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女驯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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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打胜仗的是将军你啊!你怎么任意离去?”石威真不懂,这天大的功劳他怎能看得如此轻忽?
“将军是你们传的,我可没受过朝廷的册封,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谁管得着?”
“那……”眼看着东方妮越走越远了,石威溜眼瞧了瞧待了十多年的军旅。就这样离开,真有点儿舍不得,可……比起上马拚战,他还是喜欢跟着将军多一些。
“将军,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跟得上就来吧。”东方妮的脚步极快,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我怎可能跟得上将军的轻功嘛!”石威哭丧着脸,却还是拔腿追了上去。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一早,威远侯府里就喧闹得跟菜市场没两样。
一切只因立下大功的“狂虎将军”凯旋归来了。
虎儿在客房里听到喊声,连脸都来不及抹一把就急匆匆往大厅奔来。
东方妮站在厅门口,俊美无俦的容颜未因连夜的赶路而染上半点风霜,初早的朝阳印在他脸上,神情气爽的模样就好比天上神仙。
虎儿全身发抖,心里的激动非笔墨可以形容。
“虎儿。”他突然朝她咧出一抹温和的浅容。
她眼儿一酸,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老爹,呜……”每回想撒娇时,这称呼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东方妮皱了皱眉,这“爹”字听来真是刺耳极了;倘若他真想要她,一定得重新教导她一遍,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比天底下最伟大的人还要伟大,那就是“相公”。
相公!这辞儿可比“爹”字顺耳多了。
“怎么啦?才几个月不见,我的‘万兽之王’小虎儿就变成一个泪洒子!”他摸着她的头,还是咪咪地笑。
虎儿惊诧地张大嘴。怪了,他怎么不吼了?她叫他“老爹”耶!
不是说她有被虐待狂,非挨人骂心里才舒坦,只是……他突然变得这么温和,教她好生不习惯。
“干么看着我发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
虎儿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他主动亲近她耶!这可是重遇以来第一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东方,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东方妮眯起眼。她知道他受伤呢?她绝不可能有千里眼和顺风耳,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亲眼瞧见了。
“我的伤早好了,师父的保证你难道还信不过?”再试她一下。
虎儿傻傻地点头。“我相信师父,只是……”他的举止太离奇了。
原来师父与她见过面了。他心里隐约有了谱,最少有八成的把握,那夜里的梦是真有其事。
只是她为何要走?在他们做了那件事之后,她不是更应该留下来吗?她、是相信他会负责?还是压根儿就不要他负责?这想法教人不愉快到了极点!
“放心吧!我的伤都好了。”他牵起她的手朝内室里走。
虎儿直瞧着被他握住的手,一脸傻不隆咚的样子。
“等一下,将军。”迟了许久的石威终于赶上。“呼呼呼,将军,你走得真快。”
这莽大汉,好象真缠上他了。东方妮脸露不耐地说道:“你也去休息吧”“不行!”石威一大步窜上来,挤开虎儿。“我得保护将军呢!”
东方妮双瞳冒火。“侯府里难道还会有刺客吗?”大手一伸,又将虎儿拉了过来。
虎儿还在失神中,给东方妮用力一扯,半点抗拒力量都没有就直扑进他怀里。
石威红了眼,始终不明白,他对将军是忠心耿耿,武功也不比虎儿差,为何将军对虎儿就是这么偏心?大家同是护卫不是吗?
“不管府里有没有刺客,护卫本应寸步不离保护主人。”
东方妮横眉竖目。“我上茅厕你是不是也要跟啊?”
石威竟然点头了。
东方妮一指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定在原地。“有本事你再跟啊!”无聊!怎么有这么蠢的家伙?
解决了石威,突然察觉两道炯然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一低头,迎上了虎儿满脸的狐疑。
“看我不腻吗?”那语气充满了诱哄。
虎儿嘴巴张得足够一只老鹰飞进去停歇。
他唇角慢慢地弯起,阵阵低沉悦耳的笑声逸出喉头。
“老天,我不过外出几月,我的小虎儿就变成一根小木头了。”
她忽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一脸惊疑。
“虎儿!”瞧她看他的样子,好象遇见了鬼。“你是怎么啦?”
“你才是怎么了?”
“我……”他双手一摊。“我很好啊!还是几个月不见,你已经不认得我?”
“我当然不认得你!”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说,你到底是谁?竟敢冒充东方!”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东方妮啊!”
“东方才没像你这么爱笑,像个花痴。”
他像花痴!东方妮一脸愕异。“要不你说,东方应该是怎么样的?”
虎儿嘴角一垮,两手把眼眉往上垃。“东方常常是这样的,皱着眉头,瞪大眼睛,扯开喉咙骂人。”他的五官并不凶恶,但一天内却难得开口笑上一回,尤其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时时刻刻怒火填膺。
他是这样的人吗?东方妮疑惑的视线不由转向被定住身手的石威,瞧见他也是一脸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他的脾气真有这么差?为何他自个儿都没感觉?
“我也不是每天都生气的吧?有时我也很温和,不是吗?”
四只轻蔑的眼珠子同时瞧着他。他当然不是每天生气,他根本是无时无刻都在生气。
“好吧!就算我以前脾气不好又怎样?我现在心情好,不想发脾气不行吗?”
难得想对她温柔点儿耶!她那是什么眼神,真教人生气!
“所以喽!”她一本正经的。“你不是东方,老实说,你到底是谁?”
他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你这个笨蛋!”忍不住,一记指骨头就敲了过去。
“我不是东方是谁?”
她抱着额头泪汪汪,可小巧的嘴角却开心地扬了起来。“你是东方、你是东方,我确定你是,会这样敲我的只有东方。”
东方妮瞪大眼。怎么小家伙有被虐待狂他都不知道?偏偏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好可爱,让他禁不住解了她的束发,用力揉搓着。
“你这傻瓜,真是……我被你气死了。”
“唉哟、唉哟!”她低着头直唉叫。疼啊!疼死了。
“叫什么叫?你不是很喜欢被我打吗?”
“哪有?”
“要不刚刚为什么非要我敲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
那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都没瞧见石威一脸惊骇得快要晕过去的表情。
难怪同样是护卫,将军却偏心虎儿得紧,原来……将军有断袖之癖,他们是那种关系!
这样一来,他还有什么办法赢过虎儿?呜呜呜……好不服气!
“你总算回来了。”穿廊上,一只枯瘦的手爪突然拍向东方妮的背。
“什么人……师父!”东方妮的刀挥了一半,忙又收了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跟在虎儿身后,不在这里要去哪儿?”天机老人皱眉。这徒儿是越来越笨了。
东方妮黑眸斜睨着他。“所以我受伤那天,你会出现也是因为跟着虎儿去的关系。当日救我的人根本不是你,是虎儿,对不?”
“你总算想起来啦!”天机老人仰天做一个受不了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了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他差点做了件后悔终身的事。
“虎儿不让我说啊!”天机老人大大地叹了口气。“那傻丫头大概是爱惨你了,什么事都先考虑到你……”他缓缓地将那一日的事全说了一遍。
东方妮沉默地皱着眉。
“不过既然你已经想起所有的事,师父就不再多说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为师任务已了,要云游四海去了,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我。”两个徒弟害他累了十多年,天机老人可也受够了。
目送着师父离去,东方妮心中有了谱,只是他依然不了解:她既也爱他,为何要逃?
“虎儿,你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东方妮怪怪的,主动召她上床睡觉呢!
向来讨厌她的纠缠的,怎么打场仗回来,兴趣就一百八十度地改了?
现在,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虎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唉!”东方妮沈叹一声,起床打亮火折子。
透着一丝光,她瞧见他的侧脸,剑眉微蹙着,双唇稍抿,模样儿是百分之百的东方妮。
可是她的心里就是怀疑,他神情不像、眼里蕴藏的气息也不像。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点燃了烛光,他熄掉火折子,坐到她身旁。
她摇了摇头,能知道就好了。
他伸手抱起了她,将她安放在胸怀里。
“睡不着吗?”
螓首倚进他的怀里,时光彷佛回到小时候,当她还只是个用四肢在地上乱爬的“小虎儿”时,他也常常这样抱着她,同她说话、教她发音。
“想不想听听我这次出征西夷一路上发生的事?”
“你要告诉我吗?”虽然八成以上她都亲眼看见,可还是想亲耳听他说一遍。
他一手扒梳着她长及腰臀的黑发,一边凝视着她。虎儿真是长大了,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又跟一般的姑娘不大一样,她不打扮、不逛街,也不会跟人围在一起说长道短,大半时间在学习,书本、武术、机关……说是女孩,行为举止却更像个野小子。
偏他就欣赏野小子,瞧那双眼儿,多亮啊!野性十足、充满力量,教他是越看越喜欢。
“其实我们这一路打得真的很顺利,西夷国的军队虽不少,却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军纪可言,我怀疑他们根本是劫掠习惯了,所以受不了真正辛苦又严苛的战场生涯。”
“大家都说是因为你太厉害。”她一路跑回来,遇见多少人,就听到多少赞美他的言词。
“真厉害的话就不会受暗算了。”他撇撇嘴,刻意嘲讽自己。“你不知道,若非师父相救我早死在陷阱里了。”
“你是为了救石威才这样,都是他害你的。”
她没发觉吧,她的马脚已经越露越多了。东方妮轻咳一声继续说:“石威是我的属下,没能把他带好,就是我的失职,他的错等于是我的错,一样的。”
“哼,他老是莽莽撞撞。”虎儿还是为他不平。
“所以我就撤了他的先锋之职喽!”
“撤得好。”
“呵呵呵……”他笑得胸膛不停起起伏伏着。
她着迷地看着他的笑颜,这世上有谁能比他更好看?
她傻傻的样子其实也很可爱,东方妮这会儿才发现,跟她在一起真是件挺舒服的事。或许他的心比他的身体更早明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往用拳头打走了无数纠缠不清的人后,那伤害始终舍不得落在她身上。
再次重遇后,他数度震慑于她长大成人的事实。看呆了她的美丽,而不愿将这份惊艳与他人分享,所以威远侯盯着她瞧时,他生气;她在外头恢复女装时,他也生气……一切均肇因于独占欲。
而欲望的出发点就是“爱”了!他爱她,好早好早以前就开始了……
“虎儿,你知不知道我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打赢了啊!自然要回来。”
“不只。”他眼里突然点燃两簇火苗,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我最近老是作梦,梦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想查清楚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才提前回来的。”
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儿可怕……虎儿用力咽下一大口唾沫。
“梦这种东西不来就很玄疑,要怎么查呢?”
“可我的事有凭有据喔!”
“是什么梦啊?”竟能令耐心微薄的他不辞辛劳地奔波查访。
“我梦见救我的人不是师父!”他突发惊人之语。
虎儿脸上的血色登时退尽,“怎……怎么会呢?你方才明明说是师父救你的,怎……又变成别人……”
他对着她笑,嘴角的弯弧越来越大。“在我将昏未昏之际,听到一个声音,你知道吗?那声音跟你的‘虎啸’好象、好象!”
“呵呵呵……怎么可能吗?”她傻笑着,背脊儿整个绷直了。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你明明一直待在侯府里等我,我居然会以为自己听见你的声音,你说玄疑不?”
“可能是你的错觉呢!”她额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但我每晚都梦见那些事啊!”他一副苦恼万分的样子。“我还听见梦里的女子跟我说,她仰慕我,喜欢女子是因为我貌似女子;她爱屋及乌,‘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她说了好多,我没记得很清楚。”
她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