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花令-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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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掌柜道:“事情很简单,金兄自称被擒.但兄弟却瞧不出你加身的索绳,只能说受了伤,无能再战。”
金大贤道:“那也好,来函上如何指示?”
孙大掌柜道:“说的很清楚,要你尽力拖延时刻,万一拖不下去,那就以死报答圣恩。”
但闻金大贤怒道:“势不均、力不敌,在下既无能和人动手,也无法再拖延下去了。”
孙大掌柜冷笑一声,道:“金兄不信兄弟的话,拿去看就是。”
金大贤接过白笺,展开瞧了一阵,脸色大变。
杨凤吟道:“那信上说的什么?”
金大贤冷笑一声,道:“信上说在下如若拖延不过,那就不妨自绝而死,也可免去听人摆布的痛苦。”
畅凤吟道:“这么说来,万事通已经死了?”
金大贤道:“在下气愤的也就在此,这竟然未提万事通一个字。”
孙大掌柜道:“那位飘花令主,在你身上下了剧毒?”
金大贤道:“没有。”
孙大掌柜冷冷道:“那你为什么不能走?”
金大贤苦笑一下,道:“走不了,人不出室门、就要横当场。”
孙大掌柜也是久年在江湖上闯汤之人,听言忽生警觉,目光一掠慕容云笙和杨凤吟,道:“两位都是飘花门中高手了,能使得金大贤如此(炫)畏(书)惧(网),定然有非常武功。”
左臂一抖,那落在肘间的白羽健鸽,突然向外飞去。
杨凤吟右手一抄,抓住了那飞起的健鸽笑道:“孙大掌柜这健鸽,未带书信,如何能放他飞去?”
孙大掌柜道:“姑娘要写书信吗?在下去拿文房四宝。”
霍然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
杨凤吟道:“叫人拿来也是一样。”
左手一抬,一指点去。孙大掌柜早己有备,左手立掌如刀,横里切去。
杨凤吟左腕微挫,五指一翻,拿住了孙大掌柜的右腕。
孙大掌柜顿觉半身一麻,劲力顿失,顶门上汗珠儿滚滚而下。
杨凤吟缓缓说道:“坐下。”
孙大掌柜只觉右腕上腕骨如裂,疼的咬牙皱眉,哪里还有反抗之能。乖乖的坐了下去。
杨凤吟左手陡然松开,食中二指,却藉势由孙大掌柜的前胸轻轻划过。
她轻描淡写,若无其事,似是收回掌势时,食中二指碰在了那孙大掌柜的胸前,实则内力由指尖透出。
那孙大掌柜却是苦不堪言,只觉胸前内腑一阵剧疼,有如利刀划过一般。
以那孙大掌柜的见多识广,也不知是什么功力所伤,只觉内赃教处受伤,必需要挺直腰干而坐,稍一变动姿势,就疼苦无比。只好直直的端坐不动,有如泥塑木雕的神像一般。
金大贤虽不知那孙大掌柜受伤如何,但看情形,定然吃了苦头,微微一笑,通:“孙兄,你坐的很端正啊!”
孙大掌柜冷哼一声,却未反唇相讥。
杨凤吟笑道:“大掌柜,要他们送上笔墨纸砚。”
孙大掌柜已吃足苦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下说道:“哪个当值?”
一个年轻的店夥计应声而入,道:孙大掌柜道:“快拿文房四宝来。”
那夥计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送上笔墨纸砚。
杨凤吟道:“金大贤,你写一封书信,由这信鸽带走,信上说明要他们在三更之前,把万事通送来此地。如是杀害了万事通,你们将用一百个高手给他抵命,你和这位大掌柜除外,还有九十八个。”
金大贤怔了一怔,道:“照姑娘的口气写吗?”
杨凤吟道:“最好你再加油添醋,说的越恶毒越利害越好。”
金大贤握管沉思,写了良久才写好一封书信,道:“姑娘可要过目吗?”
杨凤吟道:“不用了,放在那鸽翼下金筒之中,要这信鸽送走。”
金大贤早已为杨凤吟武功震慑,依言折起信笺,放入金筒。
杨凤吟一科手,白鸽疾飞而去。
孙大掌柜望了金大贤一眼,道:“金兄,想吃点酒菜是吗?”
金大贤道:“不错,孙兄又有酒菜卖了。”
孙大掌柜道:“兄弟收罗四瓶百年以上桂花酿,今日咱们拿出来吃了算啦。”
金大贤哈哈一笑,道:“孙兄怎么忽然间对兄弟好起来了?
孙大掌柜不理金大贤的讥讽,高声说道:“告诉厨下,替我做一桌上好的酒席,开了酒窖,拿我四瓶桂花酿来。”
不多时酒菜齐上。孙大掌柜身躯不能挣动,双手还可以伸展自如,打开瓶塞,替四人斟上美酒,自己先行干了一杯。
金大贤哈哈一笑,道:“孙兄看开了,这样好待兄弟,实叫兄弟受宠若惊。”
言罢,举杯一饮而尽。
孙大掌柜冷冷说道:“如若那万事通已然被害,兄弟固是不能活,金兄也是活不长久。”
金大贤怔了一怔,拿过一瓶桂花酿,张开嘴巴,一口气把一瓶酒喝个点滴不剩。杨凤吟和慕容云笙却坐在一侧,冷眼旁观,酒不沾唇,菜不上口。
时光匆匆,不觉间,已是初更过后时分。
杨凤吟望望那烧残的火烛,缓缓说道:“唉!两位的时间,不太久了,现在已经是初更过后,三更转眼即届。”
孙大掌柜轻轻咳了一声,道:“还有半个更次,在下想来,总该有点消息才成。”
谈话之间,瞥见那飞去的白鸽,重又飞回室中。
金大紧急急从白鸽翅下,取出金筒打开白笺一眼看去,只见上面写道:“三更时分,城南乱葬岗下,交换人质。”
下面署名神雕使者。
金大贤啊了一声,道:“神雕使者,也到了江州!”
杨凤吟望了那白笺一眼,道:“神雕使者是什么人?”
金大贤道:“本门四大使者之一。”
杨凤吟道:“为何要称神雕?”
金大贤道:“他跨雕飞行,一日间来去千里,故号神雕使者。”
杨凤吟道:“原来如此。”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金大贤,你把身份写的很清楚吗?”
金大贤道:“没有,在下信中只约略提到姑娘。”
杨凤吟道:“那很好,你可知道那乱葬岗吗?”
孙大掌柜急急接道:“在下知晓。”
杨凤吟道:“你也想去瞧瞧是吗?”
孙大掌柜道:“在下为姑娘带路,”杨凤吟道:“那很好,不过,我有一点困惑之处,想不明白。”
孙大掌柜道:“什么事?”
杨凤吟道:“到了那乱葬岗中。你们究竟要帮哪一个,帮我呢,还是帮神雕使者?”
这两句话只问得金大贤和那孙掌柜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杨凤吟淡淡一笑,道:“你们很为难,是吗?”
金大贤道:“正是如此。不知姑娘有什么高见指教?”
杨凤吟道:“你们害怕那神雕使者。不敢背叛他,定然有原因。我想最重要的是,怕他取你们之命,我如比他的手段再毒辣一些,你们就自然怕我不怕他了。”
金大贤和孙大掌柜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语。这时两人才感觉到遇上了大智若愚的厉害人物。
只见杨凤吟右手轻轻一弹,那金大贤和孙大掌柜似是突然被人扎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颤。
慕容云笙暗道:不知她要用什么方法控制两人,难道是用隔空打穴一种手法。
但闻金大贤道:“姑娘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毒手.不知可否说明?”
敢情两个身受暗算的人,也不明自。
杨凤吟道:“让你们知道也好。”
说话之间,右手轻轻一弹,一枚细如牛毛的钢,跌落在一个白瓷盘中。
烛火下看的十分明白。
金大贤探头瞧了一阵,道:“一枚小针。”
杨凤吟道:“不错,一枚小针,照你们的功力而论,这一枚小针,自是不足致两位之命,不过如是刺入了两个行血经脉之中,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语声一顿,接道:“这小针刺入肌肤之后,随着行血运转,十二个时辰之后,这枚小针就随行血刺在心赃之上,除下针之人外,很少人能够算得出他每个时刻行经的地方。”
这等制人生命的方法,真是罕闻罕见,听得金大贤头上直冒冷汗。
杨凤吟轻轻一掌,拍在孙掌柜前胸之上,玉指同时在他前胸上弹动一阵。
孙掌柜感到前胸之中,似乎有一股热流四下奔散。
他想到可能是杨凤吟解除他前胸凝结的伤势,但仍是端坐不敢乱动。
原来,他自被杨凤吟点伤内赃之后,吃足苦头,稍一挣动,内腑痛如刀搅,是以不敢再轻易挣动。
但闻杨凤吟笑道:“孙大掌柜,你可以行动了。”
孙大掌柜活动了一下双臂,果然胸前痛苦已失。不禁长长吁一口气。
杨凤吟道:“记着,两位身上经脉行血之中,已然各有着一枚钢针在运行,在正常情形下,需要十二个时辰,那钢针才可以随行血刺入心脏,但如两位奔行赶路,运气动手,那行血自然加速,那钢针行速,也随着增加,那就缩短了钢针刺中心赃的时间。”
语声一顿,望望天色,接道:“现在时光已经不早了,咱们也该动身啦!”
孙大掌柜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姑娘。”
杨凤吟道:“什么事?”
孙大掌柜道:“在那钢针还未刺入心脏之前。我等是否可以和人动手?”
杨凤吟道:“可以,而且是全无妨碍。”
孙大掌柜起身说道:“在下带路。”
大步向外行去。
金大贤、杨凤吟、慕容云笙鱼贯相随身后,向前奔去。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逼使陷在暗中的强敌现身,本是件大难之事,但这位杨姑娘,却是轻轻易易的逼使那幕后人现出身来,看她进行步骤,似是早已成竹在胸。
几人奔行的速度,愈来愈快,不过一刻工夫,已到了一片杂林环绕,乱坟突起的阴森墓地中。
孙大掌柜停下脚步,道:“到了,这就是乱葬岗。”
杨凤吟缓步假到慕容云笙身侧,低声说道:“这地方好阴森,我心中有些害怕。”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你智计百出,武功绝伦,怎么会害怕呢?
心中念动,口中却未揭穿。
回目望去,只见杨凤吟瞪着一对大眼睛,也正向他望来,柔声说道:“问问那神雕使者在何处?”
慕容云笙轻轻咳了一声,道:“孙大掌柜,那神雕使者到了吗?”
孙大掌柜道:“他骑雕飞行,应该比咱们快速,只怕早已在等候了。咱们到存棺茅舍中瞧瞧去吧!”
举步越过那耸起的青冢,直向乱坟之中行去。
杨凤吟道:“何谓存棺茅舍?”
孙大掌柜心中骂道:孤陋寡闻。
口中却说道:“这乱葬岗中,大都是埋葬的无主体,和那些无依无靠之人,常常是有无棺,芦席卷埋。后来,有些行善之人,在这乱葬岗中,建了一座存棺茅舍,而且捐献十口棺木,存于茅舍之中,凡是无人认领的体,就用那茅舍中存棺葬埋,日后捐棺之人,日渐增加,棺木就放在存棺茅舍之中。”
杨凤吟道:“原来如此。”
谈话之间,已行到一座竹篱环绕的宅院前。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那茅舍乃是一座三合院,竹篱之内长满了青草,不过深不及膝,和他处草深及人的情形,大不相同,显然,在那竹篱之中的野草,常常有人修剪。
只见孙大掌柜伸手一推,篱门呀然而开。
杨凤吟缓缓说道:“那神雕使者,还没有来吗?”
但闻那茅舍正厅之中,有人应道:“候驾多时,姑娘请房中一会。”
正厅关闭的木门呀然而开,火光一闪,正厅中燃起了一支火烛。
杨凤吟低声说道:“有劳孙大掌柜带路。”
那孙大掌柜回头望了金大贤一眼,金大贤却转脸他顾。
孙大掌柜无可奈何,只好举步向前行去。
杨凤吟和慕容云笙并肩而进,金大贤走在最后。
大厅中分摆着一十二具棺材,但仍旧留有一部分空地。
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烛,端放在一具红漆棺木之上。
一张木椅,背门而放,上面端坐着一个人,只因那人是背门而坐,无法看清楚他的面貌。烛火下只看到一角白衣,只见那孙大掌柜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见过使者。”
一个冷峻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你既然无抗拒之能,为何不自绝而死?”
孙大掌柜道:“属下要留性命,敬候使者遣差。”
那冷漠的声音接道:“现在你已经无事可办,可以死啦,”慕容云笙怔了一怔,暗道:
一个人对待属下,尚未证明他确有叛意时,就这般冷酷,这统治的手段,未免是太过残酷了,只听那孙大掌柜轻轻叹息一声,道:属下不用自绝,在一定时间之内,就会自行死亡了。”
只见那人忽的一转,连人带椅子一齐转了过来。
慕容云笙凝目望去,只见那人一身白衣。脸色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头戴白色狐皮帽,护面用的白皮面罩,也高高卷在帽顶上。
那一身白色的衣服,也是羊皮制成,加上他瘦小的身子,看上去就像长了一身白毛的猴子。
只见他口齿启动,冷冷地说道:“你受了别人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