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晓无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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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挂了电话，蓝正诚忍不住地对着荆浯猜道：“戴家有意西城的三十号地块？”虽是疑问的语气，倒是说得肯定。
荆浯猜疲惫地点点头，道：“没事，估计今晚之前详细的限制会出台，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戴家还有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就怕他没有资格。”蓝正诚接了句。不过，见荆浯猜闭上了眼睛，蓝正诚知道荆浯猜怕是没有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
蓝正诚换了个话题道：“要是晓晓知道你这么做，不知她会是什么反应？”
貌似无意的开头，荆浯猜的眼睛倒是睁开了，直直盯着蓝正诚道：“什么意思？”
蓝正诚微笑了下，道：“你不觉得这样是在利用晓晓和张家之间的感情？或者说是利用晓晓吗？”
荆浯猜睁开眼睛，看着蓝正诚，突然轻笑道：“正诚，你怎么想到这些？是不是…”荆浯猜顿了下，突然威严道，“正诚，我不希望和晓晓 之间再有误会，你也好自为之！”
蓝正诚听荆浯猜这么说，倒是微微一怔，脸色苍白了几分，对着荆浯猜颤声道：“浯猜，你终是不信我！”
荆浯猜看着蓝正诚，揉了揉额头，淡淡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想把话说开罢了。”
蓝正诚不接话，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突然，荆浯猜开口道：“正诚，不用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果你有什么事，尽可以对我讲，我还是你这个城市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见蓝正诚不答话，荆浯猜接着道，“刚刚好像有人拍照，你去查一下。”
蓝正诚点点头，带上了房门，荆浯猜看着蓝正诚出去，拿起手机，按了一长串号码，盯着屏幕很久，终究是没有拨出去，荆浯猜把手机放在 一边，又合眼休息了会儿。
果然到了下午，西城三十号地块，房地产公司竞标的资质已经全部出台，要求：一级房产商，单次发面积达到一百万平方米的开发商，有良 好的业务水平及相当的开发资历，并且要求首付达到百分之五十，另外百分之五十需在余下两个月中付清。
此种要求一出，房产界一片沸腾，本来雄心想拿下这块地的开发商，看着这样近乎苛刻的条件，望而却步。本来对于要求单次开发过一百万 平米的开发商，这样的条件就是很苛刻，毕竟开发商开发过总共达到一百万平方米的多，但是单次开发超过一百万平方米的少。
但这一条件，入围的便只有猜诚集团，同庄家及霍家共同出资承办的一个新锐地产及另外几家拥有国资和外资背景的大型房产集团。而对于 提出的首付达到百分之五十，也让房地产公司异常头痛。
因为西城三十号地块达到三十万平方米，以起拍价计算就是就是九十六亿，不谈拿下房子后的一些费用，光光是那地的钱一次性付清就是四 十八亿，而在两月内需要付清余下的款项，就是说，一个地产企业在两月内要拿出一百多亿来。
当然，对于一个大型的地产集团来讲，这些钱不能算作是什么，毕竟一个地产集团的账面上只有十个亿的话，只能小打小闹，折腾不出浪花 来。只是这样的做法太过于打破常规。
一般地产的运作方式是：首付在政策最松的时候，只要两千万，其他全部是贷款，吃银行用银行，一期开发到中间的时候，五证不全就开始 接受预定，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也已经成为一种潜规则。
但是这么较真的要求房产商付清这么多比例的资金，实属罕见，就算国八条出台之后，也不过是要求地产商那地首付百分之三十罢了，这样 的高分比，高风险，实属罕见的了，只有真的没有办法急需这块地，或者真的资金雄厚的开发商，不然一般的开发商不会这么做。
因为起拍价三万二一平米，也已经是一个高开的价位了，就是这么一排除下来，投了标书的很多，但是筛选下来，最有竞争力的也就是猜诚 集团和新锐地产。
为此业界对于这样的竞标条件产生了极大的质疑，媒体最后也介入了，政府也做样子出来澄清了下大众的猜疑，只是政府并没有更改竞标条 件。不过，业界和媒体依旧是热闹了一阵，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在媒体的炒作和一些具有煽动意味明显受人操控的帖子频频出现在网络的时候，猜诚集团一如既往地保持缄默，但是自从投了标书之后，猜 诚集团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的灯就经常通宵地开着。
公开招标的前一天晚上九点，猜诚集团顶楼的灯依然亮着，大家反复确认者手中的数据，桌上是一杯杯已经冷却的咖啡，秘书Lily趁着大家开会 的当口，利用职务之便，随意地进出，无意中打翻了一杯咖啡，Ｌｉｌｙ小心翼翼地擦拭，连声道歉，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荆浯猜的电脑屏幕上 瞄去。
荆浯猜像是发现了般，及时合上电脑，对着一众高层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明天竞标之后，大家就放几天假轻松轻松。”
一众高层听后，脸上露出高兴地表情，一时间会议室里德气氛活跃了起来。
见着大家闹了一阵，荆浯猜揉了下额头，难掩疲倦，对着高层道：“今晚，就到这吧！”高层站起来告辞，鱼贯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荆浯猜突然在身后道：“标底千万不要泄露出去。”高层连声称是。
荆浯猜点了点头，Ｌｉｌｙ也随着他们端着盘子跟在后面，看着Ｌｉｌｙ走出大门，荆浯猜和蓝正诚对视一眼，眼里尽是了然。
不一会儿，Ｌｉｌｙ再次端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进来，蓝正诚拿起面前的咖啡浅啜了一口，放下杯子，对着Ｌｉｌｙ道：“这几天也晚了， 你也回去吧。”
Ｌｉｌｙ点点头，听着门外办公室的一阵西索声后，紧接着是电梯“叮”地声音，蓝正诚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四处看了下，走过来，对着 荆浯猜道：“她估计去报信了。”蓝正诚慵懒地斜靠在椅子内，喝着咖啡，两只眼睛中冒出精光，像是等待狩猎的豹子般。
荆浯猜也顺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想压一下刚刚就开始的隐痛，杯子还没到嘴边，蓝正诚的手就拍了上来，道：“干嘛呢？”
荆浯猜手微微一颤，低语道：“哦…我忘了。”借着灯光，手背上赫然是几个稀疏的针孔，在灯关的作用下，显得更是蓝黄蓝黄的。荆浯 猜没有回答蓝正诚的问题，只是左手下意识地抚着胃部，想让开始叫嚣的胃部安静些，刚刚的闷痛现在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蓝正诚看着他的动作，暗骂一声：该死。都忘了，这几天，他的胃一直不是很舒服，这几天一直在靠打点滴支撑，今天居然开会开得忘了 好好吃晚饭了。工作餐在高档，也不过是盒饭罢了，荆浯猜的胃需要长时间的食物上的调养和充足的休息。
蓝正诚见荆浯猜低着头，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手在胃部打着圈，就问道：“我让许姨为你熬点粥，晓晓还在等着呢。”
荆浯猜摇摇头，揉了揉眉心，带着点无力道：“不用，许姨年纪也大了，忍过这阵就好，没事。”说着，荆浯猜略略提了提精神，对着蓝 正诚道：“Ｌｉｌｙ肯定会把消息放出去，马上回去之后，把那份真的标底打出来，明天一早交到国土资源局备案，十点到北京饭店Ｅ楼的会议 厅，然后下午三点在盘古大观召开新闻发布会，赶在所有报纸复刊之前把消息放出去。然后与娱乐版做个联系，那个水仙养着，也要用一下。中 午在北京饭店Ｃ座谭家厅设宴，找个安静点的包间，方便聊天。”
蓝正诚在一边点着头，对着荆浯猜道：“你放心，这些我都会办妥的。”
荆浯猜撑着椅子的扶手，对着蓝正诚道：“算了，今天去我那吧。”
蓝正诚点点头，没有异议。
见荆浯猜明显地倦怠已经遮掩不住，蓝正诚叹了口气，帮着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等着收拾完了，走过来，对着额闭目养神地，脸色泛白的 荆浯猜道：“东西都收好了，要不，我们回吧？”
荆浯猜点点头，扶着椅子的扶手，就想站起来，无奈，腿里虚软地厉害，愣是没站住，往椅子中软去，蓝正诚阻住了下坠得过快的趋势， 慢慢把荆浯猜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荆浯猜刚一坐下，刚刚胃里有些偃旗息鼓的疼痛像是卷土重来般在那里纠结得厉害，荆浯猜握手成拳抵着胃部低着头，轻轻地深呼吸以此 减轻胃里的疼痛感和灼烧感。
蓝正诚在一旁扶着荆浯猜，急道：“喊杨医师去家里吧？”
荆浯猜摇摇头，握住蓝正诚的胳膊道：“不用，空腹引起疼痛是正常的。”
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出荆浯猜掌心的滚烫温度，蓝正诚用手背在荆浯猜的额头试了下，肯定道：“浯猜，你在发烧，我马上通知杨医师。”
荆浯猜听蓝正诚这么说，不管胃里的疼痛和晕眩，费劲力气抓住蓝正诚的手，坚决道：“不行，你把药给我就好。”
蓝正诚看着他，疑虑道：“为什么？”
“杨医师有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已，毕竟他是杨家的人。”荆浯猜言尽于此，疲累得软倒在椅子里，头偏向一片，似是晕眩得连眼睛都睁不 开，一只手横搁在上腹部，带着急促的呼吸，甚至在白皙的面容下可以看到绿色的青筋，汗再也控制不住顺着一边滑下，没有声息地滑下，似是 在带走荆浯猜的生命力。
蓝正诚看着眼前这个脆弱地似是要随时晕过去的荆浯猜，想着他刚刚的话，心像千年寒潭般冰冷，在荆浯猜的心中到底几个人是可以相信 的。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即是一瞬。
蓝正诚对着荆浯猜慢慢斟酌道：“浯猜，我想你可以试着去相信，毕竟杨医师和我们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不知是疼痛，还是其他，荆浯猜突然对着蓝正诚嗤笑道：“难道你是让我再去赌一次吗？正诚，我没有那个时间，这起案子也只能万无一 失，我不想再有什么变数。”
听着荆浯猜这样的坚决，蓝正诚的脸色一寸一寸苍白下去，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扶着荆浯猜上了汽车。
电梯里，蓝正诚突然对着荆浯猜道：“浯猜，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回去，反正我也没有见过标底，你应该放心。”
荆浯猜本来就在抵抗者胃中一阵一阵的闷痛，隐隐泛着恶心，听蓝正诚这么说，更是闹心，胃里一阵激痛，按着胃部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背心的虚汗更是下得厉害，荆浯猜深吸了口气，略显烦躁道：“正诚，我没有不信你，你不要多想。”
荆浯猜说到这，突然被胃中的激痛逼得说不下去了，只是看着蓝正诚的眼中全是信任，蓝正诚微微一怔，上前扶住荆浯猜道：“浯猜，我 ……”这时电梯到了，晓晓和许姨迎了出来。
荆浯猜轻轻按了下蓝正诚的手背，地不可闻地快速道：“不用讲，我都明白。”
荆浯猜坐在沙发上，看着晓晓得知自己发烧忙前忙后，端茶递水送药的，胃里的揪痛也似好了许多，心里像是有一道暖流滑过。
见他吃了点汤水，接着吃了药，晓晓也做到了荆浯猜的身边，往他身上靠去，把自己的脸在荆浯猜的大衣上蹭着，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好 久的小猫般，总算看见了主人似地兴奋。
晓晓偎在荆浯猜的怀里喃喃道：“你总算回来了。”
这几天晓晓虽然是越来越依赖荆浯猜，也时常有亲昵的动作，但是这样的倒也是少见，荆浯猜把晓晓稍稍拉开，低语道：“外面衣服，一 天了，脏，乖，我去换件衣服。”
荆浯猜撑着扶手就想起来，晓晓突然拉住荆浯猜，欲言又止。荆浯猜本就发着烧，浑身无力，被晓晓这样一拉，差点站不住，蓝正诚看着 这样的情况已经作势要站起，荆浯猜用眼神制止。
荆浯猜顺势又靠在沙发上，脸上的宠溺淡去了些，对着晓晓道：“有什么就说…吧”拖着的尾音，带着些无奈和无力的辛酸。
晓晓的心微微一颤，依旧是吸了口气，对着荆浯猜道：“浯猜，戴梓岑说……说想和股那…明天的地，如果你有意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过 来和你谈。”晓晓一口气讲完，看着荆浯猜。
荆浯猜揉了下额头，隐隐的倦怠难掩，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只是低头，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不甘，还有寂灭的虚无，对着 晓晓轻笑道：“晓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晓晓想了下，稍作犹豫，点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不想…”再荆浯猜的眼神鼓励下，晓晓继续道，“再欠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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