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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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药酒走到姜蝉身边坐下。拿起棉布包裹成的棉球蘸蘸药酒轻轻去擦姜蝉脸上的瘀伤。
虽然有傅清原拼死保护难免受伤,所幸伤势不重。
姜蝉讶然,怎么自己对他说了这么不敬的话,他毫不生气,反而细心为自己擦药?刚才的暴跳如雷转眼就变得风平浪静?
察觉到姜蝉的惊讶,段慕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低声道:“你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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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故访民间 。。。
姜蝉更加惊讶,忍不住跳开,一脸困惑看着他。
段慕华则是跟着她凑到耳边继续:“否则你刚才为何吃醋?”
面上的笑容带着坏坏的感觉,一点不像那个威严得叫人喘不过气的段慕华。
吃醋?我刚才是吃醋?我爱上了段慕华?爱上了灭亡姜国的仇人?
姜蝉被这个想法压得似要喘不过气。
我怎么可能爱上这个人?我不可能爱上这个人!
心中的声音喊得震耳欲聋,要将她的耳膜震破一样。
这时,段慕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只不过轻轻地触及,便有缱绻绵长的感觉。那种温暖瞬间包围姜蝉整个身体,像一枚茧,挣不开,亦不想挣开。
收了药酒,对她说:“好好休息,朕一会来看你。”
像催眠一样,他的眼睛闪着独特的迷人光芒,让她闭上眼就安心地睡着。
只是,我真的爱上他了?
第二日醒来,流霜就站在身边,见她睁眼,马上扶她起来,着急问道:“良人感觉怎么样?”
姜蝉笑着回答:“好多了,不过一点皮肉伤。”
流霜责怪地说:“良人昨个儿一夜没回来,我担心一宿,今早才得人传话在皇上这,赶忙过来。”
昨天发生的事太多,都忘了通知流霜。
讨好般拉着流霜衣袖:“好流霜,对不起,叫你担心。”
流霜也是不再责怪,只说:“良人要好好照顾自己,流霜担心事小,良人受伤事大。”
姜蝉突然想起什么,道:“快,先帮我换身衣服,我要去看看傅将军。”
流霜道:“将军因为伤势过重,昨个儿就被送回燕都。”
送回燕都?
姜蝉记得昨天傅将军为了救自己,背后被拉出好大的伤口。
“那将军现在如何?”
流霜摇摇头:“并不知道。”
姜蝉心中悔憾万分,以前那般冷淡对他,他却能在最关键时以命回护。
看出姜蝉心里的想法,流霜握住她的手,说:“既已送回燕都,必定不会有大碍。燕都可是有最好的大夫。”
事到如今,也只能希望如此。
“倒是殷良人,听说当时在林场里就晕倒了,今早才转醒,良人可要去看看?”
当时情况紧急,也顾不上殷良人,看来这次她吓得不轻。
起身让流霜为自己更衣,赶着看望殷良人。
进帐的时候正巧看到大夫从帐中出来,便稍稍问了一句,知道殷良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再多饮几帖药就能痊愈。
姜蝉这才放心,放下担忧走进帐里。
殷良人的面色看上去还算可以,只是双目略略失神,大抵是还没完全从惊吓中走出。
姜蝉进去便先行一礼,道:“姐姐可好?”
殷良人忙伸手去扶,道:“我已好多,你本不必如此。”
姜蝉道:“都怪妹妹鲁莽,累姐姐受惊,这一礼姐姐受得。”
“妹妹这什么话?妹妹受伤比我严重,该我来看望妹妹才对。”
“妹妹哪里受了什么伤?若不是将军……”想到傅清原,姜蝉心里又是十分难过,又道:“不说这些,姐姐刚醒,尝尝我做的鸡汤。”
殷良人摆手,说道:“多谢妹妹好意,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说罢,叹一口气,又是一副极憔悴的样子。
姜蝉见景,便起身道:“既是如此,姐姐好好歇息,妹妹便不打扰。”
走回去的路上碰见宁康德。
“良人原来在这。皇上回来不见良人马上派奴才来找,找了几处也没见良人,幸得在这碰见。”
段慕华找我?
姜蝉笑吟吟道:“累公公好找。不知皇上找我何事?”
宁康德回答:“请良人用膳。”
走回段慕华帐里,他正在批阅奏折,看见姜蝉便放下手中朱笔,牵过她的手:“刚醒便忙着担心别人,你倒比朕更忙。”
姜蝉低头认错:“嫔妾失礼。”
段慕华捧起她的头,在脸颊上印下一吻,极尽温柔之能事。惊得姜蝉下意识地退开,却被死死制住。
“你在怕我?”
姜蝉连忙摇头:“嫔妾失礼。”
“以后无人之时,你不需这样拘谨。”
目光柔得像水,姜蝉可以闻到他身上龙涎香散出的淡淡味道。再看了看四周,原来宁康德早已带着一众人等退到帐外,此刻,帐中只有她与段慕华两人。
看懂啊他这样的眼神本该沉迷不已,却忽然有心火四起。
他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别人,甚至更宠溺,更温柔。比如傅容华。如果不是傅清芝跟着她的哥哥回燕都医治,眼前这个男子怎么想得到自己?
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但仍装出一脸感动:“多谢皇上恩典。”
他爱的是谁与我又何干?他若愿意对自己讲情话便由他,只需奉承。我与他之间,本来就只是如此而已。
段慕华浅浅笑开:“先用膳,快将身子养好。”
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让姜蝉有些无所适从。但看他一脸神秘的样子也知他不会多说什么,只好应下。
这几日她再没有回过自己的帐里,段慕华对她更是无微不至。脸上的伤只是些轻伤,加之殷勤用药,很快就好得差不多。
今日醒来,流霜伺候她更衣,拿来的却是一件便装。
疑惑地看向流霜。
“这是宁公公吩咐的,我也不知。”
既然是宁康德说的,那应该是段慕华的意思,只是,让她穿上民间的衣服究竟为何?
换好衣服,流霜站在一旁笑道:“当初四王爷带公主偷偷溜出去玩时,都是这样打扮。”
说完了才记起自己说了不该说的,马上闭起嘴巴,愧疚地看着姜蝉。
姜蝉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谨慎?我已无事,以后也不必这样。只是再别唤我公主。”
流霜应下,眼里波动了些泪痕。
姜蝉心想:莫不是段慕华要带自己去民间?
走出帐子,果然段慕华在等着自己。
同样也是一身便服,卸去平日里的不怒自威和与生俱来的贵气,焕发出一种翩翩公子的气度,朝她伸出手:“上来。”
接着就被轻巧地拉上马背,亲手为她在脸上蒙上一方丝巾
段慕华止住姜蝉即将问出口的疑惑,贴着她的耳:“跟着我,你什么都不必问。”
说罢,扬起马鞭,绝尘而去。
姜蝉坐在马背上,身后贴着一个宽厚的胸膛,身边是一双有力的臂膀,脸上划过属于他的火热的气息,心不由跳得很快很快,想要从胸膛里跳出咽喉。
幸好,耳边的风声足够大,盖住她的心跳声。
说来也怪,明明是快要入冬的节气,坐在马背上却感受不到丝毫寒冷,反而脸颊发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脑子挥之不去。
大概到了中午,段慕华带她来到一座名叫衡谷的城池。
入了城,马速减缓,大抵到了中午时分,他带着她进一家酒楼。
里面热闹非常,几乎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
姜蝉本想拉住段慕华劝他换个地方,不料小二一上来,段慕华便丢给他一锭足两的金子:“给我们找一处雅座。”
小二的嘴脸马上换成讨好的模样,又是作揖又是弓腰:“客官真是好眼力,一来便知我们瑶居馆是衡谷最好的酒楼。客官放心,小的必给两位上最好的酒菜款待两位。”
姜蝉疑惑地问:“他怎知我们刚来这里?”
段慕华笑笑,对她说:“小二最会察言观色,一看我们风尘仆仆就知道刚走了远路。”
以前跟着四哥出宫都只是到郊外走走,极少来酒楼里,所以姜蝉对这里的一切显得格外好奇。
那边一个虬髯大汉举着一个大酒坛往嘴里灌酒,酒水极少进了嘴里,大都沿着他的大胡子流到他大而肥腻的肚子上,濡湿一片。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斯文拿着酒壶倒酒,饮酒的模样也是规规矩矩,手里的扇极有规律地扇着,一举一动像极一个书生,怎么也不像与那个大口饮酒的大汉是一路人。
段慕华见姜蝉看得好奇,双眼弯弯,俏皮的模样,凑到耳边轻声对她:“那两个是江湖中人,绝非善类。”
说那个虬髯大汉是江湖中人姜蝉还信,可是那个白面书生,怎么看怎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是舞刀弄剑的人?
见姜蝉一脸不信,他又道:“看到那书生手里的扇子?普通文人用扇或题名家的字,或是自己的笔迹,但有一条,必要盖下印和年月,但他手中的却只有字而无其他,足证他非一般文人。再者,看他手心多厚茧,是练武造成,我猜他的武器就是手里的扇子。”
谈话中,已将朕换做我,看来他出来民间是常有的事。
第一次见到所谓江湖中人,姜蝉心中有些激动,讥笑道:“怎么,你怕?”
说完才觉后悔,自己也太肆无忌惮。
段慕华却笑着:“论武艺,他们联手也未能打败我。只是江湖中人往往重义,惹恼一个就后患无穷。”
听段慕华如此大言不惭,姜蝉心中却隐约相信十分,段慕华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无论手段和胆识,单看他能一箭击毙白虎便知。
所以她赶忙收回目光,生怕惹恼他们。
姜蝉的这一可爱举动叫段慕华心中暗笑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咦~存稿居然差不多用完了。。。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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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秋水居士 。。。
小二很快就把菜上齐。
果真色香味俱全,不愧这门庭若市。比之宫中的御厨也毫不逊色。
赶了半天路,饭菜又如此叫人食指大动,姜蝉正吃得兴起,却听旁坐的人谈起。
“要说当今世上的神机妙算,秋水居士当属第一。”一个高瘦的男子说道。
“这秋水居士真有如此本事?”其余几人皆问道。
“那是当然。”说起秋水居士,那名高瘦男子一脸骄傲道:“世间曾有传言:‘得秋水者,天下尽在手中’。”
另一名白色长衫男子不屑:“不过是传言,不足为信。”
高瘦男子拍桌而起道:“你可知当年赵国式微,为何会成为今日与燕国并驾齐驱之大国?”
见那人还是一脸不信,他连忙又道:“那皆是秋水居士的功劳!他向赵王献良策,攘外安内,并大改赵国的法制,帮助赵王铲除朝中奸臣,又用兵抵御外国攻袭,才使赵崛起。你们又可知赵国瘟疫,死伤数万,是谁研得良方救万民于水火?正是秋水居士!若不是他,怕赵国早已消亡!”
身边的人略有疑问:“那秋水居士有如此大才?”
“当然!”见同桌的人都相信了几分,他更加卖力:“当年最有名的洑水之战,以三万抵卫十万,就是秋水居士亲自主战完成的!”
这一说,周边的人皆议论纷纷。
洑水之战是十五年前最有名的战役,以三万新兵抵卫国十万精兵,最后居然全身而退,不仅将卫国打得士气败落,更是奠定赵国在五国中首位的地位。是举世闻名的战役,连姜蝉也有所耳闻。
“那赵国现在为何日渐败落?”
其实说败落言之过激,只是不如十几年前那般强盛,无人可当。
“外人皆以为是我们燕国实力强大,赵国不是对手,才渐渐将气势压下。其实不然,燕国强盛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是赵国失了秋水居士。”
旁人不解:“赵国怎会失了秋水居士?”
“难不成是他跑了?”
有人打趣,气氛由凝重变得哄笑四起。
那人气急败坏道:“你们这些人,不可教,不可教!”
有人插话:“那你倒是说说。”
他有重新坐下,侃侃而谈:“这还要从十五年前那场洑水之战说起。当年那场战役使得卫国元气大伤,国力渐弱,卫国原来实力雄厚,却被秋水居士一击成了五国里实力最弱者。秋水居士篡改天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死了。”
这一说,现场又是一阵大笑,有人调侃道:“你将秋水居士的秘密说出,不怕泄露天意,今晚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
高瘦男子气得跳起,大怒走出酒楼。
姜蝉悄悄问:“那人说的是真的?”
“半真半假。”段慕华一边喝手里的酒,一边道。
“何处为真何处为假?”
段慕华故作神秘,笑而不语。
姜蝉有些恼怒,赌气道:“不说便罢。”
段慕华这才笑道:“你这脾气,果真是娇生惯养。”又道:“其实,他前面说的都对,不过后面有关秋水居士之死,大抵是胡编乱造。”
“秋水居士真如此神机?”
“说他是天下第一妙算也不为过。”
“那他后来为何不再帮赵国?”
“这便不得而知。或许真如那人所说,死了。”
这话里,确有几分惋惜。
“他若还活着,你会不会派人去找他?”
段慕华大笑一声,问道:“我为何要去寻他?”
“他这样智慧,若能帮你,不是大益?”
“他既神机妙算,若是躲起怎么能轻易让人找到?再者,像秋水居士这样的人,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没有他,我照样统一天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