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歌 黄泉摆渡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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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顾书航到底遇见了神马情况,我得意的笑两声,买个关子,你们都想不到的!!
☆、有了
阿婆家就在汤铺子后头不远,沿着去忘川的路走一会儿,转过弯便是。
我到时,大门正开着,屋上炊烟已起,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我方提步走了过去。
“小眉,你看可行了,可以放花了不?”
屋里传来阿伯的声音,我只一顿,便走了进去。
只一眼,便见着了在灶上煮汤的阿伯,阿婆正站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菜刀,想必是在切菜,听见阿伯招呼就过来了。
阿婆虽对谁都冷着脸,但没有人会否认她和阿伯相爱,只因为这举手投足的默契,和眼光偶有交换时的温柔。他二人这般,平日见着的时候其实也不少,但不知为什么,今日却觉得格外羡慕。
“哼!”
阿伯轻哼一声,使我醒过神来,我抬眼望去,见阿伯已偏了过头去,阿婆扫我一眼,也回到了菜板前。
“阿伯,阿婆!”
阿婆冲我点了点头,但阿伯却故作不知,又将头偏了偏,我也不拆穿他,径直来到灶前。
“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阿婆扫了阿伯一眼,冲我摇了摇头,便又忙了起来,而阿伯还是装作没听见,并不搭话。
我看了看四周,有些讨好地又说道:
“那我来帮着看火!”
说着便卷了袖子蹲了下来。
“你,你你你给我闪边上去,我家厨房用着挺好,暂时还不想换新的!”
我抬起头,只见阿伯正一脸紧张地瞪着我,我眨眨眼,挤出个讨好的笑来。
“阿伯……我错了!”
阿伯眉毛抽了抽,摆手道
“行了,行了,你那是个什么表情,我还活着呢,用不着你哭丧!”
我颇为委屈地收了笑,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阿伯寿与天齐,怎么会早亡!”
“没被你气死已是祖上积德了,还寿与天齐,可得了吧!”
“我已经知道错了,现下我身子好了许多,还多亏了阿伯的待淑!”
“咳,咳咳……什么待淑,劳什子待淑,老夫年纪大了,怎么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不要在这里碍事,边上待着去!”
我轻笑一声,也不接话,只乖巧地站了起来,坐到了桌前。
不一会,阿婆便把早饭端了来,一叠素馅包子,一碗白粥合着几个小菜,这就好了。
算起来,自青河来后,我便少来这里蹭饭了,如今再坐在这里,倒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我正怀恋着,阿伯抬起头看我一眼,讽刺道:
“怎么?如今家里有个会做饭的,这便瞧不上你阿婆做的了,那你赶紧回家去,省得我还得多洗双筷子!”
我抿了抿嘴,放下碗来,也不说话。
阿伯一愣。
“这是要做什么,跟死了亲娘似的!”
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到:“阿伯,我等会能不能拿副碗筷回去,我家添了人口,我连饭碗都没了!”
阿伯呆了呆,目光诡异地望我一眼,又将视线往下移了移。
“你……你们,也太快了点!”
“什么快了点?”我奇怪地问道:“哪里快了,分明就是突然,那青河人住进来就罢了,如今竟连家眷都带了来!”
“可注意着身子……什么?家眷?”
我点了点头,控诉起那青河来。
“可不就是家眷,昨日才寻来的,叫相思,也不知道谁给带的路,直接找上了门,如今已住进我家了!”
“你……不是你有了?”阿伯瞪着眼睛问道。
“什么有了?”
“就是有……”阿伯正要说什么,却被阿婆出言打断。
“吃饭!”
“哦,嘿嘿,吃饭,吃饭!”
我奇怪地望了阿婆一眼,又盯向阿伯。
“你方才说什么有了?”
“咳咳咳!”阿伯被呛得咳嗽起来,小心地瞄了一眼阿婆,才转头冲我凶神恶煞地吼了起来:“有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做什么,吃饭!”
我瘪了瘪嘴,分明是他先说的好不好,而且就我这岁数,还能算小孩子,那这小孩子是不是太老了点。
眼见阿伯似不想再多说,我也没敢再问,便埋头吃起来。
饭后,阿婆去了铺子,我与阿伯收拾停当,也出了门。
阿伯自然是去府衙,而我就没什么去处了,想了想,便跟在阿伯后头去了衙门里。阿伯奇怪地扫我一眼。
“你跟着我做什么?饭碗也给你了,你不快回去,在这边闲晃什么?”
“我,我自然是来寻书看的,如今我可是很用功了,冥王老爷这么大个书库,还不兴我借两本,倒是你,怎么不去喝酒赌钱,乖乖来了衙门!”
“你管我,寻书看?你还能看什么书!”
“就是那本《女鬼的艳遇》啊,上次正巧看到,那书生的表妹知道了,他表哥娶的娘子是个女鬼,便请了道士来收她,也不知道结局如何了?”
阿伯前脚一软,险些跌倒,往前跳了两步,才稳住了。
“女……女鬼的艳遇?”
“是啊!”我点点头:“独孤小鹤的最新力作,独孤小鹤你知道不,就是街头那家书肆的老板,据说原身是只仙鹤,因为偷他家天君点心吃被贬下来那个!”
“你平日里就看的这个?”
“唔,也不是,我还喜欢上官飞雀的奇话仙凡系列,你不知道,写得可好了,里面讲了好多我不知道的辛秘,原来月宫仙子喜欢的是南海观音啊,还有还有,据说帝君背着帝后偷吃了,还整出个孩子来,被帝后一气之下给杀了,还有那个……”
“住口!”阿伯打断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你以后不许看了!”
“什么?”我惊叫起来,阿伯这是要我去死啊!
“叫什么叫,一个姑娘家,不看《列女传》,不看《闺训》,成天不是艳遇就是偷吃的,像个什么样子!”
“你还说我,我上次分明还见着你偷偷看什么《秘戏图》来着,我打听过了,你看那个才是内容低俗的禁/书!”(注:《秘戏图》俗称春【和谐】宫)
“咳咳,我当然可以看,我那是为了长知识,你个姑娘家,看来做什么?”
“我也是长知识啊……”
我继续辩解着,不过,阿伯却是失去了和我和平对话的耐心,提高嗓门,吼了起来。
“狗屁!我说不许,就不许!”
“哦!”
我也不想站着门口挨训,嘴里便答应了,不然若来个人瞧见,那可真是老脸都没了。
阿伯对我配合的态度很满意,不过还是又嘱咐了一遍。
“等会儿我就去把那些书给烧了,看你看什么!你也给我收敛着些,不要被我逮到,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在心里嘀咕着,哼,姑娘我也是有工钱的,要是实在想看,还能不会去买?!
不过我这里还在打着算盘,那边阿伯就将我的计划断送在了摇篮中。
“你也甭想着去买,等会儿我就挨个打招呼去,我倒要看看哪个胆子肥的敢卖这些东西给你!”
这下子我是真不能不在意了,面如死灰地瞪向阿伯,只见阿伯得意一哼,背着手转身进了衙门。
我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未来一片惨淡,连吹来的风竟似都要比往日冷了几分,再含泪回望了一眼来时的路,越发觉得凄凉了。
我在门口自怜一番,方迈着沉重的步子跟了进去。
虽然书是不能借了,但顾书航是定要见他一见,不然我受伤的心灵如何能得到抚慰。
进了衙门,我便直接去了众生阁,想来那小子还在里面转悠,我设的迷宫,虽不说巧夺天工,也该是万中无一的。
怀着难以抑制的好心情我踏进了阁里,果真没寻着顾书航的影子,这心里呀,自是又舒爽了几分,四下打量一圈,故作好奇地问道:
“阿伯,顾书航不在?”
阿伯挪了挪身子,在太师椅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起来。
“不在?怎么你找他有事?”
我强压下嘴角的笑意,答道:
“不是啊?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想为那魂册之事向他道个歉!”
“道歉?”阿伯眼睛睁开个缝儿,扫我一眼:“就你?行了,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你若是还想干什么自作孽的事儿,也别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心烦!”
我扁扁嘴:“我哪有你说得那般不讲道理,我真的是来道歉的……”
阿伯这次没再搭理我,又闭起眼来。
我偷偷冲他呲了呲牙,道:
“他既然不在,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
那不耐烦的样子简直和赶苍蝇差不多,让我有些委屈,但又不敢抗议,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我正为今日的铩羽而归痛心不已,顾书航那小子却在此时蹦到了我视线范围里。
我精神一振,向他走了过去,不过这书生似根本没见着我,连我在他边上都看了他好一阵也没发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刻这书生的表情简直和阿伯看见美酒时是一个样儿,不过阿伯表现得更为色令智昏些,而这书生就含蓄得多,虽也是一脸的红光,但好歹没做出什么饿死鬼投胎的凶狠样子。
我有些奇怪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过是条寻常的小道,顶多是小道边上石榴树上的果子结的厚实了些,但还没成熟不是?
“你在看什么?”
我冲那看得认真的顾书航问道。
“啊!!”
顾书航突然尖叫一声,后退一步,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待看清是我,才松了口气。
“白……白姑娘……是你啊!”
“你方才在看什么?这么高兴!”
我奇怪地反思了自己的话,怎么都没觉得不妥来,但,那顾书航怎么就脸红了呢,连起身也忘了,只绞着袖子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
“喂,问你呢?”
“我……小生,没……没看什么……”
我挑了挑眉,倒也也没准备多问,毕竟我更关心他是如何从迷宫出来的,只是他突然提高嗓门大吼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小生真的没有盯着穆姑娘看,真的!!只是……只是想送送她……”
穆姑娘?
我使劲翻遍了所有的记忆,也没寻出这么个人来,想来是被拘魂使带来的,没想到……
我好笑地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顾书航,险些乐出来,这小子怕是看上人家了,可惜了,那姑娘这便要投胎去了,可惜了啊!
“你今日可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事?”我暂且收起那点八卦的心思,问道。
“奇怪的事?”顾书航楞了一下:“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咳,我是说,就是和往日里不大一样的事儿,你有遇上吗?”
“不一样的……”顾书航沉吟片刻,方要消下去的红晕立马又都回了来:“没……没有!小生什么也没有遇上!”
我扶额望天,这小子眼下这个奇怪的状态,沟通起来太困难了,姑娘我根本不是在报复他,而是在折磨自己,罢了,罢了,我也放弃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作者有话要说:书呆子的邂逅 ~ 于是顾书航终于找到春天了~
☆、枣糕
满是忧伤地从府衙出来,已是大半天的光景,我捧着吃饭的家伙,步履蹒跚地往家去了,路上遇上几个去衙门办事的熟面孔,本要上前同我打个招呼,但见我浑身上下挥之不去的黑气,果断避开了三尺不止。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们定在后头对我指指点点,随手一甩袖子,轰断了路边那棵;我早就看不惯了的歪脖子老槐树,那些蛐蛐哄哄的声音便消失了干净,不过也当真有宁死不屈的,竟敢在此时出声拦下了我。
听得背后的叫喊,我回过头,只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我后方有些远的地方站着,一脸的犹豫,似不敢靠过来。
我的脸色便更冷了几分,把我叫住了,却不说何事,逗我玩儿呢?!不过,到底我还是个心善的主,在送他上路之前,还是给了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何事?”
那人听得我似冰刀子的问话,立马便做出了要逃跑的架势,但好歹没敢真逃了。
“白……白姑娘……”那人挤出个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来,冲着我小心翼翼地说到:“木……木管家叫小的来告诉姑娘一声,明日天界的仙君便到了,让……让姑娘明日辰时去接应一下……”
我皱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也没见着魂灯,没有魂灯,让我如何接去?总不可能挨个渡口去寻吧!正要开口询问,那人突然往后退了好几步。
“姑……姑娘,木管家说明日接那个,便是没有魂灯,姑娘也定能接着,姑娘只管去便是,话已带到,小的……小的先去回禀木管家了!姑娘,告辞!”
告辞的音还未落,也不待我反应过来,那人已溜烟似地飞走了。
眼看寻回他是不可能的了,而我又实在不想见那个笑面虎似的管家,只得装着满肚子的疑惑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还未推开院门,便有一阵琴声传来,听不出是什么调子,只觉得软绵绵的,实在腻人地可以。
我冷哼一声,真没有气势,哪里是能和本姑娘的琴音相比的,还有,那琴还是姑娘我的呢,他们倒是不客气,竟用姑娘我的琴谈情说爱起来,实在可恶!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我便没有从这边的楼梯上去,而是转了个弯,往院子那边的小路去了。
不过实在心疼我的狗尾巴,便没舍得踩上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