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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重生之东汉皇后-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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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大部分土地所得也到不了他手里。刘秀想到这些,低喃了一句,“哎,何人知吾心忧啊!”
看着灯火,便又想起妻儿,目光柔和了些,如今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意义,自己带的兵马也要耗费粮草,大敌面前属下部将们终是尚顾全大局的,他需要回去催办粮草、处理政事,且来家态度着实莫名,洛阳之地他也不放心,如今也不是早些年了,他以国君身份也不适合在外面呆太久,便是起程归洛阳。
行走途中,便又听闻南阳传出灼烧奴婢之事,刘秀颇为恼怒,他来自民间,在起兵前更是深知普通百姓疾苦,观先汉始终、王莽得失,以及亲自统兵的经历,都让他知晓平民百姓在军中的影响,而被迫为奴者又有多少人渴望以此途径成为平民身份,这股势力决计不能小觑!他连年下释仆令,却还是出了颍川、南阳之事,后更不得已强硬镇压,可刘秀觉得自己的方向决计没错,今春又下诏即使杀死奴仆婢女也不得减轻杀人罪,诏令岑彭随到一处便释放被掠为奴仆的人为平民,可那帮人不明这对抗就给他变换了这种法子。
刘秀气罢便是在行途之中再次下诏,敢有烧灼奴仆婢女的;照法律治罪;并将被烧灼的奴婢免为平民,废除奴仆婢女射伤了人要被处死示众的律法,收敛脾气,看奏章,看到连着十数个都是明着暗着质疑他任命郭炜之事,才压下去的脾气又窜上来,早几年前欧芳就伴着他那张冰山脸和自己奏言,说自己太过仪仗南阳乡族,军中如此,朝中后进势力依然如此,可惜当时自己实在不放心耿家和河北宗族、他方势力,便是没有听他的劝说,后来知道了,想转头却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他们被自己抬得依然太高了……如今更是见着弊端了。
“景芳啊,又被你言中了!”
……
“此为何地?”岑彭问着亲兵。
“禀大将军,此地名彭亡”
岑彭一听,彭亡,彭亡,便是心中不喜,可见天色已晚,将士这段时间也着实劳累了,便吩咐安营扎寨,明日早些行路便是。
“禀大将军,此人自称公孙述亲仆,逃亡至此特来投奔”
“喔?”岑彭放下书简,心中算计,公孙述亲仆?那是能问出不少消息,“带进来,我亲自问他”
……
刘秀已然看到了洛阳城门,想想妻子现在又该是大腹便便的模样,脸上便是挂了笑容。
“陛下,蜀地急报,征南大将军岑彭,遇刺,身亡!”


☆、92一统

“康儿、延儿都睡下了?”刘秀靠在床上看书;见郭圣通进来便抬头;“来,坐过来”
郭圣通睨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抽|出书简放到案上才坐到床上挨在他身边;“头疼之症刚好些,你又急着看这些做什么!”
刘秀也不恼;笑着拥人入怀;也不再多言;只把下巴支在怀中人发顶;闭眼凝神。
岑彭遇刺亡故,自己只得急调吴汉前往。马成、郭炜部本就兵少、陆路进蜀难行、又被五万大军拖住、加上当地羌人作乱,进攻速度放缓;至于吴汉;刘秀凝眉;他这些部将跟随自己也已经多年,各人优点毛病他也清楚,他怕吴汉急于立功求胜,特意派人叮嘱他“敌若来攻,以逸待劳;敌若不来,移营进逼,待敌疲后出击”,奈何他又不听己言,当真急于求胜,率步骑进至距成都十余里的江北扎营,被公孙述大将谢丰分兵切断,大败,后又败于延岑之手,这一来一往,算是将岑彭辛苦打下的大好优势浪费了。
刘秀长长的叹息一声,若是岑彭仍在,最多五个月便能彻底让公孙述走投无路,何至于楞拖了近一年才兵围成都,白白耗费诸多粮草。
“文叔怎么了?可是又头疼了?”郭圣通听到叹息声从他怀中抬头,心中却是能猜到他为什么叹息,先是来歙、后是岑彭,再有耿况病故,更有心腹爱将耿纯亡于任上,和他亲厚的泗水王刘歙先逝、其子淄川王刘终日夜哀伤疼哭十几天后也随着去了,最主要吴汉不听他言浪费时机,无异于给他先时得意期颐泼了最凉的一盆水,刘秀从淄川王丧礼上回来便是又犯了头疼的老毛病。
刘秀低头对着脸颊亲了两下,“无事,想来还是徐老的针灸之术对症,可是缓了我的头疾之苦”,自己已经年过不惑,头疼之症发作的一次比一次厉害,再看着陪自己打江山的人连连亡故,刘秀心底无法不感叹,江山未稳,他怎能先老去?是以越发的注意饮食,无病之时每天都要抽时间练拳练剑。再看着怀中绝美如昔,不,是越发漂亮娇媚的妻子,不觉把人又往怀中带了几分,他一定还要活很久,谁也不能阻挡!
不管怎样,吴汉、臧宫、马成、郭炜都已经兵临成都,舀下公孙述指日可待,北地卢芳更是被景丹打的连连败退、匈奴骑兵碰上他以上谷部分骑兵为基础慢慢建立起来的骑兵也没讨了多少好处,他一统天下之日不远矣。
“哇哇”的婴儿哭声响了几声,郭圣通要起来去看,却被刘秀拦住,“这小子必是哭两声就能停的,还有那么多奴婢看着呢,你呀就歇着吧”,果然哭声即停,见着郭圣通脸色缓和,便轻点着她琼鼻道“你先是生延儿伤了身子,又是照顾我,不让你这般辛劳你又不听,真真顽固之极!”
“妾知错,陛下赎罪”,郭圣通起身坐在刘秀怀里低头行礼,声音是可怜兮兮,眼睛一眨一眨,看的刘秀又乐,大笑着翻身压下,用胡须痒着她小脸,听着她咯咯娇笑,再到娇喘连连,腾出手放下了床帐……
离这长秋宫不甚远的玉堂殿亦是传出小儿啼哭之声,来十九怀抱着儿子已经可以熟练的轻摇,一旁伺候的仆妇偶尔进言指点,终是将不停啼哭的七皇子哄着入睡。
“贵人,您也早点休息吧,奴婢们在这守着小……七皇子”
来十九疲惫的点头,又望了儿子几眼,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内室,心腹的侍婢瑶环赶紧跟着侍候,“贵人,家中的消息已经可以收到,比着之前还要灵迅许多”
来十九嘴角讥笑似得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谁想到出来个儒生让郭况躲过算计,种种后事显然也让显示刘终等人知晓了是来家所为,来带着还牵连了堂姑一家,族人再也不肯听自己计策,若不是看她有孕,家中母亲、弟弟不定要受多少排揎。而从刘秀去亲征,她便又得了特殊待遇,被“护卫”的水泄不通,家中消息更是无从传进来,显然是不想让她过多参与来家之事,更是不让她有机会能“害”的了皇后,只老老实实生下儿子就好。
她只知来家顶梁柱堂叔死了,护她十几年的祖母死了,来家不知道谁出了主意隐蔽锋芒,可是在刘秀回了洛阳之后两日,又出了堂哥在祖母孝期醉酒、为着美姬和堂嫂打起来之事,让司隶校尉一顿狠参,刘秀才失了大将,自己亲戚就出了这等丑事,气的在大殿之上大骂堂哥不配为来氏子孙、不配为来歙之侄,直接将他降罪赶出了来氏一族,其父也就是来十九亲叔叔教子无方也得了训斥、罢免。
以孝治国,刘秀又一直标榜仁义,外戚之家出了这等事也是打他脸面,对着来家原本因着来歙为国而死的伤怀也被打没了,可惜了来歙临终为着家人对刘秀苦求!想起来歙,来十九也是真的伤心,朝中官员、洛阳百姓谁不赞他人品,却是在尸骨未寒之时被不肖子孙损毁名声,更让来家雪上加霜。好在她生了儿子,哪怕是生了三天三夜伤了根基、哪怕是他经常半宿半宿的啼哭,她终是生了儿子,让来家身后那些摇摆的人都定了心。
“无大事不必再与家中私下联络”,刘秀他肯放开辖制,甚至连她宫中的她的心腹们都没有动,就这么放着,来十九觉得那就是留着机会等着她们犯错呢,需要的时候就是致命一击,这把柄她还是不留的好。叔父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因着堂哥之事也没了先时的嚣张,在家里再说不上话,大权落到来由和老族长手里,这样对自己甚好!
“明日堂姑姑进宫来探望我,你再去看看准备的物事是否妥当”
来十九刚躺下,儿子的啼哭便又开始,只得再起来抱着,儿子很是依赖她,而他也是来十九在这宫中唯一的亲人和依靠,自是疼爱入骨,抱着儿子轻拍着,哼着幼时母亲哄弟弟入睡的曲子。少而丧父,母亲无强大娘家,尚无长兄,下有幼弟,虽有族人却是各有心思,想来最初的一切算计,她不过是为着母子三人能活的更好,却是到了今日地步,来十九看着入睡的儿子眉眼也是舒散不少,真是十分庆幸儿子长得不像那个狠心的刘秀,没出席儿子满月宴而是去守着他的皇后生孩子,一点小小的生产受损值得他叫了御医院过半的御医前去医治,皇后生的八皇子更是亲自抱着像个傻子似地四处显摆,都几个月了据说还亲自喂着皇后补这补那的,一个四十多一个快三十的人,也好意思!却是很少来看看这个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这就是闺中好友们仰望的天神!不知道她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反正她心中从来无他,而他更是从眼缝中瞧她,就这样吧,她守着儿子、看着那些人出力、等着堂姑姑说的时机就好。
……
建武十一年刚刚入冬,成都城下已被汉军围得水泄不通,公孙述以卑劣手段连杀刘秀两元大将,汉三军震怒,如今他就是想投降也没机会了,这里又是收容几乎所有和刘秀对抗到底之士的所在,积仇日久,双方都是杀红了眼,就是公孙述都已经亲自领兵战吴汉。马成、郭炜领命对战延岑等人攻打西北门,已经打了三天也没有打下来。
郭炜的银甲已全是血污,看着城墙云梯上被不断挑落汉军兵士亦是双目眦红,怎地还没有消息?
“将军,将军,成了,辅威将军绕道反攻,蜀军果然大乱,高午已经斩杀公孙述,所率将士尽降!”
“好!”郭炜大赞,跨上战马,高声吩咐,“派百兵士对着城头高喊‘公孙述已死,蜀军尽降’”。
……
“好!好!终不负吾厚望!”刘秀看着捷报连连赞好,公孙述死,延岑献城投降,成都攻克,蜀地平复,这大汉的版图终是在自己手里得了圆满!
“来人,拟诏,朕要嘉奖征蜀将士!”
……
“吾主宽厚仁德,以仁孝治天下,有海乃百川之心胸,凡肯降汉之将士皆不念前罪、宽厚待之,凡肯降汉之百姓皆子民一般待之,大司马深受陛下厚爱,当最知陛下仁义之心,然此举是越俎代庖还是欲陷陛下于不仁不义之地?”郭炜站在下首寒着一张脸直直对着座上的吴汉。
吴汉老毛病又犯了,不仅诛杀公孙述的妻子儿女,屠杀公孙氏家族,长幼不留,灭延岑全族,放火焚烧公孙述宫室,更是变本加厉的纵容手下兵士大肆掳掠、祸害百姓、屠杀平民。这一批将士幕僚多是岑彭带出来的,对此举也是敢怒不敢言,便是臧宫也只是约束自己属下却没有出言劝阻,马成也有屠城先例但是被刘秀罚过,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便只有郭炜敢站出来对上吴汉。
“右将军慎言!我对陛下忠心不用你来评说,公孙述小人暗杀我大汉两元大奖,对抗汉室至今,一族都是顽固不化之人,死不足惜;延岑从建武二年叛汉至今,屡次与我大汉为敌,更是死不可恕,怎的,右将军是为他们可惜吗?”乳臭未干的小子,吴汉也冷了脸。
“是否该死,不由我说了算,也不该由大司马定论,自有陛下定夺”,郭炜丝毫不让,“成都百姓何辜?如今都已是我大汉庶民百姓,生死皆望天子,敢问大司马可有得陛下诏令?”
一旁的马成等人张嘴想劝,然看着这两个人都惹不起,便又闭上了嘴,南阳宗室出身的刘尚是吴汉副将,看着郭炜是一副你真不上道的表情,陛下便是发怒也会看在如此大功的份上不会处置的。吴汉却是再不言语,起身摔袖离去。
郭炜甚恼,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传令我部,如有敢犯百姓秋毫者,军法处置。想得军功自己凭本事去打,想得财富自己去挣,俱是父母生养、何以如此下作!”看着摇头的刘尚又补了一句,“吾辈不做陷陛下于不义之人!”便大步离去,他不知道刘秀会怎么责问吴汉,但是总要有人出来顶缸,宗室嘛,或许更合适呢!正如吴汉能做的,他就是不要良心了,也是不能做的。
……
“臣只是怕再出一个邓奉、王元”
欧芳被已经在朝堂大发雷霆、下了责令的刘秀单独召进宫,难得没有直接指责,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秀的脸色微变,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吴汉还没长记性又屠城,血染蜀地,而且越来越残暴,再望眉眼不动的欧芳,带着几分怒气,“景芳也不肯与我尽言了吗?”知道他看不惯吴汉行事,还以为他会指责不断呢,今日朝堂之上,便是连侯霸都恼了,更何况鲍永等人。
欧芳抬头看了刘秀一眼复又低下,实在有些难言,陛下对吴汉太过不一般,若换了任何一个人两次三番的屠城、还就此惹出暴乱,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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