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妈我都挺好,吃的饱睡的着,就是”敏瑜有点羞赧
“有点啥?”四丫摸着儿子的脸。
“就是有点想妈,妈我都想你了,你想我没?”敏瑜抱住四丫,把头放四丫肩上。
“不想,想你干啥,天天就知道惹祸。”四丫红了眼睛
“我知道妈想我,嘿嘿。”敏瑜乐了
“你咋胡来了呢,不上学了?”四丫回过味来。
“哦,今个放假,休星期呀,我姐我姐夫,敏璋,翟远都回来了。”
“我寻思你逃学了呢,可不能逃学,上点学不容易,你听先生话,可不能给先生添麻烦。”
“知道知道。”
四丫拉着敏瑜进屋“你住那屋是你四叔地,他们回来了,住了进去,你还住咱屋,过年
日子好了,咱也盖个新房,好给你说媳妇。”
“妈,说哪去了,我还小着呢。”
“都十五了,大小伙子了,这要搁过去,你都说媳妇了。”
“好好好,我大了,行吧,说大也是你说小也是你,反正都是你。”敏瑜嘀嘀咕咕
“你嘀咕我也听见了,敏禄来找你玩了,你去吧,别跑远了。”
“我不去,我跟你呆着。”
“呦,上学就是管事,这才几天先生就管好你了。”四丫笑他。
敏瑜才不管他咋想,他回来是为了看给敏荃介绍那人,要是比不上玉霖哥,就给她搅黄了。
敏禄找敏瑜,俩人坐着说话。
敏瑜:“你呆家都干啥?”
敏禄:“地里活呗,我妈说让我学泥瓦匠。”
敏瑜:“你咋想?”
敏禄:“我不想去,五哥要当兵去,我也想去”
敏瑜:“行啊,当兵好,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我也想去。”
敏禄:“真地?那我就当兵去,反正家里也不缺不一个。”
敏瑜:“行,你先去,到时候我也去。”
老四回来,敏瑜去见了规规矩矩的叫声:“四叔,四婶。”
老四摸着敏瑜的头“我都没见过你,长得和你爹一样,比你爹好看。你爹是我们哥儿五
个里最好看地,就是体格不好,早早的没了,唉。上学还好吗?”
“挺好,四叔回来还好吧。家里条件不好,四婶过得惯吗?”
“你四婶是参加过抗战地,啥日子没过过,小看她了。”
“家里人都挺好,村里人也热情,我过的惯。”老四媳妇笑眯眯的说。
“家里人就这样,我大娘不爱出来,二娘大嗓门,没坏心眼,我妈老实,爱唠叨,五婶
爽利,待长了就都知道了,
这俩是弟弟妹妹吧,没事就找三姐玩去,三姐啥都会玩。”
敏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说的老四两口子直笑。
“哎呀,这孩子,可真会说话,难怪你妈天天念叨你。”
“你也不是随谁,话篓子似的,你爹不能说,你娘也不爱说,一家的话都让你一人说
了。”老四打趣他
“嘿嘿,我妈说我出了名的碎嘴子。”敏瑜挠头嘿嘿笑着。
晚上躺被窝里,老四媳妇秀英跟老四说:“我看了你们这一大家子的孩子就敏瑜好看,
嘴也好,真是稀罕人,三嫂长得不忒好看,这孩子咋这俊呢。”
“我三哥好看,搁以前,那就是一个俏书生,哪跟我似的五大憨粗地,唉,就是身体不
好,大哥说我走那年,挨过鬼子打,要不还能多活几年。这些年把这娘几个托累够呛,家里的钱
都给他吃药看病了。”
“嗯,她还真是能干,孩子管的也好,你看咱们院那几个孩子,跟他一比,啥也不是。”
“那是,我齐家的孩子在哪都是说的出的。”
“得了吧你。明个给敏荃相亲,你可得长长眼,我想起来了,敏瑜八成就是为这事回来
的吧,这孩子还真是人小鬼大。”
作者有话要说:
、齐家人三堂会审 敏二憨智斗小舅
吴木匠媳妇真是个超利人儿,早早的就把人带来了,老齐家一大家子都在。
吴木匠媳妇把人带到敏之家,一则敏之家靠边,二则是要是没相中,也好对外头说是过来找敏之玩来地,不伤和气。
四丫、柳玉莲、秀英、淑惠四个人在屋里说话,男人在院子里闲坐,孩子都在当街树底下蹲着地、坐着地、掐架地没个正形,媳妇们抱着孩子在大门口说话。
吴木匠媳妇领人来了,孩子老远就看见了,悄悄的告诉门口的媳妇,媳妇再告诉当院的男人,男人又告诉屋里的女人,女人们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吴木匠媳妇老远的招呼孩子们:“哎呀都在这歇阴凉呐,敏瑜啥时候回来地?上学咋样?敏菊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看看咱们长青长得可真结实,长海长得咋这俊呐,长芸都会走了,这日子可真快。”
她跟二憨提过敏荃家的事,特地打招呼让他认认,别得罪了他们,捞不着好。
领着人进了当院,男人们都在院子当中站着,敏瑜也跟着进去。吴木匠媳妇一一的做了介绍,二憨跟着“大爷二大爷四叔五叔,大哥二哥三哥”的叫过来,背后稍稍的见了汗。早打听过他们家人多,这咋都来了。
老大说:“你们小队地咋样?”
二憨说:“引水浇过的苗没耽误长,浇不上的地苗都干了,我们小队山地少,差不多都能浇上。”
老二说:“你小队粮食够吃不?”
二憨说:“我家够吃,家里就我自个,粮食哪年都能剩下,家里人口多地,就困难点。”
老四说:“你哥嫂咋说?”
二憨说:“我爹娘在他们就分出去了,这些年个人过个人地日子,他管不着我。”
老五说:“我三哥家没劳力。”
二憨说:“我还有把子力气。”
进了屋,四个女人围着炕桌坐一圈。
二憨随着吴木匠媳妇介绍一一叫着“二娘,四婶五婶三婶。”
柳玉莲说:“你真能倒插门?”
二憨说:“我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秀英说:“我家敏荃比你小好几岁呐。”
二憨说:“我让着她。”
淑惠说:“我家敏荃在家可是当家。”
二憨说:“我只管干活挣钱,家里不管。”
四丫看看自个没啥问的了,只点点头。
四丫很中意二憨的长相,身材高壮,老大几个相仿。国字脸,剪得寸头,眉毛浓密,单眼皮,眼睛不大不小,鼻梁挺高,方口,嘴唇略厚。穿着一件半新的蓝色对襟小褂,一色的裤子,半新的黑布鞋,衣裳浆洗的干干净净,往那一站看着人挺精神。
“敏瑜你进来,带你二哥出去玩会儿。”四丫找敏瑜进来,他知道敏瑜的心眼多,想让他试试二憨是不是真憨。
敏瑜进来:“二哥,我带你玩去。”拉着二憨就走,二憨一愣,随即顺着敏瑜走了。
敏荃在门口抱着长云,逗她玩,看着敏瑜带二憨出来抬眼瞅了几眼,又逗孩子玩去了
敏瑜冲他挤挤眼睛,带着二憨上敏之他们哪去了。
敏荃看着他的后背,汗已是打湿了褂子。
晌午,老大留了二憨吃饭,吴木匠媳妇乐的合不拢嘴,这事十有八成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议论二憨:“看着憨憨的,一点都不吃亏,精着呢。”
“是呢,你看说话,一点都不带露怯地,咱们这多人他都不怕。”
“嗯,长得也不丑,配敏荃还成。”
“他说家里够吃,又有房,咋还愿意倒插门呢。“
“吴二嫂子说他大嫂三天两头地找事,不是没粮了就是念叨房子。他不愿意搭理她,在哪不都是个窝,出来图个心静。
“真地啊,那以后不会来找咱家麻烦吧”
“ 她倒是敢,我看二憨也不是老实地,就是不愿意搭理她”。
“听说他大姐嫁的远,在家那会子,他大嫂可不敢。”
“他还有兄弟是么,在哪呐?”
“有来着,听说过兵那年丢了,再没找着。要不他大嫂老是找他麻烦,他家老房子四间,他大哥分家老人给盖了三间新房,老房子老两口两间二憨两间,老两口一死就他一人住了,他大嫂想要那两间留给自个儿子说媳妇,二憨说没准老三还回来,不让她住。”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咱们敏荃是嫁过去,还是二憨招进来?”
一句话,静了下来,嫁过去,陪送多少的事,招进来事就多了,没房子,得盖房吧,盖完房家具得有吧,过日子要吃饭吧,做饭也要有家什吧,下地干活得有农具吧,家里外头的都是钱。
敏荃说:“他家过日子东西总有吧,拿过来就行了,他咋也有点存项吧,盖个草房,用不了多少。”
四丫看着这个平时不言不语的孩子,看来她是愿意招亲的,她是个顾家的孩子,既然这样狠狠心招过来吧。
四丫清清嗓子:“招吧,家里有个照应。”
敏瑜故意的带着二憨去了外头,先是跟敏之几个说话,二憨说话少都在点子上,几句话过后他们都没词了。
敏瑜几个小子带着二憨上山,二憨堵了一窝兔子,又带着抓只嘎嘎鸡子,都是活捉的,回来二憨就把兔子和鸡宰了,收拾的干净利落。
敏瑜不死心,把敏荣家长青,敏华家长海,敏之家长芸,还有敏荷家小罴,都抱了过来,敏瑜赶几个孩子妈做饭去,他说看着。那几个孩子妈是识趣,捂着嘴带着揶揄的笑走了。
他在旁边坐着,看二憨哄孩子,二憨看着这四个孩子大眼瞪小眼。过一会儿,他就和孩子玩在一块了,他一手一个抱着长海和长芸,坐地上,让长青和小罴走着,给他们吹树叶哨子,用草编蚂蚱,蜻蜓,小狗。折柳条编帽子,几个孩子玩得都不愿意回去了。敏瑜在后头直撇嘴,敏荃看他抱着两孩子戴着柳条帽子身后还跟俩小尾巴抿嘴乐了。
四丫也很高兴,敏瑜说:“嗯脾气不错,活计也好,长得嘛,比我差点,配我二姐,嗯,说实话,比我二姐好看。”敏瑜背着手在地下品评二憨“挺精的,咋叫二憨呢。”
“别二憨二憨地叫,人家叫史九丰,你叫二哥,听见没?”
“知道知道,我睡觉了,明个要走呢。”
“嗯,睡吧,睡吧,明个下街。”
吴木匠媳妇来回跑了几趟,事情就定下来了。
四丫的意思今年年成也不好,先定下,明年好过了再盖房办事。
吴木匠媳妇过去一说,二憨说:“明年就明年。”
二憨跟她说她原话传过来:“说是招亲我知道齐家不缺儿子,我也不能白娶了人家姑娘,俩人是要过一辈子地,房子也是我们住,那就我来盖房子,家什家里都有,拉过来就能使,粮食我还有些个,家具家里有老的,愿意要新的我打新的。”话说到这份上也就行了。
送了定礼过来,一副银镯子,两身衣裳的布,两只兔子两只野鸡,一袋子小米。
“镯子和布都是他娘活着预备好的,剩下的是自个添地,就是这份心吧。”吴木匠媳妇笑呵呵的说“我要找这么个姑爷做梦都能乐醒呐。”
作者有话要说:
、议盖房 二憨真憨 论亲事敏荃如意
老四回来后,淑惠去找过老四一回,回来哭得眼都肿了,老五问她,她也只哭。
后来老五去找了老四:“四哥,淑惠咋啦,回去就哭个没完。”
“那年我跟着走的那人,记得不?”
“嗯,是个硬汉子。”
“他叫钱书堂。”
“钱书堂,书堂,淑惠,”老五念了两遍“四哥你说他们是。。。”
“他是淑惠的大哥,我也是听淑惠说才知道。钱书堂家在北京边上,家里也有几顷地,经营着商铺,他在北京上过学堂,参加了锄奸会。我救他那回,是他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人家一直追着过来的。淑惠是他妹子,他很早就离家了,淑惠的事他应该不知道。”老四说起钱书堂。
老五有些难以置信:“那淑惠是咋知道你认识他哥的。”
“那天不是提起过钱书堂,淑惠来问我是哪个钱书堂,我一说,她就知道了。说来淑惠还真是可怜,你小子倒是捡了个宝。”老四哈哈笑着拍了老五的肩膀。
“钱书堂和我说过这个妹子,在北京上女子学堂,他走时还在上。很得他叔叔喜欢,他叔叔是留过洋地,一直在国民党那边做事。”
老五有点不信:“那后来咋跑这边来了。”
“是淑惠说地,她娘在书堂走后就病死了,他爹把个二房扶了正,后来他爹也病了,这个二房的儿子是个亲日地,要把淑惠送过去给日本人,家里下人听到了偷偷的告诉了淑惠,淑惠就跑了。她去找他叔叔,没找着还差点让人卖了,跟着逃难的人辗转就到了咱们这,饿的快死了,你好心眼救回来,白捡个好媳妇。”
老五这才知道原委,回去安慰淑惠。
此事便告了一个段落。
秋后一算计比往年少打了三成的粮,人们都没了往年的高兴劲。
家里等着粮食下来娶媳妇聘闺女的人家更是挠头,聘闺女少陪送点,大不了不陪送,儿子不一样啊,家里没地方住,谁把闺女给你呀。
收了秋,地里的活也忙完了,二憨找骡子驼来几袋子粮食。他说明年盖房不好都用人帮工,自个先干着,要在这住一段时间,跟吴木匠说好了,住他家,回来在四丫这吃饭。
四丫:“别去麻烦你二娘了,就在你姐家住就行,你姐的房子就玉庭住着,你正好跟他作伴,我去跟你李二婶子说一声,你就过去住,到时候家来吃饭。”
二憨说要去了七道沟看看水,有的话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