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到美人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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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嘲笑自己,爱他爱得真没志气,他略施小惠,她就感动得无以复加。
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太残忍,却还是期待他心血来潮的温柔。
“你……你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他有些迟疑地问。
“被流浪狗追。”她垂下脸不看他。
“有被咬到吗?”他转动方向盘,注意路况。
“咦?”她好奇地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没想到他居然会关心她。
“我说,有哪里受伤吗?要不要送你去看医生?”他注意到她的裙襬被树枝勾破了,手里还拎着鞋子。
“不用,只是跌倒擦伤而已。”
“那你的鞋子是……”
“下坡时踩到坑洞,跌断了。”
荆尔浚轻点头,不知该再说什么,一路上两人间弥漫着一阵沈默。
荆尔浚将车子开到自己位于天母忠诚路的寓所,将车子停在地下室里,下了车,走过去替她开车门。
“我抱你。”他抱着一种赎罪的心态,温柔地待她。
“不用了,我还能走。”面对他体贴的举止,她反而不自在。
“没关系。”无视于她的反对,他径自拦腰抱起她,用遥控器锁上车门,大步地走往电梯。
她比他想象中还轻盈。
“你要带我去哪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反而没有勇气迎上,怯怯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倾听他沈稳的心跳。
“我家。”
电梯门开启之后,他揿下十楼的按钮,随着电梯一层层往上攀爬,她的心也随之上扬。他带她回自己的寓所,这代表什么呢?
难道是……他多少有点喜欢她?她可以这样解读吗?
她抬起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想问他,到底有多少女人进过他的房子?是不是台北市十二区的皇后都来过了?
但可悲的是,她想问,却找不到立场开口。
爱他,令她觉得委屈,就算她真能拥有他的爱,也不过是他十二区皇后中的一个,也只能当他的十二分之一,那太少,不能满足她。
是她太过贪心,还是他不容易满足?
她还没有宽宏大量到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他的一切,愈想愈是难过,瘪着嘴,心头酸酸的,眼眶微热。
他开门抱她进屋,注意到她的异样,心头盈满罪恶感。
“怎么,伤口疼吗?”他将她放置在沙发上,低头注视着她微红的鼻头。
“嗯……有一点。”她心虚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濡湿的洋装沾上了泥巴,脏透了。
他俯下身检视她的伤口,发现她膝盖的擦伤还渗着血,不禁充满歉意地低声询问:“要不要进去梳洗一下?浴室从右手边走进去,里面有干净的浴袍。”
“好。”她站起身,一拐一拐地沿着走廊走到底。少了他灼热的目光,她才敢偷偷欣赏他的房子。
宽敞明亮的单身公寓,一切以白色为基调,设计简洁大方,除了几个大型的家具和电器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摆饰。她穿过长廊,直接打开浴室的门,白色的圆形豪华按摩浴缸映入眼帘,洗手台上还摆了几样他私人的卫浴用品。
她踏在冰冷光洁的磁砖上,将门锁好,转动水龙头的开关,一抬头看到光亮的镜面映出的脸庞时,错愕地捧脸惊呼。
“天啊!我的完美形象都毁于一旦了……”她这才发现自己一头乱发,汗渍和泥沙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她连忙用双手掬起清水,清洗脸颊上的污渍。
趁着浴缸蓄水的空档,她研究着洗手台上的私人物品,忍不住拿起他的牙刷,轻轻地凑向前亲吻,然后玩着他的古龙水、刮胡刀等。
浴室里热气蒸腾,雾气氤氲,她换下脏衣服,光裸着身体泡在热水里,舒服慵懒地伸展四肢,偶尔脚上的伤口传来刺痛感,但这一切都无损于她的好心情。
她正躺在他的浴缸里,一点一滴地侵入他的生活,分享属于他的一切。她窃喜着将脸埋入热水里,直到门外的敲门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连忙从水里探出头来。
“什么事?”语霏心跳如擂鼓,望向门板。
“架上摆着干净的浴袍和浴巾,看到没?”荆尔浚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传了进来。
“我看见了,一会儿就出去。”
她连忙从浴缸里站起来,拿起干净的浴巾拭着身上的水滴。
男用浴袍套在她身上更显得宽大,她扎紧腰间的带子,打了个结,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来到客厅里搜寻他的身影。
荆尔浚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面,一回头就看见她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味道,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珠,宽大的白色浴袍套在她的身上,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颈项。
她凹陷的锁骨正如他想象中那般性感美丽,浴袍下修长白皙的长腿,深深地挑逗着他男性的欲望。
“坐。”他清清喉咙,干咳几声,将汤面端到桌上。
“好。”她顺从地坐下,纤细的身躯陷在双人沙发里,染着血渍的膝盖伤口清晰可见。
“我去拿医药箱。”
他走到电视柜前,找出柜子下方的医药箱,然后回身蹲在她的面前主动替她处理伤口。
“会痛吗?”他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涂在伤口上。
“没关系。”他温柔的举止再度融化了她的心,方才受的苦都不在意了。
“还有哪里受伤吗?”他轻轻地将OK绷贴好。
“没有了。”她抬起头正好和他对视,相对于他的平静自若,羞赧的红潮从她的耳根泛了开来。
“那就好。”他将药水收进医药箱里。“桌上有面,趁热快吃。”
“好。”
她拿起汤匙和筷子,大方地卷起面条送进口中,热腾腾的汤面滑进唇舌时,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内心既感动又欢喜。
“谢谢你为我煮的面,很好吃。”她笑得眼睛弯弯的,为这小小的幸福而感到满足。
他转身将医药箱放在矮柜里,回过头正好看到她可爱的笑容,一剎那间,眼神再也移不开了。
他有那么一点想爱她,却怕失去自由;想逃走,脚步又舍不得迈开。
因为她,他的心居然起了犹豫和挣扎。
原本一直以为她对他只有情欲上的吸引,没想到现在还多了一分心灵上的感动……
他炯亮的眼睛看得她心慌意乱,以为是自己的吃相太丑,下意识尴尬地抚着脸。
“我的脸上有沾到东西吗?”她抽起桌上的面纸拭着嘴角的汤汁。
“没有。”他连忙收回目光,佯装若无其事。
“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我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把我一个人丢在山路上,就算我平常再怎么强悍、聪明,也只是一个弱女子。”
“嗯。”
她将筷子放在桌上,等着他的道歉。
“你没话对我说吗?”
“说什么?”他装傻,眼中闪过戏谑的光采。
“对不起啊!你应该对我说这三个字的。”她坚持着。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三个字。”
“你这个人好霸道!”她噘着红唇抗议道。
“还有呢?”他偏着头看她。
“自大。”
“这点我承认。”他点头。
“自以为是。”到目前为止,都是她可以忍受的范围。
“这点你多少也有一些。”
“脾气差。”老是对她大吼大叫,但有时却温柔得教她迷惑。
“都是你先惹火我,要不然我对人很温和的。”
“太花心。”想起他口中十二区的皇后,她就心头泛酸,眉头都皱起来了。
荆尔浚对她而言拥有绝对的吸引力,她甚至连防备的力量都没有,就不由自主地深深陷溺其中,明明知道他的感情观绝对会让自己受伤,却还是逃不了。
“你自己还不是很爱管闲事……”他反唇相稽。
“那是你太不乖。”
“还对我凶巴巴的。”
“那是你对我太坏。”她娇嗔道。
他轻笑,看着她清艳的脸庞,宽大的浴袍勾勒出柔弱、性感的娇态,馨香的女性气息钻入他的胸腔,搔得他心痒痒的。
“我本来就不是好男人。”
“荆尔浚……”他灼热的眼神瞅得她心慌意乱。
他扣住她的下巴,低声询问:“知道我是坏男人,还敢靠过来,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欲望再次攻陷他的理智,他危险地警告着。
“我──”
他俯身攫住她殷红微启的唇,暧昧地与她的唇舌纠缠着。
她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唇舌就已经被他霸道地占领。
起初,荆尔浚只想惩罚她,却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低估了她的魅力,玩火者反而渐渐被这场爱情的烈焰卷烧进去。
理智告诉他,应该跟她划清界线,不该再靠近,却还是沈沦在她诱人甜美的深吻里……
热吻过后,他放开她,佯装若无其事,但心里却挣扎不已。该死,他还是这么喜欢她的味道,对她的吻太有感觉。
她双眼迷蒙,红唇微肿,无法从这场甜美的悸动中回过神来。
荆尔浚干咳几声,故意漠视她脸上诱人犯罪的表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客房就在左手边那间,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睡饱了,天一亮就给我走,别想强赖在这里。”他冷硬地嘱咐着,痛恨自己对她有了感觉,故意用冷酷的音调掩饰内心翻涌的情欲。
“喔。”她感到疑惑,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前一刻还热情无比,下一秒却突然怒火狂烧。
“也不要企图想冲进我的房间,做出什么不可告人、要我负责任的事。”基本上,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自己会冲进她房里。
“我又没有这么想过。”她一脸无辜。
“你的房间在那里,快点进去休息。”他双手插腰,催促着。眼不见为净,免得管不住自己的欲望。
“那碗筷怎么办?”
“我自己会收。”
“那……晚安。”她笑得甜甜的,站起身,走进客房里。
一想到能躺在荆尔浚的房子里休息,她就开心地在床上跳着,完全不在乎膝盖传来的刺痛,而后又躺在床上,搂着柔软的被子,抚着被他吻肿的唇傻笑着。
今天能进入他的房子,搞不好明天就能进入他的心里了。
就算她再怎么不经世事,也知道他迷恋她的吻。
如果,他不愿意说出游戏规则,那么就由她列出爱情的条件。就算自己再怎么渴望他的吻,在他还没有动心前,她可不想太纵容他。
她只想当他的唯一,而不是十二分之一。
经过一天的奔波,躺在软蓬蓬的枕头上,疲惫的身躯很快就沉沉地跌入熟睡的状态。
荆尔浚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独居以来,他第一次将女人带进自己的屋里,而且还是一个这么危险的人物。
他躺在淡蓝色的床上,抱着棉被翻滚着,实在很担心自己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干下傻事。他可不想为了一时的欲望,而让往后五十年的人生都失去自由。
盖好棉被,闭上眼睛准备入眠,不料,脑海却浮现程语霏的影像。
微笑的她习惯将脸偏向左边,露出白玉般的贝齿;生气的她一双大眼会瞪得很大,接着再皱起眉头;她身上总是飘着淡雅的花香,是欢沁的香水味……
该死的!荆尔浚没好气地捶着床榻,一向很少失眠的他,今夜却辗转难眠,彷佛中了“程语霏病毒”,身体和意识都受到她的“荼毒”。
暗夜里,寂凉的秋风在玻璃窗外肆虐,外面的气温很低,但此刻荆尔浚的身体却逐渐发热。思及程语霏正酣睡在一墙之隔的大床上,他的下腹不禁窜起一股燥热感……
他烦躁地翻身下床,走进浴室里,打开莲蓬头,试图用清冽的冷水来冷静自己紊乱的思绪。
好一会儿后,他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接上游戏机开始玩,不过眼角余光却时而忍不住地瞄向程语霏的房间。
“果然,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没好气地低咒一声,好一会儿后,心烦气躁地索性将游戏机丢到地上。转头看到玄关外一双沾泥的高跟鞋,突然想到她的衣服和鞋子都脏了,一个念头闪过,他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轻便的休闲服。
拿起车钥匙,他出门开车,跑到担任服装设计师的友人店里,选了一套适合程语霏的衣服和鞋子,接着又晃到附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市场,一个人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堆食材和日用品回家。
他开着车,游荡在人车稀少的街道上,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他将车子停在地下室后,提着几袋东西回到屋子里,并动手做起简单的三明治和玉米浓汤。
语霏从暖暖的被窝里醒来,梳洗完后,随意拿起一支笔将长发盘成发髻,精神饱满地走到厨房里。
“早安。”她将睡袍拢紧,坐在椅子上,惊喜地看着餐桌上烤好的吐司。
他舀了两杯浓汤放置在桌上,一抬头就看