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五说完就冲出去了,追上季兰香使劲的抓住她说:“我看你开门试试。”
季兰香堵着一口气开门,冷不防的让老五这一拉门就开了,老五拉着季兰香往回拽,季兰香使劲的拉着一扇门,看见季常有在门口就叫他:“都是因为你,搅得我都过不好日子,你还不帮我,齐家人不让你进来。”
季常有跑去拉老五,老五使劲的挣开,季常有又去拉老五拉着季兰香的手,季兰香着急:“你拽这有啥用,他这是要打我,你给我打他。”
季常有转悠着找了一根顶门的棍子,直接往老五的脑袋上劈了过来,老五不知道他下黑手,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眼前发黑就晕了过去。
敏瑜见着门开了直接往里来,眼见着老五挨了季常有一棍子,敏璋在后头跟着看见他爹挨了打,上去就踹了季常有一脚,敏瑜抱起了老五,往屋里跑。
院里乱成一团,屋里的人也都出来了,看着老五让敏瑜抱进了屋里,老大和老四忙着跟进去看。
敏璋这会已经气红了眼,连着踹了季常有好几脚。二憨赶紧拦腰抱住他:“别踹了,再踹就出人命了。”
敏璋死命的往外挣:“你让我踹死他,老王八犊子,上齐家撒野来了。”
季兰香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想啥。
淑慧在屋里始终没出来,她昨个冻着了,一直躺着没起来,老五在东屋吵吵她就醒了,穿上衣裳出来老五已经让敏瑜抱了进来,吓得她站那不知道咋着好了。
敏瑜让她拿个枕头放好老三,自个又掐又扎的把老五弄醒了。老五醒了就要下地:“让那姓季的滚蛋,这家姓齐,不姓季。”
老大站地下看着老五眼里是难言的苦涩,他们是兄弟呀。
淑慧看着老大,郑重的叫了声大哥:“大哥,今个这事我不说谁对谁错,我单说老五的身子骨,这么多年对面屋住着,老五的身子骨啥样你不是不知道,你让他动这么大的气,你存的是啥心思。”
老大有些不自在:“这事不是这样说地,你看这个,”老大不知道怎样说清楚。
淑惠说:“你就是养谁养啥都跟我们没关系,今天没有,以后更没有,这屋是我地,你出去吧,老五说了,以后你不是他大哥,我是他老婆,他说啥是啥,我家不跟你家似的,娘们儿当家,啥猫啥狗的都当亲戚养着。”
老大非常的尴尬,干笑着说:“淑惠,你看你这是说的啥话,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淑惠冷冷的说:“啥话,人话,是个人就能听懂,你听不懂我有啥办法。”
老大再傻也不能再呆下去了,转身出去了。
齐家闹了这大的动静,外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一个个的伸着脖子往里瞧,还有的干脆抄着手靠墙根上晒着太阳听热闹。
季常有见老五倒了,吓坏了,又挨了敏璋几脚,到地下起不来了,季常有哎呦哎呦的在地下不起来,季兰香看他就闹心上去说他:“起来快走吧,你把老五打了人家饶不了你。”
季常有看着自个这闺女,小时候也真心的疼过,打自个耍上钱以后家里就不上心了,可是还真是没亏待过她,就是卖给齐家老大也是她自个的主意,季常有觉着自个没错,忽然就有一阵的伤心,自个这都是干了啥呀。
季常有慢慢的爬起来向外走,出门的时候看向季兰香,季兰香没有看他,季常有的眼里闪出失望的神色,一瘸一拐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章,昨天跟朋友讨论这几章,自己也觉得不太好,这几天我会慢慢的改几章。
、自作孽季氏父女遭果报 苦到头老四一家返回城
季常有走了齐家依然乱纷纷的,老五的病更是雪上加霜饶是淑慧那么有涵养的人都跟季兰香吵了一架。
前几天老五病的厉害她跟着着急,这两天好点了她找了吃完晚饭的点跟季兰香干了一架,不找理由,我就是要打你。
季兰香对淑慧的举动很惊讶,她不认为淑惠会打人:“淑惠说:“打人不用学,骂人也不用回家现求去,我不稀得理你就是了,你还真寻思着我跟我三嫂似的那么老实欺负我,那你就错了算盘”
季兰香先挨了淑惠几下子没还手,淑惠见她不还手没好气的说:“你不还手我也照样揍你,你别觉着这个家里谁都得怕你,告诉你,我就不怕你,要不是你们家的死老鬼,老五也不会病倒,你爹做的孽就你还吧。”
季兰香也不客气了,俩人打的叽里咕噜的滚在地上,老五在屋里干着急。老大出去她俩个拉开,淑惠扯了扯衣服,拍拍土啐了老大一口:“一家就没一个好人。”
老大皱眉说:“你咋说话呢?”
淑惠说:“人话,听不懂咋地。”
老大拽着季兰香进了屋,淑惠在院里骂了两声也回屋了。老五说她:“唉,你何苦,忍了这么些年了,不值当地。”
淑惠脱下褂子扔到一边刷刷的扫着裤子上的土,边扫边说:“咋不值当?那屋就没一个好人,当年的事不提,现在对你这样我再忍下去我就不是钱淑惠了我,你这样她都下的去手,她是人么她,哼,我倒要看着她这样的得啥报应。”
老五苦笑着看着淑惠,不再说话,她怎样便怎样吧。
敏璋正坐在敏瑜的对面,他让敏瑜给他出主意,咋整季常有,二憨皱着眉头说:“整他干啥,他活不了几天了,你踹那几脚够他受地,前两天我见他在下地那块的窝棚里,没理他,你别到时候惹出事来,他那条烂命可没你值钱。”
敏璋嘟嘟囔囔的说:“那不白便宜那老小子了。”
敏瑜笑着说:“也不是不行,就看咋办了。”
敏璋眼睛一亮,赶紧问:“你说咋办。”
敏瑜勾着手指头让他附耳过来,二憨看着敏瑜嘀嘀咕咕的敏璋耳边说着着,敏璋的眼睛越来越亮,嘴翘的越来越高,二憨的嘴角也翘了起来,他知道季常有要倒霉了。
二憨咳了两声:“咳咳,你们别闹出人命来。”
敏瑜笑嘻嘻地说:“放心,不会死的”。
过了两天,敏瑜在羊圈里拉出了一身羊骚味的季常有,浑身上下都是羊尿,都结了冰茬,嘴里让人塞了羊粪蛋子。
季常有精神还好,敏瑜把他拉出来他还谢谢敏瑜,嘴里不停的唠叨:“我跟你说呀,下河沟子就是有鬼,我才下去就让鬼抓住了,白花花的鬼影啊,你小心着吧”。
敏瑜笑咪咪的说:“呵呵,不谢,你要是在羊圈里出事,我还得担责任,你要没事就走吧。”
季常有的棉袄露了棉花,挂满了结了冰茬的羊尿,一条草绳子在腰上随便的系着,棉裤也是开花两扇的,他蹒跚着走远了,敏瑜觉得很无趣,紧抿着嘴回了家。
敏璋正和翟远他们说咋整的季常有“我让我妈给我缝了个大白布的口袋,罩身上,。。。”说的正高兴,见敏瑜进门脸色不好,就问他:“你这是咋啦?”
敏瑜闭着眼说:“没事,你们继续,我眯会。”
过了几天,有人发现季常有死在了下河沟子里,冻的梆梆硬,齐老大找个席子卷上找了个旮旯埋了。
齐老大扬完最后一掀土,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就在没这个人了。
季兰香听说季常有死了,开始一愣,后来就大笑,笑着笑着就嘴角歪斜的倒了下去。李二过来看看说是风瘫,没治,好好养着吧。
敏瑜刚进门,四丫就跟他说:“你大娘病了,你的空看看她去,唉,也是个可怜人,没儿没女的。”
敏瑜一愣,呆了半晌才说:“知道了我有空就过去。”
敏瑜过去的时候长青和长芸也在,长青正费力的把季兰香周起来,让长芸找笤帚支在后背上,笤帚哪能支持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长青一撒手,季兰香就摔到在炕上了,土炕铺着炕席,硬梆梆的,摔一下也够呛,季兰香破口大骂:“俩作死的小兔崽子,你们没安好心,就盼我快死。”
长青说:“让你骂我,你这坏人,就知道欺负人。”再周起来支上,再松手,摔的季兰香一脸的狰狞,苦于无法动弹。
敏瑜进屋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他把长青拉到一边,找了枕头给她躺好,季兰香看见敏瑜就哭了:“敏瑜,你看看这俩小崽子都欺负我呀,你替我打他们。”
敏瑜笑着说:“她们俩还小哪,不懂事,我说说她们。”
敏瑜故意虎着脸说长青:“这是大奶奶,她有病呐,你们不许这么干了,知道吗?”
长青仰着脖子说:“她是坏人,净欺负我奶奶。”
敏瑜问她:“谁跟你说地呀,大奶奶现在是病人,你们往后不行过来了,快回去吧。”
长青梗梗着脖子领着长芸出去了,到门口还大声的说:“她就是坏人。”
敏瑜无奈的跟季兰香笑笑说:“小孩子不懂事哪,大娘别往心里去。”
季兰香愤愤的扭过头去,不理敏瑜了,敏瑜摸着鼻子笑看着季兰香。
敏瑜小时候淘气,一次偷偷的来大屋找敏之玩,敏之上了茅房,敏瑜就在屋里等他。屋里的窗户前边吊着个高粱杆编的鸟笼子,养着一只鸟,挺好看的,敏瑜爬上炕站那看,敏璋听说他在这屋就过来找他,俩人就出去了。
在河里玩水的时候来个孩子说:“敏瑜,你还不回家看看,你大娘跟你妈打起来了。”
敏瑜顾不得穿衣服跑了回去,就见季兰香指着四丫的鼻子骂街,口口声声养了个贼儿子。
敏瑜上去就推了季兰香一把,季兰香冷不防的让他推个跟头,爬起来就过来打他,敏瑜没穿衣裳,身上滑不溜手,季兰香打了几下也没打着,顺手抄了根棍子打在敏瑜的后背上,敏瑜就倒在地上了,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四丫吓的抱着敏瑜哭,后来老三出来不让季兰香了,季兰香大骂绝声,气的老三背过气去了,敏荷和敏荃几个吓得又哭又叫,敏菊也拿了棍子找季兰香拼命,怎奈人小力弱,让季兰香给推个跟头,脸正磕在台阶上,顿时血就流了满脸。四丫慌了神,不知道该咋办好了,还是淑慧抱着敏菊去了李二家上了药。到现在敏菊眼眉上还有道疤,敏菊从此没进过大屋的门。
其实原因就是那只鸟没了,敏瑜当时的身高根本就够不着,那是敏之拿出来给妞妞玩飞了不敢说,敏瑜背了黑锅。
老大不会伺候人,季兰香天天的躺炕上骂人,敏荃去看过两回,敏菊一听说她就撇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报应,让她欺负我们。”
敏荃坐着没吭声,那时候敏瑜还小,好像刚会走,季兰香晾了点棉花在外头,敏瑜过去给打翻了,季兰香出来就骂了敏瑜一顿,把敏瑜吓得钻进敏荃怀里不敢出来了。
敏荃记得那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嫌弃,骂敏瑜的话也难听:有爹生没娘养的崽子。敏荃还问过四丫啥意思,四丫说不好好听,问她谁说的,敏荃说在外头听来的。
季兰香这样就是报应吧。
老大现在很挠头,季兰香天天睁开眼就骂,开始老大还应两声,后来也不理她了,让她骂够了省心。
不管老大挠头的事,老四一家高高兴兴的收拾着行装,老四的调令下来了,他们一家要回城了,老院里抛却老大家的不和谐,别家都很高兴。
看着老四一家渐渐的远去,四丫的眼角红了,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和老四一家处的还不错,秀英是个和事佬,大概觉得自个呆不久,不愿意惹事,跟谁都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小时候看见我大爷家房梁上吊着鸟笼子有一只很好看的鸟,多看了一会,后来那鸟不知道哪去了,我大爷家的哥就抓住我领子问我哪去了,我哪知道啊,我也够不着,后来就打起来了。这才是为个鸟事打架呐
、奔前程程敏达远去 道心事齐敏菊求婚
程敏达再一次回头看着这座院子,一条石板路把院子分成两个菜园子,园子里紫的茄子、绿的青椒、白的豆角,另一边里种了两架黄瓜,开满娇黄的小花,一条条小棒槌一样的小黄瓜藏在碧绿的叶子间,程敏达知道每条黄瓜的位置。
靠墙边上胖胖的冬瓜躲在瓜秧下,有的已经挂上了白霜。一畦茼蒿随风摇曳着金黄色的花朵,似是在为这即将远行的人送别。一架葫芦为窗下遮住一片阴凉,青白的小葫芦在风中来揺荡。
石板路两侧是白色桦木段劈开架的篱笆,篱笆上爬满了黑丑白丑,一朵朵紫色、白色的喇叭花像是要说:“你走好。”篱笆外是一丛丛的江西腊、步步高和指甲草错落的开着,程敏达掐了一朵江西捏在收里,这些花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它们好看呐。
普通的土围墙比别的人家高出一米有余,程敏达知道这是他们家的地基高。
房子是这地方随处可见的黄土脱坯盖成,苫着厚厚的黄白草,已历经年,草上的光泽已然退去,显出了质朴和厚重。
院子墙角的杏树上挂满了黄杏,引得过往的孩子垂涎欲滴,程敏达知道杏子下来的时候院子门口就会有许多孩子来讨杏,这家那个漂亮泼辣的姑娘一边笑骂着:“小馋佬”一边给孩子们分杏子,每个人得的不多,但是都很高兴。
院墙外的猪圈里如今也养了一头猪,看来自己是吃不上让敏璋念念不忘的杀猪菜的了。
鸡让孩子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