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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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瑞简直忍无可忍。
周芷清忙抢话道:“不知道贵妃娘娘都喜欢什么?我,我该给娘娘准备些什么礼物啊?”
严真瑞炸起的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平顺下去,他故意别开脸道:“母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稀罕你送的破铜烂铁?”
周芷清暗里撇撇嘴,心道:我说送礼,你一脸的不稀罕,可我要敢不送,只怕你就不是这么个脸了。面上却一脸的恭敬,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我也就是表达一下对贵妃娘娘的敬仰之情,呵呵呵。”
看她这么懂事,严真瑞气平了些,却仍是傲着脸道:“她最想要的,你给不起。”
虽说送礼讲究投其所好,可周芷清还真没想过要怎么讨好贵妃娘娘。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婢女,今日离了京城,不定猴年马月再回来,贵妃娘娘哪儿还记得她?
严真瑞虽然嘴上说的刻薄,其实还是挺办实事的,大概也很能体谅周芷清的处境。要知道她是身无长物进的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赏的。
他一个大男人家,哪里会懂得什么东西好不好,不过是吩咐了底下人,拣京里最名贵的首饰送来罢了。
可京里再名贵的首饰,也比不过大内御造的,是以周芷清就是想借花献佛,也太寒酸了些。
严真瑞问周芷清:“你从前在家里就没给长辈送过礼?”
“送过啊,有时是吃食,有时是亲手做的衣裳啊、抹额啊,鞋子啊。”
严真瑞眼睛一亮:“你会做衣裳鞋子?”
周芷清恬不知耻的道:“不会,都是姐姐做的,我顺手添上我的名。”
严真瑞咬着牙呵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要先看你娘再去看你爹,还真是借得一手好花,献的一手好佛。”
周芷清惭愧的低头:“呵呵呵……”王爷您不要这么明察秋毫好吗?
严真瑞的母妃惠贵妃娘娘没让周芷清久等,选在四月中旬的时候,把她召进了宫里。周芷清小时候是跟着周夫人进过宫的,礼仪倒不至于出错,可年少时活泼可爱是资本,就算小有过失,也没人计较,现下却是不行。
一来她身份尴尬,头上始终顶着罪臣之女的名头。二来,她的心一夜荒芜,不管面上怎么喜笑颜开,心里却满是战战兢兢。
从进了宫门,她就难得的沉寂下来,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十分的谨慎守礼。看她这么沉静,连眼眸似乎都是安定的,严真瑞着实有几分不适应。
他恶意的勾弄着她的发钗:“睡着了?”
“没有。”到了这儿,她也不贫了,简直可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她捂着发钗,斜瞟着严真瑞:“别闹,头发乱了,不成体统。”
不说这是宫里,她稍有差池,就要被人参上一本,再说,好歹是见长辈,那可是贵妃娘娘,连严真瑞见了都要下跪的,何况是她?
普通人家,大白天媳妇的头发乱了,或是在房里和相公待的时间长了,婆婆都能当众发作。周芷清可不敢给自己寻苦头,让贵妃娘娘有了训斥她的把柄。
严真瑞唇角一勾:“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倒叫我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谁,谁丑了?”周芷清惯会打岔,模糊了他刚才话里的深意,离他远了一步,很是羞愤:“你别害我啊,待会要是娘娘罚了我,我就说是你弄的。”
严真瑞越发笑不可抑,道:“嗯,别说,这么看,还真像个小媳妇儿。”
周芷清直不愣眼的瞪着严真瑞。
严真瑞的笑意便凝结在脸上,严肃的问:“怎么?”
周芷清扬起一抹得意的狡黠,瞬间便换了惊讶的神色:“原来王爷您也会笑啊?”
严真瑞的脸直接从晴转到了阴云密布。废话,他也是人,为什么不能笑?
周芷清满意的瞧着自己打击他之后的结果,觉得很是舒心。哼,看她笑话,挤兑她?他也别想全身而退。
严真瑞一把攥住了周芷清的手腕:“你对这宫里不熟,跟着我别乱走。”他人高腿长,步子又大,一步能抵周芷清的两步,这一路疾走,周芷清只能小跑相随,直累的娇喘细细,香汗淋漓。
周芷清肺都要气炸了。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各个眼瞪的和铜铃一般,着实是没看见过这么个场面。什么时候见过宴王和女人这么亲近?还手拉着手?并且脸上那神情极是自得、自在,仿佛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只是简单的在风和日丽的春天逛个园子那么简单。
这能待在宴王身边的女子究竟是谁啊?好大的本事,也好大的命数,更是好大的福气?谁不知道宴王身边的女子能平安待着超过几个时辰的都没有?
第038章、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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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在远处三五成群的交头接耳,周芷清偶尔能听到只言片语,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瞪着这些人:怎么能这么不顾真相,颠倒是非,信口雌黄、造谣生事?她哪里命好运数佳福气大了?她不过是周芷清,还是周芷清而已。
跟着严真瑞就是命好?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要知道,她跟在严真瑞身边这些日子,不只身体上要受他的盘剥,就是精神上也受着他的凌虐,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没有一刻敢放松精神,整天和箍着紧箍咒似的,压力别提多大了。
幸好白天他有事要忙,她还可以暂缓,否则那可真和受了极刑的囚犯一样没什么差别了。
是,说良心话,他虽然确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可也着实不好对付好不好?再说时日尚浅,她又应对的谨慎,他的劣根性都还没暴露出来,到底什么样,谁也说不清楚不是?万一哪天他忽的朝她张开了腥红血口呢?
再说,她只是严真瑞身边一个没名没份的小奴婢罢了,亏得这些人怎么就能用这么一副羡慕娘嫉妒恨的眼神瞅她,恨不能把她吃了。
要不然,谁羡慕她谁跟她换换?
周芷清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愿意自己成为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她都能想像,从她这一进宫,不知道有多离谱的谣言漫天飞舞了。
谈论别人时不觉得,可当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周芷清不是很情愿。
她故意慢下步子,叫道:“王爷。”我有话要说啊,青天大老爷。
“嗯?”严真瑞虽是应着,可步子并没停,他人高腿长,一步的距离能抵周芷清两个大,周芷清小跑着能跟上就不错了,她这一停,他步速不变,她就成了被他拖曳的对象。
又像是严真瑞拖着个耍赖的孩子。
众人一阵唏吁,又是议论纷纷:周姑娘竟敢跟王爷耍赖?而王爷居然能够容忍?天上下红雨了吧?
周芷清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可惜没手,一只不够。
她试图抽回拘在严真瑞手心里的手。太疼了,他以为他拽的是个粮食袋子么?
可严真瑞手上握的十分用劲,周芷清不仅不能得逞,反倒让疼痛加剧。
她知道严真瑞是故意的,不禁在心里暗骂:小气的男人,记仇的男人。可她反抗不能,也只好尽力跟上他的脚步。
严真瑞不由自主的翘起了嘴角。
这小丫头看上去是个小恶人,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只有比她更强硬,她才会表现出难得的柔软的一面来。
不过看她走的这么辛苦,额头上都是汗,连钗环都叮当作响,严真瑞就放慢了步子,不紧不慢的问:“你唤本王做什么?”
刚才叫你你不应,这会儿不理你了自己又上赶着接话,幼稚。
周芷清垂头道:“没事。”这人一拨一拨的,不知道看了多久,她这会再和他拉开距离也晚了,横竖也说不清了,何必再多嘴多舌?
她是深知,人和人吵架就是这么来的。两人不默契,互相别扭,两下里一激动,就吵起来了。可关键是她不愿意和他吵啊,吵也吵不过,动辄他就板着脸端出王爷的款儿来欺负她,她才懒的和他解释、辩驳。
严真瑞回头看了她一眼,低笑道:“原来你就这么想本王?”
“?”周芷清道:“没有,芷清不敢。”心里却嗤之以鼻:他当她是相见也相思呢?太自作多情了吧。
严真瑞看她一副小兔子状就来气,故意的道:“不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呵,那是说恋人好不好?她和他算什么?
周芷清陪笑:“可芷清和王爷不是在一起么?”
“所以你没事就唤本王,是想让本王多注意到你么?”
“……”
周芷清干咳了一声,实话实说道:“王爷误会了,芷清是想跟王爷说一声,能否走的慢些?我,咳,我跟不上王爷的步子。”
严真瑞深深的盯了周芷清一眼,俊脸上瞧不出喜怒,淡淡的道:“哦,你为何不早说?”他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还一副宽怀大度的模样,竟果然放慢了步子。
周芷清气的想要尖叫,跳起来挠他,比刚才更后悔了。他慢不要紧,可慢到堪比蜗牛的速度,王爷你到底要玩哪一出啊?他们两个不是没事闲得来御花园消食的。
周芷清只得又抬起脸,可怜兮兮的道:“王爷?”
“又什么事?”严真瑞虽无不耐,可他那平淡之极的眼神也似包含着诸多内容。周芷清都觉得自己太多事了,有话为什么不能说的痛痛快快的?这一句一句的往外挤,换成谁也要不高兴了。
她闭了下眼睛,咬咬牙道:“王爷,您放开我的手可好?”
其实周芷清本来想说,咱能走快点吗?可想着依他的恶劣,说不定忽快忽慢,本就是故意的,就等着她开口好将她一网打尽呢,便临时换了说辞。
严真瑞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为何?”
“那个……”周芷清一狠心:“不合规矩。”
严真瑞哈哈大笑。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周芷清立刻看向周围,果然,凡是见着他们两个的太监、宫女、侍卫,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毕竟,看宴王杀人是常事,可看他笑,实在是见所罕见的事啊。
周芷清用袖子一捂脸。
严真瑞拉下她的手,道:“你这么懂规矩,本王很欣慰。”
周芷清没话了,只能点头:“呵呵,王爷欣慰就好,芷清总算幸不辱命。”
严真瑞道:“既如此,就当是本王给你的恩典,许你拉着本王的手,免得你不认识宫里的路,回头本王可就要丢人了。”
丢……人。他这是在讽刺她会走丢吗?还恩典,他以为他的手是金子打造的?多摸一会儿会升官发财么?
周芷清只好道:“多谢王爷……恩典。”她也认命了,别回头他一松开她的手,触了他的逆鳞,他真的把她弄丢了。
别人不好说,他却是一定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的。宫里又不比王府,一个不慎,她就会被误认成是刺客,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上,就得被人给一下咔嚓了呀。
今天两更,补昨天欠下的。这几天病的太重了,抱歉。
第039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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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惠贵妃娘娘的流云殿。
周芷清不免松了口气,因为严真瑞终于松手了,她不用再被人当成稀罕景儿围观议论了。
严真瑞脸上罕见的没有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反倒多了几分凝重和肃穆。他瞥一眼周芷清,反倒又笑了:“你很紧张?”
周芷清没什么心情的道:“是。”
她倒坦白。严真瑞翘了翘唇角,道:“无妨,母妃不会为难你。”
他说的十分笃定,可周芷清压根不信。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我很愿意相信”的表情,并且对他的善意报以了最大的感激:皮笑肉不笑。
实在是她的脸都酸了僵了,笑不出来啊。
周芷清心道:那是你母妃,可不是我的,你是他亲亲的皇儿,我可什么都不是。自然她在你心里眼中是最慈祥不过的母妃,所看所思所想,全是美好的词。
可对着她,那就未必了。
要知道世上多是婆婆看着儿媳妇不顺眼,何况自己又是这么个身份。
周芷清早在心里预演过,说不定贵妃娘娘会指着她的脸,先劈头骂一顿,说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跟着他绝对是高攀了。
那时他会如何?护着她?梦都不要做,她只能自保了。
周芷清低眉顺眼的跟在严真瑞身后进了流云殿。有他高大的身躯挡着众人投过来的极为关注的视线,周芷清莫名其妙的有着安全感。
这种躲在人身后的感觉,很有一种被庇护的感觉,再不济,有什么言刀剑语的,他也能抵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