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乐辉懿笑得酒都洒了一半:“干脆你们两个将来开个酒楼,上面是何蔺的医馆。吃完了你的酒就上去让他请脉,那定然日进斗金的。”
“乐大人这些时候不管户部真是可惜,要是我能有你这生财的主意,只怕万岁爷看了我册簿子就不会气得青筋直爆了。”户部尚书接过他的话茬:“您还是回来吧,这儿还是你掌着好。”
“你把他跟何蔺找去,在户部外坐着。吃了酒和药才许去撞你们的木钟。”乐辉懿摇手:“别以为我现在这差使好,兵部哪一样不跟其余五部打搅。刑部、吏部、户部、工部跟礼部,我哪儿一天不去几趟?”停了停:“这些事,明早到了朝房再说。今晚上谁也不许提。”
“乐大人,今晚上不会就只是这么喝酒吧。是不是有些消遣的新玩意儿,给这些土包子们开开眼界。”兵部的那几位大人们从来豪放不羁,见了乐辉懿那是无事不干无话不说的。
乐辉懿看看周围:“以为我这儿是喝花酒的去处?我倒是有心给你们每人一些乐子,只是担心各自回了府,那个闭门羹是非吃不可。等过了时候跟我抱怨,我可不管。”
“别是乐大人怕夫人,这才不安排的?”起哄的笑声四起,乐辉懿干笑了两声:“这话可不能在这儿说,要是你们全知道了我就没法交代了。”
这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反倒是让周围的人没了取笑的意思。
徐大人喝了碗鱼翅羹:“乌昀,你小子是不知道。别瞧辉懿这么大的官,回到家还真是大孝子的。而且夫人面前也是极其尽心。他们家老二辉樉常年在北疆,皇后入宫以后老爷子身边虽有几房姬妾。但是什么事儿,都是辉懿在管着。这就不易!”
“有圣旨!”正说得热闹,门外传来一嗓子太监特有的声线。满屋子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乐辉懿赶紧整肃衣冠命人开了大门。
赵希穿着一身太监服色的官袍从正门一路进来。“乐辉懿接旨。”
“臣乐辉懿接旨,吾皇万岁。”乐辉懿在焚香的几案前跪下。
“乐辉懿生日,朕特赐上用绸缎两匹,黄金一百两以为贺礼。”赵希面无表情地宣完皇帝口谕。
“微臣谢主隆恩。”乐辉懿以及一屋子的大臣叩头谢恩以后,方才起身。
“奴婢给乐大人请安,大人万安。”赵希受过乐家太多好处,加之又是皇后的长兄。办完公事,自己便给他行了个常礼。
“有累希公公这么晚还出来,些微薄礼实在不成敬意。”乐辉懿笑着把一个红包递给赵希:“给小公公们换双鞋穿。”
“乐大人太客气了。”赵希接过来谢过:“咱家临出宫时,皇上吩咐让大人明早不需太早上朝。以免扰了酒兴。”
乐辉懿虽然喝了不少酒,心底却明镜似的。皇帝不是一个容许别人太过放肆的人,莫说旁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曾为了什么事误了早上的御门听政和早朝。这时候是准许自己放肆一次,只怕将来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微臣谢皇上体谅。”乐辉懿把赵希引到花厅,单设了一桌酒宴宴请赵希:“希公公若不赶着回宫,就在这儿喝两盅如何?”
“不敢久停。”话虽如此说,赵希还是坐下了:“大人太客气了。”
乐辉懿起身给他斟满酒:“公公每日在皇上身边辛苦,乐辉懿敬公公一杯。聊表谢意。”
“大人这样,反倒是奴婢莫大的殊荣。”赵希接过酒一饮而尽:“奴婢不敢久留,还要回宫向皇上复命。”
乐辉懿再次给他斟了杯酒:“这是替我乐家大小谢公公的,公公照拂皇后甚多。”
赵希又一次喝干了酒:“大人这话,奴婢就不敢当了。娘娘体恤下人,从不让奴婢等为难也是奴婢等的福分。今儿临出宫的时候,娘娘吩咐奴婢见了大人嘱咐大人少喝酒莫误事。”
“还请公公回复皇后,微臣谨记娘娘口谕。”乐辉懿知道妹妹这是提醒自己不要贪酒误事,更不能错了规矩。
外面传来起更的梆子响,赵希起身做辞。乐辉懿猛地想起一件事:“希公公,皇后这几日身子如何?”
“这两天比前些时候好多了,大人晋进去的鲥鱼很对娘娘胃口。万岁爷也说好,大人和老太傅尽管放心。”看看时辰实在不早:“大人,奴婢告辞了。多谢大人盛情。”
“这算什么,比起公公素日辛苦实在不值得一提。”乐辉懿笑着送他出去:“公公是个爽快人,有时间实在是该和公公好好喝一杯。”
赵希满脸是笑,一品大员又是皇后的胞兄。这样看得起自己实在是莫大的殊荣:“大人放心,这样的机会多得是。等小皇子出世,只怕皇上还要重赏的。”
这句话反倒让乐辉懿心里有了一丝隐隐不安存着:“借公公吉言,公公好走。”一路送他出了中门。
回到中厅,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皇帝的赏赐算不上多好,一百两黄金不过一千两银子。刚才给赵希的那个红包就是一千两。这阉人的心思从来就是最阴暗的,因为浑身上下少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器官,每日对人多半都有着防人和害人的心思。对他们只能用金钱跟看上去莫大的面子敷衍着,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因为妹妹也在宫里日日与他们相对。稍有些许疏漏,只怕就是一个大纰漏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朝局变幻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31
“今儿面子可是给足了。”三更以后送走众人,乐辉懿回了太傅府。乐文翰还没有睡,在卧室里看着棋谱。
“是,赵希来传的口谕。”一身的酒气,乐辉懿担心被老爷子骂。只是又不能不把事情说给他,只好换了衣服漱过口方才过来。
乐文翰点头:“我猜着会有这一手,哪怕不看我不看你也要看姗儿的面子。”
“听钦天监的老徐说,皇后所怀的是皇子。”乐辉懿顺手喝了盏手边泡好的功夫茶:“凌院正跟您提过?”
“说过一次。”乐文翰停了停:“姗儿心里清楚得很,只是没说出来。他心里也知道,都隐着不提罢了。”
“只怕是有人要动心思了。”乐辉懿从袖袋里拿出工部转给他的奏表:“工部修缮正殿,哪有这时候修缮正殿的道理。”
乐文翰摇头:“明年是他登基整五年,少不得大庆一番。外藩进贡,正殿又是多年没修缮。自然要未雨绸缪,这是常情。不过还是要小心,这些事说不准就是引子。”
乐辉懿想起一件事:“父亲,如今皇后住在乾靖宫。这只怕不合礼制,乌昀给我一个折子,有人弹劾此事。”
乐文翰双目炯炯:“你把这个折子直接让乌昀递上去,压着做什么。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批复这折子,多少也能看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依儿子看,只怕这个写折子的就要遭殃了。”乐辉懿把折子递给父亲:“您看这字儿,一瞅就知道出自谁的大笔。”
乐文翰摇头:“就是要发作也不是这时候,这种东西他只会压着。倒不是为了皇后更不是为了咱们家,两边彼此这么平衡着对他有益无害。这个小爷,最会这个。”
“皇后那儿要不要?!”乐辉懿想起妹妹每日跟那个人朝夕相对,就有些心寒。
“什么风都不要透出去,尤其是皇后那儿一点都不许叫她知道。”乐文翰起身看着窗外。女儿并非不知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结局,只是这时候。她宁肯把自己蒙在鼓里。只是为了刹那芳华,仿佛盛开地昙花一般。这个傻女儿。把自己放上祭坛用自己地青春和一生去做祭品。
徐沁见过循例进宫探视地母亲。手里拿着哥哥让母亲带来地密札。火漆封得紧紧的。这时候无论如何不能打开。不知道谁会贸然间到来。若被人知道自己与外界私通书信,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小螺,先去打听看皇上是不是还在御书房。”把信转到梳妆台下面带锁的抽斗匣子里,等到了夜深人静地时候才是看信地时候。
这两天皇后动静大得很。每天不是要这个吃就是那个好容易做出来地东西不吃。那天居然吃了最时鲜地鲥鱼。就是皇上也未见得能有这样的佳肴入口。只是皇后害食,她的长兄就让人弄来居然是活鲜的鲥鱼进贡。自己是没有这个份例。舒贵妃却分到了这个份例。当时舒贵妃看上去是满面感激。难保回来不会背后里骂她。
同是怀的皇子,差别却不是一星半点。就说最简单的,皇帝来看她的时候用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而那一位,就因为是正宫皇后。从一开始的皇帝常住坤仪宫变成了皇后搬去乾靖宫东暖阁与皇帝同起居,用贵妃的话说那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么看来,皇上看重的无非是她腹中的那块肉。所借重的也不过是她中宫皇后的身份,嫡子继位是皇嗣最贵重的身份。若说皇帝对她有多宠爱,也不见得。那天为了皇上宠幸自己,皇后居然还敢跟皇上致气。这倒是厉害,还敢在**翻醋坛子。居然还是中宫的皇后不待见皇帝临幸嫔妃,就凭这一点你也不配做皇后。
“充容,皇上还在御书房。皇后已经起身了。”小螺回来复命。
“好,去给皇后请安去。”对镜打扮了一会儿,又换了件衣裳带着方才宫女出门。
娴妃正带着宫女澄碧等人方才从皇后那儿请安出来,远远看着徐沁匆匆前来的样子不觉好笑:“澄碧,瞧充容来得迟了。只怕正是忐忑不安呢!”
“娘娘,哪一遭她不是堪堪赶在头里的。怎么今儿就敢这么晚?”澄碧跟在娴妃后面:“您看着脚底下,别失了脚。”
娴妃捂着嘴笑道:“说是今儿早上要见进宫请安的母亲,你说我们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就没有这么身娇肉贵呢!不过一个小小的充容就这么轻狂,要真是往上爬了那还得了。”
“臣妾给姐姐请安,姐姐万福。”说话间,徐沁已经到了面前。
“咱们自家姐妹,哪有这么多的礼数计较。”娴妃笑着还了礼:“皇后刚用过早膳,妹妹快去。别误了时候。”
“多谢姐姐提点,妹妹这就去。”徐沁满是感激地一笑,匆匆走了。
娴妃看着她的背影:“弄得这么妖娆,无非是想趁着这机会好讨得万岁爷的注目。在御花园那么人来人往的去处就敢勾引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不是,还弄得皇上跟皇后闹了一场。”澄碧扶着她往前走。
娴妃抓紧她的手:“即便是人人都知道皇后是运醋的船儿翻了,只是皇后一句成何体统就能把她置于死地。偏偏这一位还不自知,反在背地埋怨说皇后不能容人。这要是换在贵妃那时候,可就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从前那个小才人死得不明不白不就是因为皇上去的次数多了,贵妃弄了碗燕窝汤给她补身子补出来的事儿。”
澄碧环顾左右,几个小宫女在后面远远的:“您别这么大声,要是人听去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贵妃这几天可不敢闹事。说是有些见红呢,这么大月份了还这样。谁叫她前两天非要出来走动,见了皇上就不知道挪步子的。”娴妃刻薄地一笑:“只怕还想着承欢的,也不看看那么大月份皇上会要她么。”
澄碧看她这样子说话,也就没了什么忌讳:“娘娘,要是贵妃生下皇子可怎么好?”
“皇子?!生下来也不是她的。”娴妃冷笑:“若是皇后也生下皇子倒还罢了,若不是只怕这个皇子就是皇后的。”
“如果都是皇子呢?”澄碧反问。
娴妃看了澄碧一眼:“都是皇子,这个嫡庶之分就够气死她了。别以为生了皇长子就能得意,皇上继位不就因为是嫡长子么。难道皇上心里不清楚?依我说啊,各人都有各人的命。她还是安安分分生个公主吧,要不就是做了皇长子生母也是个受气的贵妃。哪里就轮得到她来做六宫之主了。”
“那时候贵妃不也曾经掌六宫事么?”
“那叫代摄六宫事。”娴妃在御花园的石凳上坐下:“你没瞧见,自从皇后掌事以后谁还有分一杯羹的事儿?她那时候才一怀孕精神短了,就把事儿都给了皇后。如今皇后有孕,也是说不受用。可谁听见说万岁爷让谁代摄六宫事来着,做六宫之主?你以为皇后一家都是吃素的。”
“娘娘,您说那个徐充容是怎么回事呢?”澄碧给她捏着肩:“瞧她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娴妃一笑:“出挑得太好了,就有些不知轻重起来。你别瞧着咱们院子里那个乌雅好惹,给乌雅撑腰的是皇后。”
“不会吧,她不是上次还跑到皇后那儿去问为什么万岁爷不临幸么?”澄碧张大了嘴巴,这可真是奇闻异事越来越多:“乌昭仪和皇后,奴婢怎么觉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娴妃理了理裙裾,起身回宫:“那你看见乌雅失宠了还是皇后对她有什么举动?皇后的大哥跟这位乌昭仪的哥哥关系好得很,即便是她有什么不妥皇后也会容忍一二的。”
“这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