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养成记-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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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婵见自家哥哥心情不好,也不去打扰。自哥哥的院子走出来之后,才想着改日找个机会去看看姜月。虽说她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可是端王宠她,如今端王府便是她一人独大,想来此去也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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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姜月便亲自替楚慎擦拭了一番。
他受了伤不能沐浴,此事自然是要小心一些。寻常人家,这些事情恐怕是贴身的丫鬟做的,可楚慎身边没有丫鬟,而让小厮替楚慎擦身体……她也是不愿。
毕竟是他的妻子,做这种事情,她还是极为乐意的。
姜月乐意,楚慎更是享受。自己不过受了伤,她便像是一夜长大似的,这般体贴的照顾自己,连喝药的时候都细心的替他试温度,让他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以前他希望她快些长大懂事,如今却心疼她太过懂事。这般想着,楚慎看她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痴缠,等见她替自己擦拭下 身的时候,更是处于本能的表现了出来。
顿时引得姜月一阵羞赧。
好端端的,不过擦洗一下,怎么……她红着脸不去看,本来她也不想替他擦那里的,可是斟酌了一下还是下了手,如今看着这副情景,哪里还下得去手?
“这不能怪我。”楚慎淡然又无辜道,好看的凤目却漾着浅浅的笑意。
不怪他,还还能怪自己?姜月恼了,胡乱的擦了几下,然后拿着干净的巾子便替他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之前在马车里睡了一会热,眼下楚慎却是精神的很。姜月也庆幸,楚慎受了箭伤还能这般——若是再严重一些,她还不难过死。
楚慎躺在榻上,情绪悠哉,丝毫都不像是身受重伤之人。他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替他掖好被褥,见她欲走,便想也不想伸手抓着了她的手腕。
姜月一顿,回过头道:“我去洗个澡,待会儿就过来。”之前在帐篷内只不过粗 粗的洗了一下,昨夜一番折腾,她身上难受的很,如今回了府,自然想惬意的享受一番。
楚慎这才松了手。
姜月坐在浴桶中,绿珠和碧玺侧替她沐浴,瞧着这白玉一般的身子,肌肤滑嫩,可让人爱不释手。碧玺见姜月掌心纵横交错的划痕,顿时心疼了一番。她俩整整担忧了一日,如今见王爷和王妃平安无事,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掌心的伤痕还好,可是这额头……她之前只不过用额发遮了一下,眼下更是不敢乱碰,毕竟这脸极为重要,王妃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也幸亏没有划到脸颊。
沐浴完,姜月便换了一身寝衣,霎时身心舒畅了不少。昨日她睡得不安稳,今日便想好好午睡一番。她坐在妆奁前,伸手撩起额前的碎发,柳眉微微蹙着,如今细瞧,越发觉得这伤痕多了一些狰狞之感。
其实这伤痕不深,但是足以半指长,加之姜月的脸颊娇小,皮肤白皙,这才瞧着明显了一些。
碧玺知道自家王妃在意,便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心,这伤痕只不过是不小心划到的,要不了几日便会消失不见。”
姜月点了点头,心里也没有很难受,只淡淡道:“你们出去吧,这里由我伺候王爷便是。”楚慎受了伤,连心性都好像小了几岁似的,越发的粘人。
两个丫鬟自然知道王爷和王妃有好些话要说,又见王妃面有倦容,心中颇为心疼,便行礼退下。
姜月行至卧房,见楚慎睁着眼睛,一副在等她的样子。她弯唇一笑,索性脱下鞋子便上了榻,如猫儿一般偎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平素里楚慎身上气息清冽,如今多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却也不是很难闻。
“疼不疼?”姜月抬眼,关切的问道。
楚慎摸着她的脸,总觉得她瘦了一些,眉梢染笑道:“你亲我一下,我便不疼了。”
知道楚慎是戏弄她的话语,可是姜月撅了撅嘴,还是凑上去亲了一口。温暖的被褥之中,她伸手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才弱弱道:“衍之哥哥,我有些困。”
到此刻,她才露出了平日里一贯的娇态。
知道昨日是累着了她,楚慎心里也是无比心疼,他揽着她的腰肢,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道:“睡吧。”
“嗯。”姜月听言,纤睫覆下,阖眼而睡,模样瞧着甚是乖巧。
楚慎温柔凝视着怀中人儿白皙莹润的脸,总觉得怎么瞧都瞧不够。可是,这么一个天真娇憨的小姑娘,竟有人欲对她痛下杀手。若是他没有及时出现,说不定他已经失去她了。
楚慎看着身旁的小妻子,指腹温柔的摩挲着她额角的伤痕,一双眸子幽沉如墨。他俯身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显得虔诚无比。
许久,楚慎缓缓闭上眼睛,他只觉得自己需要再强大一些,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不过——
无缘无故,到底是谁要她的命?
是太子,还是……皇上?
☆、第七三章 :下饭
——
听兰山庄。
蒋嬷嬷见老王妃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知道她是担心王爷的安危;可眼下天色不早了;不宜赶路。这会儿去王府看王爷,委实有些不大妥当。此刻虽然劝住了她,可是她瞧着;这老王妃却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也难怪老王妃如此,这王爷是老王妃唯一的儿子,当母亲的,哪有不关心儿子的?再说儿子受了伤,这当娘的心里可是比谁都肉疼着呢。
“老王妃;王府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说王爷如今身子无恙,再调养一段日子便可。”蒋嬷嬷安慰着,又拿起瓷碗,替她盛了一碗莲子羹;继续道;“若是王爷知道老王妃担忧得吃不下饭;心里肯定会自责的。”
老王妃自然明白蒋嬷嬷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可是这次狩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是她从来没有预料过的。前一世可没有这一出,而眼下衍之却受了箭伤。她自然知道,那御丰山是皇家狩猎场,这几年来一直都未发生过这种事情,此事肯定是有蹊跷的。
而且,衍之是和阿月一起的。
老王妃凝了凝神,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听身旁的蒋嬷嬷道:“老王妃,皇上来了。”
老王妃登时变了脸色。
……他怎么来了?
这几年来她潜心礼佛,早已经心如止水,上一次因为太子之事,她才不得已去见了皇上。可就是那一次之后,皇上便隔三差五来这听兰山庄。头一次的时候,她则是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便让他回去。
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耐心——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厚着脸皮频频前来。
她已经老了,一心只有自己的儿子。她知道皇上可以左右衍之的一切,自然不想与他闹得太僵,可是就算楚昶已死,她还是楚昶的妻子。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容颜易逝,而他身边还有年轻貌美的妃嫔,为何还要来找她?
她不想见他,可是……
“你下去吧。”老王妃对着蒋嬷嬷道。今日,她还是有必要同他讲清楚的。
“老奴告退。”蒋嬷嬷欠了欠身,面色未改,语罢便从房中出去,轻轻将门合上。
景泰帝难得见她没有拒绝这次相见,一双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晶亮,忙欣喜的从暗门走了进去,觉得这种心态仿佛让自己回到了年轻时候。其实这暗门他很早之前便派人弄好了,可以直通她的卧房。可惜他怕见到她,怕惹她生气,这才从未用过。可是那一次,她可以为了衍之的事情来找自己,就说明她并不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至少,她关心自己的儿子。
想起衍之,他更是感到自豪,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好男儿,才是他的好儿子。
景泰帝瞧着那静坐着的藕色背影,突然有些小心翼翼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他勾了勾唇角,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皇帝是白当了,在她的面前,自己仍是一个怕惹得自己心上人不开心的毛头小子。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早已没有当年的风采,如今能这般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也知足了。
“玉瑢。”景泰帝唤了一声。
老王妃顿了顿神,只觉得这二字令她有些恍惚。已经许久没有人这般唤过她了,可是那些过去的事情再也不会重来,而今日他虽然这般唤着自己,在她的心里,他只不过是一个皇帝,亦或是她已逝夫君的兄长。
老王妃没有应,只缓缓抬头,静如水中莲花,淡若空谷幽兰。
她看着眼前年过五旬的男子,如今已经两鬓斑白,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英姿。她敛了敛眼睫,一双凤眸显得万分的娴静,好似世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她的情绪。
景泰帝也看着她,目光有些贪婪,更多的确实痴缠。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了,可是她的头上连一根白发都没有,乌压压的墨发梳成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没有宫中嫔妃那般的金钗步摇,琳琅璀璨,却依旧是云鬓花颜,美不胜收。这张精致的容颜,只不过比以前多了一些韵味,瞧着仍是风华无双,明艳妍丽。
往昔她只不过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好看的像是一朵灿烂的迎春花,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花瓣似的,随着她的走动翩跹起舞。她笑得甜美,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唤着他哥哥,那甜糯如银铃一般的声音,他从未忘记过。
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她了。
他不否认起初是因为她的容貌,可是后来,他渐渐接近这个小姑娘,才发现她更加美好的一面。卫国公府的嫡女,嫁入皇家自然是够格,他的身边虽然有侍妾,可是却一直没有正妃,因为他一直再等着她长大。
他喜欢去卫国公府,喜欢看见她,喜欢她那张宜喜宜嗔的脸,总觉得自从见了她之后,身边的所有女人都入不得他的眼。青梅竹马,他一直等着她长大,虽然她身边有不少爱慕之人,可是他知道,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从一开始的幼稚懵懂,到后来的羞赧娇态,他见她逐渐对自己上心,心生爱慕,更是欢喜不已。他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女人,也是那会儿才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想看着她日日展露笑颜,对她宠爱备至,给她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他想,若是那时他选择了她,说不定他和她现在不会是这副模样,而是子孙满堂,其乐融融。
老王妃自然明白景泰帝眼中的复杂眼神,那时她的确恨过,可是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想追忆往事了,只是面色淡淡的问道:“皇上可是对阿月下手了?”
衍之受伤,不一定是因为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也可能是因为欲杀的人是阿月。衍之有多在乎阿月,她这个当娘的岂会不知?若是阿月有危险,衍之肯定是舍命去救。她见过儿子的痴情和执着,这个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意外。而且这般缜密的布置,居然还能令人混入狩猎场,足见那人的能耐。
而他,一向都不喜欢阿月,那一次又差点被阿月撞见,自然是有心杀她的。
——皇家的男子,表面看着光风霁月,实则个个心狠手辣。
想到这个,老王妃不禁一阵后怕。若是阿月有个好歹,她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两个孩子成亲了,她心里头比谁都开心。
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景泰帝眉头一皱,之后才不急不缓道:“她配不上衍之。”
衍之这般的优秀,自然应该娶一个完美的妻子,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沈家的那位,论才华,论能力,才是樊城最拔尖的。”这一次狩猎虽然闹得不欢而散,可是沈宝璇能拿第一,足见她并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是以令他对这位沈家的姑娘,又多了几分欢喜。虽说太子妃和端王妃出自一家有所不妥,可是他身为君王,自然不会怕这些。
老王妃自然知道景泰帝口中的“沈家的那位”是谁,她只道:“不管别的姑娘多好,我只想我儿子娶自己喜欢的。”
这句话,却令的景泰帝神色一怔。自己喜欢的,这个他岂会不知?他低头看着坐在绸凳上的女子,心道:放眼整个大曜,会这般对他的人,也只有她。
可是他却很开心。
她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发生任何的改变。想起他登上皇位之后,他偷偷去找她,她却对自己敬而远之,只恭恭敬敬的行礼,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冷冰冰的声音唤他一声“皇上”,而非昔日亲切的“哥哥”。
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失策了。
眼下见她不悦,他更是不敢惹恼她,只得赔笑,小心翼翼道:“若是你这般喜欢,我便不会再伤她。玉瑢,这次的事情是我鲁莽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眼下却是低声下气的。可不得不说,他喜欢这么哄着她。
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三十年前,他一个大男人日日围着一个小姑娘转的样子。
情爱之事,本就是甘之如饴的。
老王妃没有因为景泰帝的语气而有丝毫的退让,只仍然不冷不淡道:“衍之是我儿子,阿月是我儿媳,我此生不再关心任何事情,心里唯独装着他们两个。我不求皇上对衍之如何的照拂,只求你别去破坏他们夫妻俩。”
这语气甚是冷硬,却字字透露这她对两个孩子的维护。
她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心里根本没有想过儿子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看着他与妻子恩爱,早日为楚家开枝散叶,便是此生无憾。
这番话,听得景泰帝耳中却极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