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豪杰去抗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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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肥是色厉内荏,别看表面上挺凶,心里早就虚了,再加上几天的鏖战,哪里还有太多的精力来进行这么复杂的格斗。面对着一圈中国人的众目睽睽,面对着几十支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脑子一走神,动作一慢,只觉得一股凉风袭来,那头颅一下子就飞起来了,腔子里的一腔热血“噌”地一下就喷出来了,好半天,身子才慢慢地倒了下去。
太肥直到这时候还没有闭上眼睛,他的大脑直到这时候还在思考着:“这些中国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怎么和以前遇到的中国军队就不一样呢!不明白呀——不明白呀——”
太肥死了,范筑先对剩下的这些日本兵喊道:“你们的长官死了,如果你们投降的话,可以保留你们的性命。”
这些日本兵面面相觑,突然一个日本军曹大声地喊道:“天皇的士兵,死也不投降,杀呀——”挺着刺刀,瘸着一条腿,就要进行反扑,其余的伤兵一看,也要蠢蠢欲动,也要向中国军队进行垂死前的挣扎。
范筑先一看这些日本兵真是无药可救了,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一阵枪响过后,再就是一阵刺刀,再看这些日本兵,一个喘气的也没有了,全部斩杀干净……
对于这次战斗,聊城的报纸报导过这次胜利,中央的报纸也报导过,但是日本的媒体坚决否认,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军正节节胜利,连韩复榘都不敢和皇军作战,更何况是没有正规军的鲁西保安团和民团呢!
但是这一仗,鬼子延迟了占领茌平以南的地区一年之久。据日本官方报道,自开战以来,遇到这么多老百姓的抵抗,在华北还是第一次。
这一仗打完后,韩行的心里还装着许多的谜,特别是对于这个徐玉山,按照当时的阶级分析来就,就属于是一个大地主,按照当时的惯性思维来就,他必然走向反人民反革命的道路,是不是这样呢,将由历史来做出决断。
于是,韩行就对范筑先说:“范司令,我想跟着徐乡长在徐大胡同住几天,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写一下报导。”
徐玉山虽然不说是反对,但也是以不欢迎的口气说:“韩秘书,你到了我这里,一定受不了这个苦。最好,你还是别来了。要是范司令来的话,我一定好酒好菜好照应。”
到了他这里还能来受苦,该不是反话吧,越是不让去,韩行越是坚持要去:“好呀,徐大乡长,管不起饭是不是,你要是管不起饭,我自带口粮也要去,越不让去我就偏去,你那里是不是有许多不让人看见的宝贝啊……”
范筑先听着两人的斗嘴,笑了笑说:“聊城还有许多事,我忙不开。韩行啊,快去快回,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写哩!”
韩行来到了徐大胡同村,手机充满了电后,又对这一时期的战事梳理了一遍。这一段时间内,真是中国处于剧烈变化的时期,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在东北经略了六年之久,又向华北下手了。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10回 张维翰推荐联络人
“七七事变”爆发后,日寇侵占北平、天津后,全国人心沸腾,抗日的怒火不可阻挡。中共中央为了联络各地实力派抗日,以中央军委名义,派张经武、张震等同志来到山东。通过余心清、刘煦众、王致远等和韩复榘有关系的朋友介绍,见到了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并向韩复榘表达了党中央联络各地实力派一致抗日的方针。
韩复榘既和蒋介石有深刻的矛盾,又不愿意山东被日本占领,当时正一筹莫展,看到这时候共产党站出来和自己一块儿抗战,正合自己的心意,当时就问:“光说抗日,抗日,别光嘴上说,那样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不知道共产党有没有什么实际的办法?”
张经武拿出了中共中央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并说:“概括起来说,就是建立抗战动员机构,改造部队,动员民众,开展游击战争,准备打持久战,直到最后打败日本帝国主义。”
韩复榘想了想说:“好是挺好,可是这个事谁办呢?你们动嘴,光叫我来办,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震说:“如果韩主席确实有困难,那么,这个事就由共产党来办好了。”
韩复榘笑了,连说:“好,好,好,我当全力配合。”
当时蒋介石正要派“复兴社”分子到韩复榘的部队设政训处,以此来控制韩复榘的部队。韩复榘岂能答应,就说政训处还是自己遴选人员,就让和共产党有点儿关系的余心清任政训处长。
余心清是冯玉祥的高级幕僚,曾任北平育德学校的校长,思想比较进步。再由韩复榘的亲信、财政厅长王向荣的胞弟王致远为副处长,这样,韩复榘就认为政训处已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平、津失守后,大批不愿做亡国奴的爱国青年渡河来到山东,余心清、刘煦众派人把他们接到了济南。当时山东的抗日形势虽然大大发展了,但干部极其缺乏。为了培养抗日干部,第三集团军政训处于1937年7月下旬,在济南辛庄王致远办的乡农建设人员旧址,办了一所“第三集团军政治工作人员训练班。”
这个训练班是以韩复榘第三集团军名义开办的,但领导权完全在共产党的手中。当时余心清任班主任,担任政治教员的是平津流亡来济南的大学教授黄松龄、张友渔、许德瑗等,主持教务处工作的是左派北平文化人齐燕铭、陈北鸥等。
为了推动山东的抗日工作,由中共平津党组织和党领导的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平津流亡同学会等组织负责人陆平、刘星、吕世隆、高元贵、武衡等先后动员了平津学生中共产党员、民先队员和进步学生五百余人考入了这个训练班。山东地方党也动员了共产党员和爱国青年五百人考入,原王致远主办的山东乡农学校剩下的三百余人也并入了这个训练班。
当时教授的课程是“国际形势”、“中国问题”、“动员群众”、“游击战术”等。
8月初,冯玉祥担任津浦线国民政府军委会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当时有几个刚参加过卢沟桥事变的几个西北军高级将领因有事住在济南津浦宾馆,其中就有秦德纯将军和张自忠将军。
有一天,共产党员张维翰、王化云去看他们,言谈之间,他们对抗战形势的分析和共产党的看法基本上一致。当时张维翰、赵伊坪、牛连文、王化云等同志研究,为了促进鲁西聊城的范筑先抗战,约他到济南来共同研究今后的方针。
张维翰拨通了范筑先的电话,对他说:“我是张维翰,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西北军的一些老朋友住在济南津浦宾馆,想请你来见见面。”
范筑先说:“我挺忙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张维翰说:“我们找你,是研究鲁西北抗日的大事。”
“那好,我这就去。”范筑先答应了。
范筑先早年从军到北洋陆军,辛亥革命后,任陆军第八旅旅长。1931年回山东,任韩复榘第三路军少将参议。
1933年11月,任临沂县县长。到任后,以身作则,廉洁奉公,凡要下属办的事,自己首先做到。平时衣着俭朴,布鞋便袜,粗茶淡饭,不烟、不酒、不茶。每次到区、乡视察,从不接受招待,皆到小学与教师同吃同住。上面来人,不备烟,不置酒,更不设宴。其亲友来临沂谋事者,均晓之以理,一概婉言谢绝。在任期间,大力禁烟禁赌,革除陋俗。他先令人将吸毒的种种危害编成歌曲,绘制漫画,广泛宣传,继之发布命令,对种鸦片及吸毒者从重惩处。他还亲自带人赴各区、乡检查,发现鸦片烟苗,一律铲除净尽。对赌博者,亦责令各区乡派员查缉、严惩,并多次亲带随员四处视察抓赌,使吸毒、赌博之风逐渐绝迹。他还大力整顿吏治,严惩恶绅,采取了重新陈报土地、调整税收负担、分柜收税等项措施,并组织扩街修桥,建立公园, 修建医院,赈济灾民和救济残疾人等。
1936年7月,调离临沂,临沂城老百姓夹道相送。沿街摆了许多桌子,桌上铺红纸,置明镜一面,清水一盆,比喻范筑先官明如镜,清廉似水 。范筑先每走几步,即对相送人群拱手致谢。许多人泪流满面或啜泣成声。直至中午,范筑先一行才走出长街。
范筑先接到了电话后,就叫准备车子到济南去一趟。秘书韩行说:“范专员啊,你去济南,我也跟着你去吧!正好我要回家看看。”
范专员心里一愣,我有事到济南,他怎么知道的,本不想带他去,但是想到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只好说:“你愿意去就去吧,不过,这趟济南纯属于私人行动,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韩行点了点头说:“那是的,那是的。”
当天,范筑先和韩行就坐着汽车来到了济南津浦宾馆,范筑先对韩行说:“你就在外边等着,不要进去。”韩行点了点头说:“好的,我明白。”
范筑先进了宾馆的专门客房后,和张维翰、王化云和西北军的两个高级将领见了面后,然后就直接促膝谈心,进入了正题。
秦德纯对范筑先说:“范将军,平津失陷,山东已经没有了屏障,日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山东和山西了。”
范筑先点了点头说:“情况严重啊!”
张维翰说:“如果日军打进来了,范将军是准备打呢?还是准备撤呢?”
范筑先半天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反问张维翰说:“我就是打的话,能打得过日本人吗?”
张维翰说:“能,肯定能,只要范将军有决心,就一定能战胜日本人。”
范筑先听了张维翰这么肯定的话,笑了一笑,说:“就凭我?要军队没有一个团,还是些保安部队。手里就是掌握着几十个县城和一千万的老百姓,有什么本钱和日本人开仗呀?”
张维翰却坚定地说:“要想抗日救国,战胜日本,必须动员群众,采用红军的游击战术,才能打退敌人,挽救祖国的危亡。”
范筑先又问秦德纯:“你们和韩复榘谈得怎么样了,韩主席有什么打算?”
秦德纯说:“我看韩复榘是指望不上了,我看韩复榘早晚脱不了要放弃山东。现在总的形势是,蒋介石是投降主义,靠国民党抗日根本不可能。中国的几十万正规部队纷纷南撤,抵抗不住日寇的进攻,华北马上沦入敌手。靠谁也不如靠自己,要挽救华北的形势,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张自忠长叹一声说:“我算是看透了,蒋先生根本就不想和日本人作战,与其说是日本人打下了平津,还不如说是蒋先生拱手让给日本人了平津。蒋先生的中央军也好,韩复榘的山东军也好,我看就别指望了。”
张维翰又烧了一把火说:“我们都是鲁西北人,我希望范将军不要离开鲁西北随国民党部队南撤,那样就抛弃了鲁西北的人民。我希望范将军留在自己的家乡,和日寇血战到底。要保卫自己的家乡,目前只有依靠共产党了,共产党的部队已经进入了山西,很快也将开进到了山东。”
范筑先的眉头一松,眼睛一亮说:“我就是想和共产党联系,共同抗战,可是共产党在哪里,他们的头上又没有贴着帖子,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张维翰看了一眼王化云,王化云点了点头。张维翰说:“好吧,那就由我们负责联系,聘请共产党来鲁西北协同抗战,先请范专员在济南住下稍等一日。”
范筑先一下子高兴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张维翰和王化云的手说:“那好,我鲁西北的民众就拱手相迎了,希望你尽快联系上他们。”
范筑先从宾馆里出来,心里很高兴,觉得鲁西北总算是有点儿希望了,所以一丝笑意挂在脸上。坐进了汽车里,韩行对范筑先说:“宾馆已经安排好了,就是普利门旁边的大华旅馆,不知范专员明天是回去呢,还是在济南玩上两天?”
范筑先说:“明天就先不回去了,事还没有办完。”
韩行说:“那也好,家父正准备了两瓶二十年存柜的贵州茅台,让我给你捎信,如果有空的话,务必抽时间赏光到寒舍一坐,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如果是平常的话,范筑先一定会痛快地答应,因为一是牵扯到韩复榘的兄弟,在这一人得道,鸡鸡犬升天盘根错节的社会,私人外交是必要的。二是也好借着韩复榘兄弟的这个渠道,好探一探韩复榘的风声。
但是现在,范筑先却没有了这个兴趣,日本虎视山东,时刻有进攻济南之态势,二是聊城危急,日本要是进攻,一晚上可能就打过来了。“请你代我问候一声,实在是没空了,有空的时候,我一定登门拜访。”范筑先这样推脱道。
经过了这番润色、铺垫,韩行才说道:“虽说西安事变后,国共两党联合抗日了,那其实都是表面文章。现在济南的共产党还是被国民党打压着。最近,蓝衣社又采取了行动,杀了不少的共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