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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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自己在演一出肆意挑衅的戏码,奚落得仍嫌不够,唯恐不正中对方伤口。
看来她今日事特意来气自己。姜蝉想。
“不劳娘娘费心,嫔妾的事嫔妾自会解决。”姜蝉不卑不亢。
“妹妹这样的气度真叫本宫佩服。只但愿妹妹能快些想出解决的办法,也好叫驸马爷少受些皮肉之苦。毕竟皮娇肉嫩的,能扛得住几顿毒打?”说着说着眼神瞟了姜蝉一眼,得意得看见她迅速灰败的神情又道:“妹妹是不知道,天牢里的刑罚,抽筋扒皮与之相比还算轻的了。”
姜蝉几乎要吐血,硬生生地忍下来。
天牢里枉死的冤魂每年都有几百个,不是被用刑至死便是受不了刑罚的苦楚自我了断。
“娘娘的话嫔妾记下了。”姜蝉咬着牙道。
“妹妹记着便好,本宫只怕妹妹来不及记全了。”眼里的冷光像是已经在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姜蝉躬□作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皇后倒也不恋战,只怕见着姜蝉灰白的脸心中便已是十分满足,话也不多说便踩步离开。
姜蝉在背后幽幽升起一句:“多谢娘娘提点。”
皇后回眸正撞上姜蝉冷冽的不顾一切的眼,心里暗笑:姜蝉,从前你命大三番两次死里逃生,如今我再不会给你任何翻身的机会!
姜蝉在撞上皇后怨毒鄙视的眼时心里只想着:沈雁眉,总有一日我要叫你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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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事出突然(一) 。。。
驸马府里,段慕华为了让段郁锦安心养胎对府里的人一一作了指令,不许透露有关薛府的半分消息,同时也不许公主离开府中,以免多生祸端。
段郁锦自宫中回来府邸已有三日,红儿今早还是照常为她梳理头发。
腹中胎儿已经快两个月,肚子的隆起渐渐地明显起来,段郁锦因为身孕的缘故不被允许出府。身为公主平常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便常常摸着肚子看着皇宫方向,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儿一边为她盘着发髻一边道:“公主的肚子愈发明显了。”
段郁锦微微一笑,手又不自觉地抚上肚子:“是啊,只是不知道阿玉现在哪里。”
红儿脸上的微笑一滞,尴尬地吐出一句话:“想来驸马陪同相爷巡察还需要些时日。”
“红儿你在骗我。”段郁锦面带微笑地说话,连语气也还与上一句没什么差异。
这一句话吓得红儿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公主明鉴,奴婢怎么敢?”
段郁锦扶起红儿,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目光炯炯,然后道:“你自幼服侍我长大,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
吓得红儿面色更是苍白。
“况且阿玉只是一介文职,怎么会忽然要跟着相爷巡察?再者巡察本是督查御史的事,以薛相的身份地位资历怎会去巡察?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通。若是阿玉临时有急事要离开一阵子,怎么会连一封信也不曾留给我?”她的视线缓缓从红儿身上移开,逐渐飘向另一个方向,“我知道你不敢欺瞒我,这些话一定是皇兄要你说的。不能离开驸马府的原因也不是胎相不稳而是怕我出去听见什么消息。”又是停顿了好久,才有一声叹息从段郁锦的口中逸出:“阿玉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最后一眼又回到红儿身上。
红儿急忙再次跪下磕头道:“启禀公主,奴婢不能说。”眼看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段郁锦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好似能听到腹中孩儿的声响,眼里温柔得能渗出水来。
“我知道你不会说,皇兄吩咐的事有谁敢不遵从?可是我已不只是桃夭公主,我现在更是阿玉的妻子,腹中孩儿的母亲。你可以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阻止一个妻子去找她的丈夫,更不能阻止一个母亲去寻找她孩儿的父亲。”
说罢,毫不犹豫地甩袖走出房门,外头阴气沉沉像要哭出雨水一样。
沿路疾步行走,一道一道大门走下来虽皆有阻拦但因着段郁锦的身份和身孕不敢硬拦。皇上吩咐不许公主出府,但没说可以伤着公主。万一有什么好歹,公主的一根头发也是下人们赔不起的。
连马车也没有备好就徒步走进皇宫。守宫门的侍卫看见是公主来了怎么敢阻拦,派下一人去里头通禀,一层一层下去,段郁锦走到崇阳宫门口的时候,段慕华已经皱紧了眉头。
他这个妹妹他是最了解,从小受尽了恩宠,从来没有不得意的时候,她想要做的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果不其然,段郁锦在被崇阳宫的侍卫拦在门外之后便开始在阶梯前的空地上跪了下来。
段慕华在宫里看得头疼:一个身怀有孕的公主跪在宫外算怎么回事?便吩咐了宁康德去劝。
宁康德此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桃夭公主的脾气宫里上下还有谁不知道?更何况他侍奉皇上多年,公主几乎是他看着长大,如今一对兄妹对峙起来反倒要他这个奴才去劝导,真不晓得该感谢皇上这般看得起自己还是哀叹时运不齐命途多舛。
明知不好劝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公主,您是有身孕的人,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您这样跪着,当心身子啊。”
段郁锦只幽幽道:“我要见皇兄。”
“皇上日理万机,现在正与几位大人商讨国情,公主不妨明日再来。”皇上若是肯见您也就不必派我出来,公主您就当放过奴才吧。宁康德心中念叨。
“既然皇兄现在不方便见我,我便跪在这里等到方便的那一刻。”段郁锦仍旧继续跪着,面色坚定,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一双明亮而又美丽的大眼睛再不似从前天真无邪而带上一股长大以后的成熟。
“诶呦公主,您这样跪着自己不舒服,皇上心里也心疼啊。”宁康德也跟着跪在段郁锦面前,一张老脸几乎把好话说遍。
段郁锦却看也不看,目光直直地看向崇阳宫大殿,仿佛视线能穿透墙壁一般。
“皇兄若真心疼我便该让我见阿玉。”
这么一说宁康德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灰溜溜地退回宫里。
细细向段慕华禀明了一切,眼神也一直盯着他的脸色,生怕有一句说错的。
“郁锦已经知道了薛相的事?”段慕华问道。
宁康德摇摇头:“依奴才看公主还不知情,不过是凭着这几日的禁足和不见了薛玉有几分猜测。红儿那边也说了公主最近没有见过任何人,而安排在公主身边的都不敢有半句透露的。”
段慕华略一思忖而后道:“郁锦现在有了身孕受不得地气,再者也不知晓薛府的事态。这样吧,你安抚着让她先回去,告诉她明日薛玉便会回去。”
宁康德一听这话,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便躬身应下。
段慕华在他将要踏出宫门的时候传来一句话:“千万不要让郁锦知道事情的真相。”
果不出所料,得了段慕华这句答应,段郁锦便乖乖回了家。
红儿在府里一阵好等,终于把段郁锦等回来,又是泡茶又是煮药的一阵好忙,好容易安抚段郁锦躺下休息一会又忙着下去准备膳食。自段郁锦怀孕的消息一出来,但凡有关她的事,事无巨细都由红儿负责。
段郁锦躺在床上心中虽有太多疑惑,但那一句“明日薛玉便会回来”总算安了她的心。
只要阿玉回来就好,其他的皆不重要。
正当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一个身影在窗边一晃而过,吓得她马上惊起,慌张地看向四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极轻又急促地说道:“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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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事出突然(二) 。。。
刚刚培养出来的睡意全然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四周。
“你是谁?”声音颤颤巍巍从口中发出。毕竟只是一个女子,遇见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害怕?
却听那个声音回答:“公主不必害怕,我是姬怀鹿。”
姬怀鹿?!
正当段郁锦惊奇不已的时候,姬怀鹿已经走到她的面前。
果然是姬怀鹿。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这样吓唬自己?
“怀鹿行事冒犯多有得罪望公主原谅。只是事态实在紧急才出此下策。”姬怀鹿道。
看着姬怀鹿满脸的愁色,段郁锦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姬怀鹿从来没有来过驸马府,更何况这样低声下气与自己说话更是闻所未闻。难不成他说的事与阿玉有关?
“什么事?”段郁锦问。
“求公主救救阿玉。”说着竟当场跪在段郁锦的面前。
段郁锦急忙扶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联系这几日自己的遭遇和今日皇兄的不肯接见,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中泛起无限涟漪。
“薛相被诬陷与段慕闻勾结密谋造反,且与往来的书信在驸马府里搜出。现在薛府上□陷囹圄,我怕阿玉还没到审判那日便已挨不过大牢里的酷刑。”姬怀鹿说到最后连声音也是战抖的。
段郁锦贵为公主,从没见过大牢里的场景,但身在宫中偶尔听到有宫女在慎刑司里被虐打至死,又闻说大牢里比之慎刑司更狠毒十倍,里面的刑罚可想而知。更何况既是遭人陷害,牢里的人见风使舵必然狠上加狠!
一个晃神,眼前几乎成了一团黑色。
难怪阿玉回不来,难怪皇兄要这样瞒着我,难怪今日不肯与我相见!里通外贼,这可是死罪!
姬怀鹿见段郁锦几乎晕厥,连忙上去搀扶:“听闻无双夫人已被软禁,现在能救阿玉的只有你。”
一句话叫段郁锦浑身的力气全都回来了。
我不能那么脆弱,我要去救阿玉,我要去救阿玉!
下一刻便与姬怀鹿两个人一起再次入宫。
因为没有腰牌,又没有皇帝谕令,姬怀鹿被拦在崇阳宫门外,段郁锦则是径直冲进崇阳宫里。
守门的侍卫见段郁锦又来了,皆是一脸疑惑:明明离开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再回来竟是这样可怕的表情?
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段郁锦已然推开他们,气势汹汹地跑进大殿里面。
这时段慕华正在为成堆的弹劾奏折苦恼,突然听得一阵吵嚷声,刚准备叫宁康德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段郁锦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只消一眼,段慕华便清楚了段郁锦的来意。
纸果然包不住火。
“薛家三代为官,薛相更是耿直廉明,里通外贼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求皇兄明察!”膝盖重重地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身上却一点不觉得痛。
段慕华双目与段郁锦交汇,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朱笔沉声道:“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先回去。”
段郁锦不愧为燕国最受宠公主,即使面对着段慕华凌厉的眼神也毫不畏惧,朗声道:“皇兄若不还薛府一个公道臣妹便不回去。”
声音清脆尖锐,字字铿锵有力。
看着跪在地上的妹妹毫不畏惧的眼神与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段慕华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年那个一见到自己便开口大笑起来的小小婴儿竟已长成这般模样,那双与母亲没有丝毫相像的眼睛竟然在这个时候吐露出一股与当年的母亲一样的光彩。
想到这里,满腹的火气忽然便消了一大半,段慕华缓下口气道:“地面阴寒,你现在有孕在身,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提起身孕,段郁锦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隆起的肚子,脸上又泛起一阵母爱的光芒与毅然决然的坚定。两种迥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脸上,却并不显得突兀。
“我不能没有阿玉,绝对不能!”
这句话甚至没有前一句来得声音洪亮,却无端端镇住人心。
段慕华叹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段郁锦跟前:“朕会尽力保住薛玉。”
“如果薛府的里通外贼之罪无法昭雪,皇兄如何能力排众议保得住阿玉?”段郁锦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质疑与不信任。
尽管内心已经有些恼火,仍旧轻声细语道:“你今日情绪大起大落,为保腹中胎儿康健还是先找太医来看一看,这些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阿玉还在牢里,叫我如何能休息?”
宁康德见情势不对,忙出来解围:“公主啊,皇上既然说了会尽力保住驸马,您就不用担心了。”
谁料这一句话更叫段郁锦肆无忌惮起来:“皇兄说会尽力,可是针不刺在皇兄身上,皇兄哪里会知道疼?!”
已经说尽了好话,他作为皇帝还是第一次这样低声下去地跟一个人讨价还价,可是段郁锦不知好歹的态度与咄咄相逼的语气叫他失去了所有耐心。
“这件事情容不得你来置喙!”他下令:“来人,将公主送回府里!”
语气里已满满都是恼怒。
旁边的侍卫们一见此情景便知皇上这回真动了怒气,赶紧上来拉住段郁锦便往外走。她却好不配合,手舞足蹈地就是不让他们靠近。
段慕华一见此情景更是火上浇油,大声呵斥:“十几年来的礼仪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竟学会在崇阳宫里撒泼了?!你们不必手软,将公主拖出大殿!”
段慕华虽说平素便严厉非常,不苟言笑,但这样恼羞成怒还是不多见。底下的侍卫一下就摸清了情况,下手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几乎便是拖着将段郁锦拖出了大殿。
里面宁康德充当着和事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