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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寒月映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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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会很有耐心地教会她!
  这一生,他无法再放开她。
  “嫣儿,你说,如果我依着她对我这份特别的依恋之心留下她,那么,我与她是否犹有转机?”他思量着问。
  “也许吧!”掩去眸中的哀戚,她回道。
  他一扫霾,露出欣喜的微笑,一时情难自禁,感激地拥抱了她一下。“你真是朵可人的解语花。谢谢你,嫣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后,他放开她,奔回屋内,未曾留意在他转身之后,泪雾漫上眼眶的语嫣。
  唐逸农幽深地望住她,良久,低叹了声。“你这是何苦?”
  明明无法断情,又为何要故作潇洒,成全了他,却苦了自己?
  他一点也不希望她太善解人意,因为这样的她,总是亏待自己,让自己受伤,也让他心痛!
  “又让你逮到机会了,尽量嘲笑吧!”她别开脸,黑暗中,两颗清泪悄悄流下。
  一贯的嘲谑并没有出现,他双手轻轻搭上她挺得僵直的肩。“别武装自己,想哭就哭出声来吧!”
  她再也压抑不住,紧咬着不放的唇松了开来,逸出低低泣语。“你——肩膀借一下。”
  靠在他怀中,颗颗断肠泪跌落下来。
  心,好痛、好痛,碎成片片。
  “真的,我只想让他快乐,其它的,我不在乎……”
  他默默无语,张臂轻拥她,黯然神伤。
  她的感觉,他懂,他与她,有着同样的痛。在心爱的人面前,强作无谓,背过身后,伤口独自舔舐。
  闭上幽戚的眼,怀中女孩一颗又一颗清泪,将他泛起疼意的心淹没。
  回到房内,映蝶才正要将衣服穿上,可见之前她也用了好长一段时间发呆。
  看来,有困扰的并不只是他,对吧?
  “想去哪?”他一步步走近她。
  虽然尚未有所行动,他就是看出她有离去之意。
  “我不再欠你什么了。”是走是留,他无权过问。
  “是吗?”缩短距离,两人近在咫尺,独特的男性气息再一次缠上她未自迷雾中逃脱的心。“我一再地告诉你,你并不欠我什么,但你依然用了你的方式来诠释——一种最伤人的方式!如果你真想在我们之间论断什么,好,由我来告诉你!
  “是的,你是欠我,这笔债,没到你用尽这一生都还不完!两回的救命之恩,并不算什么,差点命丧你手,我也不在意,但是蝶儿,这一切的一切,背后所蕴藏的深情,不是任何有形无形的事物所能比拟的,你晓不晓得?我请问你,这一片痴绝之心,你该如何去还?就凭一夜缠绵吗?这一夜过后呢?你知道你带给我的是什么吗?是无止尽的痛苦!是让我一生活在悲恨当中!我再请问你,这到底算是补偿还是更深的伤害?”
  “你——”她哑了声,无言以对。
  他从来不会去向她计较什么,真受了苦,也只会往腹里吞,头一回,他将累累的伤痕一一剖开,鲜血淋漓的摊在她面前,她竟觉得好心酸。
  “你想偿还一切,好,我成全你;你想用这种方式,也可以!但是蝶儿,你真的认为,这一夜过后,你我便已两不相欠了吗?”
  “我……”她答不上话。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的想法有多可笑,她怎会以为,区区一夜,便足以抵偿他拿生命去诠释的一切?
  “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呢?”只要能让他好过些,她会依他。
  “留下来。”抬起的手,流连在他珍爱万般的娇容上。“我知道我无法永远留住你,那么,既然你的一生不是我的,就给我几个月,让我完完全全地拥有你,之后,我便能释怀地放你展翅高飞,不再有遗憾地忘了你。”
  这是很冒险的赌注,赢了,是上苍怜他,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这样,你便能不再有怨?”她凝思地问。
  “是的。”
  “好。”她没有迟疑地点头。
  轻吁了口气,他收拢双臂,将她纳入怀中,唇依向她。“今夜,你是我的。”
  柔情万千的吻,辗转爱怜着她,攫取她口中的诱人甜蜜。他低吟一声,吻得更深入,缠绕的唇舌,难舍难分。
  柔软的床铺迎接着两具火热交缠的身躯,他没再等待,褪去她的罗衫,也让她褪去他的。双手游移在白玉无瑕的娇胴上,有如采蜜蜂儿的唇舌,渴切地汲取她的美好,粉红的蓓蕾,在有情人儿的爱怜下,娇艳宛如盛开的红梅。
  她低低轻吟。
  “你令我疯狂!”天,他真的沈沦了!
  两个初尝情滋味的人,恣意浮沈于爱欲情潮中。
  轻颤的香乳,似在邀他承欢。他没有犹豫地覆上它,轻揉慢捻,挑出更烈的火焰狂烧——
  她意识迷眩,除了攀住他、将身子更迎向他、大胆地要求更深的欢愉外,她已无法可想。
  “噢,天,你——”她的热情令他失控。
  火热的欲望探寻着柔软的宣泄处,深深埋入,她同时以不亚于他的热情响应他,雪白修长的玉腿缠住他,配合着他销魂狂野的激情节奏。
  深入悸动的欲望,一次次探入更深的甜美幽谷,将两情欢爱的愉悦推到极致,她忘我地吟叫出声,不自觉地扣紧他肩膀,指尖深深陷入——
  他闷哼了声,以更为紧密有力的频律,燃烈狂爱欢情,冲淡那微不足道的痛楚。
  直到娇弱的身躯再也承载不了更多的极乐狂欢,他释放了一切——包括他最真、最深、最无悔的浓情痴爱。
  第八章
  映蝶依着自己的承诺,让自己完完整整地属于唐逸幽,两人出双入对,形影相随。
  白天,一同上药堂,陪着他忙碌,夜里回到房内,便是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
  他把握任何能与她共处的时间,就像他一开始说的那样,努力掬取有限的缠绵,补足了满怀空虚幽凄,他就能一生无憾,并且忘掉她。
  总之,有唐逸幽的地方,一定找得到映蝶,而有映蝶的地方,当然也少不了唐逸幽,就连济世堂的几名伙计,背地里都已暗称她“唐夫人”了,面对这些,映蝶也只是淡然抿唇,不多说什么。
  如果这似真似假的梦幻能够安慰他,那便由他去吧!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转眼间,月余的时间已过——
  寒月当空,星儿满缀,柔风似蝶轻栖。
  唐逸幽靠坐床头,怀中佳人体态慵懒。映蝶偏着头靠在他肩上,未着寸缕的光滑玉背贴靠在他胸膛上。
  “蝶儿。”他沈醉地低唤,轻吻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她明眸经合,任他去亲个够。
  大手轻滑向她平坦的小腹。“你说,我们这样夜夜不虚度,会不会有孕?”
  此言一出,她神色微僵了下。“我没怀孕。”
  他是大夫,她有没有怀孕,他当然不会不清楚。
  顿了顿,他语带试探地又道:“我是指,如果有机会——”
  “抛开你脑中的想法,我不会让它成真的。”
  唐逸幽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你并不乐意孕育我的子嗣?”
  “愿意的人很多,但不会是我。”既然不可能天长地久,便没必要再去弄出一个孩子来让他们更加纠缠不清。
  “我却只希望是你。”
  “那你最好有绝子绝孙的心理准备。”
  够伤人了,是吧?
  一抹苦笑隐于唇角。
  都一个多月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还不足以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眷恋吗?如此缱绻如醉的日子,她如何能把持自己的心涟漪不兴?
  真不愧是冷情杀手寒月,她够冷酷!
  有时想想,利用欲望来迷惑一名女人,还真是有点让人唾弃,他一生光明磊落,偏偏却碰上她,太君子风范只会让自己有更多心碎的机会,于是他抛开所有不必要的顾忌,生平第一回不去管道德的问题,也不想太光风霁月,他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为自己的爱情努力。
  他在玩火,这他也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孤注一掷地赌下所有,他再无回头的机会,只能衷心祈求上苍见怜,否则,往后漫漫岁月若无她相伴,他真的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低低叹息了声,他的唇移向她纤美的颈子,轻轻啄吻,顺着细致的曲线,滑向纤肩,再往后移。“蝶儿、蝶儿……人如其名,你是我抓不住的蝶,徜徉天际中,不为谁而停留……”温存的吻,落在某一定点。“你肩后有道蝶形胎记,你晓得吗?”
  她模糊地点了一下头。“小时候娘好像说过。”这也是她名字的由来。“我想长大之后应该模糊了吧。”
  “不,它非常清楚,好美、好美……”他沈醉地轻吻它,静止的手往下移动,循至幽密诱人的幽谷,轻轻拨弄起来。
  映蝶轻喘了声。他愈来愈没君子风范了,说偷袭就偷袭!
  紧缩轻颤的反应,说明了她的悸动,沁出的蜜汁是对他的回应。他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深深探入——
  “啊!”她失声惊喊。
  感受到她的渴切,他没让她失望,阵阵有力的冲刺,将她所需要的欢愉给她。
  难耐的娇吟,听在他耳中,是最磨人的考验,他咬紧牙关,压下自身的需求,只想让映蝶充分得到满足。
  浓重的喘息低回耳畔,映蝶听到了。
  她微偏过头,望见他压抑的容颜。
  这傻瓜!他总是以她为第一考量,从来不会去顾虑自己,在男女情事上也是这样,只会付出,却不曾要求她回报。
  她心领神会地笑了,轻巧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搂住他的颈子,送上火热的一吻。
  灵巧的丁香如一条滑溜的小蛇,探入他口中,密密实实地缠上他,挑动狂野热烈的原始情焰——
  “噢,天!蝶儿——”他现在是一团火——想将她焚化成灰、融入他血液之中的熊熊烈火!
  两人身子贴得这么密,他悸动的欲望正抵着她女性的柔软,他随时都会失控!
  没等他要求,她主动迎身向他,让他深深滑入她体内,以她的温暖包裹住他濒临爆发的灼热欲望。
  他倒抽了口气,在她轻巧的移动下,千般思绪全炸成粉屑,他扣紧她的娇躯,与她一道深猛狂切的律动,勾魂摄魄的云雨欢情,舞出恒古痴狂的情爱韵曲——
  微低下头,他含住眼前颤动的诱人乳尖,轻巧地吮啮,阵阵战栗情潮,传遍四肢百骸,她头微往后仰,朱唇逸出娇喃轻吟,不断往前推进,回应他炽烈的探索,迎向不可思议的极致狂乐。
  掬取了足够的刻骨铭心,他在最深层的冲刺中,将一道暖流深深植入她体内——
  将头靠在他肩上,映蝶虚弱无力地闭上眼。
  “舍不得离开吗?”他拥住她,轻笑。
  映蝶不答,仍是搂着他的脖子。
  她喜欢这种与他合而为一的感觉,就像他们已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等等!她怎会有这种想法?她随时都准备离去的,不是吗?依恋之情根本不可能会有。可是在每回欢爱过后,她却真的舍不得他离开,她真真切切地留恋着他们彼此相属的感觉……
  难道她真的动了心?
  唐逸幽见她沉默,以为她是累得无力说话。
  “很累是不是?”他心疼地抱她在一旁躺下,正欲起身倒杯水给她,她突然反手拉住他。
  “别走。”盈盈水眸瞅住他。
  他轻轻笑了。“好,我不走。”
  伸手拉过被子想替她盖上,遗落在凌乱被褥中的物品却吸住他的目光,他顺手拾起。
  那是一方未及半个巴掌大的圆形琼玉,厚度约莫只比锁片厚一点,若澄灵澈,上头列出一只雌鸳鸯,窗口射入的月光透过雕镂精细的玉佩投射地面,印出一道鸳鸯影。
  他与映蝶如此亲密,当然知道这玉佩她一直随身佩戴。
  “它跟着你很久了吗?”
  “十多年了。”那是她谷家的传家物,本为一对,世代只传长子及长媳。雄鸳鸯大哥从小便佩在身上,另一只雌鸳鸯,本当由娘亲传给长媳,但是惨剧发生之时,娘在危急当口将雌鸳鸯匆匆交给了她,若她能幸存下来,这玉鸳鸯便是他们兄妹相认唯一的凭借。
  唐逸幽将它收入掌中,低问:“将它送给我,可以吗?”
  人人见他俩恩爱逾常,只有他才知道,他从不曾真正拥有过她,心灵的某个角落仍冀盼着,若能得到她贴身之物,便有如得到了某部分的她;往后,纵使留不住人,也有这么一项事物,证明她曾在他的生命中伫足过。漫漫相思,唯有它可供依凭。
  映蝶看了他一眼,轻叹,点了一下头。
  他不晓得这玉佩对她的重要性,她也不打算说,对他,她没有给不起的东西。兄长现今何在?又是否还活着?她完全一无所知,人海茫茫,她亦无处寻之,再加上唐逸幽并不轻易向她要求什么,她舍不得拒绝他,这玉鸳鸯他若想要,那就给他吧!
  他幽幽沉沉地叹息,在她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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