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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君子如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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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这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根本不是她的顺从。
  呵,这次他要的东西,不光得付出金银,也许……还包括感情,才能换来。
  佘应景确实很快地就见识到杨豁的“真本事”——第二天早上,那个原本眼睛都长到额头上去的狱头来打了牢门,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可以出去了”。应景一下子抬起头,愣了好半天,才确认他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如果说这就是杨豁的能力,那她现在不得不开始怀疑,杨豁除了商人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身份?
  捧着杨豁送给她的那床棉被,在狱头颇不耐烦的催促下,她拖着僵硬的双腿走出了监牢大门。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外,杨豁和常季程已守在门口多时,佘应景收回投向天空的目光,望着明显带着激动神色的常季程,以及笑得眼儿弯弯的杨豁,涌上心头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情绪。说起来,常季程和杨豁都与她非亲非故,她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却全仗这两人的相助。佘应景淡淡地笑了一下,原本就不丰腴的她,此刻更是下巴尖尖,眉眼里都是疲惫。
  佘应景慢慢走过去,跟在杨豁身后的拾儿见她抱着棉被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也不等杨豁吩咐,就主动上前接了她手上的棉被。
  佘应景冲他笑笑,轻声道:“谢谢。”
  她的笑容却看得拾儿一呆,不自觉地回头望向杨豁。想不到只能算是清秀之姿的佘应景,笑容却是这般美丽,看来主子会喜欢上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不用客气……”被杨豁一瞪,拾儿立刻醒转过来,却是连话也说不连贯了。呵!他不过是得了佘应景客气的一笑而已,主子用得着如此瞪他吗?
  佘应景没有发现杨豁跟杨拾儿这边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已放在常季程身上。
  这人一开始找到她佘家,并说出那秘密的时候,她确实是惊讶万分,没想到自家守了一百多年的秘密,竟然会有外人知道。后来常季程在北京开了小小食店,日日送来将军生前最喜爱的清炒豆芽和辣椒面儿裹盐豆腐,整整一年,她才确认常季程确实没有恶意,只是也无意与此人有过多的深交,毕竟那秘密要是不小心泄露,一百多年来的守护,将会功亏一篑。
  没想到,常季程不仅不怪她平时的无礼,反而在她遇难时尽力相救,如果不是他的缘故,杨豁也不会到监牢探视,最终救她出来……
  佘应景心里感激,但天生内敛的性子,却只能让她望着恩人,深深福拜下去,嘴里仍然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来。
  第5章(2)
  常季程一改以往棺材脸,脸上那抹笑意虽然僵硬,却是货真价实的高兴。他见佘应景对他下拜,急忙扶住了她,道:“佘姑娘不必多礼……”跟佘应景一样,心里塞满了许多话,此刻却完全说不出来。
  佘应景既然没拜下去,也没有强求。她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写满感激。吸了一口气,她缓缓道:“佘应景代表佘家,感谢常伯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常伯,应景将会是佘家的大罪人……”
  常季程听到她的话,眼睛红了一下。当初之所以一直留在北京没有离开,除去跟佘家同样的目的之外,还有就是敬佩佘家的大义之举。难能可贵的是,佘家的侠义,竟能一辈辈传下来,到如今佘应景的身上,仍然没有丝毫更改。
  他万分庆幸,不仅救下了佘应景守护的双墓,也救下了佘应景。
  “哎,佘姑娘,你怎么只感激常老板,不感激我家公子?”拾儿见佘应景跟常季程在那边酸来酸去,不禁为主子打抱不平。也不想想,她刚才抱在怀里的棉被还是爷让送去的呢,那常季程不过只是动动嘴皮子,真正出钱出力的,可是他家主子——
  想到这里,拾儿偷偷看了杨豁一眼,却发现杨豁并无不悦之色,反而笑嘻嘻地望着佘应景和常季程。
  佘应景转过脸来,终于望向杨豁,苍白的脸上似乎红了一红。她目光沉静,犹豫片刻,正准备开口,杨豁却挥手道:“谢不谢的,也不过是一句话。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行了。”说完,他又说常季程笑道:“大冷天的,咱们还是快些上车,回去给应景换身衣服,再找个大夫来好好瞧瞧。”
  他这话本是没错,但从他嘴里自然之极喊出的“应景”二字,却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都吃惊地朝他看去。
  拾儿心里惊讶,却很快收敛表情,笑着回应“好咧”,然后率先抱着棉被上了马车。
  佘应景仍是静静地看了杨豁片刻,突然省悟,自己跟眼前这人的关系,从昨天开始,就再不是陌生人那样简单了……
  她脸孔又是一红,却故意装作没发觉杨豁称呼的改变,什么也没说,跟着拾儿上了马车。
  只有常季程听了以后,盯着杨豁,神色渐渐凝重。他走到杨豁身边,压低声音:“既然佘姑娘出来了,你的那个提议,是不是可以就此放弃了?”
  昨天杨豁跟他说,为了救佘应景,不得不对外宣称佘应景是他杨豁的未婚妻子。常季程听了以后就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蹊跷,只是当时救人心切,又听说佘应景自己也同意,便没有反对。可现在听见杨豁直呼佘应景的闺名,“不妥”的想法又冒了出来,心里更是有所怀疑。杨豁的能力他很清楚,什么成了他的未婚妻才能顺利施救应景的话,根本不足以为信。
  可是想来想去,又想不通杨豁一定要佘应景的理由……他微微皱眉,心下一片担忧。杨豁要佘家的秘密,线索他给了,却不知杨豁到底有没有参透;要是杨豁真的弄清楚佘家的秘密,要娶佘应景之举,无疑是揽祸上身。
  杨豁听见常季程的话,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常老板,这就是我跟应景之间的事了,不劳您挂心。”像是挑衅般,他故意加重了“应景”二字,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拾儿在车上虽然听不见杨豁跟常季程之间说了什么,但杨豁神采飞扬的模样却令他真的有些吃惊。杨豁笑的时候很多,像此时心情极好的样子,却非常少见。
  是因为佘应景吗?拾儿若有所悟,不禁转头看了佘应景一眼,她垂目望着自己的脚尖,脸上表情仍是淡淡的。拾儿忽然有些担心……他怎么觉着,这佘应景的心里,似乎没怎么看重爷呢?
  常季程最后一个上的马车。他心里也担心,只是他担心的事,跟拾儿完全相反。
  生意场上,谁不知道杨豁是只成了精的狐狸,除了没有亲自当官,他手里的钱,以及他能用钱买到的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没有夸大其词。
  这样的人,如果想成亲,妻妾成群是理所当然,他却一直独身。现在杨豁愿意娶佘应景?
  常季程叹一口气。
  虽然可能性极低,他还是希望,杨豁娶佘应景的目的,仅仅是由于杨豁喜欢上了佘应景。
  没想到佘应景出了监牢,第一放在心上的,还是佘家后院的那两座坟墓。
  途经佘家的时候,佘应景突然叫了停。下了马车,她走到自家门前,入眼是满地狼藉。看着乱得一塌糊涂的家,她没有一丝恼怒愤恨。扫帚依然放在老地方,没有动过,佘应景拿在手上,转身走到后院。
  这几天下了两场大雪,墓上积了厚厚的白雪,佘应景细心地扫了去,又将院子的雪扫到一角,这才擦了擦微微冒汗的额头,露出淡淡笑意。
  杨豁眯起眼,眼内的恼意一闪而过。他没有出声干涉,只是又一次对墓中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佘家那么多辈的祖先,包括佘应景的父母,都埋在城外,如果只是出于孝道,她为什么单单只对这两墓特殊?
  看佘应景放下扫帚,杨豁才一笑迎了上去,“应景,你这里也乱得很,不如跟我回府,我请大夫开个方子,你好好调养调养。等我找人将这里收拾好之后,你再回来住也行。”他知道佘应景不可能答应长久留在杨府,所以也将话一次说完,省得她拒绝。
  佘应景还是犹豫了一下,“杨公子……”
  杨豁牵了她的手,直接往马车走,“你这称呼也未免太生疏了些。叫我行之吧,这是我的字。”
  佘应景呆了,被杨豁拉了好几步才红着脸微微挣扎,“你先放开我!”这个杨豁!以前就觉得他不是个依常理行事的人,现在才知,他不仅不依常理,还霸道无礼!
  杨豁回头,挑了挑眉,却还是依佘应景所说,放开她的纤细皓腕。他一手扶着马车,脸上带着不容分说要她上车的表情。佘应景无可奈何,又不甘就此示弱,只能抿着嘴睨看杨豁,尽管如此,杨豁还是觉得现在的佘应景比以前那个一脸冷淡毫无表情的佘应景要好得多。所以他也放柔了眼神,笑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又虚弱又疲惫,怎么可能住在这四面透风的房子里。如果你要扫墓,每天从府里过来也是一样,我又不会拦着你。”
  默默站在一旁的常季程听了杨豁的话,也不得不承认杨豁确实很会抓住别人的弱点,所以能轻易说服别人。
  果然,佘应景犹豫片刻后,还是听从了杨豁的话,再次登上马车。
  常季程走到杨豁身边,脸色有些不悦,“杨老板,我这就回店里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佘姑娘到贵府盘桓两日后,能回到佘家居住,毕竟从名分上讲,她现在只是杨府的客人。”
  杨豁知他担心的是什么,点头微笑,笑意却未传达到眼内,“杨某知道,常老板无须担心。”
  常季程暗自叹息,转头望着车上的佘应景,却没说什么。也许他的担忧是多余的,毕竟佘应景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杨豁算计的……
  看着杨豁主仆带着佘应景离开,常季程眉头深蹙地望着大小二墓,叹道:“袁将军,佘义士,这个杨豁的出现,究竟是灾祸,还是转机?”心头沉甸甸的,而静默不语的双墓也根本不可能告诉他答案。常季程闭起了眼……一百五十一年了,其实这秘密早该公诸于世,当年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英雄,早该洗去这一身沉冤……
  第6章(1)
  虽然杨豁非常不满常季程对他诸多猜忌,但他心里知道,佘应景这个未婚妻子,确是他“骗”来的,常季程的怀疑不无道理。奇怪的是,当初他提出娶佘应景,本是冲动的成分居多,然而真正将她留在身边了,才发现自己对当初的一时冲动根本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而且他也越来越了解,佘应景冷漠的表情,其实只是她的一层保护色,她也会笑,虽然那笑容弥足珍贵。看着原本连说话都谨慎小心的佘应景慢慢学会对他微笑,看着她偶尔露出来的羞涩表情,还有听他讲起外面的奇闻异事时,认真倾听的模样,杨豁的心里就会出现一种异动,特别是想到能让佘应景露出真实面貌只有他一人的时候,那种夹杂着些许得意的喜悦情绪,分外明显。
  不那么忙的时候,杨豁总会抽出时间陪佘应景去佘家后院扫墓,有时会在那里遇到常季程,而常季程的表情总是意料之中的担忧。杨豁只当没看见,同样会笑着跟常季程寒暄,然而等佘应景一扫完墓,却会立刻拉了她走人。
  墓下之人的身份,他仍然很好奇。常季程给他的“听雨”卷轴,他独处的时候,也拿出来观看,可惜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懂这个所谓的线索,到底代表什么。
  这日,杨豁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急忙翻身坐起喊来拾儿,问:“应景呢?”
  平时她总是天刚亮就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扫墓。杨豁暗恼自己昨晚看账本看得太晚,早上竟然没能自动醒转。
  拾儿见他醒了,脖子一缩,活像只见到猫的老鼠。
  “爷您醒了?我这就让人给您打水来漱洗……”
  拾儿的笑容一看就有古怪,杨豁不理会他的闪烁其词,再次不耐地追问:“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是不是一个人回佘家了?”
  拾儿见躲不过,只得老老实实回答:“佘姑娘去扫墓了。”
  果然不出所料。杨豁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知道急也急不了,便懒洋洋掀开被子,抓起衣服自己穿戴起来。
  拾儿吁了口气,也不敢就此露出轻松的表情,把头埋得低低地上去帮杨豁穿衣。
  “为什么不叫我?”
  杨豁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恼怒,可拾儿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不高兴,但这件事错又不在他,都是主子自己起不来床,“我倒是想叫您来着,可佘姑娘不让,叫我别扰了您睡眠。”而且扫墓而已,哪里用得着爷每次都跟着,有马车接送就足够了。
  杨豁哼了一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下去。想了片刻后,他问:“白先生那里可有回话来?”上次让拾儿去送了信后,便一直没得到明确的回音。通常情况下,他都不会去麻烦那位亦师亦友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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