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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悲恋零下13度C-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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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瑄小跑步,自身后环住他的颈子,允淮伸手,像抚摸小猫咪似的,抚着她纤细柔嫩的手臂。合上卷宗,允淮背起她,走向自己的专用休息室。
  今夜,公事不准相扰,这是承诺。
  背后,以瑄在他耳边说话,暖暖的气息从颈侧流向耳朵。“我喜欢你背我。”
  “为什么?”进入房间,他应该放下以瑄,可她说喜欢,他便背她在屋里绕来绕去,不放下。
  “居高临下,我有坐龙椅的尊贵感。”
  “你把我当人肉龙椅。”
  “还是电动的。”
  “好吧,给我一点能源。”允淮说。
  她蹬身,在他颊边印上亲吻。
  有了电源,他哼起莫札特的小步舞曲,肢体不协调的男人学芭蕾动作,笨拙得惹出她咯咯大笑。
  舞过多久?没计时,不记得了,终于,允淮放下她,她取来红酒,学起舞娘,跳艳舞、喝醇酒,同时把酒往他嘴里灌。
  一杯杯酒红色液体进入肠胃,染红她颊边,醉了他眼帘。
  当她又注满酒杯时,他伸手接过,喝掉。“这种喝法会醉人的。”
  “喝醉又怎样?”
  以瑄的口气有几分不平。对,她是故意的,故意用酒精浇去愤怒。
  因为大哥对林至期的称赞,拧了她的心;因为远在美国的父亲,自作主张替她的人生作决定。她更气更气自己,哭闹也好、绝食抗议也罢,她该拿出办法护卫自己和允淮的未来!
  “我漂亮吗?”
  她醉了,醉出大胆,醉出嫣红笑颜,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勾引。
  “非常漂亮。”
  凝视她的柔软身子,跳跃、旋转,她是仙女,伸手,他想抓住她。
  闪身,他没抓到。
  以瑄咯咯笑着,笑得他的心弦震荡。
  “哪里漂亮?”以瑄问。
  不由分说,她凑进他怀间,送出香吻。
  这不是初吻,在一起的五百个日子里,他们吻过无数回合,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她热烈、她积极、她点燃两人隐藏的熊熊烈火。
  他不想侵犯她,他是个有原则、有理智的男人,不做好万全准备,绝不会轻意冒险。
  但,以瑄的热吻让他失去准备,他抚着她的曲线,拥住她的柔顺,爱她,不是今天明天。
  她加深了两个人的吻,大胆的手在他身上磨蹭,她不太晓得该怎么做、做什么,但她明白,她不想离开,不想让热烈褪去温度。
  都说酒精不是好东西,它会催心催情,催动两个人隐约感觉,可是,她好爱喝哦,甜甜的滋味、茫茫的知觉,她浮上云端,像飞舞中的彩蝶。
  “你再动下去,一定会后悔。”允淮勉强推开她,残存的理智,提醒他最后一分良知。
  “为什么会后悔?”她娇憨的面容在他面前晃啊晃。
  “我把持不住,你将失去你的忠贞。”他招认自己的冲动与欲念。
  哈!她笑了,温柔恬静的赵以瑄居然笑出风情万种、笑出他从未见过的妩媚。
  “你说的是贞操吗?”
  “对。”忍不住地,他吻吮她皙白颈项,在上面留下红痕。
  “我的贞操因你才重要,不是你,我哪里在意它是否存在。”
  以前不懂,现在她明白,贞操是为了保留给最爱的男人,而他是,是她此生最爱的男子。
  她虽醉,并非醉得一无所知,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将引发什么状况。
  “明天醒来,会不会哭着要人为你负责?”
  这句是玩笑话,却伤了人,她并不是随便的女生,却也不是事事要赖别人。
  咯咯轻笑,以瑄假装不在意。
  “我满十八岁了。”
  他笑着舔吮她的耳朵,对于性爱,他和她一样缺乏经验,但他比她强一点,他看过A片,而且健康教育课本念得不坏。
  遵从了人类本能,他封住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知觉,交融的气息,纠缠的身躯,纠缠起一夜缱绻欢情……
  这天,以瑄考上理想大学;这夜,她为理想情人献身;今夜,她清楚过了今夜,人生将有所不同,但她绝不后悔!
  隔天,以瑄在允淮胸前醒来,发现两人在移动的计程车内,往车窗外望去,天未大亮,蒙蒙的月娘还挂在西天上。
  允淮低头,对她笑笑。“你睡得太甜,舍不得吵醒你。”
  既然如此,她不客气了,重新窝进他怀间,靠在他宽宽的胸膛上,闭上眼睛,拿他的心跳声权充安眠曲,缓缓地,再度入眠。
  最后,他带她回自己的单身公寓,交给她一把钥匙,告诉她,从此,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第四章
  从来,我对爱情漫不经心。
  我认定以瑄是我的答案,而不是路过风景;我认定我们的一生掐在彼此手心,毋庸置疑;这层认定,让我自以为不必再为爱情尽心力,因为注定是严肃的事情,任何人力都无法改变。哪里晓得,我的笃定是建构在以瑄的妥协与悲伤上。
  爱情对以瑄并不公平,它给她的快乐太少、痛苦过度,而我,是帮凶,帮助爱情对她残酷。
  我常想,如果能预知,我的生命只剩短短几年,我还会不会专心事业?会不会把时间投资给以瑄?然后,在两个月后,牵她的手,躺进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只是眼前的我,遗憾很多、不足很多,心痛也很多很多。
  时间的残酷在于它不能Review,如果有时光机,我情愿不认识以瑄,不把她带进有我的悲惨里。
  上大学,以瑄有了更多的自由,阿杰不再时时跟在身边,她可以自由活动,只要清楚交代行程。
  没课、没团练的时间,她常待在允淮的公寓,为他做菜、打理房间,很简单的工作,却让娇娇女忙得焦头烂额。
  她做的爱心便当光是难吃不足以形容、她拖过的地板可以在上面滑冰、她洗过的衣服像抹布,她是个奇差无比的家庭主妇,可她爱上家庭主妇的生活。
  在允淮极力争取出来的假日里,以瑄告诉哥哥要和同学去校外旅行,两人来到中部度假农庄,赏樱花、折梅枝,一把小小的紫色阳伞下,两人携手。
  他们说笑、谈未来,他们的计画里,除了爱情,还有事业。
  他承诺送她出国学习编舞,承诺为她创立舞团、建专属表演厅、招募各地舞界菁英;她说要替他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将他的事业永续经营,而女孩,她要训练她成为舞蹈界的奇迹。
  他们在小木屋前看星星、他们在小木屋里热情欢爱,最后在彼此的拥抱间沉睡。
  清晨,以瑄半靠在允淮胸前。
  不是雨季,却叮叮咚咚下了一夜清新,蒙蒙水气漫在山坡上,灰色的云遮去朗朗阳光。
  自背后搂住她,薄被裹住双人,他们同看檐前串串雨滴,凝结的晶莹剔透,一颗颗照映着心喜爱情。
  亲亲她裸露的肩膀,那里有斑斑红痕,是他不够温柔体贴的印证。
  仰头后望,她看见他下巴的青髭,伸出食指轻轻划过,微微扎、微微痒,微微的欢愉荡心。
  “这是我们第一次出门度假,开心吗?”他说。
  “不管有没有出门,在你身边,我就是在度假。”
  一不小心,她把蜜汁翻倒在他的心版上,甜滋味渗一个心。他抓下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神,定定地,一瞬也不瞬。
  她笑开,捧住他乱乱的头发,送上自己,封住他抿成直线的薄唇。
  甜蜜柔软,她的唇和她的人一样,让人放不开手,释不了怀,爱她的清新、爱她的温厚,爱她所有……
  圈住他的脖子,她问:“你有心事?”
  “你能通灵?”她懂他,比他所知的还多。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很自然能看透他的心,了解他的所欲,然后为了他的欢喜,出售自己的快乐。说吧,有什么心事?”
  他笑笑,抚开她额间刘海,这个女人呵,纤细敏感。
  “我的论文过了。”
  “那是好事,不需要用这么凝重的口气对我说话。”
  “我要出国修博士学位。”
  意思是,分离?
  泪水浮上眼帘,这是直觉反应,不是故意或演戏。
  “你不想我出国?”勾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眼底薄雾,他叹气,这样一双眼睛不适合哭泣。
  以瑄摇头。
  “那么,为什么泪流?”
  仍旧摇头,这一摇,摇下两串泪水。
  “你一哭,我想放弃出国念书。”她的泪水催促他的心。
  他的话,让以瑄落下更多眼泪。“不要。”
  她扑进他怀里,他的双臂环住她光裸背脊,细细抚、轻轻触,这是他无法忘怀的细腻。
  “不要什么?”
  “记不记得君王和女神的故事?”
  脸贴在他的肩窝处,他有个宽宽的肩膀、有堵厚厚的背脊,在他身旁,什么都不必做,她便安心,他是她一生不悔的追寻吶!
  “记得。”
  “我不是女神,我不会幻化出千万虫子,妨碍你前进的道路,我愿意等在水边,盼着你凯旋归来。”
  答案很清楚了,他的前途比她的心酸更重要,她舍不得他,却愿意用等待,包容他对人生的期待,她不要他留下,因为她的爱情是付出,不是要求。
  “你等我?”将她收入身体里,他乐意当收纳柜,收纳她的悲伤和忧愁。
  “对,等你。”手环到他背后,嘴唇在他胸口处浅吻。
  “等我的日子会寂寞空虚。”
  “不会。”
  “为什么?你要找新人递补我的位置?”
  “我有想象力陪伴。”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用想象力解决寂寞,真有创意。”抓下她的手指,他将它们收拢在掌心。
  “我想象,你回来、我们旧地重游,届时,说不定碰到同样的春雨,空气间一样飘荡着淡淡香气,我会对你说:”若不是额上添了纹路,我肯定误会,这是上个春季。'
  “然后,你说:”不是误会,这本是南柯一梦,我一直躺在你身边,是你太好睡,长长的梦境让你误以为,人生又经历一段过程。'“
  “再说下去,我喜欢你的想象力。”他亲亲她的发际,两人身躯更加贴合。
  “我想象你在异国的月空里,仰头看星星,指指牛郎星、织女星、天津四,告诉你的外国朋友那叫夏季大三角,告诉他们牛郎织女的相思情。
  “你说,你在牛郎星为前途努力,我在织女星认真织就爱情,机杼声鸣鸣,曲曲情歌牵住两颗心。仁慈的喜鹊将为我们搭起鹊桥,缘分会把你我送到彼此身边。”
  他莞尔,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再往下说好吗?”
  “我想象,你的女人缘让你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大胆的外国女孩走到你身边,扬着美丽的笑靥,问你:”今夜缺不缺喜悦?'
  “你酷着两道眉,指指胸口说:”对不起,我每天都喜悦,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叫作赵以瑄的女人,她会跳舞、会唱歌,她会告诉我许多故事,虽然故事有些残忍,但她保证,她不是故事中的女神。'“
  允淮接口:“我也想象,舞台下,一群对你演出目不转睛的男人,他们送上鲜花,要求你对他们展露笑颜,你摇头说:”对不起,我只收粉红玫瑰。'
  “他们不死心,找来了你想要的玫瑰。你还是对他们皱眉,说;‘可惜,你不是我要的那个男人。'
  “你会用最温柔的口气告诉他们:”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住得下一个男人,所以,对不起,那里已经有人长久定居。'“
  以瑄笑了,仰起脸问:“这是想象,还是承诺?”
  “什么样的人需要承诺?”
  “相爱的人。”以瑄答。
  “错,是对彼此不信任的两个人。”允淮的论点与众不同。
  “我以为珍爱对方,才会作出承诺。”
  “当彼此不信任,才需要用一纸证书将对方锁住。如果你心里有我、我心底有你,承诺不过多余。”
  “嗯。”她同意他某部分想法。
  “你该说,你的话非常有道理,我才能顺利继续下面的话题。”
  “好吧,你的话非常有道理。”以瑄充分配合。
  “既然认同我的话,等拿到学位回来,我们就结婚吧!”他宣布。
  以瑄发傻三秒钟,讷讷问:“这代表……你对我不信任?”
  “我信任你,但不信任外面的男人,我要用证书向全天下宣示,你是我关允淮一个人的女人。”
  “我的生命里,没有过第二个男人。”不需要宣示,她早早把自己判给他。
  “我知道。”他信心满满。
  所以,他爱她,爱得想要一纸证书,向天下男子宣示主权?所以在苦苦的“想象力思念法”之后,他要用一个甜甜的婚姻来补偿自己?
  “以瑄?”允淮亲亲她的线条优美的肩线。
  “嗯?”
  她偏过脸,不经意间,触上他的唇。四唇相接,接出一场轰轰轰烈烈,热火向上蔓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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