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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水莲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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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意慕容轩在此时介入他的问题里,谷樵生避开问题,直视着她。
  “泉净,只要你一句话,相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为什么要我?教坊里这么多性子好的姐姐,你大可选她们其中之一。”
  “我只要你,泉净。”
  “三姐呢?”她突然问道。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在此之前,你原来是想替三姐赎身的吧?”
  “我……。”
  “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因为你。”谷樵生苦笑的望着她。“我喜欢你对任何事表现得超然和淡泊。就是一个男人,也难得有这样的从容。坦白说,以你的性情,我知道让你委身当妾是辱没了你,可是请你接受我的诚意。”
  这样的温柔恳求,原是不能拒绝的,可惜说穿了,也只是见一个爱一个罢了。
  “你能休掉你身边的妻妾吗?”她突然问道。
  “我……。”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要求,谷樵生被问得有些困窘。
  “谷老板,现在你失望了?我一点儿也不超然,我只是很普通的女人。”她浮起一个很古怪的笑容,起身替他新添了茶水。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多吸引人吗?”随着她的靠近,清幽淡雅的女人香让谷樵生不自觉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着自己不能得到此女心里会有多遗憾,忍不住又脱口而出。
  “你知道那位郑老爷也在打你的主意?那日若不是顾忌慕容少爷,他早就对你动手了。”
  “那是不可能的,”她浑身一震,口气斩钉截铁:“这辈子,我只愿不要再碰见他。”
  “你怎么了?”谷樵生被她激烈的口吻吓了一跳。
  “没事。”她回到座位上,背脊挺得僵直。
  “能不能碰见他,不是你能决定的。”
  “当然能,栖云教坊不是召妓的地方,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泉净,事情没你想的单纯。”
  “我不喜欢这个人,请你别再提了。”她别过脸,那模样令谷樵生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他在骆泉净脸上看见绝对的憎恶。
  “我知道了。”谷樵生垂下头,落寞的笑了。“无论哪一方面,慕容轩都比我强,莫怪你会拒绝我。如果真是这样,泉净,那你就太傻了。泉净,那是一条比你想象中还苦的路,别说是个丫头,就是个无名无分的小妾,也是徒然,能进慕容家的人,家世一定要清白无垢。”
  见她不吭声,谷樵生有些着慌。他对感情事一向随缘,对女人也从不强求,但骆泉净打破了他的原则,几次相处下来,他更加对她放不了手。
  她是污泥里一朵真正洁净的莲,虽然身处风尘,但她浑身上下强烈散发着一种干净良好的气质,教人想疼惜,教人想怜爱。
  “谷老板说了慕容家这么多,意欲为何?”不知何时,慕容轩已经站在舱口,冷淡的问。
  “我……。”见到来人,谷樵生乱了手脚,急急站起身。
  “只是闲谈,没别的。”骆泉净挡开慕容轩。她无法不注意,后者话里的愤怒。
  转向谷樵生她仍惜话如金:“谷老板,抱歉让您走这一趟,请回去吧。”
  “但泉净……。”谷樵生有此忌惮的看着慕容轩。
  “我用你的仁慈谢谢你。”骆泉净瞅着他,浮起一个白净无瑕的笑,浴樵生有些目眩。
  “我待惯了这儿,哪儿也不想去,看来,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被当面拒绝,谷樵生的心情挫败,比当日在码头上更甚。
  “妻也好,妾也好,若不得真心相待,那么,与为奴为婢又有何差别?”骆泉净幽幽的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泉净自身,自有分寸,谷老板就别再费心了。”
  谷樵生黯然走了,他甚至没有瞧见谭姑站在窗外的甲板上,正深思的盯着他的背影看。
  见她一路送谷樵生离开船的模样,仿佛是怕谷樵生会被他生吞活剥似的。慕容轩的不满越形强烈,一等她回来,他终于发难。
  他隐忍着恼怒问她:“你想成为他第几个妾?”
  却没有半点声音回他。
  “回答我!”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无辜的问。
  “你想套我的话,你想吊我胃口。”慕容轩怒极反笑,既失望又难过,原来她跟那些曾企图留他的女人一样。
  他那孩子般怨怒的表情让她心一颤!骆泉净抱起琵琶,随手拨了两根弦。
  真不该想这么多的。男人有太多的理由生气,骆泉净悒悒的想。这么做,已经超过一个船攘娘做的。
  “让你失望了,我没想留住你,我今天拒绝了他,也会拒绝别人。”
  “你……!”她的一视同仁更加撩起他的怒火,然而面对她的脸,慕容轩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逾距了,公子爷。”谭姑的声音在身后出现,缓慢而有力的警示。
  慕容轩眼神黯了黯,捏紧扇柄,突然大步跨出船舱。
  “妻也好,妾也好,若不得真心相待,那么,与为奴为婢又有何差别?”谭姑站在她面前,静静重复着这句话。
  骆泉净的手指停在弦上,抬头不解地望着谭姑。
  “那是你的真心话?”
  “对。”她续着弹下去,琵琶蹦出一连串珠圆玉润的清心音符。
  抚琴,骆泉净幽幽的唱了:
  “兰舟悠悠,纤情何处寄?笛声楚楚,忆得三两句;触目凄凄,人在残阳里……。
  天涯海角……多情总为无情伤。“
  谭姑没有干扰她,只是默默的走出船舱,迎着晚风,注视着前方低低掠过湖面的几只水鸟。
  慕容轩没做错选择,骆泉净是个可敬可爱的女孩,谭姑想着,突然不自觉的微笑了。
  慕容轩在盛怒中像阵风匆匆来去,那日酒醉后所遗留下的外衫并没有机会交还,外衫上的几抹酒痕她已经洗净,却一直等不到慕容轩来取回。
  “你走一趟,送回慕容家吧。”飘云说道。素知谭姑对慕容大宇向来痛恨,不免又多吩咐了两句:“记得,交给守门的下人即可,可千万别多话生事。”
  揣着衣衫走过堤防,骆泉净对前一日慕容轩的愤怒仍若有所思。一个苍老但宏亮的声音令她抬超头来,是个不认识的,在湖边洗衣裳的老嬷嬷,骆泉净看着她好奇的蹭了蹭同伴。
  “二郎他妻子这两天是怎么了,都没瞧见她?”那老嬷嬷问。
  “我听说张二郎最近发了笔横财,人家有钱啦!怎么还会跟咱们这些低三下四的挤在一块儿搓衣裳。”身边另一位妇人语气带酸的开口。
  “有钱?有钱有什么了不得的。看那唐家多神气,还不是潦倒啦。”仍是第一位说话的嬷嬷,她出力拍打着衣服,却不屑的撇撇嘴,叨叨絮絮的,音量也加大了起来。
  骆众净停住脚步,轻轻叹了一声。那早不该她关心的唐家,为什么还会引起她的注意?
  默默的走到岸边,她掏出绢子浸了湖水擦拭脸颊。
  唐家的话题,似乎比那个什么张二郎如何变成有钱人还有趣,几个捣衣的老嬷嬷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一个说唐老夫人害病死了,一个说唐老夫人不是病死的,是被前些日子才娶的新媳妇给活活气死的,另一个接着又说唐家的儿子懦弱怕事,完全不像个男人,新婚第二日,就给妻子压得死死的,再也抬不起头来。更有个人说唐家儿媳泼辣刁蛮,比那唐家母女不知厉害了几倍……。
  骆泉净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脑海里,仍不断重复播放身后那些声音。不知为什么,听到唐老夫人死了,她竟连半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知不觉地,她的脚步越过了慕容家,走去了唐家。看到那微微剥落的唐家大门敞开,这般人事变迁,她心里没有快意,只觉得满满的悲哀。
  挣扎了很久,她犹豫着该不该走进去,两年苦涩黑暗的青春年少埋葬在大门里面,算来几乎没有一件是快乐的,她还有什么可以凭吊?
  但终于,她还是走进了门里。
  望着熟悉的院子,昔日的天井里杂草丛生,蛛丝散布在一片荒凉破败中,比起当日唐家迎娶新妇的盛况,简直天壤之别。
  走出唐家,仍难掩心中的惆怅,直到她无意间抬起头,看见了那走进当铺里的两个大男人。
  骆泉净急急闪到客栈围栏后。
  那是叶飞,另外一个人,是在领脤米时见过的慕容家的一名执事管家。这两个人大白天里怎么会进当铺?
  她走近一些,小心翼翼躲在当铺旗帜后,隐隐约约听到当铺掌柜熟悉的声音带着不耐,越说越大声。
  “我已经说过了,早在三个月前,一位姑娘便把唐家的当票给赎走了,东西也给带走,你们来晚了。”
  “我这儿还有其它唐家的首饰,两位爷儿要不要瞧瞧。”掌柜说了半天,突然提议。
  “不,我们只要那枚镯子,”东西找不到,叶飞有些急躁。前些日子他让慕容轩调去栖云画舫上帮忙张罗,一直忘了这件事,想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掌柜的可否想想,是什么样的姑娘?”叶飞问道。
  “我想想。”见他坚持,掌柜有些不快,却又不敢得罪客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是位姑娘没错,长得挺标致,白白净净的,穿的衣裳质地不错,样子像是富贵人家出身,戴着帽子,像怕被人认出似的,一张脸绷得紧紧的,问她话也不太搭理。”
  “难道是唐芙?”叶飞皱起眉头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否定这推断,想着不太可能。
  “哎,我真不知道,东西怎么会到唐家去,还累得我这么辛苦。”一旁管家捶着走酸的双腿,忍不住出声抱怨。
  叶飞冷淡的看了管家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这件事谁都不许提。”
  两人匆匆走了,之前的对话却一字不漏的进了骆泉净耳朵里,她怔忡着,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叶飞那一日对唐芙的言行,她隐隐觉得怪异,这个叶飞,真的不对劲!
  叶飞对唐家如此熟悉,现在又在当铺中寻找唐家被典当的东西,而他又受命于慕容轩,难道……他们跟唐家真有什么关系?
  确定两人不会再回来,骆泉净垂头,很低调的走进了当铺。
  她不置一词,把袖里装着银两的绣袋拿出来。
  “姑娘,是你呀!”那掌柜认出她,先是讶异,随即朝叶飞离去的地方张望了半晌,回头时仍维持一贯的生意人笑脸。“你晚了两步,方才有人打听你赎走的镯子呢。”
  她不感兴趣的听着,冷淡淡的问:“这是三十两银子,我能赎什么?”
  “你也好久没来了。”当铺掌柜的当她面把跟子尽数倒出来,一面数着一面闲话,不过几乎只听到他的声音,骆泉净一个字都没有插上。
  那个镯子,花去她年余来在船上挣得的全部积蓄,手上没多余的钱,当铺这儿自然是不常来了。
  “这是唐家当的最后一样东西,唐老夫人的一串凤钗。那时候当了十五两银。”
  “我要了。”她取下凤钗,并没有对价钱有任何异议。
  “唐家是真的没落了。”那掌柜收起银两,一面叨叨絮絮的说着:“媳妇回娘家去了,唯一的儿子也不知所踪,我还听说有人准备买下唐宅呀。姑娘,方才那两位先生问那镯子,听他们的意思,好象真的愿意出高价买呢。我虽是生意人,口风紧,不该我多嘴的事,我怎么也不会说的,不过既然别人愿意出价,你就干脆一点卖了,何必花这些钱……喂,姑娘!”
  柜台前面空空如也,掌柜紧急收住口,错愕的盯着骆泉净早就走远的背影。
  在慕容家的西侧门外,她扣了铜环,很客气的把衣服交给下人。
  “这是公子爷忘在舫上的衣衫,师傅交代我送过来。”她轻柔的说明来意。
  “衣服我洗过了,是干净的。”
  那下人正待响应,另一个声音唤住了她。
  “骆姑娘。”
  她看着他,却看不到方才同他一道的管家。
  “开门让姑娘拿衣裳进去。”也不等她开口,他已经跟那下人吩咐起来。
  “我没有要进去。”她皱眉。被这么安排,她很不喜欢,况且,从在当铺撞见过他之后,对他,她也起了戒心。
  仔细一想,她越发觉得怪异。当日投湖被救起时,也见到叶飞在一旁;慕容轩和栖云教坊交情深厚,叶飞又是跟着慕容轩的,这样的逻辑,原来是无庸置疑的,可是如今想来,又似乎太顺理成草了些,教她不想也难。
  “公子爷想见你,”叶飞温和一笑。“没别的意思。这两天他忙,没机会到船上去。”
  叶飞领她进了门,过了一道天井便离开了。她独自又穿过了一道没有人的小门,直到踩过门槛,眼前的景象令她不能置信。她很早就知道慕容家在江南财大势大,却没想到能大到连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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