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 >

第6章

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第6章

小说: 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从城里走的时候兴隆商号的老掌柜给了几片参片,又让带点酒,说忍不住了就喝几口,这人一路上就靠着酒支撑着。也多亏带了酒,出城的时候洒在篓子里才没让鬼子闻出血味。
老五带着李二过来了,李二把一个包放炕上,洗了手问”咋伤的?”
“枪伤”老四说。
李二再没说话,把那人身上包着的布条一圈圈拿下来,手指头摁了摁,把烧酒浇到口子上,老大把白布条子卷一个卷,递到那人嘴边,那人说“谢了”张嘴咬住。
“大哥端灯”,
“没有药,你忍着点”李二打开小包,一整套的外科手术工具,据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别看李二平时黏黏糊糊的,这取子弹还真是利落,手起刀落一会儿功夫就把一个子弹头剔了出来,血顺着肩头流了下来,老四拿布一点点沾血,李二穿针引线的缝上,把止血药撒上去包扎
“打在了骨头上,没有碎的,你运气挺好,再往下一点就险了。”李二一边说一边麻利的包着“晚上会高烧,疼的厉害了就吃一点大烟,不能多吃,不能沾水,我拿过来的药让老五熬上了,一会儿喝了。”
那人说:“嗯,谢谢了。”
老大看着那人:真是个汉子,愣是没吭过一声。
“□子的小鬼子再往下点这条命就交代了。”那人脸色苍白的斜靠在墙上带着笑说“多亏了齐家兄弟,还有这位大哥手艺可真好”
李二笑笑说:“我第一回给人取子弹。”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别笑了,省点力气吧,你晚上会高烧多喝些水,我回了有事叫我,明天我过来。”
老五送李二出去。这边四丫的饭也好了,搬着个炕桌进来放炕上把饭也端了进来。吃饭的功夫四丫找了套铺盖出来,放在炕头。
“今晚我搬过来住,三嫂你不用忙了,我自个来,你去睡不用过来了。”老四让四丫回去,四丫看看那人就回屋了。
自那人住进西屋,四丫就没去过,都是做好饭老三或着老四端过去。
那几天就听老三念叨发烧了,退了,又烧了,给做点啥吃的话。李二天天来换药,那人身体好,三天就起来了,四丫还杀了一只正下蛋的母鸡给那人熬了鸡汤。
家里的男人们经常过来听那人说外头的事,四丫有时候听一耳朵,什么抗日啊,锄奸啊,爱国啊的,她不懂,就觉得这是个做大事的人。四丫刻意的回避,那人也不去东屋,一直到那人走四丫也没见着。
十月中旬,家里的活计也到了尾声,这些天老四疯了似的干活,晚上天天和那人嘀咕到半夜。这天早晨老四没出来,老三去叫人的时候炕上就一张字条,老五看了说:“我四哥和那人走了,说是抗日去了”。字条后面有一句话字迹钢劲有力,老五念了出来:“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
那人是啥人老三没说,四丫也不问,家里人就像是统一了口径一样,没人提也没人问。只有老五失落了好久,想起来就说:四哥为啥不带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鬼子兵强买黑妹 乔柏林护马受伤

吃过晚饭哥儿几个坐炕上说话“入了冬,一天比一天冷,惠州城的鬼子检查也一天比一天严,”老大说“我想着再走一趟就不去了,城里不太平,少去的好。”
“不去就不去吧,老四不在家,老三身子不好,土根他娘这几天身上也不好,大哥一个人也不放心。”
“嗯,不去也行,少挣点就少挣点。这趟我和大哥去。”老三说
“那行,就这么定了,明个老三我俩去,老五你去各家看看有卖山货的就让他们拿过来,跟他们说年前就这一趟了,捎带的东西都记上,后个走。唉,也不知老四跑哪去了?真愁得慌。”
许是年前就走这一趟的缘故,收上来的山货比以往多出一倍不止。
老大犯愁了,两骡子驼不走,剩下放家里就要开春送出去,压着本钱不说还掉称,老二说要不用黑妹吧。
黑妹是家里的一匹母马,齐家老祖宗从山东逃出来那会儿带着的马的后代,家里那两个骡子就是她的孩子,平时祖宗似是供着,除了农忙都不用她,想着再配个驹子来着,养的膘肥体壮,黑黝黝的鬃毛漂亮的。
老大舍不得。“就走一趟,让她驼轻的,重的让骡子驼。”老二一句话就定了。
今天要走,老三比平时早起一会儿,四丫问他:“你这几天不大好,让二哥去吧。”
“我去,年前就这一趟了,我给你和小满扯块布,一人做身衣裳,这回去可能要多耽搁几天,东西多还要买年货。”老三扳着四丫肩膀“你和闺女在家等着,我给你们买好吃的回来。”
老三他们在半个月后回来了,只不过老三是抬回来的,黑妹没回来。
老大拴好骡子耷拉着脑袋去了西厢房,老三躺在炕头,四丫坐在炕沿边抱着小满哭,小满手里抓着块花布,那是老三带回来的。
“别哭,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老三扯了扯四丫的衣襟,四丫转过来看着他,瘦的脱了像的脸哪还有往日的白皙光润,干瘪的面皮紧紧的贴在脸上就像抹了一层灰,眼睛陷了进去倒是像大了些个。
“你说咋回事?黑妹儿咋没回来?你咋成这样了”老三苦笑一下。老大说:“弟妹,是我没看好老三,你骂我吧。这事我慢慢说。
那天他们进了城天快黑了,两人在兴隆商号给伙计住的屋子里歇了一宿,第二天把货点清楚,老大说年前就不来了,兵荒马乱的,过年再说。
老掌柜说不来就不来吧,现在啥都不好干,日本人也开了商号。老大把单子给老掌柜,让他们把货备齐了,没有的让伙计出去找找,他要出去转转,给季兰香买个簪子,老三说你去吧,我看着他们拿货。
老大走不久来了一队日本兵还带着个翻译,他们走到马棚指着黑妹叽里呱啦一顿,那翻译说那小日本看中了这匹马,征用了,给一块大洋,就有小鬼子去牵黑妹。
老三一听这样哪行啊,就拦着,拦着就挨了打。
伙计说小鬼子拿枪托一下一下的打胸脯,老三就是不撒手,后来他们都过来把老三打死过去,牵着马走了。
老大回来时老三被商号的活计抬到医馆里了,老先生说伤了肺腑,肋条断了两根,以后好了会落下病根,不能干重活。
老三在医馆里躺了七天才敢下地,下了地就要回来,老先生说不要命就走吧,又养了七天才让走,走的时候老先生给开了不少的药,没收他们房钱,只说以后再送药价钱少算点。
他们离开的时候借了商号一个车,套上骡子,买了一套铺盖铺在车上。老掌柜的拿出一块现大洋出来,说是那天小鬼子给的,老大不要老掌柜说不要黑妹也回不来了,老大就收了,紧紧攥在手里攥出了汗。
齐家沟在莲花乡最里边,离莲花乡五十多里的路程,从乡里到齐家沟有四十里可以走马车,剩下的路就是山路,只能走马,车是上不去的。老大走到离齐家沟最近的村子,找个亲戚家把板车寄存起来,又找了两个大小伙子帮忙抬人这才到了家。
四丫哭着埋怨老三,马牵走就牵走吧,拼命有啥用?人好好的比啥都强。老三苦笑:黑妹是齐家人的命根子,养了这么多年早就当家里人看待了,四丫还不懂。
老二和柳玉莲说:“还想着再配个驹子,这下完了,你说日本人抢马干啥?”
“抢马骑呗干啥。”柳玉莲白了他一眼“我还想着等黑妹儿再下个驹子给土根留着,这下好马都没了,咋想让黑妹儿去城里了哪,不是一直都不使唤黑妹儿吗?”
“唉,我看货多让去的,我要知道这样打死我我也不让去呀”老二悔的肠子都青了。
季兰香问老大:“还能找回来不?”
“不能,小鬼子拿走的还能要回来?”老大点了一袋烟抽了一口“你没事到老三屋里坐坐,老三的伤好了也不能干活了,先生说了会落下病根,他身子本来就不好,唉,这回更难了,我咋跟老人交代呀?”
一时间家里愁云笼罩。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到


、栽瓜种豆话家常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四时变换皆有规律,千百年来人们就是依照着自然规律的变化而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山里人就是你有天大的事第二天依旧要干活,吃饭。就是天塌下来,他也就只吃惊一会儿:天咋塌了?没砸着?哦,有人顶着。继续吃饭睡觉干活打鸡骂狗撵鸭子。
老三挨打,黑妹被抢,家里气闷了一阵子,都在新年的鞭炮声中消散。过完年头一趟出去老大就牵回一头小毛驴 ,人们的注意力转到了小毛驴身上。
人的感情很奇怪,当一个人对一个人或一件事无法释怀执念太深的时候,会出现一种开解的方式,把这种执念转嫁到另一个人或者事情上,这也是另一种寄托。
四丫做完早饭叫老三起来,那爷俩儿正玩得高兴,小满快过一周岁了。小丫头眉眼有几分像爸爸,长眉细眼的,一笑起来眼睛弯弯。
四丫奶好,孩子长得壮,小丫头对爸爸吃的东西很感兴趣,爸爸吃她就吃,胖的像个小肉球。
四丫给孩子穿上衣服,盯着老三看,经过半年的调养,老三的脸色变得红润,看着比从前还要好,还胖了点。
如果男人可以比作花的话那以前的老三是干支梅现在则是水仙花。这半年来四丫变着法子给他补,只要能淘等到的都弄来给他,原来经常出门三餐不继,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就等长肉了,老三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胖了更显俊俏,就是穿着和别人一样的衣服,他愣是比别人多了一股味道,许多年以后四丫知道这种味道叫气质。
老三让她看毛了:“看啥?我脸上有花”
“嗯,三哥你长得比花好看。”四丫很老实的说。
老三捏了四丫鼻子一下“拿爷们儿和花比?亏你想得出。”
已到了农时,四丫却不让他干活,看着小满就是他的活了,老三笑着说:“我都让你养废了”,四丫说:”我乐意。”
“今个轮到咱家地了,你在家看小满,一会儿我早点进地等着,不好让人家等我。”四丫嘱咐老三“你别抱她,就在炕上玩吧,她沉,小心累着你,你慢慢吃,我先去;吃完了就推一边,回来我收拾。”
“你真当我是纸糊的了,风吹吹就破了。”老三无奈,从他伤了她就这样,啥也不让干,看孩子还是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孩子小不能带到地里去,季兰香和柳玉莲也有孩子,不能帮她看着。
四丫今天种地,她家种着十五亩的地,连山地在内他家分了差不多三十亩,他们种不了那么多,老三说别折腾了,以前谁家种还继续种着吧,。
他们留了十五亩,年吃年用还有剩头,现在老三不出去赶驮子少了不少的活钱,虽说老大也给一份,但是和以前比还是少很多,毕竟自己不出人力了。
以后的日子省吃俭用的也能过得去,比自己不如的人有的是不是?
四丫总是很乐观,柳玉莲埋怨过分家没分现钱,四丫说不是都压在货上吗,按时分钱不就好了。柳玉莲还说也没个帐,谁知道到底有多少钱,四丫说都是良心账。
四丫早早上了地,她的活是拉簸梭,本来点种最轻快,她怕点不好,出苗不均匀,点种一般都找年纪大有经验的老把式来做,种子点的好坏决定着出苗和收成,四丫可不想自个偷懒耽误收成。
等了一会儿,春华和他男人先上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吴家的小哥两个,吴老二和吴老三。四丫还是去年老三病了见过一回吴家老大。
吴家老大叫吴国喜,五尺多高的身高,黑黑壮壮的,不说话先笑,长得很忠厚的样子,穿着半大的蓝布褂子,黑裤子,褂子用黑色的布带扎到腰上,打着绑腿,穿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看着就是个利落能干的的。他两个弟弟和他长得很像,都一副憨憨的样子。
“大姐姐夫你们来了,孩子谁看着?”
“大丫看着没事,那丫头看的比我精心,有耐性着哪。”春华很满意这个大闺女“洗洗浆浆,看孩子做饭都行了,呵呵,不吃闲饭了。”春华笑的灿烂,
“你就是脱心静,啥都让孩子干,不怕人家说你是后妈”吴国喜笑着接了一句,春华白了他一眼“丫头不都这么过来的?现在不学着做,到婆家不受气?我小时候就这么过来的”看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四丫到接不上话了。
四丫转头和吴家兄弟笑了笑,她觉得这样挺好。吴国喜今天的活是点种,春华攘粪。那哥两个拉滚子。
跟着秋华和李三在老大他们后边一起过来了,两骡子拖驮着种子和家什,老大和老二扛着犁。
四丫一直不喜欢春华的孩子,看着这个李三也不喜欢,和老二的不言不语正好相反,这个李三简直是个话唠,听着东家长李家短的话,四丫简直不能和这个看着有些斯文的人扯上边。
李三圆脸肉皮子发白,不高不矮,听说他祖上在京城当过太医,是旗人。后来得罪了人跑到这穷山沟来了,他爹识文断字一身的好医术,那年出沟给人看病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