走进包间的这个唇红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