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东汉皇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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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虽然不舍妻子和还没出生的孩子,但机不可失,只能将她们郑重托付于赶来的郭昌一家,另则邯郸一带已经彻底平复,有兵把守,邯郸宫里三个月的时间也都安排妥当,这才带兵出征。
郭圣通自然又是一番“情意绵绵”“依依不舍”,转身便是安然养胎了,九月中便是产期,虽然有足够的经验,她也不能马虎。刘氏已经住进了这个大宅子里照顾女儿,女婿这个时候出外打仗也是没有办法,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抱怨,也怕女儿心里会更不舒服,几番相劝,只是见女儿比她还镇定淡然,这才放了心。
邯郸宫的御花园中,各色菊花开得正艳,不冷不热的天气,郭圣通由丫头仆妇们扶着和刘氏一起在梧桐树下散步。几片梧桐树叶飘落,刘氏叹道“又是入秋了,也不知今年北地的收成如何?”
墨魁将软垫放在树下的亭子中,扶着郭圣通慢慢坐下,刘氏也随着坐下。
郭圣通扶着后腰,“虽说今年旱了些,但再不济也是会比前几年好些的,阿爹帮着征调军粮应该不至于太过困难才是”
刘氏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夏天的时候,真定今年比这里干旱要严重一些,你阿爹带着况儿、炜儿去看城外的耕地,你阿爹考教他们该如何办,况儿看了只是叹息,便问家中铺中尚有多少存粮,炜儿却是见着那些粟谷稼秧半天,说了一番话,让你阿爹好生吃惊”
“哦?二弟说了什么?”郭圣通想着那个有些古灵精怪的二弟,也好奇他又说了什么。
“炜儿说,解旱不外乎水源,而今雨水稀少、河流枯竭,若之前于地中多挖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池,蓄积雨水以用于旱时灌溉,旱灾自可缓解”刘氏娓娓道来,“你阿爹听了很是震惊,谁也没有教过他这些,问的是从哪里学来的,炜儿却说他也是在自己的小园子里玩耍才偶然想到的,还问你阿爹是否可行”
“二弟怎么会想到这些?他,他不过才七岁!”郭圣通也是震惊,她是知道这弟弟自小聪明,学什么两遍也就会了,只是贪玩了些罢了。
“是啊,你阿爹找人试了确实可行,后来一场雨又是蓄水,反倒度过了最干旱之时,咱家的地也少了许多损失,你阿爹还说以后多在北地推广此法,又是夸奖他宝贝儿子,得意的不行呢”刘氏这么说,自己也是得意,她也常听先生夸奖自己的二儿子聪慧,做母亲的当然高兴。
“炜儿确实自幼聪慧,阿娘阿爹需更上心教养才是,如今郭家虽有财力,但族中子弟大才者凡几,况儿沉稳有余机灵不足,郭氏之大兴说不定以后要看二弟了”郭圣通不知道这个弟弟能走多远,但是想着上一世郭况的一生,还是觉得这个二弟应该作为会更大一些。
“你阿爹也是这么说”刘氏屏退众人,压低声音“看女婿这样子是打算平了河北后自立的,咱家虽有你外公弟弟做后盾,但是为娘看你舅舅……靠别人终不如靠自己,这也是你阿爹的意思,咱们站在女婿一边就对了,你阿爹虽与商一道颇有天赋,但绝无为官作宰之才,况儿守成还可以,与这乱世终是弱了些,你叔叔眼见着不好,就是好也是个靠不住的,怕是将来郭家是真的要靠你二弟也说不定,所以我和你阿爹又给炜儿请了几位西席,绝不会放纵耽误了他”
郭圣通点头,又道“也不要太拘着他才好,毕竟才七岁,还是玩闹的年纪”
刘氏却是呵呵一笑,“你是没见着他小脸皱成什么样了,可怜兮兮的坐在那里听讲、习武,他那性子那里坐得住,每天就是和先生们耍心眼,跑出去上树掏鸟的什么不做?不过好在他也有分寸,每天的功课也没少了一样,你阿爹说他就是闲不住,这样也好,总好过养成个呆木性子,再大些也就定心性了”
郭圣通想着弟弟胖嘟嘟的皱着小脸,又是算计着开溜的样子也是一笑,不管他以后会不会是大才,这一世有她护着,别人也休想欺负了他去。
“小姐,该用红枣汤了”
郭圣通见着姚黄进来,手指动了几下,便是了然,喝了红枣汤,接着和母亲闲聊。
……
南阳阴府却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才刚趋于平静,三少爷阴就房中,摔的满地的瓷器玉器,阴就趴在床上一边哎呦一边叫骂“滚出去,才不要他假好心,刚打小爷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轻些,这回来献辛勤,谁知道他是不是要毒死我?哎呦”
“三弟闭嘴,不准你对阿兄这般无礼”阴兴沉着脸训道,“你自己犯了错,阿兄是一家之主依家法行事绝计无错”
“那,那他就不能打轻点啊!他分明就是趁着阿娘不在想把我打残了,你,你还不帮我,你是不是我亲兄长啊?”
“你还说!阿爹早亡,你又小,都是阿娘惯得你,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许和那帮狐朋狗友来往,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你偏不听,这次居然还学着别人去女支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就是打的轻,等阿娘回来她也饶不了你”
“你们一个个能文能武的,偏我什么都学不好,嫌我丢阴家的脸就直说,今天你教训一顿明天他教训一顿的,家里容不下我,我就走,去打仗行了吧”
“哪个容不下你了”阴兴无奈,这个弟弟就是这样,自己不学好,错却都推给别人,兄长在家中难做他更理解了一分,“不许强词夺理,以后更不许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要不然兄长不管你,我也把你腿给打断了,行了,让小厮给你上药,好好歇着,好了去给阿兄赔礼”
见阴就气哼哼的埋头不理,只能转身出去见兄长。
“哎呦,作死啊,笨手笨脚的,你就不能轻点?那个姓刘的得手了?”阴就没好气地吼着,去看看女支馆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倒不是好色,就是看着那个姓刘的小子趾高气昂的不顺眼,他看中的什么他都要抢过来或是毁了,看他还跩什么跩。
“喏喏”小厮赶紧放轻了力道,听着少爷又问话,“没呢,那花魁还吊着他呢,这次又被少爷您破坏了兴致,自是气的倒仰,还扬言要找回场子找少爷算账呢”
“跟我斗,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从长安回来就了不起啊,什么东西,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做王爷的堂兄嘛,等爷好了再和他杀个三百回合,定要彻底灭了他的气焰”
“是啊,他哪里是少爷的对手”
“这次是哪个孙子告的密,查出来没有?”
“还,还没有”
“那还不去查,死这里做什么?让爷知道是谁吃里爬外,爷收拾不死他”
阴识坐在书房生气叹息,见着二弟进来,起身相迎,兄弟依礼落座,阴识先言“三弟可用药了?”
“用过了,阿兄,三弟被惯坏了,言语有不尊的地方,还望大兄看在阿爹的面上海涵,弟知道阿兄为这个家受了许多委屈,弟代三弟、阿姐、母亲谢过阿兄了”阴兴起身深深行礼。
阴识扶起弟弟,这个家总算还有一个理解他的人,弟弟终是长大了,“二弟言过矣,我这个长兄长子让你们陪着我奔波,是我无能啊”
兄弟两个谦虚完毕,开始说正事。
“郭氏,有孕了”阴识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透着凉意,“算着时日也快生了”
阴就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还是先不要告诉阿姐和阿娘了,邓大哥那边可有消息?”
“尚无,且我送去的信都没了踪影,怕是遇着战乱了”阴识摇头。
两兄弟心里都明白,更始决计长久不了,而刘秀在河北越做越大,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阴家已然上了这条船,就只能跟着走到底,只是郭氏如今连孩子都要有了,那自己妹妹(姐姐)还往哪里站?
“阿兄,我想求娶樊氏女”阴兴沉吟一阵忽然说道。
阴识一愣,随即微笑,“为兄定然为你求娶,只是母亲那边……“
“母亲那边我去说,她虽然想我娶表妹,我却是一直没答应,现在为着阿姐,她应该能明白”阴兴坚定地说道,可是一想到那抹纤细倩影,心中微微泛着苦意,但大丈夫志在四海,怎可为儿女私情所绊,“如今娶樊氏女最为合适”
“嗯,咱们阴家百年世家,樊老又颇欣赏你,应该问题不大,只要母亲同意,为兄便替你求娶”
阴兴回以淡然笑容,这事就这么定了,摩挲着茶盏半天幽幽地说道“阿兄,咱家的人也该往河北运作行走一番了”
阴识挑眉,异样闪过,今天对着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弟弟更加刮目相看了,“第二批已经送走,只是都没有消息传回,二弟那些人练得如何了?”
“尚需半年时间,弟自当尽全力”阴兴听到兄长有所准备,就知道自己不用再操心这个,“只是,阿兄,那郭氏真的比阿姐更为貌美吗”他还没见过比自己姐姐更漂亮的人,听到消息这么说,也是担心姐姐处境,他是男人,自然更了解男人的心思。
阴识沉吟,“邓大哥之前的消息确是这么说的,而且,刘秀……颇为宠爱这位郭氏”眉头也皱了起来,“如今她又有孕……对妹妹极是不利”
“阿兄,且不可气馁,天下未定,来日方长,纵观有汉一朝,又是哪个皇帝是长子出身的,这南阳便是咱们最大的优势,于刘家联姻、旧交具有,合该细细谋划才是”
“二弟所言极是,兄弟齐心,阴氏方能大兴!”
且不提阴氏兄弟的盘算,只说郭圣通在九月十日这夜转醒,便是感觉层层阵痛,知道自己这是快生了,不慌不忙叫了人扶着进了产室,邯郸宫中自然一派灯火通明、紧张应战。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一篇YY文,没得那么多考量,何必太过较真!何况重生了还完全按着历史走那还叫什么重生?若是抱着史书来看小说,多累啊,是不是?本文以后会YY的更欢,不习惯的还是别坚持了,公鸡什么的就免了吧
☆、福祸
“哇哇哇哇”
清晨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殿内传出来,守在和明宫内外的丫头仆妇医婆都是松了一口气,刘氏停住脚步,对着婢女欢喜道“生了,生了,阿郑,快去看看,快去”
产房内几个稳婆已经包好了小婴孩,对着郭圣通道“恭喜王后,是个健康的小少爷”
郭圣通撑着虚弱的身子,泪眼盈盈地挣扎着“快,抱给我看”
“王后,您慢点,小心身子,看小少爷多精神”
接过儿子,看着他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郭圣通觉得世间一切皆比不得怀中这小小的一团儿珍贵,八百年心酸委屈终是在这一刻一起涌上心头,却依然倔强的不肯落下泪,只是一遍一遍摩挲着儿子的小手小脸。
本还在闭着眼睛啼哭小婴儿,在母亲柔和的安抚下渐渐止了哭声,洗涤过的黑眼珠乌溜溜地好奇地看着抱着他的人,努了努嘴儿。
众人只当郭圣通是欢喜的,又是道贺又是劝着让她休息,郭圣通敌不过累意,吩咐人抱了孩子给刘氏看,便是昏睡了过去。
刘氏这边知道女儿无碍、见着外孙自是欣喜无限,吩咐几个奶娘好生伺候,又是立马叫了等在外面的万喜给刘秀传信报喜,随后又给自家报信,照看女儿坐月子、看顾小外孙,欢喜又忙碌。
郭圣通再醒来已是午后,儿子睡在身边,母亲坐在床边,光影斑驳里一切显得那么缥缈虚幻。
“通儿,你醒了”刘氏打了一个盹,便见着女儿醒来,忙起身问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郭圣通微笑摇头,“女儿没事,阿娘也是一晚没睡了,我让人伺候着您去休息吧,这里有葛巾几个守着,还有阿郑,阿娘放心”
“为娘已经小憩一番,这会儿便是回去也睡不着的,你就别管我了”替女儿掖掖被子,小声吩咐“阿郑把哺食呈上来”,又回身对着女儿“先用了哺食,虽说你这一胎生的顺利,没受什么罪,可女人月子里决计是不能马虎的,你呀,这次不许胡来,乖乖听我的,要不然坐下病,老了有你受的”说着便接过哺食,拿着汤勺试了温度亲自喂女儿进食。
郭圣通听着母亲唠叨,再看睡得呼呼的儿子才真真觉得自己并非做梦,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不是软禁北宫的“太后”,不是洛阳上空的幽魂,而是有父母、有儿子活生生的人。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万事不形于色,就着母亲手吃下她其实根本吃不出滋味的清炖乌骨鸡汤。
刘秀这边正打得火热,派人断了铜马军粮道,铜马军只能分兵四处抢掠,刘秀再出兵一一歼灭收服,等着铜马军粮草殆尽纷纷逃亡之时,刘秀又是追击取胜,收服了不少铜马兵力,正与东南后赶来的铜马部分兵力迂回之际便接到了自家家仆报喜之信。
听得自己有儿子了,刘秀这次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在众将的道喜之声中回神“只是一小儿,不能为他扰了军务,众将听令,吴汉为先锋,贾复、耿弇、寇恂、岑彭为中军,邓禹率耿纯、景丹为后军,明日出兵蒲阳,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众将心里明白自家主公这是客气了,那脸上的笑可不是骗人的,很给面子的下去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