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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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周芷清怎么想,她没有反驳的余地,严真瑞将她兜头裹了,风驰电掣般又回了王府。周芷清连骂都懒得骂了。他整个一疯子。闹出这么大动静,她丢人事小,他自己不嫌丢脸面?将来众将士一说起他的姬妾就是那个被他丢进红帐的女人……
他要不要脸啊?
不过那是他的事,她管不着。
回到王府,周芷清又被丢回了后殿。他摔门去了,周芷清的两条手臂可还那么吊着。她气恨难言,却又毫无办法。只能躺在床上装死。半晌,有人轻敲门,问:“周姑娘在么?”
周芷清心道:不在。
可听着声音熟悉。知道是仙芝,便打起精神道:“是仙芝姐姐么?进来吧,门没关。”
仙芝还是从前的老样子,神情从容。温婉含笑,可那双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的激动。她忙不迭行礼,不等周芷清说话就扑了过来:“周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没受什么苦楚吧?”
周芷清嘶一声,低声惨叫:“是没受什么苦。可你这一捏我这辈子所有的疼都受尽了。”
仙芝忙松手,才发现周芷清的异样,忙抹了抹眼睛道:“太医就在外头。我一时情急,你疼不疼啊?”
周芷清忍着疼:“无妨。太医?”
仙芝也顾不得答话,草草替周芷清安顿了,忙叫太医进来。周芷清有心叫他们近身,可双臂总这么吊着不是个事,既是严真瑞打发来的,她也没必要逞强。
手臂复归原位,两位太医又似模似样的给她诊脉。一个太医似乎是精于跌打损伤的,说了声无妨便退了出去,另一个则抚着胡子,半阖着眼睛,足足诊了小半个时辰。周芷清闷坐无聊,都快要睡着了,他这才起身,道了声“叨扰”,目不斜视,出去开方子。
等仙芝拿了方子过来,周芷清大大吃了一惊,药方就开了一小撂,上面全是补血补气的名贵药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快要死了呢。
周芷清烦躁的甩开药方,道:“拿下去吧。”
左右不由得她做主,她看也白看。
等人都打发走了,仙芝才有机会坐下来和周芷清好好说话。她看周芷清神色不好,也不多问,只轻声说起她走之后的事:“姑娘走后,就有人报给乔管事,说姑娘擅自离府。乔管事将奴婢拘了去,问奴婢到底怎么回事。奴婢一头雾水,哪里知情?乔管事遂将奴婢看管起来,只等王爷回来讯问……”
严真瑞回来连审都没审,就把仙芝放了。说到这个,仙芝对严真瑞是打心眼儿的感激。周芷清却无动于衷。他要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仙芝杀了她才要鄙视并严重瞧不起他呢,但凡他有点脑子也知道,在这府里,她最亲近的也只有一个仙芝,无论如何是不会连累她。
听说仙芝没事,周芷清就没了兴趣,摆手道:“仙芝姐姐,我累了……”
仙芝叹口气,道:“都是我不好,不该扰了你休息,你且歇歇,等我端了药,你喝了药再睡。”
周芷清对着那黑色浓稠的药汁就泛恶心,她捏着鼻子道:“我不喝,我又没毛病。”
仙芝哄她:“天这么冷,你出去折腾这么半天,肯定受了寒,身体是自己的,你再耍脾气也得照顾自己,不然还是你吃亏。”
周芷清没法儿,只好勉强喝了,将被子蒙了头,道:“我睡了。”
仙芝退出去,周芷清才重新坐起来,悄悄下榻,隔着窗纱往外望。外头还有两个侍卫守着,不过人明显少了许多。
什么意思?他不怕她跑了?也对,她爹娘都在他手里呢。
周芷清没见到自己爹娘,宛转的问仙芝,仙芝回道:“周大人和周夫人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不过听说周大小姐也要来了呢。”
周芷清一皱眉,随即想到严真瑞那个人控制欲那么强,自然要把一家人都拿捏在他手里,当下也不说什么。
仙芝也不敢多劝,只哄着她喝药。
周芷清实在不耐烦受这罪,便央着仙芝:“仙芝姐姐,你瞧我这生龙活虎的,前几天受的风寒早好了,这药就别喝了吧,我实在受不了,闻见这药味我就想吐。”
仙芝不说话,只为难的望着周芷清。
周芷清心下一凛,问:“怎么了?”
仙芝温柔的笑笑,道:“没事,姑娘不爱喝就不喝吧。”
她说着果然就把药端了出去,周芷清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说,只道:“服侍姑娘是我的本份,姑娘不喝药,我心里既心疼又无耐。”
话是这么说,等晚间摆饭时却换了另一个丫鬟,不见仙芝。周芷清问她:“仙芝呢?”
那小丫鬟哆嗦着腿,跪着举着药碗道:“请姑娘喝药。”(未完待续)
第168章、收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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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抬手就要打翻药碗,那小丫鬟吓得哇一声哭起来,可哭得再惨绝人寰,还是不忘把药碗放到周芷清打不到的地方,道:“姑娘饶命,奴婢不想死啊。”
一碗药而已,哪里就到了要她命的地步?可她哭的那么真实,不似做伪。
周芷清忽然就冷了心肠,她盯着那药碗,突的笑道:“不就是一碗药嘛,我喝就是了。”当着这小丫鬟的面,喝了个一干二净,那丫鬟不敢说话,托着空药碗灰溜溜的去了。
周芷清闷坐了一会儿,径直出门。侍卫将她拦了,道:“王爷吩咐,周姑娘还是安心养病的好。”
周芷清长吸一口气: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但到底只是平静的道:“我不会乱走,只是想去看看仙芝。”
两个侍卫见她不曾为难人,俱都吁了口气,道:“属下这就去传仙芝。”
仙芝是被抬着来的。
周芷清和她双目对视,很快就扭过了脸。
寂静中,仙芝陪笑道:“奴婢……没事,不过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只是不能再服侍姑娘……”
周芷清啪一下就把桌的上茶壶茶碗都摔到地上去。她还从没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过脾气,可现在想想,从前虽无大恶,但哪一次不是无缘无故的迁怒?真论起来,她是有无尽的理由,可都不是她张口就骂,动手就打的理由。
报应。从前欠下的,如今悉数都要还回来。
她盯着地上的碎片。很有一种暴虐的冲动,可到底还是平心静气的弯下腰去拣。仙芝从未见过她发脾气,一时震住,不敢吭声,半天才嗫喏着道:“姑娘,别拣了,仔细划了手。”
周芷清没应。一片一片将碎片都拣进自己的裙子里。兜着走了两步,却不知道要兜到哪里去,她茫然的一松手。碎片稀里哗啦又都洒了一地。
仙芝不忍猝睹的一闭眼。都说主子们好穷折腾,只当周姑娘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发现,其实能差到哪儿啊?说是她体谅奴才。可还不如不拣呢,这一拣一洒。摔的比从前还碎。
万一洒扫不干净,回头要扎伤了她自己。
周芷清回到自己榻上,对仙芝道:“对不起。”
仙芝一悚,道:“和姑娘没关系。是奴婢自己……”
周芷清似乎没注意到她称呼的变化,只道:“我知道你好心,你善良。但是我不用你服侍,你走吧。”
仙芝自然是走不了的。她苦笑道:“奴婢知道让周姑娘伤了心,罪该万死。其实奴婢自知是个滥好人,这样的性子,早晚害人害己,可是奴婢不后悔,能服侍周姑娘是奴婢和姑娘的缘份,还请姑娘别赶奴婢走。奴婢知道拖了姑娘的后腿,可请周姑娘放心,以后,奴婢……”
周芷清不看她,道:“你性子好不是罪过,你拖不拖我后腿我也不在乎,就这样吧。”
“周姑娘——”仙芝挣扎着要坐起来:“你别撵奴婢走,奴婢是有私心的,周姑娘如今处境艰难,奴婢知道怎么劝都没用,这才不惜使这招苦肉计,只盼着姑娘能够认清形势,别再和王爷对着干。”
跟他对着干?她哪有那资格?
周芷清将视线调转过来,望了仙芝半天,才道:“好,如你所愿。”
晚间严真瑞过来。
周芷清酝酿了半天,还是没动。好在严真瑞似乎一下子打通了人督二脉,和她也不讲什么规矩礼仪,上来就直奔主题。
两人只要一接,周芷清就是刺猬上身,也不管会受到什么惩罚,总之手上和长了刀子一样往他身上招呼。
他到有所顾忌,挠哪儿都成,就是不能挠脸和脖颈,否则便十倍还之。周芷清虽有蛮勇,却不傻,见讨不到便宜,只好改变策略。
这一顿折腾下来,她最先败下阵来,头一阵一阵的晕,整个人躺在汗水里,一闭眼就能死过去。
严真瑞临走前说了一句:“明儿见见你爹吧。”
周芷清动了动,终究体力不济,还是没回应。
严真瑞现在不留宿了,他虽说不怕,可枕边人睡着的是个吃人的霸王花,他也犯怵。谁知道几时她犯病了,真一刀捅了他?
他倒不是怕,男人么,流几滴血也没什么,就周芷清和个小弱鸡似的,算她狠,一刀捅下去,也未必捅得准。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撕了怎么办?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情绪,从前还觉得愤懑,觉得她有眼跟没有一样,待在他身边却和看不见他这人似的。但始终以为,她这一生也只能待在他身边,她的命运、前程、荣辱、富贵,都把握在他的手里。
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逃,而且逃成功了,连永远离开他都差点小她给办成了。
他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但同时也想明白了一点:既然舍不得叫她滚蛋,那就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的不是只她,还有她爹……周品这个人,要说也算个奇才。严真瑞虽然离开京城离开得早,可不代表他对京城的人一无所知。
周品是个什么样的官,他不做评判,说起来,他不是不懂,每回周品朝人开刀,要说那人冤枉,绝对不可能。
确实有几个清流中的硬骨头,那也不是他说灭族就能灭的,还不是得益于父皇的授意?每次搬开几块石头,父皇的国策就能顺利实施好几年。
他只是没想到父皇会这么快就卸磨杀驴。
可不管怎么说,周品是个人才,很显然他不会再跟着父皇,那不如跟了自己。
周芷清的软肋是她的家人,反过来周品的软肋就是他两个女儿。
周芷兰就不用说了,有陈涵正在自己手里呢,周品没什么可担忧的,毕竟那个女儿一向明理温顺,他放心得多。
但周芷清就不同,周品绝对比严真瑞要了解得多,也就更担心得多。
严真瑞已经见过周品了,他这个人最识时务,既得了救命之恩,就没有装糊涂的道理,三言两语,便满口投诚。
严真瑞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要一个人忠诚有很多法子,可对于周品这样的人来说,光是救他的命没用,把周芷清推出去,他势必要比现在诚心得多。(未完待续)
ps:病了,好难受……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更,我先趴一会儿去。
第169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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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很早就被折腾醒了,睁开眼,就对上严真瑞那张俊美却失控的脸。她厌烦的一扭脸,躲过了他的唇。
她一反常态的柔顺,严真瑞却仍然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周芷清从浴桶里出来,腿软的站都站不住。
严真瑞还说风凉话:“你要是身子不适,那就改天再见你爹娘好了。”
周芷清不理他,只慵懒的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湿漉漉的长发。她觉得累,虽说这长发又黑又亮,不失为最漂亮的一个部位,可她厌烦了这种拖累。她用手比划着黑发的长度,心里琢磨:剪到这里挺好的。
她拿着剪子摆弄,看的严真瑞心惊肉跳,他有心跳起来夺过剪子,又怕失手伤了周芷清,只在一旁冷笑道:“周芷清,你以为一把剪刀能做什么?除了亲者痛仇者快,你以为你能翻云覆雨?”
周芷清闻言就是一顿,很想给他一个大白眼,说一句您想多了。她可没想自戗,也没想着用把破剪刀就能捅了他。
周芷清也不说话,把剪刀撂到一旁,往脸上涂涂抹抹。
不得不说,她手艺实在是差,涂了半天,脸上白的白,红的红,薄厚不均,十分惨不忍睹。就是一双秀眉,被她鼓捣的也是一粗一细,一高一低。换件白衣,直接就可以去扮白无常了。
偏周芷清毫无自觉,一点儿没有沮丧,反倒自得其乐。甚至还时不时挑挑眉,嘟嘟嘴,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