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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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少主?茅山压根没这玩意,这就把我给拉下水了?
老汉又木木地看我:“茅山?是不是真的,可……他年纪还这么小,能干什么?”
何媒婆淡定地说:“不说了是少主嘛,当然年轻,下一代掌门的。”
吹吧,也就忽悠一下老头,哪里有什么掌门。
老汉却定定看着我问:“是……真的?”
我好像知道何媒婆要干什么了,只能配合她,故作高深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缘分又何必分真假呢,我下山历练已有两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快圆不下去了,何媒婆赶紧接口:“马老汉,这可是高人,知道你家出事特意来看看,放心,人家不会跟你要一分钱财,就是为了历练而已。”
马老汉马上变了态度,让开门道:“高人请进,进来说话……”
留了门,他就匆匆跑回去,一边喊着:“老太婆,准备茶水,有客人来!”
我小声对何媒婆说:“这不是骗人吗,你是在害我。”
何媒婆嗤笑:“你五叔干这个麻利着呢,他都收着一套神棍的行头估计你没看到过,去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装神棍好多次了,放心,又不是让你骗死人。”
又转回来的老汉把我们就请屋里了,马老汉的老伴端上茶水,我们喝着他就问我:“法师好眼力,知道我家出事,这得怎么解决?”
我故作淡定地说:“先说说以前发生过什么吧。”
马老汉就给我们娓娓道来,原来他的小女儿很多年前就死了,没来得及嫁人呢,而且居然也搞过阴婚。闹鬼的事就是阴婚之后发生的,也就是前几年,一个外乡的媒婆来说动了老汉,然后在迎亲的时候居然没成,说是魂没跟着去,结果阴婚作废,一连串的怪事就发生了。
怪事就是晚上睡觉总听见有人哭,就在耳边,睁开眼却不见人,还有窃窃私语声,就是没人能听清在说什么。
开始的时候只在那姑娘生前的屋子出事,后来范围扩大了。
家里的其他人都不敢在这住,另起房子搬了出去,老汉舍不得,就把宅子筑墙分隔,成为前后屋,前屋就再也没有那种事情发生,后屋也没人敢去。
原来还是阴婚引起的,我看了眼何媒婆,她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看来这马家的人口风很紧,哪怕是出了这种事,也没透露出阴婚的事。
说完了这些,马老汉一脸期盼地看着我说:“小法师,你看能成吗?”
我也不好让他失望,沉吟道:“这个嘛,我得见过你女儿再说,前因后果是要搞清楚的。”
马老汉一愣:“不是要开坛做法吗,我们之前请过法师,他们也这么做的。”
当然,人家看起来是专业一点,我压根没当过神棍,看看何媒婆,她居然看都没看我!
事到如今也只有接着忽悠:“那他们办成了吗?”
马老汉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那都是假的,全都是骗子!”
说得我脸红,幸好脸皮厚没被看出来,于是补充道:“那做法的形式倒不是假的,关键看人了,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办,为什么呢,因为那是驱鬼捉鬼,很严厉的做法,这是你女儿啊,用法力驱赶有些太委屈了。”
马老汉听不懂,我进一步解释:“就像是有人闹事,警察来了肯定先抓起来,如果是你自家孩子犯了自家的事,还希望警察来吗?”
他顿时秒懂,一脸的佩服:“原来是这样,那大师准备……”
我大手一挥说:“我得在这住一夜,问问你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马老汉果断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放大了嗓门说:“老太婆,杀只鸡,再割几斤肉回来,大师今晚要在咱家住下了!”
他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何媒婆揶揄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这玩得比你五叔都利落。”
忽悠果然是一脉相承的,我对何媒婆很不满:“刚才你怎么不帮着说话呢?”
她无所谓地说:“我看你说得挺好,不需要我多嘴了,不过其实你不用这么一套一套的,他家出了问题是他着急,随便说试试看就行,他都会让你出手试试。”
第二十三章 午夜哭声 谢谢倚楼观雪舞姐姐的打赏
既然来了,那就先看看再说,其实我们都有一个担忧,那就是之前的阴魂为什么没有成?
根据何媒婆的资料,马老汉的小女儿每一项都是符合要求的,我们竟不知道之前有人来说过阴婚没成,那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可能是对方执礼人出了差错,也可能是这马家还有什么问题我们不知道。
马老汉老夫妻两个很好客,我们来得早,所以一天都在他家吃饭……
除了我,这里都是老头老太太,我趁机就问了那个山里无人村的情况,上了年纪的人都听说不少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面前这三宝呢。一打听,他们居然都知道一些,吃着饭就跟我说起那个村子的故事了,值得我注意的是,那村子还真有吃人肉的历史!
那可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鬼子封锁,那一个村的人搬进了山里,当时的环境没有现在开发程度那么高,躲山里鬼子也懒得进去。但一个村的人食物却成了问题,山里打猎的话,少数几户是能养活的,可一个村人太多,打猎根本不能稳定地提供食物来源。
逼不得已他们就出来,猎鬼子……
原来我和大熊在那村子里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实的,可那些事情至今已经近百年了!
我也没跟他们说我看到了那些,心中唏嘘不已。
话说一个村子还真藏不住事,吃晚饭的时候,就不断有村民跑到马老汉家串门,其实都是来看我的。马老汉家这档子事情他们都知道,他们主要是想看看到底来了怎样一位高人竟能解决这种事,我想我让他们失望了,高人就应该胡子飘飘全身披挂的,我的样子和村民差不太远。
入夜了,马老汉把我们请到了后屋,不过只有我先进他小女儿生前的屋子,何媒婆在外面等。因为按照程序,也是我先把阴魂请出来,她再进行相看的,这规矩她知道得很清楚。
不过这回有些不一样,不需要我使用执礼人的身份调请阴魂,这为本就在屋里。
所以执礼人那套我也不用了,要用也得去坟地啊,直接我就摆出随身带着的棺材板,对着屋里的空气喊了声:“出来!”
结果没有动静,我就纳闷了,会不会是根本没闹鬼,是他们的心理作用?
好歹我也是城隍爷提点过的注册掌礼人,阴魂在此哪有不相见的道理?
虽然书上写了别人的名字,但事实证明我也是拥有某些方面职权的,否则为什么让我去成全一桩冥婚?这还是我的任务,不给我权力我怎么执行这个人物啊?
等了半个多小时没动静,我心里就怒了,出去告诉他们先休息,今晚老子就住这儿了!
所以我就在马姑娘生前的屋子住了下来,躺床上盯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然后我是被哭声惊醒的,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这个时候应该是午夜时分吧,那哭声很诡异,仿佛在很远的地方,又仿佛在耳边,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我一转头,就发现床边有个黑影!
晃晃眼睛,那黑影又不见了,于是翻身坐起来,这个时候我仿佛听到哭声从房间的每个角落传来,包围了我!
哭声又尖又细,我似乎感觉到每个角落都有个黑影在看着我。
起来打开灯,这还是个空荡荡的房间,但哭声却停止了。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方式交流,执礼人是可以直接调出阴魂面对面相见的,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也许是因为这阴魂早已过界的缘故吧,上次那个冥婚执礼人把她请出来就没送回去,她估计是逃婚出来的,自己不知道回去了。
那就只有使用一点笨办法了,在房间里翻找,让我找出了一本练习本,这应该是马姑娘生前上学用的,马老汉当纪念藏着呢。再找出一瓶墨水,打开放在桌面上,练习本也摊开。
然后我把那棺材木拍在桌面上喝道:“我乃冥婚执礼人,有请阴魂来相见!”
是这么说的吧,这本书估计至少有百多年历史了,当年的执礼人不就是这个口气嘛。
接着我惊讶地发现,那空白练习本上出现了字!
“在。”
那是用钢笔墨水写出来的字,好像还是用手指头写的。
我按耐住内心的激动,终于可以沟通了,看来我这身份还是有人认可的,马姑娘,我爱你!
问点啥好呢?我就从上次冥婚问起吧:“据说你有过一次冥婚,但接亲的时候跑了,对不对?”
“是。”
玛的那字写得真大,两个字就满一页了,我只好翻开下一页。
这还有一个麻烦,就是我问话的方式得注意,不能问答案太复杂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因为答案写出来太麻烦,我出的问题最好能让她回答是或者不是。
我再问她:“按理说,执礼人请你上轿之后,你就不可能逃得掉,要么你就别上,这里面肯定有执礼人不知道的原因,所以破坏了整个冥婚,你是不是之前已结过婚了,家里长辈却欺骗了执礼人?”
她的回答还是一个字:“没。”
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上了轿,那接亲就九成会成功了,那样的话就会礼成,礼成之后她就不可能再在阳间晃荡,该是夫妻双双把阴间回才对,莫非是男方那边的问题?
不,她还没去到男方家里呢,马老汉说是轿子去到半路又回来了,魂跑了……
这也有可能是执礼人的差错,但我这么问很折腾人,就问她:“你能不能一次写两个字?”
“不。”
“……”
好吧我再问:“迎亲的那天,执礼人是否出了差错?”
“没。”
执礼人全了礼,那就没什么问题,她又没骗人,所以是符合冥婚条件的,那么问题出在哪里?长辈都答应了,这礼是可以成的,由不得她说不嫁就不嫁,从那个执礼人一板一眼的做法来看,也是有经验的,也就是说直到迎亲的那一刻都没什么不对,然后事情就超出了执礼人的控制……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迎亲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事情得问清楚,她这样就直接说给孙家不合适,没准还要出问题,那时候担责任的就是我这个执礼人了,不能全礼,这就是罪孽!
我问她:“迎亲的那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礼不能全,是不是?”
看看纸上,居然空白,没有写什么答案,这很难回答吗?
忽然间,哭声又响了起来,从很微弱到响亮,再到嘶嚎,到最后简直就是撕心裂肺了,我感觉自己此时就处在怨魂地狱里,身边爬满了不甘的阴魂,仿佛要撕我的肉,喝我的血!
我才是第一次啊,属于实习,不要搞这种场面好不好?
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我拼命让自己沉住气,等吧,等她哭爽了再说。
嘶吼声和哭声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我也是醉了,终于慢慢减弱了下来。
哭声变得很小的时候,我开始了自己的说服计划,对阴魂来说,他们很容易被怨气激化。那就像没脑子的人一样,喜怒哀乐都会让他们无法思考,大熊以前就这样的,脑子一热就上了,压根不动脑筋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你先冷静下来,现在我在这里,有什么话就告诉我,应该可以帮你。”
我先定义自己英雄与侠义的化身,让她信任我,再说:“以你的情况,这样下去不会好,难道你愿意永远这样下去?孤孤单单的就在这几间屋子飘荡,没人能跟你交流说话,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家里人日子都过不好,对,凡事别总顾着自己,你还有家里人呢。”
这么一说,哭声就更小了,应该是刚才那些话起了作用,我真是机智勇敢。
“阴婚不成,带来的影响是恶劣的,看看你,回去也回不成,留在这儿又把家里人吓坏了,所以这一切得有个圆满的结局,我这次来,是想给你说个亲事,只要亲事成了,就能把你成功地带回去,一切才会步入正轨,但你得告诉我,上回的阴婚为什么不成!”
我让自己语气严肃地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再走,就真的没人理你了,迎亲的当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
视线放到了那本练习本上,我就看见墨水在空白的纸面上开始划。
“冤!”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指什么事情呢,莫非是男方诬陷她的清白?还是说她死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冤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个执礼人能不能搞定?
执礼人只是负责冥婚的,什么请神捉鬼审冤断案不关我的事啊,谁见过民政局的判决罪犯?
我得问清楚:“之前你那么老实,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执礼人引你出来之后也一切正常,那说明你开始也不知道自己的冤情,直到那天晚上……所以,是不是当晚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知道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