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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红楼之凤哥传-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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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虽有气,不敢答话,只低了头往前走。尤三姐见银蝶不说话,更是得意,又说:“倒是不早些来,们大爷今儿送那套头面,嫌上头的宝石小了,正不喜欢,要是早些来,也省得们大爷再拿去换了。”说了笑吟吟瞧着银蝶脸色。尤三姐知道银蝶是尤氏心腹,故意银蝶跟前说这些,好叫银蝶传给尤氏听,她尤氏即不把她们姐妹当亲姐妹,也休怪她尤三姑奶奶无情。银蝶听了尤三姐那些话。气得脸上发白,只得强忍,少顷到了尤氏房前。

尤三姐也不待银蝶传报,径直提裙直入。到得房内,尤三姐秋波一转,先瞧见了王熙凤,不由满脸堆欢,正要过去招呼,却见王熙凤眉间带有忧色,见自己进房,一反常日带笑的模样,倒是把脸侧转了。尤三姐心内有愧,见王熙凤这样,立时就把尤氏看过,却见尤氏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儿,眼角眉梢却藏些笑意,不免就起了疑心,猜度着尤氏怀恨自己同贾珍相好,不敢冲着贾珍去,也不敢来招惹自己,就请了这位琏二奶奶来做说客。

想这里,尤三姐翻转脸色,把到了嘴边的寒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要笑不笑地道:“听着银蝶说西府里头琏二奶奶请,只诧异,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到底是宁国府的穷亲戚,琏二奶奶是荣国府的少奶奶,又是西府里头老太君跟前第一得意的,平日也没什么交情。今儿琏二奶奶怎么得空过来见见这穷亲戚了,莫不是有话教训?只洗耳恭听,只是要没理,可也怨不得不给二奶奶脸面了。”

王熙凤听着尤三姐说的这番话阴阴阳阳,含沙带刺的,依着她从前的本性,决不能咽下这口气,早把脸拉下了,她凤辣子还能嘴上吃亏了去?只是如今的王熙凤的辣性虽,却几回尝着了声东击西,上屋抽梯等手段的妙处,故此只做听不懂,过来拉了尤三姐的手道:“三姐,瞧瞧这个是谁。”尤三姐顺着王熙凤手指处看了过去,她是认得婉儿的,见婉儿瑟瑟缩缩的模样,心中惊疑起来,立时就把脸儿一沉,叱道:“死丫头,不好好家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二姨禀赋柔弱,又是如今的境况,怎么离得了!”

尤氏看着这样,心下竟是十分痛快,又要强自镇定不好笑出来,脸上都有些扭曲了,拿了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三姐还不知道吗?二姐姐叫那张家欺负得小产了。”她虽力持镇定,说完这句时,尾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若是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同她们姐夫贾珍那牵扯不清的关系,听着尤氏尾音颤抖,还只当这是伤心的,再不知尤氏忍得辛苦才没说出报应,活该两字来。

尤三姐听着这句,整个都怔住了,把眼狠狠注视着婉儿。婉儿知道这个三姨的脾气,素来燥烈,叫她不痛快了,非骂即打,再不饶的,这回叫尤三姐瞧得心内发虚,脚下悄悄挪动,就要藏王熙凤身后。

王熙凤哪里肯放过尤三姐去,出手就把婉儿拉着,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不要怕。三姐不过是担心着们二姑娘,只管把们姑娘的话同们三姐说了就好。”婉儿畏惧尤三姐,虽有王熙凤的话,依旧不敢开言,还是尤三姐道:“个小贱,耳朵聋了吗!?琏二奶奶的话,莫不是没听着?老老实实讲了也就罢了,再这般吞吞吐吐放不出个屁来,把的腿先打折了!”婉儿这才定了定神,就把尤二姐如何同她说的,细细说了回,竟是比方才王熙凤,尤氏跟前讲说的更要仔细许多。

尤二姐讲说靠不住自己也靠不住贾珍,只能靠着尤三姐的话,方才婉儿没敢提,这回叫尤三姐吓了出来,尤氏一旁听着,只觉得脸皮叫扯了个精光,不独她没脸,整个宁府,上百年的体面都撕了个精光,气恨羞恼到极处反倒笑了,向着王熙凤道:“都是们老爷糊涂,两个妹子又年轻,竟是闹出这样见不得的事来,叫弟妹见笑了。”尤氏这番话竟是把贾珍同尤二姐尤三姐两个有私情的事直认了。

王熙凤虽料着尤氏对贾珍,尤氏双姝怀恨心,再不想她竟恨成这样,当着自己的面儿,把这些肮脏的事都讲了出来,脸上就露出震惊之色来。尤氏看着王熙凤惊愕的模样,更是觉着快意,先不理她,对着尤三姐笑说,“三妹妹怎么还不去呢?若是再慢着些,二姐姐的性命也要不保了。的话儿姐夫是不肯听的,只能靠着了。”

尤三姐虽淫奔无耻,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蓦然叫扯光了脸面,也觉羞愧难当,又当着西府里的面,更觉得下不来台,就向着尤氏冷笑道:“也不要这里装可怜,左右从来瞧不惯同二姐姐,多嫌着们是拖油瓶,若不是这个阎王老婆逼着,姐夫他又怎么会急急把二姐姐嫁给张华那个泼皮无赖。如今也不和啰嗦讲理,若是能接回二姐姐便罢,若是不能,谁都别想过了这个坎儿去!”说了,一双秋水眼把尤氏一横,气昂昂去了。

尤氏看着尤三姐出去,堵心口的那股气一泄而出,膝盖发软,瘫坐炕上,整个瑟瑟而抖。王熙凤虽对尤氏衔恨,看着她这几个模样倒也可怜她,上来就要安慰几句。王熙凤的手才搁尤氏身上,还未开言,尤氏已然一把拍掉了王熙凤的手道:“好弟妹,也不是老祖宗,大太太,不用跟前装贤良,今儿的热闹也瞧得足足的了,可还得意?是比不上御夫有术,又得了个有圣眷的儿子。这里也要为善祈善祷,只望一世都顺顺遂遂的,不要步了的后尘才好。”说道最后一句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王熙凤听着尤氏的话,怎么不明白她话里意思,竟是自己不好也看不得别好,就同前世一模一样。前世里贾珍贾蓉父子与尤二姐尤三姐姐妹苟且,她忍得一丝风声不漏,待得尤二姐偷嫁了贾琏,她竟还能备下贺礼过去贺喜,想来那时她正为祸水东引欢喜无尽呢。

王熙凤心内忍气,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依旧道:“大嫂子这话倒是不明白。今若是早些知道其中缘故,便是嫂子亲排了车马来接,拼着叫嫂子说一句凉薄,也不能来。今儿来了,回去同二爷怎么讲,这里也正没主意呢,嫂子反这样疑。”说了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嫂子静心想一想的话,可有理没理。若是嫂子依旧以为王熙凤有意瞧们笑话,这些事,那些话都是挑唆的,再不过府来。”说了不待尤氏发话,竟是转身就走。

文花银蝶两个看着王熙凤出去,一个赶着过来伺候尤氏,一个赶王熙凤身后相送,满口只说:“二奶奶可别同们奶奶计较,她是叫三姨气昏了,再不是疑心二奶奶的。二奶奶为,两府里哪个不知道?最是温柔宽和肯让的。”王熙凤听着这些场面话儿,心中只是冷笑,脸上却露了些伤心的神色来,向着文花道:“竟不知道里头有这样不堪的缘故,若是知道,便是那个婉儿跟前把头磕破了,也不能叫她进来。只可怜嫂子受了这些委屈,也没个可说话的,们是她跟前得意的,她平日待着们好好,们总要多劝慰她些才好。回去同们奶奶讲,待她气平了,再来瞧她。”

说话间已到了二门,王熙凤上了小轿,就有小厮抬了送出角门去,王熙凤出轿,平儿裕儿两个搀扶下上了车,摇摇晃晃就回了荣国府,因是奉了贾母之命去宁国府的,是以先来见贾母

143狗咬狗

贾母看着王熙凤进房,身上装扮虽是齐整;却是双眼微红;仿佛哭过的模样,想着她是从东府里头过来的,又是为了那等事去的;许那尤氏原本不肯管二姐的事;因凤丫头去了,不好不管;所以给她受委屈了。就招手叫王熙凤过去;因问:“的儿;哪个给气受了?”王熙凤哪里哭过了;不过是轿子上拿帕子揉眼睛揉的,看着贾母问;故意装个迟疑地模样不肯开口。贾母素来喜欢伶俐爽快的,看着王熙凤这样期期艾艾的模样,不大耐烦,脸上就不大好看,还是一旁的金铃过来劝道:“二奶奶,是个爽快,怎么今儿这样迟疑起来,越是这样,老太太这里越不放心呢,有什么话儿,只管同老太太讲了。”

王熙凤这才涨红了脸把尤氏说的那些话删繁就简地贾母跟前回了,话还未及讲完,果然看着贾母脸色紫涨起来,手一挥,搁手边的那只景泰蓝松鹤送瑞手炉就叫她砸地上。王熙凤做个唬了一跳的模样,就贾母膝前跪了,哭道:“老祖宗,都是的不是,都是不听二爷的劝,硬要做个好,请刘姥姥看顾些二姐,才搅进了这场是非里,连累老祖宗也生气。”

贾母看着王熙凤跪脚前,双眼哭得红肿,模样儿倒也可怜,又想王熙凤从来温柔孝顺,善解意,是个好的。这回的事细细想去,倒也很怨不得凤丫头,她才多大,只怕听都没听过这样的脏事儿,这会子只怕已吓得慌了,所以才哭得这样,也就放缓了语气道:“知道素日是个知进退的,今儿这事也很怪不着,且起来。”因又道:“鸳鸯,扶二奶奶起来。”王熙凤忍泪称是,顺着鸳鸯的手势站立起来,垂着头,捏着帕子贾母跟前站了,泪珠儿依旧是一滴一滴地下落。贾母看着她哭,也觉头疼,就道:“罢了,这事儿不许再提。也知道心软,看着珍大嫂子可怜,只是是个清清白白的,总该爱惜些羽毛才好。的话,回去细想想。”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宁国府暗里疏远了。

王熙凤之所以抓住这个机会要把事情贾母跟前闹开去,一半是为了杜绝后患,要贾母知道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都是淫奔无耻之,便是日后贾琏再同前世一般同尤氏姐妹牵扯不清,贾母第一个不能答应。

二来也是为着保全荣国府。前世里,荣宁两府被抄,什么放债盘利,什么包揽讼词,都是细枝末节,贾珍同秦可卿,尤氏姐妹俩之间大坏伦之事,才是祸端,本来宁国府的事也不至于就要牵扯进荣国府去,偏贾琏同贾珍走得极近,自己又做下那些事,这才给荣国府招来祸殃。今世贾珍又给贾蓉订下了秦可卿,虽一直拖着没成婚,总有成亲的一日,虽有个泼辣强悍的尤三姐,也保不齐贾珍不对秦可卿下手。与其到时被动,倒不如如今先疏远了,便是宁国府再事发,只消贾琏没牵扯进去,自己也没做那些伤阴鸷的事,内有贾贵周全,外有林姑父斡旋,许还能保全荣国府,再不济,削了爵,只消一家子齐全就好。

所以王熙凤听着贾母要她同尤氏疏远,正中下怀,低声答应了。贾母叫王熙凤说的那些事搅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同她说话,挥手令王熙凤自去。王熙凤答应了,屏息凝神退了出去,到了外头,领着平儿裕儿两个往回去,一直走过甬道,将要临近自己屋子,脸上依旧不露笑意。

平儿裕儿两个看着王熙凤依旧凝神,只以为她叫今儿的事吓着了,老太君又严厉,心上委屈,就过来劝慰,裕儿道:“奶奶,这事闹开也好。不然,奶奶同东府里大奶奶好,常来常往的,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话儿来呢。倒不如今儿这样,左右是老太太吩咐,不是奶奶自己薄情,旁也说不着什么。”平儿也劝道:“奶奶,裕儿的话很是。亏得奶奶心善,叫看顾二姐,不然还不能知道她们姐妹是这样的,也算是天佑善了。”王熙凤听着平儿裕儿两个的话,脸上微微一笑,道:“们也不用劝,虽心上不忍就这样抛了珍大嫂子不管,到底不好违拗老祖宗意思。就是们二爷知道了,想来也不能怪了。”

果然到了晚间贾琏回来,夫妇两个独处之际,王熙凤就把白天的事都告诉了贾琏知道。待说到婉儿讲说尤二姐堕下来的孩子都能哭时,故意道:“那儿听着这些话儿,真是恨不得有个地缝钻才好,又替大嫂子难堪。偏那尤三姐,十分凶横,口口声声骂着大嫂子是阎王婆子。倒像是大嫂子对不住她一样。心里只替大嫂子委屈,忍不住替大嫂子分辨几句,不想那尤三姐竟连也骂内,说说不着她。还说若是取和便罢,不然不能放了同大嫂子过去,总要拼出个上下生死来,唬得不敢再说。”

如今的王熙凤,模样儿标致且不说,论性情聪明不露,凡事知疼着热,温柔和顺,奉承得贾琏十分得意,又有巧哥那样一个伶俐活泼的哥儿,贾琏哪里还有二心,同王熙凤两个正是如胶似漆,一心一计之时,听了王熙凤的话,信以为真,对尤三姐十分气恼,冷哼道:“一个□娼妇也敢强嘴!都是大哥哥糊涂,便是现他房里那些他心上不足,有银子哪里买不来,什么样的国色没有?非要沾染上这样淫奔的一对姐妹,闹得如今家无宁日,他就喜欢了。瞧着,只怕日后还有更大的热闹笑话呢。”

王熙凤看着贾琏骂着尤二姐尤三姐姐妹两个,虽不能全信,也觉得喜欢,又装个可怜的模样道:“二爷,知道同大哥哥好,方才的话可不能同大哥哥讲去,不然,大哥哥告诉了那尤三姐知道,她那样一个,怎么说得过她呢。好歹要体谅些。”贾琏见王熙凤说得可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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