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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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的话被人当面不留情面地呵斥,郑嫣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爽,但碍于姜蝉的身份,没有言语,现在又听皇后说了这样的话心中多少也清楚了一些姜蝉在后宫中的地位,只得忍气吞声。
姜蝉不紧不慢地道:“杜长使算得贤惠明德,如今骤然落水已是悲事,还是好好安葬了罢。”
联想到杜子音前几日锲而不舍地想求自己帮忙却被拒绝,心中便隐隐有一股愧疚。
皇后环视了一遍周围的人,除了郑嫣脸上有所忿忿,其他人都无异议,于是便道:“婕妤说的有理。我们后宫众人也该借此得一个教训,平日里多多走动,有什么心事郁结便找个人倾诉,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众人皆称是。
待众人散去,姜蝉又与皇后闲聊一会最后才走。
出了殿门却意外见一名浑浑噩噩的侍卫差点撞上她。
流霜大声呵斥:“你这狗奴才竟冲撞婕妤可知罪!”
那么侍卫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跪下道:“卑职适才一时出神望婕妤恕罪。”
姜蝉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正要走,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姜婕妤,好久不见。”
疑惑间,段慕闻已经走到她面前。还是一脸雅痞似的笑容,眉眼微微弯起,弯作一轮月亮的样子。无怪乎这样多的女子为他痴迷。
“原来是王爷,失礼了。”说罢,盈盈拜下一个礼。
又看了一眼段慕闻的站位,道:“原来是王爷的人。”
使了一个眼色给背后的侍卫,那人便行了一礼匆匆离开。段慕闻接着道:“婕妤今日身体是否安康?”
姜蝉客气地对他笑一笑:“承蒙王爷挂念,本宫已觉好多。”
有意地拉开距离,连眼神也吝啬给予。只因深宫里最忌讳这点。
段慕闻一向是个聪明人,心中对姜蝉的行为已经大多了解,聊到这里便只是淡淡行了一个告辞的手势:“还望婕妤保重身体。”说罢,迈开大步离开。
经过姜蝉一番说话,对于杜子音的安葬总算是尘埃落定。皇后身体说是有些不适便将事情全权交给姜蝉负责。姜蝉心里明白,皇后这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反正不追究的这个主意也是由姜蝉提出,后续的拾起全部交给她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一来往后若是发生什么也全然也自己无关。至于姜蝉,无论如何这件事在她开口一刻便已尘埃落定,交不交给自己办也不过形式罢了。
虽说是个长使,但是在宫里,又是自尽,姜蝉再有心也办不得如何,只落得草草下葬。段慕华更是自此以后连提及也没有。
这样一名妙龄女子便匆匆结束一生,免不得叫人唏嘘。
回宫的路上隐约在角落里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姜蝉好奇便叫流霜过去看看,结果禀报说是杜子音身边的宫人在悄悄给她烧纸。
杜子音刚死没多久,给她烧纸是情理之中,但宫中有明文规定不可私自发丧更不许私自行鬼神之事。于是姜蝉便亲自过去询问。
她刚到,那名宫人便朝她一个劲地磕头,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犯了宫中禁令。
“求婕妤饶命。”
姜蝉看了她一眼,是有些眼熟,想来是经常跟在杜子音身边的人。于是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鸣琴。”
“你为何在此烧纸?”
鸣琴小声回答:“回婕妤,今个儿是长使的头七,奴婢只是怕她走得不安心于是便在此祭拜,不想扰了婕妤圣驾,还望婕妤饶命。”
又想起那张年轻的脸庞,姜蝉也忍不住叹气,想来她的死与自己还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你起来吧,本宫并不怪你。”
鸣琴连忙感恩戴德一番才颤颤从地上起来。
“你可知长使为何会忽然想不开?”姜蝉对此并不是没有疑惑的,只是当时听了郑嫣的话心中实在来气便定下来不追究,如今鸣琴出现了,私下问问也是应该。
却见她闪躲了一会,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她眼神犹豫,姜蝉忽然有不祥的预感,难不成此事没那么简单?
“鸣琴你不必紧张,本宫不会害你。”姜蝉循循善诱道。
“奴婢知道,婕妤心善。要不是婕妤,长使兴许死后仍不得安宁。”鸣琴诚恳道。
姜蝉道:“你既知道不妨与我直说。”
“奴,奴婢也不知。”仍是闪闪躲躲,但嘴上却是硬得可以。
看来事情果真严重!
看来善诱不可行要使用威逼不可。
“难不成你家主子暗地中果然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如郑良人所说是畏罪自杀?!”
60
60、发现真相 。。。
鸣琴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蝉,然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惜眼神里的惊慌已经泄露了一切。
姜蝉知道事态正向着她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厉声道:“鸣琴,你可要说实话。你也知道。你家主子能被好好安葬是本宫一手保下来的。若是你有什么隐瞒,日后叫人查到,本宫可便是枉做好人了!”
鸣琴仍是犹犹豫豫不敢说。
“在宫里发生什么事能让一个长使宁愿死也不肯叫人发现?无外乎几种可能,难不成还要本宫一一列举?”姜蝉愈发地将语调抬高,借此恐吓鸣琴。
见鸣琴微微有些发软,姜蝉心中已有了几个答案,但还是不肯定,于是继续道:“难不成是与人有染?!”
却见鸣琴一个惊起,马上跪倒在地上,连呼:“求婕妤高抬贵手放过长使。”
本来姜蝉也只是随便一猜。说实话,在宫里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求死?论其原因一只手便能数得下来,姜蝉不过随意说了一个便引得鸣琴这么大的反应,事情也便开始清楚。
杜子音与人有染!
可是平素看她不像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的女子。应当庄重自持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理所应当秉承的传统。她怎么会栽在这上面?
“那人是谁?”姜蝉问。
鸣琴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你可要说实话!”站在一边的流霜忍不住插话道。
“回婕妤,奴婢真的不知道。长使自从那一次便不肯再提起当晚一字一句,奴婢也只是干着急。”鸣琴万分诚惶诚恐。
听鸣琴这么说,姜蝉心中明白了一些。于是制止流霜道:“她不会骗我们。”
这样看来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不问其原因,恐怕也是一时脑热。否则若是进宫前就认识,以鸣琴的亲密程度,必定会知道一些。
“此事可还有谁知道?”
鸣琴连忙摇头:“没有了,长使连一个字也不许提起,因此宫里没有人知道。”
现在宫里没人知道不代表以后也没人知道。
思量片刻,姜蝉温和地拍拍鸣琴的肩膀问道:“你对你的主人很是忠心吧?”
“奴婢自小跟着长使,长使就如奴婢亲人一般。”
“那么你也定然不希望你的主子死后不得安宁。”
一句话里有话的话,鸣琴断断是听明白了,急忙跪下道:“婕妤饶命,奴婢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却没想到姜蝉只是微笑着扶起她:“本宫一向欣赏忠心的奴才。只是你再呆在宫里便不安全了。”
又道:“你放心,本宫会让你好好活下去。你只需乖乖听话便好。”
说罢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流霜:“她的事就交由你去办。”
流霜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事情便办好。
对外谎称鸣琴思主心切,一时想不开便跟着去了。趁着运送宫人尸体的空当将鸣琴偷偷运送出宫。
宫里多一个少一个宫人,其实又有谁会在乎?
办完事情回到浮香殿里,流霜问姜蝉:“与长使有染之人该作如何?”
姜蝉拂过发髻上插着的鎏金镶玉荷摆步摇道:“死罪恐怕没人敢抗。”
流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又道:“只是婕妤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皇上了。”
姜蝉淡淡问道:“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在郑良人处?”
流霜点点头道:“婕妤是时候好好出去看一看,那郑良人自以为得了一点皇宠跋扈得不成样子。”
姜蝉轻笑道:“不必了,本宫才不喜与人打交道,尤其她那样的人,又愚蠢有自以为是。”
见流霜仍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姜蝉宽慰道:“你放心,像她这样的人即使得宠又能有多久?不过一句话的时间。”
虽然没有听懂姜蝉话里的意思,但听得这样一句话,流霜也便不再多说。
宫里仍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且说薛玉在边关一眨眼竟已经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这边不断有戎狄来犯,不过都是些小部队倒是不足为惧。
卫成拍着薛玉的肩膀赞叹道:“阿玉真是厉害,轻而易举打退了戎狄。本以为阿玉是武功厉害却不想兵法更强悍。”
“不过雕虫小技。”
这话说的是昨天薛玉大破敌军一事。
自来军中,薛玉被任命为前锋,阿成则成了他的护卫。一众将军也很是照顾他,尽量派一些轻微的战事给他,功勋上却也毫不吝啬,每一笔都浓墨重彩。这些恐怕都是在皇上的授意下完成的。所以尽管立下战功不少,薛玉心里仍觉得愧疚。
“阿玉总是谦虚。”说罢又是爽朗大笑道:“今晚营里有篝火晚会,你快些换身衣裳,我在外头等你。”
说罢急急走出去。
薛玉抬头看看天空。军营生活着实让人兴致勃发,但这么多虚假的功利夹杂也总让他觉得困苦。
姐姐,这便是你想让我做的吗?
微微叹了口气,走进帐篷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急急往外奔走。
军中的篝火晚会无非是一群汉子脱光了衣服发酒疯,前几次也见识了不少,但仅此大家都似乎尤为疯狂。特别阿成。因为性格豪爽,武艺又高强,跟底下的人混得尤为和睦,常常是他打了头阵,其余士兵们开始有样学样。
薛玉也不止一次说过他,他却总一笑带过:“不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怎么算打仗?”
阿成虽是个粗人,有时候说的话还真是很有些道理。
薛玉虽说不太爱摆架子,但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加之从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不论怎么与底下的士兵交好总是有那么一股子贵气在,莫说玩在一起,就是普通招呼也都恭恭敬敬。若是敬而远之也就罢了,偏偏很多人看不起他受将军提携晋升程度之快,总在背地里嚼舌根。军营里人多嘴杂,薛玉不是听不到,更多时候只是一笑而过。
看着阿成在人堆中间跳得风生水起,薛玉不禁感觉好笑:一个大老爷们跳得扭屁股扭腰的真是说不出的好笑。
一时酒劲冒了上来,便颤颤悠悠地跑出去吐了。吐了个昏天暗地才终于觉得清醒了一点。隐约听见背后有点什么声音便探着身子转出去看。
河边两个身着士兵服的人正按压着另一个相较身形瘦弱的男子。那名男子上身的衣服差不多被褪尽,隐约还是可以看出□穿的也是军装。他不断地推拒着,身上已经出现不少殷红的刮痕,在水色的沐浴下显得格外诱人。男人身上的皮肤能光净洁白到这个程度的也实在不多。
再走近一点便可以听到两个相对健硕的男子嘴里吐着污秽不堪的话语,像是要侵犯身下的男子。
军中尽是男人,没有可以泄欲的场所,男人们之间相互帮着也不少见,但是这样相当于□的手段却叫薛玉发指!
他走出去大喊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使用暴力的男子一看是薛玉连忙相互推攘着跑了,脚底踩着一大片水花。
薛玉当时的酒意还没有全醒,踉跄着追了几步便失了那两人的踪影,于是便折回去看受到欺凌那人。
不走近不知道,走近了薛玉几乎有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居然是姬怀鹿!
连忙把他从冰冷的水里扶起,脱□上的衣服裹在他身上。直到走上岸薛玉才似记起来似的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姬怀鹿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句话也不说。
薛玉很是恼火更大声斥责:“你说话!”
要不是他刚好出现在那,姬怀鹿保不准便被人用强了,他自己却还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实在叫薛玉郁结不已。
“我只是来找你。”
淡淡一句话,连语气的分辨也显得微弱,却叫薛玉当场愣住。
我只是来找你。
我只是来找你。
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再明显不过。
两个人就这样相视无言,最后薛玉甚至不敢看着他说话。
“先回去吧,这里很冷。”
“你不想听我说话吗?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姬怀鹿却忽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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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战场轶事(一) 。。。
薛玉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月光下谁也没有多说。
“你离开那一天我便跟着。一路走一路走,踩着你可能走过的足迹。我头一次知道我可以走这么多路,却一点不觉得辛苦。”姬怀鹿仰着头,脸上沐浴着月光带来的芬芳,洒在他洁白无瑕的脸上,像是一尊玉像,宁静得安详。
“我扮成难民混进军营,又扮成半路逃走的火头兵穿上军服。或许,你还吃过我做的菜呢。”说到这里,他居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薛玉实在忍不住了,拉起他的手:“还是先回去,现在是冬日,会着凉。”
这么一说倒真被薛玉说中,回去的第二天姬怀鹿便感染了风寒,据营里的大夫说姬怀鹿身上还有严重的炎症,应该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