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戏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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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有匡脑中灵光一闪,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清冷的笑意。
“小乞儿,你有办法带大哥再进一次宝库吗?”
“还要进去啊?”她微蹙眉峰。“那里头全是些垃圾,又没啥好看。”
“我不是要去看那些垃圾,我想找找梁为仁犯罪的证据。”
“大哥,你不用白费心机,早上我全找过了,什么也没有。”
“连秘室、暗房都找过了吗?”他双眼闪着锐利的精明。
小乞儿愕然一愣。“我没瞧见里头有秘室、暗房啊!”
“应该有,而且八成是在那幅春宫画后头。”根据阴有匡的推测,毫无文学修养、又不懂得珍惜字画的梁为仁,会单独挂起一幅画?即使是春宫画,也定有他特别的用意存在,值得一查。
“大哥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是猜的。”阴有匡笑点她的俏鼻子。“你想想,梁为仁所有的字画都拿来垫箱底,单单挂着一幅春宫画,不是很奇怪吗?”
她仔细想了下,确有古怪之处。
“那好,我明天就去找大夫人偷钥匙。”“别用偷的,太危险了。”阴有匡起身,在桌边取了根蜡烛烧软。“你用这个将钥匙的形状拓印下来,咱们另外打新的。”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她一手捏着蜡团玩。“那些人笨死了,就算我们将整座宝库都搬走,他们大概也不会察觉。”
“不!”阴有匡一本正经地摇头。“听到你这么说,和我今天的发现做一番计较,我觉得这件事另有内幕。”
她大眼转了两下,好象有些了解,却又抓不住症结所在。“大哥,你说仔细点儿好吗?”
“一开始,我们看到梁为仁和梁龙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他们只是两只贪心、没用的小流氓?”
小乞儿轻蔑地撇了撇嘴角。“现在我还是觉得他们很笨!”
“可当我们要调查他们罪证的时候,却困难重重,你不觉得奇怪吗?”
“大哥的意思是……”
“我担心梁为仁和梁龙真的是笨蛋,他们是被人利用,其背后另有一双黑手在掌控。”
“那可就麻烦了!”小乞儿拿起蜡团就想冲出房去。
“你这么急去哪儿?”阴有匡一把拉住她。
“找大夫人骗钥匙啊!”
“别这么紧张,欲速则不达,小心惹人怀疑。”
“那怎么办?”
“过两天再去,你要找一个适当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拓下钥匙。”他可不想她发生意外。“呃……好吧!”她蓦然笑得发邪。“等我挖满一桶烂泥之后,再去找她们玩儿。”
“又想去骗钱啊?”想不到她这么调皮,拿臭溪泥骗人是美容圣品,那些个爱美成痴的夫人们可要倒大楣了。
“说骗多难听,是她们自己太蠢!”她嘟起嘴,古灵精怪地望着他。
两人对看半晌,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这可爱的小捣蛋,阴有匡越瞧她、越是欢喜;行遍天下,也只有她的活跃能叫他因看透世情,而略显苍老的心重新愉悦起来,她善良、正直、又调皮的性子给他黯淡的生活备添光彩。
第五章
月异风高的夜晚,正是梁上君子出门办事的大好时机。
小乞儿领着阴有匡,依循三天前闯进宝库的记忆,重历险地。
自大夫人那里拓来的钥匙形状、再打的新钥匙,一下子就打开了宝库的门,过程顺利得叫人不敢相信。
“大哥,往这儿。”小乞儿带路,走下一道石阶,宝库就设在地下石室中。
推开石门,里头的摆设真如小乞儿所评:华而不实,破铜烂铁一堆。
连阴有匡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宋朝古壶怎么可能有“明朝制印”的字样?
会上这种乌龙当的梁为仁真不是普通的有眼无珠。
“很烂吧?”小乞儿不屑的眼光流连过整座宝库。“梁为仁搜刮的民脂民膏也不少,真不晓得他是怎么搞的?真宝贝不收藏,专保留些垃圾。”
“我们很快就能够知道答案了。”阴有匡找到了春宫画的悬挂处,取下画作,露出一面灰色的墙。“没有!”小乞儿不敢相信地敲了墙面两下,传来奇异的咚咚声响。“里头是空的!”
“应该有机关可以打开它。”阴有匡仔细地观察着整座宝库,四面墙,除了挂春宫画这一面之外,其余都钉上了架子,以便收放古玩宝贝,墙角还放了十几只木箱推满珍珠玉石;正中央则摆了一张大书桌,偌大的桌面上只放了一部论语。
“小乞儿,你能猜出机关设在何处吗?”他扬眉淡笑,浅棕色的眼珠子又开始流转起炫烂的光采。
小乞儿学他的样子,将宝库细查了遍,最后,她的目光定在书桌上的论语。
“一定在这里。”她拿起论语,书下面连着一条细绳,用力一扯,春宫画后的石墙缓缓开出了一个四尺见方的大洞。
“小乞儿越来越聪明了!”阴有匡笑着赞美她。
“像梁为仁那种粗鄙的人会在宝库里放论语,本来就很奇怪。”她兴奋地望着石洞里的三本帐册。“大哥,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不错。”阴有匡伸手取出帐册,随手翻了两页。“有了它,就可以将梁为仁抄家充军了。”
小乞儿也拿了一本翻阅。“这一本是梁龙的。”
两人疑惑的眼神不约而同定在最后一本帐册上。
“你猜这里面会写些什么?”
小乞儿黯然摇头,很难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真相即将公布当然高兴,但一想到大明朝的吏治竟败坏至此,身为皇族一员,她就不由羞愤难抑。
“大哥,我们翻开来看看。”她偎近他身旁,一起观看这本神秘帐册。
“九月五日送交五千两白银、九月八日得不世奇珍,血汗玉马一匹、九月二十七日送黄金百两……”阴有匡随意念了几笔,越念、心头的压力越形沉重。“没有送交地点、人名,根本查不出梁为仁到底是为谁作嫁!”小乞儿咬牙切齿。
“起码我们知道梁为仁和梁龙背后确有人在操纵。”阴有匡拍拍手中的帐册。
“你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小乞儿纳闷地望了他一眼。“大哥为何问我?”
“因为如果是大哥的话,我一定会去告官,让巡按御史来查这件案子,只是你一定不会喜欢这么无聊的处理方法。”他叹口气,瞧她的眼光充满戏谑。
小乞儿不满地嘟高了红唇。“谁说我一定不喜欢了?”
“难道你愿意?”阴有匡佯装吃惊。“这样可就没得玩喽!”
小乞儿瞪圆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大哥你故意激人家!”
“有吗?”他装傻反问。
“以大欺小,算不上英雄好汉!”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就该听从姑娘的建议,不妄自揣测其内心的真意?”他大大地点了一下头。“大哥懂了,好吧!我们就找巡按御史来调查这件案子。”
“大哥!”她又气又窘,小手不依地直捶他的胸口。“你最讨厌、讨厌、讨厌啦——”
“好了、好了!”阴有匡笑着捉住她的手。“你想怎么做,大哥都随你好不好?”
“你说的,不准反悔!”黠笑逐渐占据她的唇角。
“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他压低声音、假装生气。
“我知道大哥最疼我了!”她开心地抱住了他,脑袋撒娇似在他胸口上钻呀钻的。“大哥,我们就这么做吧。”她踮高脚尖,在他耳边嘀咕半晌。
阴有匡越听、漂亮的眼珠子瞪得越大。“这样好吗?会不会太狠了一点?”
“这是给全天下贪赃枉法的贪官污吏一个警戒,胆敢为恶,就是这个下场!”
她严厉的语气,坚定得毫无转圜余地。
阴有匡也只有接受了。“好吧!我们分头进行,你设法连络上巡按御史,我留下来监视梁为仁和梁龙兄弟,绝不叫他们有机会脱逃。”
“谢谢大哥!”她开心地双手环住他的颈项,整个人半吊在他身上。
“你也只有在利用大哥成功的时候才会这么乖!”阴有匡笑睨她一眼,半真半假拍了她的臀部两下。
那大大的手掌好象带着电,激起一阵酥麻,迅速贯穿她的身体,她的脸一下子烧烫得发热,心脏更是咚咚咚地狂奔不已。
偶然瞥见他带笑的眸子,她全身一颤,慌张得手足无措。
“怎么啦?变哑了?”阴有匡发现她的失常,关心地询问。
那种温暖的语气总是叫她心醉,她更加用力圈紧他的颈子,螓首搁在他的肩窝处,有一种安心的舒畅感在两人间漫开。
阴有匡的手带着韵律,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脊,她放松心灵似吁了口长气,如此平静安宁的感觉,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
“大哥,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她半似叹息地呢喃着。
“大哥也喜欢你!”他用力一举,将她抱了个满怀,他的颊抵着她的厮磨,虽然那张沾满干硬溪泥的脸有些粗糙,但真情的温暖却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小乞儿在他怀里汲取了满满的柔情与怜惜后,终于餍足地沉声一叹。
“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们该把宝库恢复原状,回西厢去了。”“是该回去了,再待下去,只怕要被人当贼捉了。”阴有匡将三本帐册放回石洞,合上石门,再挂回春宫画,一切就像他们刚进来时看到的一样。“我们可以走了。”
“嗯!”小乞儿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一起离开宝库。
阴有匡真是个很奇怪的人,莫名地出现、莫名地存在。每当她有不愉快、感到脆弱的时,他总会适时伸出手来,毫不保留地安慰她、给她力量。
就像刚才,查出梁为仁背后另有主使者时,她真以身为皇族为耻。京城里的王公贵族都享乐过了头,就连以前的她也一样,丝毫不知民间疾苦。
难怪近几年盗匪林立、外患频生,全是他们的错。她很惭愧,而阴有匡却这么凑巧地开玩笑逗她开心,拥抱她、给她温暖。
但……真的是巧合吗?她抬头觑一眼这个神秘男子,不管是体贴?还是巧合?
她发觉,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平波荡漾、碧潭如镜,偶尔几许和风吹动绿柳划过水面,扬起阵阵涟漪,一圈接连一圈交错着。
天空彷佛被人泼了一大盆蓝色墨汁,纯粹清丽的蓝,不杂半丝浮云。
阴有匡和小乞儿摇着一艘小小的画舫来到潭中央,他停下了摇桨的手。
“大哥真聪明,在这里谈机密绝不会被人偷听,再安全不过。”小乞儿像只餍足的猫咪,慵懒地伸展着四肢。
“那可不。”阴有匡淡笑,自船舱里取出一瓶酒,两只酒杯,先斟了一杯酒给她。“游潭饮酒、畅然谈心,别人就算想说话,也没有怀疑的根据。”
小乞儿捧起酒杯,深吸了口浓郁的百花香气。“这‘醉仙楼’的名酒,‘百花酿’果然名不虚传,好味道。”她轻啜了口粉红色的酒汁,入喉甘甜、进腹后,强烈的酒劲才开始发酵,醺人欲醉。
“你可别喝醉了。”阴有匡笑着自怀里掏出一包卤菜摊在甲板上。“我们一边吃、一边说,你的御史大人联络得怎么样了?”自那夜在梁府宝库里查出三本帐册后,小乞儿便急匆匆地上了府城,去找宋真鸣御史来查梁为仁这件案子,直至今日方才归来。
阴有匡正厌了梁为仁那每日不停歇的应酬邀约,借口为小乞儿洗尘,拉着她出游、顺便了解她这趟上府城的成果。
“他说七月一日那天要来秋风镇查明一切。”小乞儿虽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她这几天在府城可是吃足了苦头。
首先,她这身乞丐装束就差点给人轰出府衙;取出证明身分的龙凤玉佩,人家还以为那是她偷的;直到她换上一身绫罗绸缎,重新要求会见宋真鸣。
那家伙当年高中状元参加皇宫夜宴时,曾见过她一面,总算证实了她的公主身分。从此一日王餐,络绎不绝的宴会就接踵而来了,人人都想巴结她这个最受皇上娇宠的昭明公主,搞得她差点烦死。
最后,她是拿了一把大刀架在宋真鸣脖子上威胁他,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上秋风镇,查明梁为仁贪赃枉法的罪案。
“你辛苦了!”阴有匡温柔地挟了块烧鸡进她嘴里。“可是全秋风镇的百姓们都会感激你。”
“谁要他们感激了?”她又喝了一杯酒,心里却为能替百姓们做点事而感到开心不已。
“卖烧饼的老婆婆伤已经全好了,前天我去买烧饼的时候,她还跟我问起你,婆婆很想念你呢!”
“真的吗?”她搔搔头,笑得好生腼腆。“大哥,婆婆的豆浆很好喝耶!明早我们再去给她捧场好不好?”
“好啊!”阴有匡又喂她吃了块海带。“不过你要打起精神、多吃点东西,别叫老婆婆瞧见你没精打采的样子,她会担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