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恶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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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先安置好夫君,灵香再去找您领罚好不好?只要夫君安然无恙,灵香就是死也心甘情愿!”尖细的手指掐进叶轻言的胳膊,灵香嘶哑着嗓音,泪流满面。
“娘,不…不怪灵香。”不负灵香所望,只当灵香受了极大惊吓的叶轻言忍着手臂和右腿的疼痛,喘着气为灵香求起情来,“都是周…周芸梓那个恶妇!都是她害的!”
周芸梓!在心中咒骂了千万遍这个名字,盛昕蓉安抚的拍拍叶轻言的手:“轻言别急,娘不会怪灵香的。此事娘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娘…”得到满意的答案,叶轻言再也忍不住的痛呼出声,“好疼…真的好疼…”
“该死的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把大少爷抬回房歇着!”一听叶轻言痛呼,盛昕蓉大急,指着一旁的下人骂道,“请大夫!马上去请大夫!大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夫人拿你们是问!”
哪想到盛昕蓉会将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在场所有下人皆吓得满脸土色,纷纷上前抢人。推推攘攘之间,叶轻言也不知是被谁扑倒,三五个奴仆狠狠的压在了他受伤的右腿上。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震耳欲聋,惊起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鸟儿,同时也震的盛昕蓉的心颤啊颤的,破碎了一地。
☆、恶妇再生事
“夫君,你疼不疼?”梨花带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叶轻言,灵香一度以为他会变成瘸子。好在大夫来的快,而叶轻言的腿伤也的的确确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此一来,周芸梓那个恶妇的罪责不就可以轻松推卸了?不行,她决不能放过眼下教训周芸梓的大好机会!
“灵香姑娘这问的是什么话?咱们大少爷从小到大何曾遭过如此大的罪?若不是为着…”玲玉咬咬牙,满脸愤愤不平却将到了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
盛昕蓉的脸色便愈发的不好看了。玲玉说的没错,若不是为着灵香,她家轻言怎么可能躺在床上?好在没出大事,否则她定不轻饶!
听着玲玉故作欲言又止的潜在意味,灵香神色一僵。瞥见盛昕蓉看向她的眼神更显厌恶,心中顿生不详的预感。哆嗦着身子朝床上的叶轻言靠了靠,顺手握住了叶轻言的手:“夫君,都是灵香的错,灵香以死谢罪都换不来夫君的安然无恙…”
“什么死不死的?灵香你别哭了,这事不是你的错。”反手握住灵香滑腻白嫩的小手,叶轻言心里一阵激荡,当即软言相慰道。
“夫君…”感动的看着叶轻言,灵香两眼泪汪汪的咬住下唇,“灵香下次见着二少夫人一定会记着躲开,再不让夫君为灵香出头而遭二少夫人羞辱。”
“灵香姑娘!”眼瞅着灵香就要安然脱身,玲玉气呼呼的站起身,不满的斥责终是按捺不住般的倒了出来,“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资格说您半句不是。可您…您也不能一进尚书府就连累大少爷为了您受伤啊…就是您不心疼,夫人的心里也会难受的。。。”
作死的下贱丫头!无需去看盛昕蓉的脸色也知晓大势不妙,灵香神色凄凉,满怀愧疚的扑在叶轻言的身上放声大哭:“夫君…”
抱着大少爷这棵大树就想时过境迁?风尘女子果然还是肤浅愚蠢!玲玉没有再开口,只是扭头看向了面色不愉的盛昕蓉。在尚书府,不是单凭大少爷的宠爱就能风光无限的。没有夫人的照拂,即便是青楼红牌,照样永无出头之日!
脸色阴沉的看着叶轻言又是焦急又是心疼的搂着灵香轻声安抚,盛昕蓉重重的冷哼一声,冲着灵香喝道:“你还有脸在这哭?滚回自己的房里闭门思过去!”
“娘…”感觉到灵香吓的浑身发抖,叶轻言开口意欲求情。
“谁都不许求情!玲玉,好生伺候大少爷,不得再有半点闪失。”再不想留在这里看叶轻言为了一个女子跟她横眉怒眼,盛昕蓉甩手走人。
“娘,那个恶妇…”见盛昕蓉转身就走,叶轻言慌忙喊道。就这样放过周芸梓?他绝不甘心!
“放心,娘不会让你白受伤的。”脸上扯起一抹冷笑,丢下这句话的盛昕蓉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还愣着做什么?送灵香姑娘回房啊!”狐假虎威这种事,玲玉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先不说她是大夫人房里出来的丫头,单是玲珑这个谁也比不上的护身符,就足够她嚣张好一段时日。
屋内的几个小丫头不自禁的撇撇嘴,心下不屑面上却也不敢有半点显示。
“夫君,那灵香先回去了。”不依不舍的挣脱叶轻言的手,灵香起身离开。闭门思过?真当她怕了玲玉不成?现在的叶轻言不良于行,玲玉除了尽心伺候,还能生出其他幺蛾子?待到叶轻言可以下床…走着瞧!
这边玲玉为着赶走灵香窃窃自喜,另一边的周芸梓正拉着叶凌韬跨进叶家祠堂的门槛。
“夫君,真要跪?”毕竟是叶家的祖宗,跪跪也无妨。只是这跪的理由就有点…
“跪!”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伴随着叶凌韬恭敬跪下的举动,显得分外的郑重。
好吧!看在叶凌韬的面子上…周芸梓瘪瘪嘴,乖乖的跪在了叶凌韬的身边,看着一众牌位小声问道:“夫君,哪一位是公公?”
“先给诸位先辈请安。”没有直接回答周芸梓,叶凌韬神色认真的叮嘱道。
身为叶家的媳妇,确实该见过各位先辈。心中如是想着,周芸梓先是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随后便一本正经的说道:“芸梓给各位先辈请安。虽说芸梓是被罚跪才进的祠堂,不过各位先辈火眼金睛,定然已经看透芸梓的良善本质。芸梓之所以遭到惩戒,实为受了天大的委屈,遭遇了莫大的欺凌。”
“叶家众位列祖列宗在上,芸梓不敢妄自议论长辈兄长的是非,更不敢有半点忤逆之心。只因芸梓如今已经嫁进叶家,实在不忍见夫家就此败落,这才斗胆箴言呈禀。还望众位先辈泉下有知,不忘夜里托梦给大伯父和大伯母,为芸梓做主,更为叶家一正风气。”
目瞪口呆的听着周芸梓跪在身旁跟叶家列祖列宗告状,叶凌韬惊愕的甚至忘了出言喝止。待到反应过来,周芸梓已经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当即压低声音,皱眉训道:“列祖列宗面前不许胡闹!”
“我哪有胡闹。”不满的嘀咕一句,周芸梓径自抬头,亮晶晶的眼神对上正中间的牌位,可怜兮兮的说道,“不知该曾多少次的曾曾祖爷爷,芸梓从来都是不畏强权,实事求是的。您老人家不信尽管去问大伯母,今日之事芸梓的的确确是受辱在先的。”
“周芸梓!列祖列宗面前你也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听着周芸梓的话,站在门外的盛昕蓉差点没疯掉。什么叫尽管来问她?怎么问?鬼缠身吗?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毒辣,长久以往尚书府怎得安宁?
无辜的眼神对上盛昕蓉的怒气冲天,周芸梓缩缩脖子,畏畏缩缩的往叶凌韬身边挪了挪。当然,也不忘火上浇油的好心提醒道:“大伯母,身为晚辈,见到曾曾祖爷爷要下跪的。”
“周…”纵使盛昕蓉心中有再大的怨恨,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反驳出声。深吸一口气,平复下灭顶的怒火,盛昕蓉的语气平静下来,“大夫方才已经来看过了。因着你的不尊兄长,轻言必须卧床休养数月。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敢睁眼说瞎话的肆意抵赖?”
“曾曾祖爷爷明鉴,是兄长先辱骂夫君和芸梓的,也是兄长先动手动脚的。芸梓一个娇弱女子…芸梓和夫君是才逼不得已之下才奋起反抗的。”带着不甘受辱的愤慨,周芸梓说着还委屈的掉下了两滴眼泪。
什么叫对她动手动脚?盛昕蓉握紧了拳,一步一步逼近周芸梓:“周芸梓,列祖列宗在上,你有胆再把话重复一遍!我家轻言何曾轻薄于你?”
“大伯母!”羞愤的眼神配上愠怒的语气,满脸惊骇的周芸梓抖着身子扬高了语调,“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当着众位列祖列宗的面如此羞辱芸梓?此般丧尽天良、败坏家风的话,身为尚书府当家主母的您怎可随随便便就说出口?兄长对芸梓…怎么可以存着那般龌龊的心思?芸梓绝对不会屈从的!芸梓生是我家夫君的人,死亦是我家夫君的鬼!”
瞠目结舌的看着周芸梓真亦假假亦真的与盛昕蓉过招,无言以对的叶凌韬以手扶额,直接别过了脸。到底是怎样的父母居然养出了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丫头。幸哉,哀哉?
彻底被周芸梓气得失了理智,盛昕蓉卷起袖子就冲了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你当你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人人都得供着奉着?我家轻言就是瞎了眼也决计看不上你这水性杨花的恶妇!占着兄长的亲事惦记着小叔的人,不要脸至极!无耻如你,若不是国舅府仗势欺人的强行逼迫换亲,你就是撞死在尚书府外,也甭想踏进我尚书府大门一步!”
“曾曾祖爷爷救命!”心下嗤笑盛昕蓉的不经激,周芸梓刚欲起身躲开,却猛地被叶凌韬一手抱住护在了怀中。
盛昕蓉一边骂一边打,又是巴掌又是拳头,狠狠的落在了叶凌韬的后背上。周芸梓眼神一变,正想起身却被叶凌韬紧紧搂住。
不发一语的生生受下盛昕蓉的怒火和泄愤,叶凌韬小心翼翼的护着周芸梓不受波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怀中这丫头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对大伯母不敬。更何况大哥确实受了伤,他确实该给大伯母一个交待。否则即便是岳父大人赶到,此事他们也不占理。
脸贴在叶凌韬温热的怀中,鼻尖嗅着好闻的书香气息,周芸梓的脸色变幻莫测。终是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妥协的依偎在了叶凌韬的怀中。既然他不想她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生事,她便乖巧一回又如何?但是,敢打她夫君,这笔账她周芸梓牢记在心,绝不轻忘!
“盛昕蓉,你他、妈、的给老子住手!再敢动老子闺女一根头发,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整个尚书府!”带着国舅府一众护院浩浩荡荡的闯进尚书府却亲眼见到自家闺女被叶凌韬护在怀中挨打的画面,周济然虎威一震,仰天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国舅大人终于赶到了!这下盛昕蓉就是仗着叶轻言受了伤也不占理啦!她可是被逮了个正着!哈哈哈哈
☆、恶妇不好惹
“爹!”听到周济然的声音,周芸梓猛然抬头,哭音尽现。盛昕蓉,这场战,才刚开始。。。
“梓儿。。。我的宝贝梓儿啊。。。”痛心疾首的周济然大步上前,万般心疼的搂过站起身的周芸梓上下打量,“有没有哪疼?有没有被伤着哪?”
“爹,梓儿没事。”周芸梓摇摇头,随即苦着脸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叶凌韬,轻声哽咽道,“可是夫君他。。。”
“爹都看到了。”赞许的看了一眼叶凌韬,周济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僵住的盛昕蓉,“盛昕蓉,你今儿若是不给我周家个满意的交代,我会让你知道国舅府这三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国舅爷大驾光临,尚书府蓬荜生辉。。。”盛昕蓉没想到周济然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尚书府竟然没一个下人赶来通报。此时此刻,盛昕蓉只能暗自庆幸叶凌韬为周芸梓挡下了她的巴掌和拳头,否则。。。盛昕蓉不敢多想后果,只能僵硬的笑脸示人。
“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说这些违心的话,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半夜鬼缠身吗?废话少说,谁给你的胆子打我国舅府的小姐和姑爷?”都说国舅爷周济然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莽夫。然而这个莽夫在自家闺女被打的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质问却将自认了不得的尚书夫人打好腹稿的回答尽数噎回肚中。
谁给她的胆子?周济然难道不该问问她为何要打周芸梓和叶凌韬吗?到了嘴边的回答嘎然而止,盛昕蓉的面色极度难看却半句不敢多说。
“心虚的无话可说?盛昕蓉,老子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装装哑巴此事就能善了。你敢打老子的女儿,老子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照样敢让你这个尚书夫人乖乖跪在地上给老子的女儿磕头求饶!”周济然一生无子,最为看重的就是太子妃和周芸梓两姐妹。太子妃还好说,打小就懂事的无需他操心。反倒是向来调皮捣蛋的周芸梓,性子随了他,脾气也随了他,简直是疼进了心窝窝里。要说他最无法容忍的事,宝贝梓儿被欺负当属第一!
磕头求饶?那也要看周济然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不信皇上会坐视周济然无法无天!盛昕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只当周济然的这句威胁是放屁!
“爹,不能这样的。虽然姑父封了梓儿当公主,可梓儿毕竟已经嫁进尚书府,大伯母要打要骂,娘家人都不能插手的。”周芸梓刻意强调“娘家人”三个字,说给周济然听,更是说给盛昕蓉听。盛昕蓉真当皇上不会向着他们国舅府?那就瞧瞧她姑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吹起这阵枕旁风!
娘家人?皇上封周芸梓为公主,那就是昭告天下认下这个女儿,那就是周芸梓的娘家人。如果皇上真的要为周芸梓出头。。。盛昕蓉脸上的淡定瞬间散去,换上无法自抑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