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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打不相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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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邓玉娟突然喊。
  “老妈,你怎么了?”邓裴侬吓了一跳,她说了什么让老妈这么大的反应?
  “没什么,我只是说公司的事耕荣自己就能应付,你不用再为公司费心费力,想做什么就去做,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是吗?邓裴侬蹙眉,为什么今天她对老妈说的话都感到怪异?
  “可是哥哥老是说要把沉氏企业交给我,可见哥哥似乎不怎么喜欢掌理沉氏企业,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接受。”这很明显的是在试探,如果真是老妈想对她不利,那她必须找出原因,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沉氏企业。她不笨,否则就不可能掌管那么大的企业。
  “不可以。沉氏企业是耕荣的。”邓玉娟生气地说。
  “老妈?”
  “裴侬。你别想夺走沉氏企业,我不允许﹗”邓玉娟怒视着她。
  “老妈,你的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放弃自己的梦想。”邓玉娟撇开脸。
  邓裴侬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厨房,准备倒杯果汁解解渴。
  “其实我也想通了,帮哥哥打理公司也好,反正沉氏企业也算是我的责任。”她打开冰箱,拿出柠檬汁倒了一杯。
  “你打算回沉氏企业了?”
  “对啊﹗如果哥哥还是想把沉氏企业给我的话,我想我这次应该会接受吧﹗”她转身将果汁放回冰箱。
  身后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猛然的转过身,赫然看见邓玉娟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朝她刺来,由于事出突然,她闪避不及,被割伤了手臂。她立刻跃上桌子,跳到另一边去。
  “老妈﹗你做什么?”邓裴侬惊喊。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了,她还是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我要杀了你这个祸害﹗”邓玉娟怒骂。
  “老妈,真的是你,我一直不相信,不相信真的是你要我的命,为什么?”邓裴侬痛心地问。
  “你以前不是都说你不要沉氏企业,你有想做的事情要去做的吗?现在为什么要来和耕荣抢沉氏企业?从耕荣离家出走把沉氏企业转托给你管理的时候,我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收养你,但是你一直告诉我,你不要沉氏企业,所以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快点找回耕荣,没想到,人是找到了,可是我打电话过去给他,他却执意不回来,执意要把沉氏企业给你,当作对我们母女的补偿?这不是我要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真相﹗”邓玉娟拿着水果刀,刀上还滴着血,整个人狂怒着。
  “对,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其实才是你的儿子,而我只是你捡来的弃婴。”看到老妈惊讶的表情,老妈可能没想到她会知道真相吧:“没错,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我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不然我今天不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的?”邓玉娟问,突然像了解到什么似的,“我知道了,谷氏,一定是谷氏﹗当初找上谷氏。我就知道有点冒险,但是我一心只想快点找到耕荣,没办法顾虑到那么多,没想到真的被你们知道了。”
  “我多么希望我不知道这么丑陋的事实,就像沉耕荣不知道真相一样,所以他才会作下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决定。”邓棐侬冷笑,“你说得没错,我从来不要沉氏企业,是你的宝贝儿子不顾别人的意愿,硬是想要戴上天使的光圈,做这种既可笑又没人会感谢的『补偿』,说穿了也只是把他自己的意愿加诸在别人的身上,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我的痛苦上,他只是假『补偿』之名,行逃脱责任之实﹗”她痛心的喊着。
  “你住口﹗耕荣只是太善良了﹗”邓玉娟怒喊。
  邓裴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的忍受、退让,得到的竟是这种代价,沉耕荣从一开始就想摆脱这种责任的枷鍞,但却苦无机会也没有借口,终于,她们母女出现了,他就把握机会,说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后逍遥自由去,留给她这个烂摊子,和引来母亲的杀意。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但她以为,他们毕竟是兄妹,她帮他分担些责任也无可厚非,事情走到了这种地步,是她的错吗?
  邓玉娟绕过桌子,又朝她砍了一刀,不过被她俐落的闪过。以她的身手,若非一开始事发突然,她也不可能挂彩,她可以很轻易的逃脱,很轻易的制伏老妈,但她不想,她还有很多疑问要问清楚。
  “你就因为这样,所以想杀我?怕我夺走沉氏企业?”
  “沉氏企业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不该妄想的。”她又朝邓裴侬刺去一刀,结果连衣角都没碰到。
  “我从来没有妄想过,沉氏企业只是一个牢笼,我不屑要它。”
  “说谎﹗”
  “是不是说谎,我现在也不想和你争辩,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清楚,停车场那三个大男人也是你请的吗?”
  “没错,那天你把耕荣的电话住址给我,我立刻就打电话给他,可是耕荣却不回来,执意的要将沉氏企业给你,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我忍辱偷生了快三十年,等的就是我的儿子掌管沈氏企业,否则我当年受的污辱不就没有得报的时候了。”邓玉娟的眼神转为阴鸷,“我知道,只要你不在了,那耕荣就会回来。所以我立刻花钱请人,只可惜那次没有打死你,要不然我会轻松多了,台湾每天发生那么多抢钱杀人的案子,没有人会怀疑到我身上的。”
  邓棐侬摇摇头,痛心疾首,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多年,叫了二十多年的母亲啊﹗她闪身躲过邓玉娟的另一刀,心渐渐的冷了。
  “医院顶楼的狙击呢?”
  “说到那次我就生气,花了那么多钱,请了一个有名的杀手,但是那个杀手竟然用玩游戏的态度来办事,说什么那次只是先警告你,太可恶了﹗”
  “公寓的爆炸呢?也是你请人弄的?”邓裴侬的声音变得很轻,完全失去了往常那些火药味。
  “我请了另一个爆破高手,我不再相信那个杀手,所以只好另请一高明,没想到你的运气竟然那么好,又被你给躲过了。”
  “老妈,我毕竟是你养了二十六年的女儿啊﹗”看着邓玉娟已经发狂般的攻击,她忍不住哀叹。
  “对,我白白养了你二十六年,现在就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你快点去死吧﹗”邓玉娟完全没有顾念到母女之间的情义,刀刃逼近。
  “老妈,为了沉氏企业,值得吗?更何况我从来不要它啊﹗”邓裴侬希望老妈能清醒过来,那些财势并不是真的那么重要的,至少对她来说,那些东西她并不看重,为什么一向最了解她的老妈会不了解呢?
  “当然值得。当初沉光年仗势,逼我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最后还被他强暴,这些都是权势名利在做后盾,那时我就发誓,有一天我要让沈氏企业成为我的囊中物。你不要沉氏企业,可是耕荣太善良,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你不可以留。”
  邓玉娟连连刺了几刀,让邓裴侬躲得有点狼狈,室内的空间有点小,家具又很多,不得已,邓裴侬一脚踢掉邓玉娟的刀子,刀子划过邓玉娟的脸和手,掉在地上。
  邓裴侬哀伤的看着她,知道她的伤口不深之后,摇摇头痛心的说:“老妈,我要离开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的。我受的这一刀,还有过去所遭受的伤害,我不会追究,就当是偿还你的养育之恩吧﹗”她推门离去,不料门外已围来几名闻声而至的邻居,她排开众人,伤心欲绝的离开。
  谷聿虑守着失神的邓裴侬,心疼她那形于外的哀恸,在她断断续续的哽咽叙述中,他了解了所有的事。他拥她入怀,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值得庆幸的是,鬼斩已经取消了邓玉娟的委托,因为她违反了“闇杀门”的规矩,一事二托,现在“闇杀门”不仅不取裴侬的性命,反而是邓玉娟的命危在旦夕。
  他不打算告诉她这件事,因为他觉得邓玉娟死有余辜,不值得她救──他从不怀疑裴侬如果知道的话会决定救邓玉娟,就算她无能为力。
  “裴侬,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谷聿虑突然问。
  邓裴侬身子一僵。“你还打算娶我?”她伤心的看着他。
  “我从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他保证。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就是你,有什么差别呢?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或者是姓什么名什么,你就是你,我爱的这个你,这有什么好值得追究的呢?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啊﹗”
  是啊﹗她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呢?不管她的身分如何,她还是她呀﹗
  “好,找个黄道吉日,把我娶过门吧。”
  谷聿虑闻言,微笑的吻住她,既高兴她答应了,也高兴她终于露出笑颜。
  “咳咳﹗抱歉,老二,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谷聿近站在门边,不好意思的清清喉咙,提醒吻得浑然忘我的两个人。
  “什么事?”谷聿虑冷冷的瞥向谷聿近,非常的不满。而邓裴侬则不好意思的躲在他的胸前,不敢抬起头来。
  “抱歉,老二,打断了你的好事,不过外面有警察找二嫂。”
  “警察?”邓裴侬疑问,警察找她做什么?
  “对。”谷聿近点头,转向谷聿虑道:“其中一个好象是彭勋。”
  彭勋?真是巧。最近他老是在他们附近晃,听说“神鹰”来台。正住在他家对面。看来彭勋这家伙开始和“鹰组”扯不开关系了。
  “你去请他们进来。”谷聿虑吩咐。
  “警察找我做什么?”邓裴侬问谷聿虑。
  “等一下不就知道了。”他安抚她。
  没多久谷聿近就把人带进来了,其中一个真的是彭勋。
  示意谷聿近先出去后,他才转向彭勋。“请坐。”谷聿虑招呼。
  “打扰了,谷先生。”
  “好说。”谷聿虑客套地说,“不过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有人控告邓小姐杀人未遂。我们来问案的。”彭勋直接道明来意。
  “杀人未遂?”邓裴侬惊呼,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可以知道是谁的控告?杀的又是谁吗?”谷聿虑拍拍她,要她稍安勿躁。
  “当然,控告的人是邓小姐的母亲邓玉娟女士,杀的人就是邓玉娟本人﹔有邻居五人为证,证物是一把水果刀,就是凶刀。”
  “不﹗”邓裴侬不敢相信自己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老妈还不放过她,难道真要她死才行吗?
  “我可以让你们带走裴侬,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所有的人全部到场,可以吗?”谷聿虑说。
  “可以,我会安排。”
  “好,那走吧﹗”谷聿虑环着她﹐率先往外走。
  “阿虑,我没有。你知道的。”她伤心的低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能回来的,你先想想晚上要做什么菜慰劳我吧﹗”谷聿虑轻啄一下她的额头,要她放心。
  “真的?”
  “相信我。”
  侦询室里,谷聿虑环裞着众人。
  “邓女士,你控告你的女儿要杀你,可以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吗?”他问,眼神冰寒的盯住邓玉娟。
  邓玉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佯装虚弱的低下头去。“该说的我都对警方说了,我现在没有力气重新说一次。”
  “是吗?”谷聿虑冷冷的一笑,“彭警官,可以麻烦你把笔录借我看一下吗?”
  彭勋原是不怎么乐意的,但无奈上级命令过,全力配合谷氏的任何一个,所以他还是将笔录交给谷聿虑。
  “谢谢。”谷聿虑冷淡的一点头,翻开笔录。
  “你说邓裴侬因为沉耕荣回来重掌沉氏企业心有不甘,想要对沉耕荣不利。你拚命的劝阻她,但她不听,所以你威胁说要报警,结果邓裴侬为了不让你坏了她的计画,想杀你灭口,是不是这样?”谷聿虑看着笔录,重新问了一次。
  “对,我没想到她连我都下得了手,我猜想她一定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但好歹我也抚养了她二十多年,她竟然连这份恩情都不顾,真让我痛心。”邓玉娟句句血泪,说得声泪俱下,让人心酸。
  谷聿虑看了一眼邓裴侬,发现她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的坐在另一边,对邓玉娟的说辞毫无反应,他知道,她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当时的情形是她拿起厨房的水果刀,朝你刺过去,幸好你躲得快,闪了几次她只伤到你的脸和手,最后你为了夺她的刀,两人缠斗,在你抢过刀子的时候,不小心伤到邓棐侬的手臂,那时邻居们已经闻声赶过来,邓裴侬一看失去机会,仓皇的逃走,是不是?”
  “没错。”邓玉娟哀伤的点点头。
  谷聿虑也点点头,转问其它证人。
  “你们说,当时听到邓女士的尖叫声,才纷纷赶到门口一探究竟,没想到就看见邓裴侬一身是血的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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