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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重生之东汉皇后-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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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疆果断的说出自己想法,书简上那个一心站在自己父亲一边、支持他新令、把所有大族势力们得罪的彻底、被人拱下台的太子不是他,绝对不会是他!然太子难当,他却更加知晓,身为太子若不支持君父的政策,那是危矣;若是支持又得罪了所有士族大家,那,更是危险!他的处境已经被他的父亲摆到了两难之地。
刘秀看着自己处事越发果断干脆的儿子满意的露出一点微笑,状似不经意的问出“那太子以为度田令如何?”却是挥退了身边所有人。
“于国于君有利,为大汉千万年计当行;然,甚难”,刘疆等着人退下,开口直言。
当然难,他都可以想象出那些人必是会想尽法子推搪,他这么做就是犯了众怒、触及了那些人的利益,换了是他,也定会不服、争夺的。不过甚是欣慰满意自己最看中的长子能明白他的苦心,示意儿子接着说。
“儿上次随着阿爹微服,见着街上商贩为着锱铢之财大打出手,当时还觉他们未免太过计较小气,后听阿爹言,非他们小气计较或是当真拮据如此,只都不愿意让出他们看来都是属于自己的钱财物事、便宜了别人而已,对比当下也是如此,为着他们已经纳入自己囊中的良田,怕是也要……”刘疆停住,下面的话实在不好说也不好听,“儿也担心他们做了错事会惹阿爹生气,也白费了阿爹一番苦心”
“由小及大,我儿长进不少”,刘秀拍拍他肩膀,也不再逼他,他这般说已经让自己满意和放心了,又笑言“可有看过你阿娘那里的画像?可有看中之人?”看着儿子果然红了脸,便大笑出声。
“儿凭阿爹、阿娘做主……”刘疆低头,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心中却是越发坚定不移,那再不会是他的一生,他亦不会再让母亲失望、落得那般下场!
……
刘秀已经连连出招,那些不是吃素的豪强世家们很快商量出了对策,这么多郡县居然出奇的相似,勾结、买通或是惧怕、或是本来就是一伙的当地太守、刺史和许多大小官吏,丈量土地之时,将普通百姓赶入田地,将他们的方院、村落、道路都丈量在内,将豪强隐瞒的田亩数与人口数转嫁给贫民百姓,合伙欺瞒上报。刘秀本来的初衷就这么被歪了出去,并让百姓对新的大汉王朝、皇帝陛下怨声载道,让本来以为会强硬抵制的刘秀都听得愣住了,把自己放的火烧回到了他的身上,此招太过歹毒!
“何以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刘秀舀着刻着这些字的竹简厉声责问下面的官吏。
“臣,臣不知,臣是在长笀街上捡到的”,官吏叩头咬牙而答,打死他也不敢只说,这是战书啊。
“长笀街,捡的?”刘秀惦着竹简呵的一笑,随即将其猛置于地,面色铁青,声音陡然加重,“放肆!诡辩欺君当死!来人”
“父皇息怒”,刘阳从屏风后面赶紧走出跪地,“他亦不得已,父皇明察”
“哦?那以你看何解?”刘秀玩味的看着这个聪慧、很是能左右逢源、在宫中、宗学都有好名声的儿子。
“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他们的田地住宅都超规,不能做标准,是以郡吏很是为难,才出此下策”
机会,他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真该感谢上苍来氏所出的刘衡是个病秧子,此时他向那些人投出善意,且他身后没有人支持,正缺人来当这相扶的功臣,曾经的劣势变为优势,也该能让他们再想想到底是身后有厚重外家的太子、七皇子将来好舀捏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他好舀捏吧?
刘秀有那么瞬间的呆滞,为着他这个儿子的聪慧,更为着他露出的野心与心机觉得不可思议到可怕,在他也是酷似自己的脸上反复找着自己的影子,可是看到的却是那他已经久不想起的阴氏和阴识。
刘阳被表扬了一番退下了,转身之际没有看到刘秀深思、奇特的目光。
先是刘隆等三十余郡守、官员因度田不实而下狱,刘隆因为有殊功特免为庶人,其余三十余人皆处死;随即下诏令考查二千石官吏可有枉法或偏袒不公之事,大司徒欧阳歙因先时度田之事收受千余万钱贿赂,下狱,处死;杜茂因先时纵容部下杀人被降为乡侯;河南尹张伋及诸郡十余人,皆下狱处死,并重申严格检查田亩和人口……
大肆杀、降随着这两条政令并行之时,各地的豪强们终于坐不住了,煽动挑唆之下,郡国大姓及兵长群盗处处并起,攻击在所,杀害长吏,青,徐,幽,冀四州尤甚,还有先时受了转嫁灾难之苦的贫民们,谋反亦是纷纷聚众起事,岁末交趾(今越南境内)部落女首领征侧、征贰因不满当地汉朝官员压榨剥削乘势起兵谋反,攻占南方数坐城池,一时间天下纷扰似是回到了先汉末期……
刘秀有些失神,没有看到妻子凑近的汤勺,还在想着各地雪花一般的奏报,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烦躁的一个挥手却是碰到了汤盏,温热的汤洒到了他的手上和郭圣通的身上。
刘秀想都没想的怒道,“笨手笨脚的,要你何用!”
一样的话,一样的时间,哪怕没有阴丽华,他还是说了出来。
郭圣通望着他,释然了。



☆、99曲承

新的战报摆在了眼眶微黑、精神不甚好的刘秀面前;九真、日南,合浦的蛮人全部起来响应征侧姐妹;连下六十余城,征侧自立为王;建都麊泠;交趾郡刺史和南部边地各郡太守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仅能自守其郡都之内。
青州城阳郡两姓大族聚众谋反,斩杀郡所守兵,攻下四县;当地县吏弃城而逃,其他大部分聚众反叛闹事,派兵前去剿灭,却是每到之前他们都能迅速撤退;等着官兵退回便是再次攻击、聚众……刘秀揉揉又微微泛起疼痛的太阳穴,都是这样,现在几乎所有的大族叛乱都是这样,刘秀苦笑,他也是从那样的处境中走出来的,再明白不过。脑海中不自觉闪现当日起兵初期的事情,听着欧芳禀奏。
“兵来即散,兵走即重聚,兵将常常扑空,臣的下属禀报,得其内因”,欧芳说道此处便抬头看着刘秀,下面的话不太好说了,得到刘秀示意,便接着道“郡国地方豪强大族势大,上至郡守下至兵卒,皆有畏怯之心,不敢一心应战剿灭,且……更有甚者便是提前给闹事、反叛之人透递消息,示意各地越闹越大,压制不下”
刘秀放下手,欧芳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大族们有多大本事他就是过来人,明白的很,当日在王莽政下,刘氏宗族被被压迫打击甚深,依然能靠着各自身后几代联姻、结好、相依相帮的大族绝地而起,且不是他一人如此,刘永、王郎等人俱是如此,只不过他最终赢了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遏制这些势力。然刘秀此时也已经意识到了,他似乎操之过急,且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虽然做了很多准备,可是有利的政策此时也有了副作用,比如他为削弱地方军权,先后撤销废除了郡国都尉和轻车、骑士、柴官、楼船土及军假吏等地方军队,却让豪强们以保护田庄为由招募了不少田庄护员,趁着自己去平天下之际,他们也没闲着,让这些人平日茸治墙屋、修门户、警设守备;以备草窃之寇,秋谷入仓后,则缮五兵、习战射、以备寒冻穷厄之寇,到了现在就成了反叛用的私人武装,再者他们有钱有粮,不愁招募不到人马。他能平一地、两地叛乱,可是该如何平这天下多如牛毛之反叛呢?
刘秀离万能还有很远的距离,此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再抬手揉揉额头。让他不满的是河北诸侯国内的叛乱,刘扬当真无用至此、依然压制、劝说不住那些依附于他们的人,耿家也一样的处境,此等重要之时他指望不上他们,自然心中有气。让他不安的是河南,他那般强硬的重查河南度田之事,罚得最多的也是河南的官吏,甚至拿一直跟随与他的南阳宗室、功臣刘隆做了筏子,贬为庶人,几乎是前所未有的重罚,可是到了此时他们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这让本来早已意识到自己把他们抬得太高、早就开始忌惮他们、从根本上明白他们有多少本事的刘秀,越发的不安。
“既然征讨无用,景芳与尚书郎们可商量出良策?”朝堂上的大臣们巴不得自己收回诏令,一个哥哥的俱是“无法”,刘秀可问之人不多,此时也越发觉得荒凉,却是心中更加坚决,第一步便是这般一起阻扰,今日不成,那估计他一辈子都没有再提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权被分走,看着隐患留给子孙后代、预想着大汉有朝一日落于他们那些豪强世家之手,若能忍下这些,他就不是刘秀!
刘秀只是想到了当年自己在外拼死帮着刘玄打天下,回来之时自己的兄长已经被害死,那些他所谓的亲戚叔伯兄弟有多少便是那么袖手旁观的看着,看着兄长被杀,看着他被猜忌排挤,直到今日,为了安抚他们,为了天下人前的情义二字,为着不落个他连亲族都容不下的名声,他还只能供养着刘玄的儿子,给那些人高爵厚禄……
望了一眼旁边刀架上放置的第一把刀,那是他兄长的遗物,便又收回了目光。杀兄之仇,他一日不曾忘记!想看他笑话,想等着有朝一日自己收拾不了残局他们再来逼他服软,做梦!
“尚无”,欧芳表现的也有几分无奈,他自是这政策的具体实施者与拥护者,估计那帮豪强们吃了他的心都有,然都值得,“臣无能,惭愧”
其实有法子,刘秀此时还不愿意用,因为用了便是基本上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也会让度田之令形同虚设,欧芳此时心中明白刘秀的矛盾挣扎,看不清楚的人不痛苦,痛苦的从来都是心中明了却改变不了境况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刘秀是决计不肯退却的。这次他一改往日用兵行事的以柔克刚、怀柔之策,行事果断绝狠、不留情面,也是因为他看得明白,也真的想改变。
然此时的豪情世家们已经不是处于发展的萌芽阶段,而是处于快速发展时期,没有科举政策的东汉时期,就是举士一条,他们便能掐住皇帝的咽喉!只是哪怕思想超前的王莽、刘秀等人,也不可能想出经过数百年发展才能孕育而出的科举政策,便是想出来也行不通,只能让那些人彻底的反了刘秀而已。便如刘秀自己明明很看重血统的高贵却又惧怕一般,这个时大环境便是,得了天下的皇帝都是他们豪强们一起托举出来的,可皇帝偏偏想调转头来砍掉他们的手,那最终挨摔的只能是他自己一样,就是这般矛盾!
刘秀沉吟片刻,转了话题,又问库中存粮所剩几何、钱帛多少,欧芳一一做答,听到刘秀当真又揉起了头,连年战乱,四处征讨,再者匈奴得寸进尺,去岁水灾、瘟疫,他的钱粮真的基本不剩,让他拿什么再征讨交趾叛乱?而那些豪强们却是富得流油,克扣的都是该给他的税收,这也是他这么急着动手的又一个原因。
“景芳看备粮草、马匹、钱财数月,秋收后可能够征讨交趾否?”刘秀问出,却是自己都明白各地叛乱不平,便是更加没有粮食上交,更加没办法出征,那他又得和那些人伸手要粮要钱,没有邓禹、李通和他们讨价还价,而且自己刚打压过他们,他们又怎么可能再出这些……刘秀心中苦味难言,自己就是处在这么一个矛盾的处境啊!
“臣实不敢断言”,欧芳实话实说,本来也要看年景如何,现在又是各地乱套的情况,“陛下,依臣之见,今日马援所奏按旧币制铸造五铢钱既可以统一王贼之后的钱币混乱,方便百姓使用,也可以找补得到其中回收各种钱币落差,此法甚好!“
刘秀笑笑,“我已经准备准奏,马援此法确是甚好,只不是根本之道“,根本的还是他所行之事,他不能一直让别人占着他的钱粮,用时再去舍出利益才能换得回来吧。
……
刘秀闷闷的处理了一天的政事,起身下意识的就往长秋宫走,走了几步方才停下,想起自己根本想都未想便说出的那句伤人的话,那双受伤一闪而过随即便是古井无波的眼也出现在了脑海,那是他第二次见她露出那样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刘秀此时心中难免抽疼,他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他没有怨她家和刘扬劝不住河北的那些世家们,没有怨数亿家财却是不能为他所用,没有,真的没有!他只是太累了,已经快筋疲力尽了,一时烦躁才脱口说了那句话……相伴十六载了,她其实很聪慧通透,只是很多事情不愿言明,刘秀此时却是恨起了她为何对于他已经能那般明了!
“回去”,人都已经带着吉儿和焉儿去了行宫,他还去那个空荡荡的宫殿做什么!这个女人也是当真心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报备了掖庭蜀,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气跑了,除了那句跪地请罪的话那夜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你去安排准备,今年皇后的寿宴朕要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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