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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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像像姐姐对陈涵正那样自称“妾身”,
也不像像仙芝姐妹那样自称“奴婢”,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当自己不是严真瑞的侍妾,也不过聊以自我安慰的当自己不是下贱的奴婢而已。
可也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就将她打回了原形。
周芷清自嘲的想:倒也好,从前她妾身不明,非主非奴,身份着实尴尬。虽说见过了婆婆程贵妃,可她既不是陛下赐婚,又没有名媒正娶,她就是个可笑的存在。
如今倒也算正名了,她就是这王府里再普通不过的奴婢。
罢了,这天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严真瑞没能忽略掉周芷清眼里一闪而逝的怅然和忧伤,但他心如磐石,愣是克制住了收回刚才话头的*。
周芷清很聪明,但就是太聪明了,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可以为所欲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了呢。
别说是她,就是正正经的王妃,也得对他惟命是从。
严真瑞见着周芷清不舒服,他就有一种变态的畅快,就着周芷清的抑郁,严真瑞心情大好,胃口大开,怡然自得的吃完了晚膳。
第084章、惊梦
只能说,周芷清的疗伤能力太强,不这么一盏茶的功夫,她眼里的忧伤散尽,还是那个眉目如画,眼波清澈的周芷清。
倒正对了严真瑞的胃口。女孩子宜喜宜嗔,偶尔闹这么一出,就好像月有圆缺一样,那是情趣,谁也不会喜欢对着一张整日里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的脸。
但周芷清着实不惯做丫头的事。
也难怪,从前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即使家道中落,她也没少了人服侍,由她做奴婢,她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虽然尽力小心谨慎,可从她的动作上看也能看出来青涩生疏。沏个茶,都能把水洒到外面,幸亏她躲得及时,不然就要烫到手了,饶是这样,还是洒了些到身上和脚背上。
看她疼的龇牙咧嘴,严真瑞只能扭了脸叹气。
王府里的丫头没有成千,也有上百,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才被派到各处的,像她这么笨的,早就撵出去了,一个时辰都待不了。
不过看着周芷清浅笑嫣然的托了茶碗过来,一副讨好的模样,严真瑞也发不出火来了。他一边坐着喝茶,一边伸腿道:“捶腿。”
周芷清果然就伏下身替他捶腿。
她娇小玲珑,拳头能有多大劲?而严真瑞长年习武,腿上的肌肉跟石头一样,一拳下去,他感觉和棉花一样,可对于周芷清来说就是个苦力活。
严真瑞看着公文,只不理她,只等着她受不住苦了自会哀求他。
可谁想周芷清是个倔的,硬是一声不吭。
严真瑞被周芷清捶的腿上各处都痒痒的,不免浮起别的心思来。却见周芷清板着一张小脸,认真专注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让她做丫头,可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这府里,丫头就是丫头,绝对不能做他的女人,若不是有这个认知,王府里的丫头都没人敢做。
严真瑞忍的辛苦,索性一屈腿,对周芷清道:“你去吧,有事本王自会叫你。”
周芷清犹豫了下,还是利落的应声退出了门口。
严真瑞疼的一皱眉。他怕痒,生生忍住了,一动都不敢动,与其说是让她替他捶腿,不如说是在受罪,两条腿这会都麻到底了。
他勉强忍着酸刺的痛活动着腿,喝了一口茶,心道:这都什么事,他干吗要让自己活受罪?
可是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所以只好这么撑着。如今周芷清出去了,不用顶着一张娇艳的脸诱惑他,他也轻松了不少。
翻了会书,累了,他一歪自上了床,也没叫人,自己盖了被子睡去。
周芷清开始还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听着动静,怕他叫自己时自己听不见,到后来听不见书页响动的声音,心才松驰下来。
她也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只想扑到床上睡它个昏天黑地。
只能自叹命苦,耍了半天小聪明,又把自己耍进去了。如今严真瑞舒舒服服的高枕无忧,她却这么命苦的给他当门神。
院门口的小丫头看她一动不动的靠着廊下的柱子站着,也觉得奇怪,但又不敢靠近,谁也没来唤她。
周芷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姐姐周芷兰坐着辆马车在路上行走。地势越来越高,竟像是要到山上去。至于去山上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可走着走着,山路越发狭窄,说不得,姐妹二人只好下车徒步。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怒喝一声:“周芷清——”
她回头一看,见一袭白衣的严真瑞跟座天神一样,正瞪着她。她有些狼狈的想:我又做什么了?他干吗拿着白亮亮的剑尖对着我?
一时害怕,却也不敢不应:“王爷,我在这呢,怎么了?”
只听严真瑞一声怒喝:“该死,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对着本王自称‘‘我’’?”
周芷清这才醒悟,她现在回话时要自称“奴婢”,一时又委屈又羞辱,谁料不知怎么脚下一软,竟然直直的掉进了看不见深处的悬崖里。
啊——
周芷清魂飞魄散,四肢挣动,总算睁开眼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靠着廊柱睡着了。原来是个恶梦,吓死了。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还能感受到那果不安份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结果一抬头,发现身前一袭白衣,衣袂翩然……不是严真瑞是谁?
周芷清再一声尖叫:“啊——”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严真瑞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托稳了才道:“你尖叫什么?看见鬼了?”他有那么可怕吗?
周芷清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心道:您是阎王,比鬼还可怕。却不敢抱怨,只为自己辩解:“奴婢做了个恶梦,一睁开眼,就看见您在眼前,所以奴婢一时害怕,就没忍住……没吓着王爷您吧?”
他又不是纸扎的,泥捏的,还能吓坏了不成?严真瑞抓住她的话柄问:“恶梦?在梦里遇见我了?”
周芷清只得点头,眼神虚浮,不敢看他。
严真瑞哼一声:“因为梦见我,所以才是恶梦?”
“不是不是——”周芷清忙摇头:“奴婢是梦见掉进悬崖里了,结果您出现了,叫了奴婢一声,奴婢就醒了。”
严真瑞知道她若撒谎,他问也问不出来,便一推她道:“大半夜的你不好生睡觉,杵在这做什么?”
“我……奴婢,奴婢不是怕您有什么吩咐吗?”周芷清站的笔直,好像生怕他嫌弃一样。
严真瑞已经在心里嫌弃了。一个合格的侍女,敢睡的这么沉这么香吗?他出来站到她面前待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见她睡的摇摇欲坠,所以才叫了她一声。她倒好,不但没醒,还靠着廊柱做着梦……
“……”严真瑞撵她:“本王歇息时不用人守夜,你自去睡你的。”
让她守夜,贼人把屋子都搬空了,她也不知道,还得把屋里的主人吓醒。
周芷清困倦的打了个呵欠,信以为真:“那,奴婢回去了。”等到回到东厢房,睡的迷迷蒙蒙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问:“王爷您半夜起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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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放下
周芷清再怎么表现,严真瑞其实已经在心里嫌弃了。
一个合格的侍女,敢在守夜的时候睡的这么沉这么香吗?他出来站到她面前待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
她倒好,不但没醒,还靠着廊柱做着梦……
还是他见她睡的摇摇欲坠,心有不忍,所以才叫了她一声。哪知她睁开眼就是尖叫,倒像他不该打扰她做梦一般。
严真瑞撵她:“本王歇息时不用人守夜,你自去睡你的。”让她守夜,贼人把屋子都搬空了,她也不知道,不但不会服侍,还只会添乱,时不时的吓主子一回,他图什么啊?
周芷清困倦的打了个呵欠,信以为真:“那,奴婢回去了?”这有点儿不科学啊,哪个主子不需要人守夜的?
哦,明白了。周芷清自作聪明的想,大概严真瑞也和曹公一样,怕人暗杀,故此拿不要人守夜做借口,与“梦里会杀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等到回到东厢房,周芷清睡的迷迷蒙蒙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问:“王爷您半夜起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严真瑞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没事半夜醒来,就为了叫醒周芷清并让她回去睡。他又不是她的老妈子,没这义务。
只要一想到周芷清毫无自觉,就那么潇洒的甩袖子走了,他心里老大不痛快。
真想把她揪回来,让她替他守夜。
但想她到那倦极了倚着廊柱都能睡着的可怜样,又不忍了。
周芷清走了,他不可能自己动手,便另招了丫环给他倒水,又加了一回香,从净室出来重新洗了手和脸,折腾了一刻钟,这才重新躺回榻上去。
可他更睡不着了。
床榻还是熟悉的床榻,连纱帐的颜色都是他喜欢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进来,这屋里就跟蒙了一层雾,隐隐约约,如梦似幻,很有一种不真实感。
只是凭空多了一缕寂寥。抓又抓握不着,驱又驱赶不走……
严真瑞辗转反侧,结果就是该睡的时候睡不着,该醒的时候没能醒得了,天都大亮了,头还昏沉沉的疼,有什么异常明亮的光刺着双眼,睁又不想睁,不睁又难受。
他身子一动的时候,听见周芷清问:“王爷,您醒了么?”
严真瑞睁开眼。周芷清垂手站在门槛外边,正踮着脚极力往里张望。她身后,一溜丫头端着铜盆热水巾栉等候命。
怎么看她也不像个丫头,还是像个被人服侍的大家小姐。有丫头敢这么嚣张的叫主子起床,并且什么东西都不拿,什么活都不干的吗?
他一皱眉,周芷清就懂了他的心思,立刻狗腿的跑过来,又是递手巾,又是递漱口的茶,还殷勤的替他拿来外衣。
旁边的丫鬟都和木头桩子似的,谁也不敢抢她的活计。
满屋子就周芷清一个人团团转,步履轻盈,衣裙翻飞,跟只花蝴蝶一样,忙的不亦乐乎。好像她做不做丫头,都不影响她的心情。
一个丫头端着托盘进来摆早膳,因行礼的姿势不标准,被严真瑞一个眼风扫过去,喝令侍卫将她拖了下去。
这招杀鸡儆猴起到了异乎寻常的效果,周芷清脸上的笑意渐隐,再不敢那样跳脱,中规中矩的走路、行礼、布菜,就怕一个不合规矩,便被他拿住把柄,好好教训她一顿。
可怕什么来什么,严真瑞吃罢早膳,周芷清替他奉茶,因着水太烫,严真瑞摔了茶碗。看着那四分五裂的瓷片,周芷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怎么罚她?
正忐忑不安之际,就见另两个丫头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王爷息怒,王爷饶命。”
周芷清移动了下步子,也跪了下去。她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丫头的膝盖下面就垫着一个小碎瓷片,可她不但不躲,甚至连吭都不敢吭。而严真瑞就跟没看见一样,眼瞅着那丫头的膝盖就见了红,洇透了浅黄的布料。
周芷清别转脸,不敢再看,严真瑞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去,跟乔叔学会了规矩再来。”
没人不怕严真瑞,他虽然并未作色,可是周身上下的冷气已经足以让人吓的发抖。
周芷清有点怔。她狐疑的想,这去学规矩的话,是对自己说的吗?
也是,她既是王府的奴婢,不学规矩怎么服侍人?严真瑞虽没指斥,可他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周芷清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合格。
那……就去吧。
另两个丫头已经先一步“谢王爷隆恩”了,周芷清后知后觉的要站起来,就听严真瑞问:“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芷清立刻摇头:“奴婢没有。”
她真的无话可说。
严真瑞却怒了。做都做错了,当着他的面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周芷清却有自暴自弃之感。既然他处处看不上她,那就算了,她还真没多稀罕严真瑞身边的那个位置。
不是不稀罕,而是服侍他太累了。再则,周芷清是个很自私的人,她现在颇有点过河拆桥的架势。横竖她都跟着严真瑞到西北了,不管日子过的好还是歹,总之都逃脱了做官奴的命运,既如此,那又何必非得不明不白的跟着他?
严真瑞显然对她不算多喜欢,否则也不会这么待她:喜怒无常,她实在有些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