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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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兰面红耳赤。陈涵正说的反话,满是嘲弄意味,她怎么听不出来?当下强撑着行礼,道:“父亲与大人一朝为官,平时虽说不上交好,但也不能说是交恶,可是人走茶凉,能像大人这么心慈仁义的,已经不多见了,不管如何,都当得起民女这个谢字。”
她一边说,一边喘息,半晌才又接话道:“芷兰腆颜,与大人曾有婚约。”
陈涵正眼睛一瞪,道:“你什么意思?”
周芷兰心里气苦,却还是忍辱含羞的道:“芷兰不敢心生妄想,已知此生与大人无缘,芷兰不敢妄求,只想跟大人做个了断。这门亲事,就此做罢,从此芷兰与大人没有半分瓜葛。”
陈涵正倒是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硬气决绝的话是从周芷兰这样一个柔弱女子里吐出来的。要知道,一旦退亲,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对女子德行上都是不容置喙的污点,别说以后再嫁,就是自此青灯古佛,只怕都要受人指指点点。
她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陈涵正没那么多同情心,当下便毫不犹豫的道:“下官本也不配高攀周大小姐,既然周大小姐早有此意,下官敢不从命?”
高攀?现在分明是她高攀不起吗?他敢不从命?分明是他早有此意,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要说这等便宜话,可见自己在他心里,从未占过一丝一毫的位置。
周芷兰咬紧了唇,生怕自己哭出来。
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被未婚夫这样凌辱,周芷兰恨不得一头碰死。
周芷兰心底一片死灰,至此也不顾得什么羞辱了,当即道:“周家已经抄家,聘礼是还不起了,当初大人交换的一枚传家玉珮尚且在此,说不得,芷兰只好请陈大人把玉珮收回。”
陈涵正见她爽快,倒也愿意,伸手一摸,周芷兰亲手绣的香囊却没带在身边,当下接了玉珮,道:“多谢周小姐玉成,明日我便还了姑娘的香囊。”
周芷兰决绝的道:“不必了,左右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大人不拘是烧了还是绞了,敬请随便。”
虽然婚约不成,但毕竟那是人家姑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陈涵正也不至于如此唐突了,只道:“是陈某疏忽,今日不曾带得,等明日……”
他话没说完,却见周芷兰已经站起身,朝着他绽出一个最美艳的笑容,红唇轻启,说了两个字:“何必?”
眼见得她眼神绝然,透着刻骨的寒凉和绝望,陈涵正的心头就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就在此时,周芷兰猛的朝着墙柱磕去。
“周小姐,别——”陈涵正大喊一声,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周芷兰的衣襟。他的力量太大,周芷兰的冲劲太足,显见得是心存死志,只听嘶拉一声,周芷兰的衣服被扯下大半,露出周芷兰欺霜赛雪的大片肌肤。
陈涵正一闭眼,就听怦的一声,周芷兰已经软倒在地。
第007章、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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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兰一夜未归,周夫人和周芷清都是七上八下,心里不得安宁。
母女俩心知肚明周芷兰去做什么,可心里都没底,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周芷兰到底怎么样了。
周芷清勉强笑着同周夫人道:“没有姐姐的消息,就是好消息,想那陈涵正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美人当前,他怎么禁得起诱/惑?”
周夫人瞪她一眼,道:“没大没小,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满嘴浑话?还敢胡说,看我不掌你的嘴?”
若此事不成,周芷兰是没法再活了,清清白白的姑娘落个勾/引男人的名声,不沉塘才怪。她倒好,闺阁女子,说这种不脸红的话,居然还敢大声嚷嚷?
周芷清伸了伸舌头,不敢再作声。
到第二天,有士兵来送饭,周夫人问起周芷兰的情况,那士兵只摇头,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不知道。”
后来问的烦了,索性连声都不吭了。
周夫人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她想,一定是芷兰出事了,否则不可能一直没动静。可如今急也没法,只好等着陈涵正给个交待。
直到第三天,才有个兵士过来,对周夫人道:“我家大人请夫人过去说话。”
周芷清要跟着,被士兵一拦,道:“大人说,若周二姑娘跟着,他便要反悔了。”周芷清气的直跺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周夫人带走,心里把陈涵正骂了个狗血淋头,顺带着把他的先人一个个都问候到了。
周夫人一进门,就看见头上裹着白布,血渍已经干涸了的周芷兰,登时腿就是一软,叫了声“兰儿”,便涌上了眼泪。
周芷兰紧闭着眼,一声不吭,任凭冰凉的泪扑簌簌落下,打湿了鬓边的头发。
陈涵正在一旁咳了一声,道:“在下请周夫人来,有事相商。”
周夫人只好抬起泪眼,望着眼前这个明明很熟悉却又陌生之极的年轻人,强忍着心中悲痛,道:“陈大人有话只管说。”
陈涵正心中极不是滋味,明知自己被算计了,可现下这种情况,也未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尽管时机不对。他冷冷的道:“周姑娘已经和在下解除了婚约,特来请周夫人做个见证。”
“什么?解,解除,婚约?”周夫人望着周芷兰,差点没晕过去。傻姑娘,娘费尽心机叫你来,是叫你解除婚约的?你怎么这么傻?解除了婚约,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不是白白错失了救你自己的机会吗?
周夫人咬咬唇,见周芷兰面如死灰,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恨到极点,却只能哑着嗓子道:“既如此,那就罢了。敢问陈大人,兰儿一夜未归,便是一直与大人漏夜相处吗?”
陈涵正那么好的涵养,也差一点跳起来骂人,无耻两个字都到舌尖了,又硬生生的被他咽下去,心道:不是你们这一对无耻的母女早就订下的计策要引我入瓮的么?这会儿又叫什么屈?
他忍了又忍,才道:“周姑娘昏倒了,我叫人请了大夫,之后便一直由丫鬟照顾。”他必须得撇清自己,不然解除婚约做什么?
周夫人却一声冷笑,用手抚着周芷兰露在外头的肌肤,道:“陈大人敢发毒誓么?”
“我……”
陈涵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怒声道:“夫人若不信,只管问你自己的女儿,我自认行的正做的端,不曾对周姑娘有一点儿唐突。”
周夫人便掐了把周芷兰,哭道:“兰儿,你开口说话,娘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周芷兰吃痛,却不肯就范,只道:“娘不必再问了。”
“怎么能不问?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却衣衫不整,如今这屋里只有你和……我不问个明白,你日后要如何做人?”
周芷兰苦笑,那眼泪就和断线的珠子一般,道:“娘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周夫人道:“什么叫强人所难?姑娘家的闺誉多重要?岂能如此稀里糊涂的就糊弄过去?”
周夫人连哭带叫,只替周芷兰叫屈。
陈涵正道:“周夫人意欲为何?”
周夫人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妇人无权无势,不敢和大人讨公道,还要看大人如何?”
陈涵正咬牙切齿的道:“夫人别忘了,在下已和周姑娘解除了婚约。”总之他不会娶她的。看着周夫人那伪善和伪装成悲伤的脸,陈涵正脱口道:“当然,周姑娘若非要委身于我也不是不可,除非你周芷兰愿意做妾。”
周夫人懵了:“你,你说什么?”
做,做妾?她一个好好的姑娘,才貌双全,德才兼备,给谁做正头娘子,都是那人求之不得的事,现下只能委身于他做个妾?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周夫人跳起来,道:“不行。”这对周家,对周芷兰都是莫大的侮辱。好好的姑娘家,被解了婚约不说,还由妻变妾,哪有这么欺人太甚的?
周夫人满心伤痛,气极无耐,真想指着陈涵正的鼻子大骂,他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从前周家哪里亏待了他,他要这样回报?
可周芷兰却死死的拽着她,不许她开口
陈涵正便摊手道:“既如此,陈某也爱莫能助,周姑娘的伤并无大碍,周夫人好生照顾吧。”他抬脚要走。
周夫人急了:“等等。”他怎么能就这么走?离了这,谁还会替周芷兰负责?
周芷兰睁开眼,空洞的道:“我愿意。”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陈涵正第一个反映过来,漠然的道:“那好。”
也没个交待,径自走了。
周夫人抱住周芷兰,压抑的哭出来:“我可怜的兰儿啊,是娘鬼迷心窍,不该出这样的主意,现下你这样,可叫娘怎么活啊?”
周芷兰一动不动。
她本就是想一死了之的,可天不从人愿,没死成,还白白的被人羞辱和嘲笑。既然没死,那么在哪儿都是一样。如今陈涵正代替了父亲的官职,又掌握着父亲的生死,与其委身于人去求人救自己的爹,还不如委身于他,求他高抬贵手说不定更来的容易一些。
事已至此,周夫人悔也无用。
晚间,陈涵正命人抬了一顶小轿,直接把周芷兰接走,算是纳了她为妾。
第008章、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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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走了,周芷清一个人待在空房子里,急的直挠墙,眼看周夫人是上午走的,过了晌午也不见回来,眼看天都黑透了,周夫人总算回来了。
一进门周芷清便问:“娘,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怎么样了?姐姐呢?”
周夫人顾不得答话,只听门外的兵士道:“请周夫人和周姑娘这边走。”
没办法,周芷清只得按捺下好奇心,跟着兵士东转西绕,进了一重院子。原来是昔日周夫人的翠碧居。
没一会,又进来了两个丫头,其中一个是周夫人身边的紫鸢,另一个则是茯苓。主仆见面,也顾不得说话,先收拾屋子。
等到安顿下来,周夫人才细细的对周芷清道:“你姐受了点伤,好在性命无碍,不过事情成了。陈大人已经答应让咱们母女移居到这儿,只除了不得轻易走动外,暂时无忧。”
周芷清放下心来,拍拍胸口道:“万幸,万幸,我就说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总会安全无虞的。还有还有,那陈涵正再装的正人君子似的,可还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见了我姐姐那样的绝色,不动凡心才怪。”
周夫人满腔愁怨,却没个人倾诉,只能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周芷清一副天真烂漫,不解世事险恶的模样,连骂都懒得骂她了。
她没告诉周芷清,周芷兰虽以死相逼,换得了她们母女的一时无忧,却与陈涵正解了婚约。
但她不清不白、衣衫不整的与陈涵正独处了一夜,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认栽了。这辈子,她休想再嫁人了,可陈涵正又坚决不肯娶她。
到最后索性丢下狠话,只肯纳她为妾。
吃罢晚饭,周夫人打发了周芷清睡下,自己则坐在灯下,挖空心思的写信求助。如今抬眼望去,从前的知交故旧,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了。
可这种绝境下,指望不上也得指望,周夫人一边写,一边垂泪,直熬到天色发白,这才把写好的信交到紫鸢和茯苓手中,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二人务必把信送出去。
信是送出去了,却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消息。
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听闻宫中早就选定了妃嫔,周夫人知道,送周芷清入宫的事是没指望了。
眼看进入初夏,再过几个月,周品就要论罪处斩。周夫人求助无门,神情憔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这天紫鸢进来,悄悄的对周夫人道:“太太,程夫人回信了。”
程夫人是本朝程贵妃的妹妹,与周夫人算是手帕交,周品没少替程贵妃办事,因此程夫人对周夫人也就另眼相看。
发出去这么多封信,只有她肯回,周夫人已经是意外之喜,慌忙拿出信展开来读,半晌才呆呆的道:“这……”
紫鸢不知信中写了什么,只在一边干着急。就见周夫人犹豫半晌,才咬着牙道:“行了,我知道了。”
紫鸢嗫喏道:“程夫人嘱咐,此事宜早不宜迟,再过几天宴王就要离开京城了。”
周夫人十分动摇。
程夫人虽不肯援手,却提了一个建议,要救周芷清,不如把她送给宴王。
周夫人却宁愿把周芷清送入皇宫,也不愿意把她送给活阎王——严真瑞。
严真瑞今年不过双十,是当今圣上的十二子,乃是程贵妃所出,自小性子暴虐,生猛弑血,打杀个把人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