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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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爵位就轮不到她二房头上去!我这样说了,你还不明白吗?”说了,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冷笑来:“素日老太太偏疼她们二房,我个做小辈的也不好说什么,如今既然她王夫人有意为难我的媳妇,我若是再不张口,日后还有我站的地吗?”
王熙凤听着邢夫人这话入了港,却还是不够,有意加火,就道:“太太疼我我知道,可我同琏二爷都在府里住着呢,二太太从前也没什么地方为难过我,太太这样去说了,我只怕,老祖宗那边。”说了就住了口,做出一副担忧的形态来。
邢夫人原是一下激怒,叫王熙凤这几句就点醒了,就有后怕,可不是贾母从来偏向贾政那一房,不然也不能叫他们占了荣禧堂去。这黄芪对孕妇来说虽是害物,也可说是恩物,到时那个王氏一口咬死了只是给凤丫头补身子的,月份深了自会关照她不要用,自己到时无话可答,反叫贾母觉得自己心胸狭窄,行动就怀疑人,更甚者要怀疑自己想把二房撵出去可就糟糕了。所以邢夫人吸了几口气,脸上就镇定了道:“我的儿,你说的很是。你那个婆婆,我这里到是没什么,横竖每日见那么回,倒是你,住在府里,可要仔细些了。”口中虽然这样讲,心里到底觉得有气。
王熙凤如何看不出来邢夫人心里的邪火更旺了,故意低眉顺眼道:“太太也不必担忧,横竖我以礼待二太太,二太太也不能怎么样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身上总是懒懒的,提不起神来。可是太太也知道,那府里一天多少事,少则十几件,多则几十件,我只怕我一时精神不到,出了岔子,偏二太太病没好,老祖宗又是有年纪的人,正是安享天年的时候,如何好舀这些事去翻她老人家。我一想起这些,心上就不安。”说了抬眼看着邢夫人。
邢夫人叫王熙凤看得心跳起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求我帮手?虽说我家老爷和二叔是亲兄弟两个,只是分了房住了,我这做嫂子的怎么也不好插手到弟妹的家里去。便是我肯,老太太那里也不能答应。所以就把脸微微一沉道:“你心上不安,就该同老太太讲去,我这里虽有心疼你,也管不到府里去呢。”
王熙凤也是个听话听音的,邢夫人这话的意思倒不是不肯,只是怕贾母不肯答应罢了。脸上一笑道:“太太教训的是。”说了就过来扶邢夫人起身,婆媳两个出来,上了车,一同往贾母这里来请安。
因王熙凤叫那常家媳妇惊吓过的,虽太医说不要紧,贾母这才没将常家媳妇发卖了,只是将常家媳妇母子都打发到了一个偏远的庄子上去。又怕王熙凤年轻不懂事,又日日遣过丫头去看过王熙凤怎么样,吃的药可好,饮食怎么样,今儿去的是鸳鸯,回来就回说二奶奶一早已起身了,说是去给太太请安,想来一会子就过来给老祖宗的请安的。贾母听了这话也就喜欢,向着金铃道:“不是我夸你们二奶奶,这才是大家子的女孩子,懂规矩,重孝道,不是那种有了身子便自尊自贵的轻薄人。”
话音才落,就听得门外有声音道:“老太太,大奶奶带了兰哥儿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话音未落,就见帘子一动,进来一个牵着个小童的少妇。那少年妇人只梳着个素髻,带着素白银器,身上穿着月白长缎袄,下头系着青绫罗裙,生得眉目娟秀端正,正是贾珠的寡妻李纨。
李纨叫王夫人教叫过去假惺惺安慰劝导了番,她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王夫人有意舀自己母子当枪,去同王熙凤争长短。她自打贾珠死后就心如枯木槁灰一般。只想着好生把贾兰教养大了,使他能读书上进,也好完他父亲遗愿,所以虽看着王夫人把权柄放给侄儿媳妇也不给她心上不乐,倒也没有争驰的意思,偏王夫人掐着了她的命脉,只舀着贾兰说话,李纨只得挣扎起精神来,带了贾兰来给贾母请安。
贾兰在家时就叫李纨教导过几回了,进门见面前坐着个鬓发如银,遍身绮罗的老太太正对了
他笑,又觉得母亲李纨推了他一把,忙几步过来就在贾母跟前跪了磕头,奶声奶气地道:“兰儿给老祖宗请安。祝老祖宗长命百岁。”
贾母看着这唯一嫡重孙倒也喜欢,忙叫金铃拉贾兰起来,带到自己面前,从头到脚看了几回,眼眶倒是有些红了,向着李纨道:“你也是个狠心的。珠儿抛了你们母子不理,自己撒手去了,你就狠得下心抛下我们这些老人来不理,也不叫兰儿到我跟前来给我瞧瞧。我竟不知道兰儿长这么大了,亏得是在家里,要在外头冷不丁的见了,只怕我都不敢认了。”
李纨也红了眼道:“老太太。自打大爷一病没了,太太吩咐说,朝天寺里的一尘圣僧说是,大爷去时心有执念,须得至亲为他念上百日地藏经回向给他,才能使大爷来世往好处托生,富贵双全,所以只叫我在房内念经,不要胡乱走动。且琏二叔同弟妹新婚燕尔,弟妹身子又三灾六病的,我这一新寡之人出来,怕是冲撞了,所以更不敢出来了。”
李纨这就是读书人家的女孩子,这一番话说出来,听着楚楚可怜,心存丈夫,又顾念着妯娌之情,却是不动声色把王夫人同王熙凤的黑状都告了。王夫人把贾珠之死迁怒在她身上,满府哪个不知道,用给贾珠念地藏经不叫她出来,便是王夫人不慈,且贾母健在,不叫她个孙子媳妇来给祖母请安伺候,便是不孝。至于王熙凤,罪名倒是轻了许多,不过是举止轻狂些,不友不悌罢了。
果然贾母脸上就有些不快,只把贾兰搂着道:“我知道你辛苦,好在你还有个兰儿,只消你好好教导他读书上进,日后还怕没你的前程吗?”贾兰听着曾祖母说着读书上进的话,忙道:“老祖宗,兰儿会用心读书的,兰儿会背三字经呢。”说了就从贾母身边挣脱开去,背了小手摇头晃脑就把会的那点子给背了。他年纪极小,不免有些口齿不清,也就是这样,才显得趣致可爱,贾母听着呵呵而笑,向着李纨道:“像他父亲,你教得也好。”
李纨忙立起身笑道:“老太太不知道,兰儿淘气呢。”她还待要说,就听得外面有请安的声音,贾母就道:“想是你大伯母同弟妹来了。”说话间门帘子就打了起来,进来的果然是邢夫人同王熙凤两个。
王熙凤同邢夫人两个才一进贾母的屋子,就瞧见贾母身前立了极小的男孩子,一身的绫罗,梳着极小的鬏鬏,一旁是个素服美人,却是李纨母子。王熙凤脸上就笑了,所谓瞌睡送枕头,这李纨来得正是巧,要是邢夫人看出这是王夫人舀着李纨母子来同她腹中这个孩子争,还能沉得住气吗?
待得邢夫人和王熙凤婆媳向贾母请过安,李纨就带着贾兰过来给邢夫人。又指着王熙凤命贾兰呼婶子。王熙凤忙拉着贾兰笑道:“这一年多没见,兰哥儿长这么大了,猛然一瞧,倒像画上的娃娃似的。”李纨就笑道:“俊有什么用,调皮着呢,亏得我看见,房前挂的鹦鹉的毛也险些叫他拔了。居然还知道自己够不着,差使着丫头给他搬椅子垫脚。贾母听了就笑道:“你倒别说,是个聪明孩子。”
贾母这一夸贾兰,邢夫人就有些不服,低眉想了一想,就是一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兰儿真是个聪明孩子,只是也要叫他的奶嬷嬷同丫鬟看紧些,万一叫鹦鹉啄了可怎么是好。”
95各逞巧
邢夫人这里正不服贾母夸赞贾兰聪敏;酸溜溜讲了句:“兰儿的奶嬷嬷和丫头也由得他胡闹吗?爬上去抓鹦鹉,叫鹦鹉啄了如何是好。珠儿媳妇也不知道拦着些。”王熙凤看着邢夫人又犯了心胸狭窄的旧病,怕贾母不喜欢,正要开口解说几句。
不想李纨已然笑道:“大太太说的是;我也叫他吓着了,将他的奶嬷嬷和跟前的大丫鬟都训斥了回。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好和乡野孩子一样胡闹呢?如今虽说他最小呢,眼瞅着凤丫头也是有身子的了,兰儿是要做哥哥的人了,总要做个哥哥样子出来。”这话分明说着,凭他怎么样,便是王熙凤腹中那个是长房长子嫡孙;都得管着贾兰叫哥哥。
邢夫人本就对贾母夸赞贾兰酸妒,又叫李纨一番话一激;脸上已然有些挂不住了。不想那贾兰听着李纨这话,也是他到底才两岁出头的孩子,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在房中时,他的奶嬷嬷陈氏说话也不避她,只说二房生个女儿最好等话,这贾兰就听了进去。这回听着说叫他做哥哥,就在贾母膝上抬起头来,对了李纨一笑道:“娘,叫婶子生个妹妹和我玩好不好?”
他虽是童言无忌,可都说小孩子的嘴断男女最灵,邢夫人的眉毛都有些立起来了,双手紧紧捏着帕子,要不是当着贾母的面儿,几乎就要立时发作起来。李纨也唬了一跳,忙立起身叱道:“胡说呢。什么婶子生个妹妹?难道你婶子生了弟弟就不和你玩儿了?”
王熙凤虽也是一心巴望着能一举得男的,叫贾兰这一说,心里不安起来,眼圈儿也微微的有些发红,强自笑道:“大嫂子快别怪兰儿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过是人家说什么他接什么呢。再说女孩子也好呢,倒是贴心。”这话正是暗刺着贾兰的话都是李纨素日在家教导得,她素来口舌灵便,李纨不是个能讲的,就叫王熙凤噎得哑口无言,脸色尴尬起来。
邢夫人看着王熙凤话里带话的刺得李纨哑口无言,不由得意起来,有意再气李纨几句,就拍了拍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你只管放宽心,男女都一样哩。横竖你和琏儿年轻着呢,你们又恩爱,来日方长,多少个儿子生不得的。”
邢夫人这句话真如钢针一般刺进李纨心内,那句贾琏同王熙凤恩爱的话,明摆着在刺李纨年轻守寡,不过指望着一个贾兰罢了。李纨的嘴唇抖了几抖,偷眼看着贾母,贾母倒像是充耳未闻一般,舀着个松瓤奶油卷儿哄贾兰吃。看着贾母无意为她出头,李纨只得忍了委屈强笑道:“大太太这话是。先开花后结果倒也好哩。”王熙凤看着李纨笑若苦瓜,也就见好就收,含笑道:“只望能借大嫂子一句吉言,我也好凑个儿女双全。”
贾母看着正逗重孙子玩,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说的话没有一句逃过她耳朵去,所谓不聋不痴不做家翁,大房二房口头上彼此不饶让些也没什么。听到王熙凤说了最后一句,倒也满意,就此接过话头就笑说:“好了,好了,两个月都没满足的血块呢,就论起男女来了。亏得凤丫头心大,不放在心上,要是心思思虑重的,还不叫你们愁死。”
贾母这话听着不偏不倚,像是两边儿都不轻不重说了回,可却是在李纨吃了个暗亏的情形下开的口,心里偏帮着哪边再清楚没有了。李纨听了不觉心灰,知道是贾珠没了,自己个外姓人,兰儿极小,比不得二房人口俱全,两口子都会在贾母跟前奉承的缘故。便是贾兰是头一个重孙儿又怎么样,便是王熙凤这胎真的是个姐儿又如何?正如邢夫人所讲,他们夫妇相得,年纪又轻,这回不是,自然还能再生,总能生个哥儿出来。
王熙凤也知道在李纨同自己之间,贾母必然是偏着自己的,就笑道:“老祖宗这话可不像夸我呢,什么心大呀,老祖宗不如直接同大嫂子说“‘凤丫头啊就是傻的,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贾母叫王熙凤这句话逗得乐出来,指了王熙凤道:“这凤丫头,有了身子还不老实,只会卖嘴巧。你仔细你肚子里那个跟你学了去,日后来来去去都是他的理,看你个当娘的怎么和自己孩子计较。”王熙凤听了贾母这话,把手摆了摆道:“这可不成,我一个啰嗦就成了,再来个,老祖宗要是叫我们娘儿俩吵得头疼,不乐意见我们可怎么好。”说了就舀着帕子掩着嘴笑。
贾母叫王熙凤哄得十分喜欢,笑道:“罢了,你要是生个和你一样啰嗦的,就给我带着,我管保教养得他规规矩矩的,只怕你不舍得。”王熙凤笑说:“那感情好,老祖宗是出了名的会教导人呢,往远点说,就说我们姑奶奶,同宫里的大姐姐,那人品,那样貌,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差不多的,真真是名门淑女呢。往近了说,宝玉那孩子,那样貌那伶俐,见过的哪个不夸着他呢,又肯照顾姐姐妹妹,可是个好哥哥好弟弟。这也是老祖宗教导得好。”
那宝玉因是衔玉而诞,样貌又似荣国公贾代善,所以贾母最是心爱,叫王熙凤这话说的十分欢喜,故意沉了脸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是觉得自己小夫妻俩不懂得教养孩子,又不放心奶妈子,所以要啰嗦我这个老太婆,只怕我不肯,先说了这样一大通话来哄我哩,当我不知道吗?罢了,就看在你啰嗦了这半日,平日又孝顺的份上,只要你舍得,等孩子满了周岁就跟了我住,到时你不要舍不得才好。”
邢夫人听得王熙凤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