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驸马-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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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个不停,吵得心烦意乱,让人抓狂。
“够了!一个一个的说!那个……黄其德、黄其善两兄弟是!你们二人与齐名关系比较好,那你们二人说说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齐名是什么时候,地点在哪里,当日有何异常?”
一看这么大张旗鼓的问所有人并没有什么效果,正尧立即便换了一种方法来问,当然,声音略微显得大了些许。
人,需要的是变通,无论当官也好,做生意也好,甚至是断案学习也好,都需要在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换一种思维,换一个角度来看待问题,如此就很容易解决。现在正尧采用各个击破的办法,相信很快就可以从这些山民口中得知一些关于齐名的生活方面的信息,这也很有助于破案的。
黄其德与黄其善是两兄弟,家住在相隔不远的另一块园子里面。说起来也算是大户人家,至少比起齐名家要大得多。黄其德为大哥,脸上有块黑痣在右眼眼角,而黄其善为小,脸上有块黑痣长在左眼眼角,与之完全相对称,就算不知道这两人的名字,相信也有很多人知道这两人肯定兄弟。
右眼眼角有块黑痣的黄其德对正尧倒是有几分保留,随即便道:“没错,我们兄弟二人与齐名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关系确实很好。对于齐名的失踪,我兄弟二人就已经开始心存难过,没想到现在听你说他竟然有可能死了,这更令我兄弟二人一阵悲愤:真是天妒英才啊!”
说完,一旁的黄其善也露出了一副悲痛的表情,其难过伤心的样子一点也不亚于死了爹娘那时的样子。
不过这黄其德的答话显得有些问牛答马之嫌,并没有对正尧所提出的问题给予正面回答。
“方友亮是!这座屋子是你的!你与齐名住的如此近,那你应该知道齐名的一些事情了!你说说你最后一次见到齐名是何时何地,他有何异样举措?”见黄家兄弟悲痛欲绝的样子显然再问下去也是白搭,于是正尧便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一个高个青年说道。
经方正楠介绍说,方友亮的屋子乃是正对园子栅栏大门的,处在黄钰儿、齐名两家人的屋子中央。所以方友亮应该知道一些,不然的话就白做那么久的邻居了。
方友亮人高马大,眉清目秀,看上去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实际年龄已经二十有四,只是尚未娶妻,而父母因病死的早,所以与齐名一样,一直以来也是一个人住。不过也因为这样,经常躲在屋子里搞搞小发明,很少出去,所以时间一长便成了“宅男”,说话也显得结结巴巴,口齿不清。
“齐……齐名和……和我一……一样都……都不爱说……说话,不……不过在……在初……初七那天晚……晚上他……他的屋……屋子里却……却是吵……吵闹的很!当……当时我……我还听……听到有……有很大的吵……吵架声和砰……砰砰声,我……我以为是……是因为前……前些天那……那件事的缘……缘故,有……有人来找他麻烦,所……所以才没太在……在意,结……结果到了第……第二天正午才……才知道,原……原来他失……失踪了!”
一大帮人张大了嘴巴就为了想把那方友亮的话给听完,终于在一阵长叹之下,方友亮把话给说完了,当真是急死了所有人。
不过对于正尧来说,方友亮方才所说的却是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此看来这初七就是齐名屋子里发生命案的日子,那么说,当日晚上在齐名屋子里出现过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
想到了这一点,正尧立即又追问道:“那你可知道到底是谁在与齐名吵架?那之后还有没有人去过齐名家?”
不过正尧在屋子里却并没有发现有打斗的痕迹,若是这样的话,想来还有人来过齐名家,如此一来,这密室杀人事件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正尧本以为还可以问出个什么来,却见方友亮一个劲的摇头,估计是觉得说话比摇头还要累,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表示不知道。
于此,正尧只能就此打住,再问其他人。
大约问了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基本上所以的村民都或多或少的问了些问题,但是正尧所收获到的信息却还是很有限的。眼看天色就要黑了,正尧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于是决定让大家暂且先行回去。
最后留下来的几个大汉在正尧与方正楠的安排之下,在竹林里面找了一块地将尸体给掩埋了,毕竟尸体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再这么下去,万一尸变,让大家染上瘟疫那可不好。
完后,众人便各自回了屋。
在一顿简单但又非常特别美味可口的晚餐之后,正尧与宁安在方正楠的安排之下,住进了方正楠的屋子,而方正楠自己则是睡到了自己搭建在园子后方种地瓜的草棚中。
虽说男女有别,但是出门在外也顾不得其他,再说了,正尧宁安两人孤男寡女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即便在一起,正尧在对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作出越轨的行径的,所以,宁安还是很放心的与正尧睡在了一张床上。
临近夜深,月华皎洁,偶尔一阵冰凉的秋风西窗而入,不禁令宁安打了一个寒颤。
由于条件有限,屋子里面的被子什么的并不充足,所以只是盖了一床薄薄的棉絮被单,宁安那娇小的身子自然是无法抵御的如刀般的秋风。正尧摇摇头,微微一笑,索性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宁安披上。
事后,正尧却久久不能入睡,望着窗外那缺了一丝角的月亮,心中自是无限遐想。
“叹林深,寻月光,劲风吹池塘。桂枝已去菊花香,萋萋雾霭催人肠。云隐山中几多日,夜里阑珊苦思量。呓语话秋凉,卧床头,望北方。”
第十四章夜里田间细语声里
低吟一曲之后,正尧便完全放松下来,仰躺在床头,看着已然睡熟的宁安,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意:这女人睡觉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的。
对于白天在齐名家所看到的一切,正尧一直都在脑中打旋徘徊,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于是已是夜深人静,正尧也没有一点睡意。
“凶手很聪明,将齐名家布置成一处密室,让人无法在第一时间知道齐名的死讯,如此时间越长,凶手就越不容易暴露,果然够处心积虑的!不过凶手为什么要杀齐名?为什么又要如此的大费周章?而齐名又是怎么死的呢?屋顶的脚印和布条到底是谁留下的呢?根据方友亮所言,屋子里曾经发生过打斗,但是后来屋子有很整洁,意思就是之后还有人到齐名家,而这个人或者这些人就可能是杀齐名的凶手。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我并不知道的内情呢?”
正尧喃喃自语的说道,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是如此的愁眉苦脸了。
以前身边还有张诚、柳彦、袁海云等人,一旦发生命案,袁海云会第一时间去验尸,柳彦与张诚则是会在附近寻找线索。问旁人。可谓是分工明确。而现如今这里除了自己就是宁安,办起事来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看来这一次的案子要比之前的几起都要复杂的多,正尧算是遇到了真正的考验。
“呼呼”
屋外的秋风越发的劲起来,连门窗都被吹的砰砰作响。正尧不想让凉风进来把宁安给吹着凉了,于是便起床往窗户走去,打算将其关上。
来到窗前,正尧下意识的望了望悬挂在高空的月亮,一阵感叹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才十四,想不到已经如此圆了。呵呵。”
今天是十月十四。不过准确的说已经快要到十五的凌晨了,意思就是正尧与宁安离开皇宫,跌入山谷已然有两日之多。而安南王子莫茂洽比自己和宁安还先坠入山谷,也不见他的尸体。看样子应该还活着,正尧的心也算是暂时平定了下来。
“喂,我说大哥,这深更半夜的你拉我到这里来作甚?”
就在正尧刚刚准备关上窗户睡觉的时候,却突然见到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在田间小道上走着,而且隐约听到了走在后面那人说话的声音。
看到这里,正尧自然没有关窗睡觉的想法了。明眼人一看这两个黑影就知道肯定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则也犯不着大半夜的出来,身形还那样的鬼祟。
于是正尧轻轻的合上窗户,然后又将被子严严的盖到了宁安身上。随即便叩上门,往田间走去。
虽然夜黑,但是有月光在,路还是清晰看的清楚。未免不被发现,正尧只好在远处跟着。跟着走了约十来分钟左右的时间,在那两人停下的霎那,正尧也下意识的躲到了一颗大树的下面,借着枝叶为自己遮挡。
“叫你来这里必定是有原因的!你还啰嗦什么!”此刻走在前面的那个黑影已然停住,转身对着后面那个黑影说道。
两人此刻正立于一处空田里,而身后便是沿着山壁而流的河。正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块田应该是属于齐名的,因为白天的时候,凡事有关齐名的东西,正尧都已然向山民们了解了一个大概。
“大哥啊!你可知道这可是齐名家的田啊!你我现在就在他田里面站着,万一他误会我们什么。来找我们,那岂不是……”
“嘘!二弟且听我说!我实话告诉你!就因为这块田是齐名的。而且现在齐名也死了,所以我才来的!你知不知道,在齐名没死之前,他可是有好几个天晚上都来这里的。每次见他都用锄头在这里挖啊挖啊的挖了很久,满头大汗的样子,最后他走之后我过来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说奇不奇怪?”
老大立即打断他二弟的话,然后说出了连他二弟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他在挖什么呢?”老二疑惑的说道。
由于强风劲吹,故而两人虽然说话显得小声,但是顺着河风,正尧却能够将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老大摇摇头,在月光的映衬之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晰可见,而流露出来的更是一种无止境的贪婪。随即他便道:“不!我觉得他不是在挖什么,而是在埋什么!”
“埋什么?这又作何解释?”老二更加疑惑的问道。
而这两人的对话显然激起了正尧的好奇之心,心中也不禁思索起来:“埋什么?这里穷乡僻壤,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值得大半夜每天都要来埋的呢?若说是宝藏,可是这里能不能出去都还成问题,即便有金山银山,那也只是看得见摸得着却无处花。这齐名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正尧的疑惑的也有道理的,按照方正楠的说法,齐名是一个大好青年,按道理没理由会半夜不睡觉跑到河边田间来埋东西。况且这无名山谷无名村的说白了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山区,而且信息交通基本没有的地方,别说什么金银财宝了,估计连铜钱都少之又少。
而就这样才更加令人生疑,那齐名难道是半夜不睡觉只因为在梦游?这显然不是。
老大轻轻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声音更加的小起来:“我怀疑齐名不知道在哪里得到了宝贝,而且数目还不少,又不愿意拿出来与大家平分,所以就愚公移山般的来此地掩埋。同时我想齐名一直也在寻找离开无名山谷的出路,只待他一旦找到出路,必定会带着宝贝离开此地。”
老大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仿佛跟真的一样,这顿时让老二也是一惊,更让正尧一惊:这个齐名真的会这样?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方伯也被欺骗了?
不过瞬间过后,老二又恢复常态,笑着说道:“大哥,你想的也太多了,这里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哪里会有什么宝贝啊!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要还是有宝贝,还有咱们的份吗?而且就算得到了宝贝,你我也离不开这里,终究拿到手中也没有用。”
老二的样子很是不在意,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已然有了安于现状的感觉,而且对于钱财之物更是漠不关心,这种节操,相信一般人都是做不到的。
老大再次摇头道:“我说你傻啊!咱们祖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们就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还有,这里经历了多少年你又可曾知道?谁能够保证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不是琼楼玉宇,高屋建瓴?既然能够进得来,那自然就有出去的路!既然有可能,那自然就要去试试!”
面对老二的不屑,老大甚是气愤,如此的没志气,难道真的要窝在这个鬼地方一直到死?他不愿意,他不甘心。
似乎这个老大还真的有见识有志气,若是一般的山民,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念头。这种叛逆之心往往就是成就大事的根基,这一点也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
听到老大所言,正尧之前已然有些萌生的失落之意瞬间又消失不见,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充满信心的鼓舞,一份坚如磐石的力量。
“嗯,这个老大说的不错,谁能够保证这里没有宝藏,谁又能够确定没有出路呢?”正尧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笑意。
或许对于正尧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